一見那黃色錦衣,幾名衝上前的巡邏兵立刻變了臉色。
“錦衣衛?!”幾名巡邏兵只覺腦袋嗡的一聲,當場愣在了那裡。
見對方身穿錦衣蟒袍,那巡邏兵小隊長也是驚恐不已,實在想不到衣著普通的對方竟是皇宮內的大名鼎鼎的錦衣衛!
錦衣衛又稱蟒袍衛,是北雪王朝內一種存在於皇宮及朝野內的特殊組織,等階三品,可帶刀進入皇宮朝野。
萬宗時代,北雪錦衣衛依靠服飾及職能的不同分為黑蟒刑衛、白蟒秘衛、紅蟒緝衛,以及金蟒護衛。其中黑蟒刑衛賦予刑獄之權,可不經刑部機構直接處置朝中官員。
白蟒秘衛賦予偵密之權,主要負責監視朝野上下一舉一動。
紅蟒緝衛賦予緝捕之權,與黑蟒刑衛一樣,可不經刑部批捕直接緝拿朝中涉案官員。
而金蟒護衛則是黑白紅金四衛中最為特殊的一種錦衣衛,金蟒護衛直接對皇帝萬宗本人負責,被萬宗賦予生殺大權,凡逆上亂下者皆可斬之。其權能上可斬皇子皇妃,下可殺文臣武將,所以金蟒護衛又稱“冷殺!”
因為錦衣衛負責刑訊的範圍只針對朝中在職的文臣武將,所以一般情況下,錦衣衛並不會審訊及緝拿普通百姓,可如今黑蟒刑衛竟然出現在皇宮外的大街上,並且持刀捉拿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年,這不得不讓這些巡邏兵們感到震驚與好奇。
抓還是不抓?看著對方身上那條嚇人的三爪黑蟒,不知所措的士兵們面面相窺。
“敢阻本刑衛執法,你們可是想死!”那名黑蟒刑衛大喝道。
“大人,不敢!”聞言士兵們一顫,紛紛跪倒在了地上。
黑蟒刑衛冷哼一聲道:“那還不快快退下!不然全都要就地正法!”
錦衣衛面前,士兵們哪敢多言,紛紛退了下去。
見局勢突然轉變,林書航急了,上前抱著巡邏兵隊長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巡邏兵小隊長一把甩開林書航的胳膊,臉色蒼白的說:“我們都快沒命了還怎麼救你!”
“操!”見求救無望,林書航憤憤地罵了一聲拔腿就跑。
兩名黑蟒刑衛冷哼一聲快步追了過去。
很快林書航便被那兩名黑蟒刑衛抓在了手中。
一名黑蟒刑衛狠狠推了林書航一把冷哼道:“還想跑?走!”
說著兩名黑蟒刑衛便抓著林書航的脖子向前快步走去。
路上,行人驚恐地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沒有一人敢上前說話。要知道錦衣衛中的黑蟒刑衛可是出了名的兇殘毒辣,雖然錦衣衛一般不會對普通百姓下手,可那也是在不惹他們的前提下。
押著林書航走過兩道街後,一輛密封的馬車停在了三人面前。
“上去!”一名黑蟒刑衛推了林書航一把。
上到車內後林書航才發現裡面竟然也有兩名身穿蟒袍的錦衣衛,那兩名黑蟒刑衛見林書航上車,抓起一個麻袋就套在了林書航身上。
我操!這是幹啥啊!怎麼還用麻袋套著我?被麻袋套著腦袋的林書航慌了,拼命地掙扎。
“老實點!不然卸了你的胳膊!”一名黑蟒刑衛抬手就打了林書航一拳。
這一拳很重,隔著麻袋直接打在林書航的臉上,啪的一聲悶響,林書航差點沒被這一拳給打暈過去,悶哼一聲不敢在亂動了。
“走!”車外的兩人緊接著竄進車內。
駕車的人一甩馬鞭狠狠抽了拉車的馬一鞭子,那匹馬嘶鳴一聲匆匆向遠處奔去……
馬車停下時,已是半個時辰後。
林書航被幾人駕著胳膊七拐八拐走了好長一段路後終於停了下來。
因為頭上套著麻袋無法視物,林書航感覺不出這是什麼地方,不過聽周圍的動靜,這裡應該不是什麼好地方。
只聽周圍不斷傳出粗暴的打罵聲以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些聲音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
聽著周圍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林書航心裡不僅開始發毛了。這時,一陣刺鼻的焦臭味突然隨著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鑽進了林書航的鼻孔,林書航一抖,渾身的汗毛立刻倒豎了起來。
這種味道怎麼感覺像是燒焦的皮肉味?大爺的!這到底是哪裡啊!處在這樣的環境中林書航慌了。
“譁!”頭上的麻袋被人一把拿掉,林書航的心緊跟著一沉,慌忙抬頭向四周看去。
這一看之下,林書航的臉立刻白了!
這是一間漆黑的地牢,約有一百多平米,裡面擺放著許多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有老虎凳、火爐、鉸鏈、鐵鋸、木刺樁等等令人心驚肉跳的刑具!
藉著周圍火爐的亮光,林書航震驚地看到,幾乎每一種刑具上都有一個遍體鱗傷的犯人!這些承受酷刑的犯人們忍受不了肉體摧殘所帶來劇痛,不斷地掙扎,不斷地嘶叫,而負責對他們施刑的刑衛則用粗暴的語言謾罵著他們,並且在謾罵中不斷用殘忍的手段折磨著他們。
林書航看的是心驚肉跳,嚇得目瞪口呆。
“把他綁起來!”一名黑蟒刑衛叫道。
一旁兩名正用鋼針對犯人施刑的刑衛丟掉鋼針走了過來,一把扭住林書航的胳膊將林書航緊緊綁在了一根沾滿血汙的柱子上。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快放開我!”林書航驚恐地叫道。
一名黑蟒刑衛道:“先給這個小子來點下馬威,免得等會他嘴硬。”
一名剛才參與捆綁林書航的刑衛應了一聲,轉身走到了一名距離林書航最近的犯人身邊。
說是犯人其實就是一個不知犯了什麼罪的大臣,因為林書航看到,對方身上竟然還穿著官袍。
從對方的沾滿鮮血的官袍上判斷,這人應該是一個官位不低的大臣。而事實也正是這樣,對方身上的三爪青蟒袍證明對方是一位正一品大元!
正一品大元!那可是上朝時站在最前排的大臣!竟然被錦衣刑衛弄到地牢中受刑,錦衣刑衛的許可權之大讓林書航感到了極度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只見那名刑衛走到正一品大臣的面前一臉陰笑地拿起了火爐上的鐵釺。
這把鐵釺已在火爐上燒了很長時間,紅彤彤的,很是嚇人。
“呸!”刑衛往鐵釺上吐了口吐沫,滋的一聲立刻便化為了一股青煙。
“小子,看清楚了,這個老不死的可是位正一品大元!知道他為什麼不再朝上而在這地牢中嗎?”刑衛看著通紅的鐵釺笑著問道。
“這個老不死的傢伙自持德高望重竟然敢在朝上公然彈劾我們刑衛,不是自己找罪受嗎!在北澤雪域哪個人敢與我們刑衛做對?”刑衛狠狠地罵道,說著緩緩舉起了燒紅的鐵釺。
“不要!不要!”看著對方舉起燒紅的鐵釺,那名一品大臣嚇得臉都白了。想起前日上朝時公然彈劾錦衣衛的事情,這名大臣就懊惱不已。本想著自己在朝中德高望重錦衣衛不敢拿自己怎樣,現在看來,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那名刑衛並未理會對方的求饒,伸手將燒紅的鐵釺按在了對方身上。
“滋滋!”燒紅的鐵釺落在對方身上立刻騰起了一陣白煙,緊接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味便瀰漫了開來。
“啊!”受刑的大臣渾身顫抖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嘶叫,而後竟被生生燙暈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林書航臉都白了!媽的,什麼下馬威!對方明擺著是殺雞給猴看!
“放開我!放開我!為何要將我一平民百姓抓到這裡!”林書航激動地大叫道。
“抓你自然有抓你的目的和理由!”一旁的黑蟒衛道。
正說著,地牢內突然進來一個胖子。
那胖子圓頭大耳,三十多歲的樣子,身穿四爪蟒袍,看起來也是頗有氣場,只不過對方相貌醜陋,看起來怪模怪樣的。
“五皇子殿下!”見到來人,地牢內的所有刑衛全部停下手中的“活”對著那名黃袍男子行了一禮。
那被人稱為五皇子的猥瑣男子點了點頭,徑自走到兩名黑蟒刑衛的面前說道:“怎麼樣?人抓來了嗎?”
兩名黑蟒刑衛抱拳道:“回殿下,抓來了!”
“在哪裡?帶我去看看。”五皇子笑道。
兩名黑蟒刑衛恭敬地帶著五皇子來到了林書航面前:“殿下,這人就是。”
五皇子上下打量著林書航一遍笑道:“還是個少年嘛!”
“我問你少年,八皇子手下的白蟒偵衛到澤州幹什麼去了?”五皇子盯著林書航笑著問道。
林書航驚叫道:“什麼白蟒偵衛!我不知道!”
五皇子眉頭一緊冷笑道:“嘴還挺硬啊!給他點顏色看看!”
一旁的刑衛立刻從腰間抽出了皮鞭,林書航看到,那根皮鞭早已被鮮血染成了黑褐色。
見對方舉起鞭子林書航驚叫道:“什麼白蟒偵衛,我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麼?那我就打到你知道為止!”持鞭的刑衛狠狠狠狠抽了林書航一下,這種鞭子是特製的牛皮鞭,中間夾有鋼絲,抽在身上猶如割肉之痛,林書航一聲慘叫,身上立刻多了一道血肉模糊的鞭印。
“我真不知道啊!真不知道!”林書航痛叫道。
五皇子道:“給我打!狠狠打!打到他說為止!”
“啪!啪!啪!”夾了鋼絲的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林書航身上,痛的林書航死去活來。
“哎呀,五哥,莫要再打了!莫要再打了!”就在這時地牢內突然走進來一個青年。
那青年估約二十三四的樣子,也是一身金黃蟒袍,一看便知貴為皇子。
聞言五皇子回頭看去,看清那人模樣後皺著眉頭說道:“七弟,你怎麼來了!”
“聽說刑衛抓來了八弟的手下我便匆匆趕來了。”說著七皇子伸手制止了鞭打林書航的刑衛。
五皇子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問道:“老二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七皇子點了點頭道:“二哥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有足夠的證據紅衣緝衛可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老八他們那一夥給抓起來。”
“證據麼?”五皇子看了看林書航說:“證據在他口中,不過這小子嘴硬的很,就是不肯透露半點訊息。”
七皇子走到林書航面前笑著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林書航狠狠地瞪著對方罵道:“你管小爺叫什麼名字!快放開我!無緣無故憑什麼抓我!”
見對方爆粗口七皇子也不惱怒,訕笑著說:“少年,嘴別這麼髒嘛!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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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可想出著黑天牢?”七皇子笑著說道。
廢話,誰不想出去?可林書航此刻也是明白,想出去並不會那麼簡單,於是便不吭不聲地冷對著對方。
七皇子笑道:“你若想出這‘黑天牢’也不是不可,只要你說出我八弟的秘密便可立刻放你出去!怎麼樣?說還是不說?”
林書航大叫道:“什麼秘密!我不知道!”
七皇子詳裝生氣地說道:“你不說就不怕我們殺了你嗎?”
林書航倔強地叫道:“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七皇子眉頭一挑不愉快地說:“素聞八皇子的手下忠誠驕烈,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一旁的五皇子突然罵道:“忠誠個屁!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忠誠厲害還是我的酷刑厲害!來人,剝了他的人皮用鹽巴掩上!”
聽說對方要剝自己人皮,林書航嚇出一身冷汗!媽的,這貨整一朱元璋啊!可自己實在不知道什麼秘密啊,稀裡糊塗就被人抓到了這裡還非逼著說出什麼秘密?真他媽扯淡!
“巫鬼,怎麼辦啊?快想辦法救我啊!”林書航用意識大叫著。
“我現在也沒辦法救你,紙符基本上已經被你用光了。”附在林書航身上的巫鬼也是急的不知所措。
“哎呀,那怎麼辦啊?”林書航臉色蒼白地叫道。
巫鬼安慰道:“別擔心,我想事情應該不會像你想的那樣糟糕,至少在得到八皇子的秘密前他們不敢輕易殺你。”
林書航急道:“不敢殺我?可他們敢折磨我啊!沒聽見他們要剝了我的皮嗎?沒了皮我還咋活啊!”
巫鬼沉吟片刻後突然沉聲道:“放心林書航,若他們真敢傷害你,我巫鬼定然與他們拼命!……即使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不會讓你受傷害!”
林書航一愣,不說話了,巫鬼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哎,現在只能祈禱老天了不要對我這麼狠了。”林書航苦笑著說。
巫鬼說的沒錯,對方確實不敢殺了自己,而剛才說要剝了林書航人皮的五皇子見實在逼不出什麼秘密,最後也只得氣憤地收回了命令。
說實話五皇子當然不敢將剝皮酷刑用在與八皇子有關的人身上,要知道現在的八皇子並沒有被整倒,其勢力雖不及自己,但若是發狠勢必會弄個魚死網破,到時候自己與老八兩敗俱傷,老三和老四那兩個虎視眈眈的老雜毛肯定會趁機坐收漁利!所以,五皇子也只是說說狠話嚇嚇林書航而已。
見實在問不出什麼,老五和老七兩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正犯愁時,老七突然轉身對一個刑衛悄悄說了幾句什麼,那名刑衛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黑天牢。
片刻功夫,一群錦衣刑衛便抬著七八個大箱子進來了。
錦衣衛們將抬進來的大箱子放到了林書航身前,開啟箱子退到了一旁。
林書航看到,那七八個大箱子內均裝有大量罕見的稀世珍寶!有瓷器,書畫,寶石……其中有兩個箱子更是裝有一些看起來不凡的古樸書卷以及精美兵器!
“小兄弟,看到這些東西了嗎?”七皇子指著那七八個裝有稀世珍寶的大箱子笑著說道:“這幾箱寶物每一箱都能買下一座城池!只要你說出我八弟的秘密,這些財物便是小兄弟你的了!”
林書航拒絕道:“我不知道!”
七皇子眉頭一挑說道:“怎麼,嫌少嗎?”
七皇子揮了揮手,剛才那名刑衛又走出了地牢。
不大一會,一群衣著暴露的美豔女子便被帶了進來。
一進地牢那些美豔的女子便媚笑著湧到了林書航林書航身邊,這個親一口,那個摸一把,把林書航嚇得著實不輕,臉都白了。
七皇子笑道:“這些美人漂亮吧?呵呵,若是小兄弟說了的話,這些女人也全是你的了!另外本皇子再給你封官加爵,讓你世代享受無盡榮華!”
還別說,面對這樣的誘惑林書航還真就心動了,心想,究竟什麼秘密啊,這麼值錢?
見對方看著那群美女發愣七皇子開心地笑了,暗道,小子,想不到你也是個好色之徒,哼!看你如何承受這些美人的誘惑!
“小哥哥,我們漂亮嗎?”一群女人圍著林書航媚笑著。
“漂亮是漂亮,就是有點騷。”
一聽這話,一群女人撅起了嘴,這小哥怎麼說話呢!一點臉面都不給,活該你被刑衛抓進地牢受苦。
雖然心中不快,但這些美豔的女子們也不敢輕易表露出來,於是一個個便強顏歡笑著。
一個女子摟著林書航的脖子笑道:“呵呵,小哥真風趣,對了,你不能給我們姐妹幾個說說八皇子的秘密?如果說出來我們姐妹幾個便都是你的人了。”
“滾開!”林書航大叫著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小爺說過多少遍了,我不認識什麼八皇子,也不是什麼偵衛,更不知道什麼秘密!小爺只是個打醬油的!”
一聽這話,一旁的五皇子怒了,陰著臉冷哼道:“哼,小子,別不識好歹!告訴你,我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來人,將他關起來!餓他七天七夜!”五皇子命令道。
“是,殿下!”兩名刑衛應了一聲,解開林書航後將他押進了一個鐵籠子內。
“嘩啦”一聲,兩名刑衛抬著鐵籠子扔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地溝中。地溝的水有膝蓋那麼深,又黑又臭,不時有老鼠游來游去,很是嚇人。
“小子,好好在裡面待著吧!”說著五皇子狠狠一甩袖口向地牢外走去。
“看來五哥今天生大氣了!”見狀,老七笑著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