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們絕對不會和教會的爪牙同流合汙！你死了這條心吧！”斯蒂芬妮還沒有說話，她身後的漢內斯卻搶先喊道。
羅輯皺了皺眉還沒有說什麼，斯蒂芬妮立即低喝一聲阻止了漢內斯。羅輯掃了一眼在場的幾位頭目，從他們憤怒的眼神來看，他們是真的把以羅輯為代表的光明教會當成了敵人。也就是說，他們與那些只知道劫掠的山賊不一樣，是真正的兄弟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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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想請問一下聖堂大人，你為什麼會來和談……”斯蒂芬妮的話還沒有說完，羅輯伸手打斷了她。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然後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明明能夠有希望獲勝，卻要求和。”此話一處斯蒂芬妮身後的人均露出了贊同的表情。看到兄弟會此時的樣子，羅輯知道自己這邊的優勢已經大到了飛龍騎臉的地步。只要在衝擊一次他們緊繃的神經，或許真的整個營地都會土崩瓦解。
“因為，我不想看到兩邊的人再犧牲了。”羅輯一邊說著擺出了一幅悲天憫人的樣子。不過看斯蒂芬妮眼神中濃濃的疑惑，顯然兄弟會的人並不相信羅輯的話。相反她身後的人敵意更甚。
羅輯攤了攤手，道：“我們並不是敵人。如果不是出於某些原因的話……”一邊說著羅輯一邊看了一眼克莉絲然後道：“或許我們還能夠成為朋友。所以，作為一個單方面的朋友，我不但是來與首領大人您和談的，更是想要幫助與拯救你。”
斯蒂芬妮冷哼一聲，道：“聖堂大人，希望你記住一點。雖然如今我們佔了下風，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已經輸了。在清楚這一點之後您最好不要嘗試侮辱我們。除了我們自己，沒有誰能來拯救我們。”
面對斯蒂芬妮的怒意，羅輯微微一笑：“我願意相信幾位對於自己信仰的純粹，比你們外面那些披著兄弟會外皮的山賊們要純粹多了。然而，不知道斯蒂芬妮小姐不知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再鮮美的湯羹，只要掉入一粒老鼠屎，他就會變得汙穢不堪。”
斯蒂芬妮一時語塞。
羅輯繼續道：“我與克莉絲小姐之間有過一次愉快的對話。從那次對話中，我就能感受到您的志向與希望。作為一個聖堂，我很敬佩您的信仰，至少比教會中大部分尸位素餐的神職人員值得敬佩的多。然而就是因為兄弟會的老鼠屎，才讓你們到了如今的境地。”
“要不是你，我們早就已經攻下了躍馬鎮！”漢內斯憤憤不平的說道。
“是啊，然後呢？”羅輯繼續道：“然後你們會怎麼樣？要怎麼對待躍馬鎮呢？你們能保證不殺害一個躍馬鎮的鎮民？不玷汙一個女孩子？不劫掠任何一處財物？”
“當然能！”斯蒂芬妮臉上臉色一冷。
“不，你們不能！”就在這時，羅輯的嗓音突然提了一個八度，然後道：“你根本沒法控制你的手下，以至於就連他們投靠了黑月你們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斯蒂芬妮的臉上陰晴不定。
“當然，我很慶幸的是面對如此的困境您依然能夠賞罰分明，至少此時此刻並沒有黑月的氣息。”羅輯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然後繼續說道：“好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假如你們攻下了躍馬鎮之後，我想偉大的首領大人應該不會一直駐紮在這裡的吧。你一離開，我想躍馬鎮的鎮民們不會好過，然而對於貴族來說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他們已經逃跑了。無非是等你們踐踏完這裡之後繼續他們的壓迫而已。而你們呢。你們兄弟會的形象又會黯淡一分。或許你們已經好久沒有去過附近的小鎮和村莊了吧。你們去問一下那裡的鎮民，讓他們告訴你們他們心中的兄弟會是什麼樣子的。”
羅輯說到這裡，抬頭望了一眼這幾位兄弟會的核心成員們。他們不再向剛才那樣昂首挺胸，一個個低下了頭。“他們會告訴你們，那就是一群山賊啊。會有人說你們是劫富濟貧，懲惡揚善的英雄麼？”
他的話說完，帳篷之中立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斯蒂芬妮才開口說話，她的語氣也不似剛才那般冷漠而不可一世：“雖然我依然討厭你聖堂的身份，但是不得不承認，您說的都是事實。只是，你說這些為了什麼呢？我總覺得你似乎沒有必要為說這些話而以身犯險來到這裡來提醒我這個敵人吧。”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來拯救你的。”羅輯嘆了一口氣說道，“當然，並不是以至高神的方式……”
斯蒂芬妮本以為羅輯要藉此開始傳教呢，結果沒想到羅輯竟然會這麼說，“那麼你……”
“那麼，以一個有著共同理想的朋友方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受呢。”羅輯微笑道。
斯蒂芬妮眼中依然充滿了懷疑與警惕，不過她沒有出言反駁，而是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從一開始，首領大人你就沒有找到你真正的敵人。”羅輯道。
“叫我斯蒂芬妮就好了。”斯蒂芬妮說道，“那麼，你說誰才是我真正的敵人呢？”
羅輯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問道：“來看看我身後的幾位吧……這位，”說著他指了指黑斯廷，然後道：“你看他的衣服，臉龐，還有他的手。你覺得他是一位貴族麼？還有這位，羅格先生，你看看他的裝束，還有他的品味……他像是一位貴族麼？”
“喂，我的品味怎麼了？”羅格立即抗議道。
“還有這位，美麗的米婭小姐。”羅輯直接無視了他，然後繼續說道：“你見過哪位貴族小姐穿著這樣的布料做禮服的？還有這位……哦抱歉，他的確是一位貴族。不過他沒有與別的貴族一樣選擇臨陣脫逃逃跑，而是和所有的平民站在了一起，貢獻了自己所有的財產來抵禦你們。”說完羅輯嘆了一口氣道：“所以，與你們廝殺的人，都是你們要保護的平民啊。而你們知道，並且早就知道了這一點。”
“哼，還不是因為你煽動他們。”漢內斯道，不過聽他的語氣似乎並沒有什麼底氣。
“那麼你現在還相信麼？”羅輯道，“一個衝在前線與戰士共生死的聖堂，會去煽動鎮民對抗兄弟會？我的好處在哪裡呢？按照你們的印象，教會的爪牙不應該是早早隨貴族逃離躍馬鎮才對麼？走的越早就越不容易被你們抓到啊。”
“所以，請不要汙衊我們的聖堂大人！我們尊敬他，在我們眼裡他比你們高尚多了。”黑斯廷嘶啞著嗓子說道，想來面對斯蒂芬妮這位老仇人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所以我說，你們找錯了敵人。”羅輯道：“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不應該戰鬥。當你們聽到貴族逃跑的訊息時，你們就應該停止向這裡進攻轉而去抓捕那些貴族了。但是你們沒有。那麼到底誰才是被煽動的那一方呢。”
“那你說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斯蒂芬妮道。
“誰煽動了你們，誰就是你們的敵人啊。”羅輯道：“換句話說，就是黑月，以及你們自己。”
此話一出，斯蒂芬妮身後的小頭目們立即開始了低聲議論。羅輯也不說話，只待他們議論完畢，這才繼續道：“原諒我剛才絮絮叨叨說了那麼多的廢話。我只是想提醒你，斯蒂芬妮。你的兄弟會已經岌岌可危了，只不過內部的腐爛暫時被你們幾位強大的實力與堅定的信仰所掩蓋著。但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你的實力和信仰沒有辦法再掩蓋下去，那時，又會怎麼樣呢？背叛？反抗？這些不需要我說了吧。所以，我說我是來拯救你的，趁著兄弟會的信仰還沒有完全被腐蝕掉，黑月的力量還沒有完全展開之前。當然，如果這個時候你還不肯低下你高傲的頭顱的話，那麼我只能說我看錯人了，就當今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吧。”
他回望了一眼身後的幾人，雖然身在敵營，但是這幾人的目光卻異常的堅定，沒有任何的畏懼。
然而過了良久，斯蒂芬妮都沒有做任何的表態。羅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股失望之情，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斯蒂芬妮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羅輯。聖堂大人。”斯蒂芬妮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這才道：“請，請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