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甚至悄悄地告訴中年男子，剛才他已經得到過齊二爺的指點，早就有了目標。
不過齊二爺並不想沾染因果，到時候被一群想發財的傢伙天天煩，所以儘可能離得遠一些。
中年男子一聽，不明覺厲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齊二爺。
陸晨來到一個竹筐跟前，看起來更像是那種裝水果的，有幾處已經破開了，用鐵絲隨意的修補了一下。
裡面是幾塊看起來灰白灰白的毛料，賣相相對來說算是很差的，是那種顆粒很粗的白鹽皮。
表面凹凸不平，而且每一塊的一側已經有了平整的切口，沒有任何肉的跡象，顯然是些從其它毛料上切下來的廢料。
在竹筐上是一個牌子，是廢舊紙箱上撕下來的一角，上面寫著一個阿拉伯數字——1888。
陸晨隨便的數了一下，這裡面總共七塊廢料，拿起最重的掂了掂，也不過五公斤。
現在老闆這樣賣，不過就是想處理掉這些沒用的石頭，能賺一點就是一點。
陸晨將手裡那塊毛料隨意的扔了回去，然後又漫不經心的一陣翻翻撿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小狐狸已經將這些廢料裡邊有貨的具體結構投影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裡面果然有三塊有價值的毛料。
“老闆，這些廢料賣啊？能不能再便宜點。”陸晨故意把廢料兩個字咬的比較重。
蘇長春看到陸晨問的那一堆原石，不由得眼神一沉。
他又深深的看了陸晨一眼，隨即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這些啊，只能按標價走了。”
他一開始以為陸晨會選一些大的原石，現在居然會要些沒人要的廢石，他不免有些失望。
儘管有那麼一瞬間生出了一絲疑心，可他又看了一眼那些廢料，便也沒有多想。
因為他太清楚那堆廢料的來歷了。
說起來在他這裡已經擺了得有大半年，一直無人問津。
能夠把這些石頭處理出去，他心裡是求之不得的。
說白了，
一堆沒用的石頭還能賣一千多塊錢，本身就是純賺。
今天到現在他還沒有開張，這一筆做完，房租人工什麼的全都有了。
不過，想到陸晨可能還會買其他的東西，他也不會主動讓價。
不然有了比較，回頭砍起價來，自己賺得更少。
陸晨當然就是這麼隨便一問，不然付錢太利索，指不定整出什麼么蛾子。
這些人一個個賊精賊精的，上面只寫了一個1888，到時候倒是不至於非要說是一公斤的價格，但是說一塊的價格卻是可能的。
雖然即便是那樣也是大賺，可這樣的冤大頭他卻不想當。
陸晨又對蘇長春說道：“還要用一下你的解石機，一塊石頭多少錢？”
蘇長春笑了笑：“您是齊二爺的朋友，不過這用機器多少還是要意思一下的，您這裡有七塊毛料，我另外收一個吉利數字六百八十八吧！”
聽到這裡，陸晨眉頭不經意的皺了那麼一下。
他不差這六七百塊錢，但是眼前這位話說得好聽，但是該要的錢卻一分也不少。
似乎注意到了陸晨的反應，蘇長春沒有立即收錢，而是連忙解釋道：“
“陸老師不要誤會，我這機器可以免費，但是解石的工人卻是要紅包的。”
“當然如果您開出了好東西，肯定也會不吝嗇分紅包的。但若是沒有，工人就要白忙活一場了。”
聽蘇長春這麼一解釋，陸晨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誤會了。
倒是旁邊的那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麻利地從兜裡數出十九張老人頭遞了過去。
蘇長春有些為難的看了陸晨一眼，顯然是在詢問他的意思。
畢竟按照這個行當的規矩，誰付錢東西就是誰的。
陸晨也不在意，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
不過中年男子這會兒也算是回過神來，雙手將手中的十九張老人頭遞給了陸晨。
陸晨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對他笑了笑，然後才將錢轉交給蘇長春，算是完成了交易。
交易完成，陸晨似乎也沒必要掩飾什麼呢，直
接將其中的三塊毛料選出來給中年男子。
“我的運氣用完了，你自己來解！先解這一塊吧！這樣子破開。”
陸晨一邊說著，一邊給他比劃了一下下刀的角度。
男子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抱著毛料直奔解石機。
不一會兒，機器轟鳴，石屑飛舞。
第一塊裡面的綠露出來的一瞬間，無論是背水一戰的中年男人還是在一旁看熱鬧的蘇長春都一驚。
而這個時候，也有幾個對陸晨好奇的人湊了過來，他們也想看一看奇蹟會不會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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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明明知道那些廢料比剛才陸晨那塊毛料看起來還要悲催。
只有一直沒有開口的齊長根如同看怪物一般的看著陸晨。
他注意到，陸晨的臉上始終噙著淡淡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去！不是說這是廢石嗎？明明一點表現都沒有，怎麼還出綠了！”
“剛才那塊不也差不多嗎？結果怎麼著，還出了那種極品。要是看皮殼都能看出名堂來，那還賭個什麼勁兒？！”
“你們看你們看！這出水程度，不低啊！怕不是又一個玻璃種？”
“看清楚一點，玻璃種？能夠夠得上高冰都不錯了。我看就是個冰種。”
“站著說話不腰疼！別說夠得上冰種，哪怕是冰糯種，甚至糯種都賺翻了……”
第一塊毛料終於解開了，一邊是灰白灰白的廢石，而另一邊露出了至少雞蛋大小的一片翠綠。
這一次齊長根直接舀了一瓢水淋了上去。
再仔細一看，他直接給出了結果：“冰種陽綠！”
對於齊長根的論斷，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有異議。
當然就算覺得還可以提高一點等級，大家也非常默契的閉嘴。
因為這種時候，所有人都等待機會出手，作為買東西的，自然不可能可著勁兒誇賣家的東西好。
而這個時候，蘇長春卻是痛並快樂著。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些廢料真的出貨了！
而且還是冰種陽綠這樣的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