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的皮爾船長講話倒是很簡潔,但隨後登上演講臺的愛德華伯爵卻開始死皮賴臉的長篇大論。
大段的演講就好像不用打草稿一樣。最主要的還是歌頌德羅爾大公的豐功偉績。
當人們正站在臺下聽著演講的時間,艾洛克也早就就餐結束。
他可沒心思聽那些虛偽的演講。隨便找了個藉口來到室外的甲板上。
看到爪爪兩隻爪子抓著圍欄,艾洛克笑了一下。轉身回到餐廳。無視愛德華公爵的演講,端起一個嶄新的盤子,為爪爪找了幾塊烤的半生不熟的肉類。
再次來到甲板,爪爪依舊站在原地,但身邊上卻多了一個女性的身影。
他走上前去,自顧自的將盤子上的肉類一塊一塊的餵給爪爪吃。
那名女性瞪著黑寶石一般璀璨的眼睛,然後看向艾洛克,問道:
“它是你的寵物???”
艾洛克看了一眼旁邊的馬森小姐,帶著一點懷念,微笑說道:
“不,是我妹妹的動物夥伴。”
“它的眼睛真漂亮。”馬森小姐再次注視著爪爪,讚美道。
“謝謝。它會感謝你的。”艾洛克摸了一下爪爪光滑的羽毛。
馬森小姐沒有白天和他父親待在一起時的拘謹和靦腆。反而看上去很有探索精神,眼睛裡閃耀著好奇的光芒。盯著艾洛克摸爪爪,問道:
“我也可以摸摸它嗎?”
“額。也許你要問它。”艾洛克指了指正在進食的爪爪說道。
他沒辦法給爪爪作答,這是它的事。即使只是動物夥伴,也應該給他足夠的自由和尊重。
“哈哈。好吧,法斯瑪閣下,你真有意思。”馬森小姐眼睛眯成月牙的形狀,笑著說道。
隨後,她轉頭看向爪爪,認真的問道:
“那麼,我可以摸摸你嗎?”
恰巧的是爪爪剛剛叼起來艾洛克給它的最後一塊肉,撲騰起長達一米的翅膀,消失在夜幕裡。
這讓艾洛克尷尬不已,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說道:
“看來它拒絕了你。我管不住它。”
馬森小姐的臉上流露出一點失望,看著艾洛克可憐兮兮的說道:
“也許下一次,下一次就會讓我摸一摸了。”
好吧,也許會。但爪爪可不是那種依靠可愛和賣萌為生的寵物,而是戰鬥中的動物夥伴。不能用對待寵物的方式對待它。
要不是處在海上,我可能都不需要管它的吃喝。
“你怎麼沒去參加裡面的舞會?向你這般出眾的男士應該不會沒人邀請才對。”馬森小姐無聊的找著話題。
“我?我對跳舞沒什麼天賦。害怕踩到女士的腳。”艾洛克自嘲道。“令人想不到的是馬森小姐為什麼也沒在裡面。”
聞言,馬森小姐學著艾洛克的口氣說道:
“我?我對那些男人不感興趣。我更喜歡天上的星星。”
她指了指天空。
艾洛克隨之看去。
果然,失去了城市裡的各種汙染,海上的星空格外的璀璨。
正當艾洛克望著天空之中和地球完全不同的星辰,遙想著哪一顆才是地球的時候。一陣帶著特殊香味的煙味傳到他的鼻子之中。
他轉頭看去。弗洛裡安也現在甲板上,神情有點鬱悶的抽著雪茄。
馬森小姐臉上沒有尋常女性的厭惡表情,反而好奇的看著身邊出現的高大身影。
弗洛裡安的神情變得更加悲傷,大口吸著口中的雪茄。看到艾洛克看向自己,搖頭嘆息一聲:
“剛才聽聞了一個悲傷的訊息。羅恩死了。發瘋死了。”
羅恩?那個歷史學家?
被侵蝕死了?
艾洛克讀懂了弗洛裡安話中的含義。
這確實是一個悲傷的訊息。
“雖然我知道他早晚會發瘋,但沒想到這麼快,我沒能阻止它。他接觸太多不該接觸的東西了。聽說他最後殺死了十幾個平民。還有威爾森也被他出其不意的殺死了。”弗洛裡安再次吐出一口煙霧,嘆息道。
威爾森?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相信也是個黑皮吧。
“這確實令人悲傷。我記得他還曾經和我們探討過關於歷史的問題。”艾洛克雖然沒什麼悲傷,但心裡也有點感嘆。
這就是超凡啊!!
獲得了什麼,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
三人的身後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厚重的聲音也隨之想起:
“不要為此太過於難過,弗洛裡安。”
艾洛克回頭一看,來人是那個傳說中正義的皮爾船長。
他的頭髮有點花白,體格健壯,甚至可以和弗洛裡安相比。嘴巴上有兩撇白色的鬍子。身穿白色的船長制服,手中還拿著一杯香檳。走到弗洛裡安的身邊,安慰道:
“等你經歷過更多這樣的事,也就看開了。在我們的領域,這樣的事總是會發生,也許下一個就是我。這也就是我要告誡大家的。”
他的語氣中充滿著沉重。
但稍等了一會,他看向了艾洛克,扯開話題繼續說道:
“聽聞我剛回來一會兒,德羅爾城就出現了一個青年的英雄。想必是閣下吧。”
艾洛克轉身面向皮爾,說道:
“僥倖。艾洛克.法斯瑪,幸會閣下。”
“皮爾.伯格。願正義常伴你左右。”他的表情變得神聖。右手捶胸,對著艾洛克說道。
這是正義之神提爾的禱詞,祂是秩序之神手下的次級神靈。和契約之神,法律之神同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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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義是崇尚正義。
顯然,正義的皮爾稱號源自於他的信仰。
“您正義的精神讓人敬佩。”他再次讚美道。
艾洛克可不記得皮爾是個嘮叨的人。但他還是謙虛的說道:
“謬讚了!只是運氣好。”
弗洛裡安無意參與聊天,特別是在心情沉重的情況之下,他將手中吸了一半的雪茄丟入海中,吐出一口煙霧之後說道:
“我去巡視一圈,你們聊。”
聞言,皮爾船長點了下頭,聲音低沉的說道:
“嗯。伯爵終於講完了。保護一下眾人。相信伯爵大人有別的人保護,你就別操心了。”
“知道了!”弗洛裡安乾脆利落的答道。
馬森小姐在聽到這個訊息時候眼睛也放了一下光,想到終於可以去參加舞會而不是聽演講,她靈動的道別:
“伯爵大人講完了,太好了。那舞會應該也開始了。再見了,兩位。”
隨後,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小跑著追上前方的弗洛裡安,走進大廳。
等到兩人消失在甲板,皮爾忽然看向艾洛克,問道:
“你覺得正義是什麼?”
這真是個深奧的問題。
艾洛克想了很久,最終才斟酌的說道:
“每個人對於正義的理解是不同的。但就按照秩序的說法。遵守秩序就是正義。彌補規則的漏洞也是正義。”
“很官方的說法。”皮爾看著海面,給予了評價。“那你是怎麼認為的?”
“嗯~自由,平等,公正,法制。”艾洛克嘆了口氣,說道,
當艾洛克說出這句話,皮爾忽然陷入了呆滯和沉思。他望了一眼艾洛克的身影,彷彿看到了一位巨人,讓自己不敢直視。
他露出一個讓人看不明白的笑容,說道:
“我想,正義之光歡迎你。”
正義之光是正義之神的教會,允許在赫特帝國傳播信仰,但必須將教堂設定在秩序神殿。
艾洛克直言拒絕了皮爾的招攬:
“我對加入教會沒什麼興趣。”
“我相信船長對正義應該有更佳的解讀。”他隨後平靜的說道。
聽到艾洛克的話,皮爾的神情忽然變得莊嚴而神聖,說道:
“正義。就是各司其職。有多大能力就產生多大貢獻。獲得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嗯,充滿理想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