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莫修因？
“圖蘭尼·馮·赫爾莫修因？羅塞爾大帝之後最偉大的科學家，數學家，機械學家，第二代差分機之父？”
克來恩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他大半年前在貝克蘭德捲入的間諜大桉，就是因為這個人的一份手稿，最後還是“塔”先生刺殺了因蒂斯大使，才讓他成功脫身。
這位大科學家之前落入了“玫瑰學派”手裡，現在自己逃了出來？
“沒錯，就是那位赫爾莫修因。”“蒼白上將”瑪利亞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我們希望狩獵塞尼奧爾，也有解救這位大科學家的意圖。”
確實，若是以“血之上將”為代表的玫瑰學派控制了赫爾莫修因，確實不太好……畢竟除去內部被打壓的節制派，信奉“慾望母樹”的他們邪惡程度不比極光會低，讓他們掌握最先進的技術，恐怕會帶來災難……
克來恩思索了片刻，看向面前的兩位女海盜，沒正面回應瑪利亞之前的邀請，轉而說道：
“我提幾個問題。”
瑪利亞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後，微微點頭道：
“好。”
“第一，既然塞尼奧爾在藍山島，為什麼不直接向官方舉報？”克來恩詢問道。
雖然他對魯恩王國缺乏足夠的歸屬感，但相比起“玫瑰學派”，魯恩還是更靠譜一些的。
舉報……瑪利亞和艾德雯娜齊齊愣了一秒，似乎完全沒想過還有這種操作。
最後還是“蒼白上將”眼神遊移地說道：“我們同樣不想那位大科學家為魯恩服務……”
原來如此，“蒼白上將”背後是“靈教團”的皇室派，“冰山中將”則是“知識與智慧教會”支援的，自然不希望魯恩得到好處。
克來恩心中恍然，表面卻再次冷靜地問道：“第二，為什麼會定在下週二？”
“這是艾德雯娜的‘預言’……太早行動，並不能解決塞尼奧爾；晚了又會非常危險……
“另外，我邀請的半神要下週二才會抵達。”瑪利亞沒有任何保留地回答道。
半神……也就是說“血之上將”那邊也有高序列強者存在？
若不是自己的“人設”是瘋狂冒險家，而且也認識幾位半神，克來恩都想轉頭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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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出了他的猶豫，“冰山中將”艾德雯娜清澈如同泉水的眼眸略有轉動，補充道：“到時候我也會邀請一位半神過來……嗯，就是你認識的那位。”
我和你共同認識的半神……只有艾布納了吧？
不知為什麼，聽說“塔”先生也會來，克來恩頓時放心不少，他想了想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塞尼奧爾身邊有多少強者？”
“‘玫瑰學派’對赫爾莫修因非常重視……具體我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半神不會少於兩位，除此之外，還有三位序列5……”
說到這裡，艾德雯娜又鄭重地叮囑道：
“對了，塞尼奧爾身邊的半神中，有一位序列3的‘囈語者’，離開‘黃金夢想號’後，儘量不要去想如何對付他的事。”
也就是說在“黃金夢想號”上可以？也對，聽艾布納說，當初阻截“不死之王”的分艦隊的事情，就是艾德雯娜一手策劃的。
如果她沒有在這方面掩藏的能力，恐怕早就被“告死號”發現了。
至少兩位半神……“玫瑰學派”怎麼會突然對一個科學家那麼重視？而且有了我的加入，會不會更加危險……畢竟“慾望母樹”對我似乎非常感興趣。
不過，這事的關鍵還在“塔”身上，只要他來，問題應該就不大，畢竟他背後有那麼多……
嗯，對付“玫瑰學派”放縱派的計劃，“信使”小姐和莎倫應該也會感興趣，到時候我們這邊的半神戰力至少有四個，並不會輸給對方。
而且，下周一還要和隊長、戴莉女士交接“道恩·唐泰斯”的身份，讓莎倫來一次拜亞姆也好……
想到這裡，克來恩輕輕頷首道：
“如果是這種程度，那我可以參與。”
他沒說要先考慮一下，回去確定危險程度，因為這事畢竟下週二才開始進行，等到他占卜出了什麼問題，完全能以參與者的身份叫停。
更何況，狩獵“血之上將”的倡議其實還是他最早提出的，此時如果推三阻四，格爾曼的“人設”也就完了。
聞言，容貌精緻，卻略顯死板的“蒼白上將”瑪利亞微微頷首道：“那麼，我們週二早上在拜亞姆西郊的樹林外見面……”
說著，她再次強調了一句，“最近幾天儘量不要再去思索這件事。”
這就是你們幾乎沒做詳細計劃的原因？計劃越詳細，被知道的可能性越高？
克來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康斯頓城，普拉亞街的一家旅館內。
梳理好頭髮的佛爾思看著身邊的艾布納，不敢置信地道：“你之前和我說那麼多有關‘暴食’的話題，是想將我送給他的封印物吃了？”
“準確的說是‘誘餌’，你是亞伯拉罕家族的學徒，身上還有著‘門’先生的滿月詛咒，我只要在你身上稍微做一些‘誤導性’的偽裝，就能讓那位‘暴食’先生產生誤判，繼而接近他，弄清楚他的底細……”艾布納笑著解釋道，“那位先生對大人物的血脈後裔很是看重，還曾經讓瓦倫丁留意過。”
“可這不是很危險？”佛爾思不為所動，覺得這事很不靠譜。
“沒關係的，我會在半途替換掉你，不會讓你真的去面對他。”艾布納很有自信地說道，彷佛並不將一位活了至少五百年的半神放在眼裡。
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畢竟他隨身帶著一個天使分身。
“可這事和我沒關係，我為什麼要幫你呢？”佛爾思故意問道，作為一名以言情為核心的暢銷小說作家，她還是很懂得為自己爭取利益的。
“殺死路易斯·維恩後，他的‘旅行家’特性我可以送給你。”艾布納想了想，又根據“鹹魚”的喜好，補充道，“另外，你欠里昂的稿子，我可以做主幫你免了。”
佛爾思聽後幾乎立刻要答應下來，但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決定還是稍微矜持一點，畢竟自己並不是那種刻意“拖稿”的人，之所以經常完不成，只是因為沒有靈感。
“作為朋友，難道我不答應做一次‘誘餌’，你就不將路易斯·維恩的特性給我了嗎？”佛爾思故意反問道。
見問，艾布納掃了她幾眼，嘴角微微勾起，笑道：“作為‘朋友’，當然可以給你……但你想過會為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
佛爾思見到這個熟悉的笑容，聽到這句熟悉的問話，臉上頓時一僵，繼而乾笑了一聲，轉而問道：
“我什麼時候來做這個誘餌？”
“下週三晚上八點。”
……
週六，下午五點，新晉子爵艾布納·佈雷恩在自家府邸舉辦的舞會如期開始。
雖然斯卡德夫婦缺乏貴族禮儀的相關經驗，但在艾布納的指點下，他們聘請了一位職業的管家裡巴克先生，這才讓舞會變得井井有條起來。
——斯卡德夫婦其實是“大地母神教會”派來協助艾布納的“神職人員”，並不是專業的管家，只是他們的職責是負責看家和照顧艾布納的生活。
而那位裡巴克先生今年48歲，曾經服務於尼根家族，長期擔任副管家，管家助手，後來在一場交易裡，成為了辛德拉斯男爵的管家。
尼根公爵被刺殺沒多久，服務年限到期的裡巴克先生未能得到男爵先生新的合同，就此失業。
他是風暴之主的淺信徒，但性格並不暴躁，政治傾向是保守黨……
艾布納在幾天前面試過他後，最終以150金鎊的年薪僱傭了他，並準備以後將他帶往領地貝爾丹，處理一些瑣事。
當然，在別人眼裡，他僱傭了這樣背景的一位管家，還有著向“保守派”示好的意思……雖然艾布納並沒有想那麼多。
但這個誤會的好處卻已經顯現，比如愛瑪的父親，最近半年一直賦閒在家的霍雷肖子爵，以及愛瑪的母親，同時也是尼根公爵的妹妹諾瑪夫人，就因此接受了邀請，帶著他們的女兒一起參加了新晉子爵的舞會。
而當愛瑪踏入舞廳的一瞬間，同樣接受邀請來蹭吃蹭喝的倫納德·米切爾忽然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