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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和親

兩日後。

齊格兒身著大紅嫁衣,平靜地跪在神武門外,接過了冊封的恩旨。

“恭親王常寧第七女齊格兒,秀麗端正,聰慧大方,封和碩端慧公主,嫁與蒙古科爾沁部臺吉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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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禮太監大聲誦讀著康熙皇帝的詔書,一張紅喜帕在齊格兒的頭上落下,她被扶入出嫁的車轎裡。

隨著聲聲鼓樂,送嫁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我偷偷溜出十四阿哥府,站在熙熙攘攘的看熱鬧的人群裡,默默地送了她。我不知道大紅車轎裡的齊格兒是什麼樣的心情,可是我的心情卻是苦的。

太和殿上高高的龍椅,從來不乏坐在上面的人選,缺少的只是讓這把華麗的椅子更加穩固的基礎。蒙古,就是這個基礎之一。而齊格兒,正是讓這個基礎更加牢固的一個昂貴的砝碼。

我想起齊格兒那日對我說的,“不怨任何人,這是我的命”,心裡突然為自己慶幸起來,還好自己生活在三百年後的現代,還好自己沒有穿越到一個公主的身上。完顏瑞雪的婚姻或許不幸福,但是至少在父母身邊,受了委屈,有額娘安慰,有德妃娘娘疼惜。而齊格兒,作為一個人人羨豔的格格,過著人人期盼的榮華富貴的生活,但是到頭來,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最終只是一個政治的犧牲品而已。遠嫁千里,再不能歸。

和碩端慧公主…一個多麼金尊玉貴的封號,人人只看到這表面上的風光無限,誰又能看到齊格兒在喜帕下流的辛酸淚水?我在心裡又嘆了口氣,可憐生在帝王家…

看著齊格兒的送嫁隊伍出了城,我才回到十四阿哥府。“爺下朝了麼?”我問在門口迎我的德福。

德福躬著身子對我行了禮,答:“已經回來了,在園子裡練劍”

我點點頭,往胤禎練劍的桃園走。剛進園子,就看到胤禎拿著劍,瘋狂地抽打著桃樹上剛剛開出來的花。這哪是練劍,根本就是在發洩。

花落了一地,我終於忍不住,開口叫:“胤禎!”

他停下手,回頭看是我,就把劍丟給一旁伺候著的小廝,走到我旁邊的石凳上坐下。

我也坐下,想了一陣,才說:“剛剛,我去送了齊格兒。”

“恩。”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我看著他平靜的臉,知道這樣的平靜下面其實更多的是憤恨,只是他在努力壓制自己。“皇阿瑪封了她和碩端慧公主。”

他沉默,許久,又是一句輕輕的“恩”。

我看著他低頭沉默的樣子,再也不是這一年來我所認識的驕傲的皇十四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我開口道。

他終於抬頭,困惑地看著我。

“像一隻鬥敗的公雞。”我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直視他,冷冷地道,“還記得你那日同我說過什麼?你捨不得八阿哥失去臂膀,捨不得額娘失去依靠。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如何做一個臂膀,如何做一個依靠?”

他不語。

不知為何,看著他,再想起齊格兒,我竟然想流淚。我抬頭,把眼眶裡的淚水生生地逼回去,“你知道齊格兒那日私底下同我說什麼?她說,她要你幸福。這已經是她對你最後的希望,可是你…你這樣子,給她看到,她會多麼失望!”

“失望?”他苦笑出聲,“她的心都死了,如何失望?我可憐的齊格兒,再不能歸,再不能歸…”

我看著他反反覆覆念著“再不能歸”四個字,心裡一涼,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傻傻地站在那裡看他。

“啊——”胤禎終於壓制不住,吼叫出聲,瘋狂地對邊上的石桌拳打腳踢。

“別這樣,別這樣!”我衝上去抓住他正在砸桌子的手,含著淚看著他。

“別管我!”他一把把我甩開,繼續狠狠地砸著桌子。

“你就是把桌子砸壞了,把自己的手砸傷了,又有什麼用?齊格兒不會回來了,可是你的日子還要繼續過。看到你受傷,傷心的不止是齊格兒,還有額娘啊!難道你也不在乎額娘的感受麼?”我大聲朝他吼。

他聞言,停下了手,仰著頭望著天空,深吸口氣,復又直直地看著我,冷冷地道:“在乎,當然在乎!我就是太在乎額娘的感受,才到今時今日這個地步!如果不是我太在乎,現在站在這裡的人不會是你,而是齊格兒!如果不是我太在乎,齊格兒也不會遠嫁千里,到蒙古去受那日夜風沙的煎熬!”

我愣住,的確,若不是因為德妃娘娘喜歡完顏瑞雪,胤禎和齊格兒或許是會得到皇上的指婚的,如此齊格兒也不會嫁到蒙古,再不能歸。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自己啊!“若爺認為是瑞雪造成了今日這個局面,請休了瑞雪。瑞雪保證,我額娘不會對德妃娘娘再說什麼。”我在他面前跪下來,平靜地道。

他不語,頹然地在石凳上坐下,趴在桌上,低聲哽咽著,彷彿在哭。手緊緊地攥成拳,顫抖著,一下一下地砸著桌面。

我默默地看他,卻不再相勸,只由他發洩。這個時候,勸得再多,他也是聽不進去的,尤其是我的勸慰,只會讓他更加憤恨而已。

許久,他終於慢慢地平靜下來,停住了手,可是手上早已經鮮血直流。我讓下人拿了金創藥來,替他擦乾淨傷口,又抹上藥,再拿帕子包紮好。

“這個世上,沒有誰失去了誰,就真的活不下去的。不論是誰,即使愛得再深,也做不到為了別人去死。”我邊幫他包紮邊緩緩地道。

他面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又低頭不語,只任由我替他處理傷口。

突然,他手一握,就抓住了我的手。我一驚,忙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他愣了一下,彷彿沒料到我會這麼做。復又探究地望著我,我忙心虛地低下頭。半晌,才聽見他說:“謝謝你,今天替我去送齊格兒。”

“不…不客氣。”我往後輕輕退了一小步,小聲道。

他見我退後,有些微怒,皺起眉頭看著我。我怕他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只好吞了吞口水,抬眼與他對視。

兩個人這樣僵持了好長一會兒,他終於垂下眼來,淡淡地道:“今兒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

“是。”我一聽他說,馬上對他福下身子,行了禮,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