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被葉長青這麼一問，不僅慕容麗珠懵了，就是燕天山等人也懵了。
首先。
葉前輩的這幅畫作簡直堪稱空前絕後，而且其中蘊藏著諸多道則真意。
其次。
像葉前輩這樣的絕世高人，他老人家的畫作，豈能用凡世間的俗物來衡量？
不能！
絕對不能！
如此一來，也就只能說明，這只是一句玩笑話。
對！
這只是玩笑話！
這一定是玩笑話！
可雖然只是一句玩笑話，可他們作為晚輩，又豈能在葉前輩的面前胡言亂語？
這可是大不敬啊！
稍作沉吟。
慕容麗珠實在有些犯難，忍不住地和燕天山對視了一下。
“燕老頭，我該如何作答？”
慕容麗珠悄然傳音道。
如何作答？
老夫怎麼知道！
在葉前輩的面前，老夫也只不過是一個晚輩啊！
“慕容小姐，你這個問題……老夫也沒有一點頭緒啊！”
稍作猶豫，燕天山如此回應道。
慕容麗珠嘴角淡淡的抽搐了一下，然後擠出一絲溫柔笑意，對著葉長青道。
“葉先生，您說笑了，您的這幅畫作簡直堪稱空前絕後，因此根本無法用銀兩衡量。”
一番思索後，沒有任何頭緒的慕容麗珠，只好坦言作答。
她相信。
像葉前輩這樣的絕世高人，只有如實作答，對方才不會心生不滿。
然而。
當葉長青聽到這樣的回答，整個人登時不由得一愣。
無法用銀兩衡量？
寧這話什麼意思？
買不起咩？
價錢咱們可以商量的啊！
大家都知道，我這人很好說話的啊！
還有……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手頭還有剩餘的銀子吧？
想到這裡。
葉長青眼底不禁閃過一抹隱晦之色。
會不會是因為這幅畫真的太過於完美，從而讓這位慕容小姐無法估價？
要知道。
昨晚在醉仙樓，那位碧蓮大師的畫作看起來平平無奇，竟然賣到了十八萬兩黃金的天價。
而自己的這幅畫，相比碧蓮大師的那幅畫完全就不在一個層面上，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念如此。
葉長青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對著慕容麗珠點了點頭。
只不過，今日他已經完成了一幅畫作，所以就不再適合作畫了。
否則，必將會影響到別人對自己的態度，以為自己真的窮瘋了。
可是……他真的很快窮瘋了啊！
倘若離開這靜瀾苑，別說餐餐有幾十個菜，就是啃饅頭都有些捉襟見肘。
這時。
見葉長青笑著點頭，慕容麗珠終於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
果然。
葉前輩只是在開玩笑。
而且。
幸好自己沒有浮誇作答，否則，葉前輩必定會心生不滿。
於此同時。
燕天山幾人不留痕跡的交匯了一下眼神，然後對著葉長青會心一笑。
這時。
“葉先生，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去用膳吧。”
燕冰心看著葉長青嫣然笑道。
“也好！”
葉長青微微點頭。
之後。
一行人離開這座院落，朝膳廳行去。
當然。
在用膳期間，葉長青做了一個決定。
這位慕容小姐乃是燕天山給他介紹的一個大客戶，所以無論如何他也得厚著臉皮挽留下來。
而自己的第一桶金必須來自這位慕容小姐！
自己今日的這幅畫既然太過於追求完美，那麼從明日起就稍微降一下水準，這樣不就好辦了？
只要有第一幅畫賣出，他相信自己日後就有足夠的銀兩在這帝都立足了。
想到這裡，葉長青心中的陰霾登時一掃而空。
果然。
在用完膳後，慕容麗珠就有了請辭的意思。
可是葉長青那裡會讓她離開。
今日既然不能作畫了，那咱們可以討論一下其他的嘛。
當葉長青風說了幾句挽留的話語後，慕容麗珠的神情中登時佈滿了欣喜之色，心中更是驚喜不已。
在她看來，葉前輩能夠挽留自己，說不定是覺得自己資質不錯，想要指點一二。
能夠被葉前輩指點一二，這可是無異於一場天大的機緣和造化。
就這樣。
用完午膳之後，葉長青與慕容麗珠等人來到一座涼亭內，開始交流音律之道。
這麼一交流。
不知不覺之中，夜幕悄然降臨，將這片廣袤無垠的大地籠罩。
注意到天色不早了，為了防止慕容麗珠離開，講到某個關鍵的地方，葉長青找了個藉口，結束今日的講解。
而且，還讓葉長青欣慰的是。
在用膳的時候，燕冰心藉故挽留慕容麗珠，後者也就欣然應承下來。
轉眼一夜悄然而逝。
翌日清晨。
等到天大亮時。
葉長青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看似不慌不忙從房屋內走了出來。
實則當天際微微泛起魚肚白時，他就已經醒了，此時此刻更是恨不得衝出去開始作畫。
就這樣。
差不多過了小半個時辰。
燕天山等人這才出現在院落的門口。
當他們來到門庭前時，
只見，葉長青身後再次諸多異象顯化，而他則如同沉迷於某種意境之中。
對於燕天山等人的出現，沒有絲毫察覺。
一行人相互對視了一下，然後放慢腳步，來到葉長青的近前。
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
葉長青深吸一口氣，稍作猶豫，再次落款青蓮居士。
於此同時。
他這才注意到慕容麗珠等一行人。
“你們都來了啊。”
葉長青面含溫和的笑容，問道：“你們都來看看，今日的這幅畫如何？”
又如何？！
聞聲。
眾人登時不由得一愣，然後又相互交匯了一下眼神。
燕冰心看著平鋪在長桌上的畫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稍作沉吟。
燕冰心似是自告奮勇的率先開口道：“葉先生，雖然我對畫作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在我看來，你的這幅畫無論是取景，還是遠景和近景的銜接都似乎要被昨日那幅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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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一點？
聞聲。
葉長青不禁一愣。
若是比昨日那幅更差一些，他可以接受。
可是，卻說比昨日的還要好，這就是不對了啊！
這可不是他的本意。
念如此。
葉長青挑了挑眉梢，收回視線，重新端量了一下自己今日的畫作之中。
果然……
可是。
這不對啊！
今日的這幅畫完全沒有走心，只是憑著感覺畫出來的。
怎麼反而要被昨日那幅，無論是銜接，還是形和意都似乎更勝了一籌。
稍作沉吟。
葉長青抬頭看向慕容麗珠和燕天山，若有所思的問道：“兩位覺得呢？”
燕天山笑著點了點頭。
慕容麗珠端量了一下畫作，坦言道：“回葉先生，這幅畫的行筆似乎比昨日那幅更流暢一下，至於意境這方面似乎也更好一些。”
當然。
有些話慕容麗珠並沒有說出口。
那就是。
自這幅畫中擴散出來的氣息愈加精粹，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幅畫中蘊藏著真正的道則本源。
一時間。
葉長青有些懵了。
完全不走心的畫，竟然超過了以往。
這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