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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陸妃娘娘吃醋了

陸九姑娘在江北王府雖是個庶女,但一點也不耽誤她貪玩的本性隨著年齡的增長而瘋長。

尤其入宮之後,雖是規行矩步,但也不忘趁機貪玩。

妙思就常說,你其實不想種菜,你就是想玩!別人有這功夫學點琴棋書畫在皇上太后跟前賣弄文采,不比你種菜有用?

“人各有命!”她總這麼回懟妙思:“要是學琴棋書畫能得寵,那德妃和薛貴人早兒子生好幾個了!如果種菜能進冷宮,我也不至於還要羨慕方采女……”

妙思根本不知道,‘禁足’兩個字對她來說簡直是天籟之音!

“還以為秋狩的時候我也能騎馬打獵,感情我就是個充數的!”陸妃娘娘坐在燈下磨牙,看妙思和小雙子幫她收拾東西。

一國之君正在她對面看密函,聽聞抬眸掃她一眼:“你會騎馬?”

“不會啊。”

“……”

不會你說這些?真是懶的搭理你!

“不過能出宮也不錯,皇上會騎馬打獵嗎?”

男人隨口應道:“皮毛而已。”

“那皇上打的獵物可以吃嗎?”

陳元灃道:“既是狩獵,自是能吃的。”

陸初容忙招呼妙思:“去小廚房,我新配的那些香料也帶上,到時候咱們烤兔子吃!”

妙思的口水險些流出來:“是!”

看妙思一溜煙跑沒了影,一國之君又陷入沉思,好不容易幫她在德妃面前樹立了一個廚藝精湛的形象,這是要藏不住了嗎?

罷了,到時候再說吧。

陸初容又問陳元灃道:“陛下,咱們去幾天?”

“十天。”

“大家都去嗎?”

“都去。”

燭燈略暗,男人示意小餃子再端兩盞燈來,臨近年底,各方勢力都有些不大安生。

江北王的下屬在嶺南打死了一位鄉紳,嶺南和南疆自古以來都是一脈同宗,那鄉紳身在南疆的親人不願意了,上書南疆國王,要大辰給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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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密函就是長姐送來的,長姐的意思是讓他先不要動。

她是先帝的嫡長公主,自幼跟在祖母孝慈太后和父皇身邊,她的才思遠超當代許多飽學之士,長姐既然這麼說,自有她的道理。

此刻就算南疆生亂,他也只能暫且隱忍。

小餃子放燈燭的空檔忍不住碰了他一下,後者蹙眉抬頭,小餃子卻朝陸初容努努嘴。

方才還聒噪的厲害,這會兒竟安靜下來。

安靜下來的陸初容拿金簪挑著燭芯,火苗在她眼底煜煜跳動,將她一張雪白的小臉染上一層暖黃的光暈。

她就像那撲火的飛蛾,燈燭嗶啵間,搖身一變,變作了絕世佳人的模樣,身形嫋娜的倚榻斜坐。

不言不語,光是這麼坐著,就足以賞心悅目了。

可這樣的佳人偏生不止於此,她還擅長勾人魂魄,雖不似傳說中那些妖精,動輒以歌舞惑人,但她偶爾的小聰明,和不設心房的話語,最是獨特,就連將自己裝成一個種菜女的小模樣都獨一無二。

江北王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啊!

“好好的簪子,都被你燒黑了。”男人沒好氣道:“明日不戴了?”

“哦……”她應了一聲,將那簪子收回,拿了帕子細細擦拭簪頭:“還是要戴的,畢竟皇上也沒賞臣妾那麼多珠翠金簪。”

聽著倒像有一肚子的怨氣,男人覺得好笑:“堂堂陸妃娘娘什麼沒有,用得著朕賞?”

陸初容噘嘴,不說話。

小餃子看這二人有些著急,趕緊活躍氣氛:“眼下有些冷了,奴才給陛下和娘娘叫碗酒釀桂花圓子湯來吧。”

陸初容託著腮道:“這圓子湯,還是王昭儀做的好喝吧?”

小餃子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自陛下開始在後宮走動,那幾位便挖空心思博取歡心,徐昭容有事沒事給皇上做件裡衣鞋襪,王昭儀則借了御膳房的小廚房,親自摘了桂花做酒釀圓子,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要問他怎麼知道的,只因十次有九次都進了他的肚。

皇上不喜甜,但每次送來也照收不誤,以至於王昭儀送的愈發殷勤。

“娘娘,您別生氣,皇上就只讓您和德妃娘娘伴駕,並未叫別人!”

“真的?”她馬上來了精神,腰桿也瞬間挺直了,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皇上,是真的嗎!”

男人沒好氣的睨小餃子一眼:“多嘴的東西!”

雖然被罵了,但只要陸妃娘娘高興,他就是被打也值了!

試問,誰不喜歡看美人笑呢!

不過陸初容的笑容真就好像會傳染一樣,不僅將小餃子迷的五迷三道不知所云,就連陳元灃看她的小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朕不帶別人你就這麼高興。”

“當然高興!”

“為什麼高興?”

男人有心逗她,她卻說不出個緣由,只是略有些矜持的抿抿嘴:“可能……是想讓皇上眼裡只有臣妾吧?”

又在勾引他!

男人如臨大敵,只覺得心尖一陣發癢,正要再說點什麼,就聽外頭小雙子來報:“皇上,朝華宮傳話來說德妃娘娘病了,傳了太醫過去。”

“什麼病?”

小雙子道:“太醫才剛過去,想是還沒確診,但朝華宮的人說,像是中毒。”

剛才還滿面笑容的小餃子這會兒立刻板起了臉:“皇上……”

陳元灃道:“中毒?這皇宮大內哪來的毒!”

小雙子道:“奴才不知。”

“朕去看看。”他起身,示意小餃子將密函和奏摺收起來。

陸初容忙道:“要不要臣妾陪陛下過去?”

“不必了,外頭霜冷露重,你早些歇息。”

“皇上今晚還過來嗎?”

“許是來不了了。”

就算德妃無礙,他少不得也得寬慰兩句,再著太醫院勘察,一來二去時候也不早了,那時陸初容也該睡了,他來只會將人驚醒。

目送眾人簇擁著一國之君離去,宮燈漸遠,她才有些懨懨的躺回自己的床上。

德妃中毒?

她不免想起當初的麗嬪之死,難道是當初害麗嬪的人對德妃下手了?

不管宮裡的人怎麼想怎麼猜,她知道自己不是殺害麗嬪的兇手。

如果麗嬪不是死於意外,這宮中許多人都有嫌疑。

誠如妙思所說,戲本子裡,往往那個看似最是人畜無害的人,就是背後操控一切的人。

宮裡哪個人不是人畜無害,就連她,也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膽小怕事沒有害人之心,更遑論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