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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病了

寒風暴雪輕飄持繼的第二天晚上,地下倉庫舊破大衣棉被已經清空了大半,店鋪擺出的大衣新棉被也被住三等區域以上的人陸續買走。

第三天清晨,雪還在大片大片的飛落,甚至地面上的黑雪已經堆積到了大腿處,昨天還能在大街上吃力地走著的路人,現在已經看不到任何人影。

考慮到店鋪即使開張也沒顧客前來做生意,斐千嵐索性讓弟弟好友繼續呆在住處,自己跑去店鋪通知夜守的母親和梅姨今天開始關門休息,直到這場黑雪結束為止。

奔出樓道,披起黑色雨衣的斐千嵐一個縱身跳上了厚厚的黑雪層,雙腳立馬陷入淺淺的雪坑,若不是她奔跑的速度夠快,往往剛陷進些許雪坑,雙腳已經竄至前頭半米遠的位置。

刺骨刮肉似的寒風打在她臉上,引不起半點疼痛瑟縮的反應,以目前她練就的體格,寒風暴雪已經無法與強化的皮膚表層相抗衡。

黑雪帶有極細微的腐蝕性,會令普通人的皮膚產生微弱的灼熱痛惹,同一皮膚處沾染的久了,立現黑色的傷口。

為了不引人注目,斐千嵐特意披起雨衣,腦袋更戴了頂黑色皮帽,壓在了眉毛處,黑口罩遮住口鼻。整個人全副武裝起來,分辨不清面貌,即便不小心被發現,勾起的疑惑不會如同驚天秘密似地驚駭。

奔跑在厚厚雪層上的纖長身影速度快疾,雨衣嘩啦地向後飛去,遠遠望去,仿若像只擁有黑色魚尾的美人魚在黑海裡遊戈。

零下二十六度的冰冷天氣,比末世前的冬天更冷入皮肉。基地在這片黑色世界幾乎癱瘓無法正常運作,負責監管的巡邏車隊早已躲在哪裡烤火取暖,任務大廳被迫暫時關閉,基地大門被守衛從裡向外死死鎖住。

拍開店鋪緊閉大門,斐千嵐抖落雨衣和帽子上的殘雪,拿著手電筒的母親從門內開啟大半,一把拿住斐千嵐急忙扯了進去,“外面那麼冷,怎麼還跑來?!”

“我來送東西。”摘掉雨衣帽子,斐千嵐注意到梅姨正窩在被子裡牙齒直打顫,急切地問道,“阿姨,她怎麼了?”

“唉,天氣太冷,你梅姨生病了,我也就把店門關了。”趕緊將門重新合攏,楊書瑤輕嘆了口氣,“先是噴嚏連連,後半夜發起高燒,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好起來。”

店門閉合,裡面光線頓時黯淡起來,卻影響不了斐千嵐的視線,幾步竄到小床邊,伸手觸碰床上人的額頭,聽著她粗重澀滯的呼吸,確實生病了。

無論在末世覺醒變異能力或是各系異能,體格素質都有所增強。梅姨不過普通人體格,開始修習體術剛剛第三個動作,根本改善不了她的體質,在這麼暴風雪天氣裡,如果普能人一般容易生病倒下。

用精神力從空間扒拉出幾盒消炎藥,感冒藥及退熱散,毛巾以及一套新衣服,再加上剛剛煮好的熱粥,一保溫瓶的熱水和幾瓶礦泉水,大飯盒裝著的紫飯糰和十包泡麵,伸手將棉被擠到一邊的斐千嵐東西放在櫃檯,“退熱消炎藥,斯如清早熬的淡粥,水跟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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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書瑤將手電筒一一對櫃檯上的藥、食物和水,暗歎女兒細心如斯,顧想周到。

用打火機將蠟燭點燃,淡淡桔黃的暖光令斐千嵐美麗五官渡上了一層柔和,平日裡總是冷淡的眉眼褪祛了無法直視的凌厲,緊蹙的淡眉下微揚的丹鳳眼瞳微瀾氳氤,輕愁不掩風情。

這是自己的女兒呢。瞅見她越發出眾的容貌,楊書瑤自豪之餘又幾許哀愁,女兒心思玲瓏、性格自立,容貌又漂亮,這世上也不知還有誰能匹配得上女兒。

撇開念頭的楊書瑤和女兒趕緊先喂了昏迷中的梅麗喝下半碗熱粥,過了約莫半小時後再喂下消炎退熱散,又用毛巾沾著熱水為梅麗擦了下身子。

為她換上乾淨的衣服後,楊書瑤才有空坐下來吃東西,等到她吃飽後,坐在床邊的斐千嵐開口說道,“媽,我得回去了。”

臨出門前,楊書瑤翻出一大袋子的能量石遞到她的面前,附耳小聲說道,“這些天得到的能量石,你趕緊拿回去交給漫漫。”

將袋子收進隨身空間,點點頭的斐千嵐摟住母親的肩膀,聞著從母親身上散發出來的熟悉氣味,悄悄說道,“媽,明天半夜過來。”

白天出入次數多了,容易引起別人注意,斐千嵐只得選擇夜深人靜的時候。

“哪用得著天天過來,你不要練習拳術了?”楊書瑤仍舊以為自己練習的不過是套強身健體的拳術,她好笑地點了點女兒秀麗的鼻子,聲音壓得極低。

“沒關係,不過半個小時而已。”放鬆地閉上眼瞼,斐千嵐極為喜歡這種感覺,暖暖溫熱的眷戀,血濃於水息息不止的牽掛。真好,這般活著真的很好。

回到住處,寧漫漫四人正坐在床上聊在,斐千嵐立馬將那大袋的能量石拿出來,擱至在她面前,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說,定數到手抽筋嗎?”

“看看,這次能不能手數到抽筋?!”

三張床擠在一起的房間,再加上四面被油布紙鋪滿的牆壁,房間與那外面簡直成了二個截然相反的世界。

正覺得無聊的時候,就見好友拿出這麼一大袋東西,寧漫漫眼睛睜大,嗖地發出百瓦燈泡的電力,大手豪邁一推呼拉地倒出各種顏色不同的能量石。

床上中間堆起了小山頭,五顏六色的光澤險些閃花了她的眼睛,她傻笑地開始數起能量石,“一、二、三……”

“昨天晚上,阿姨發高燒生病了。”斐千嵐脫掉外套跟皮靴,上床捱到小梓身邊,果然聽到這話的薛梓小手一僵。

她趕緊抓住小梓微涼的手,彷彿在傳遞力量似地,安撫起這個異常敏銳的少女,“別擔心,阿姨吃了藥,睡上幾覺就會好的。”

薛梓緊繃的身體在這話後慢慢鬆動幾分,她再也無法維持安靜無聲的模樣,偷偷抬眼望向旁邊帶有安撫笑意的斐千嵐,嘴巴張了好幾次,在大夥兒面前卻不敢說出聲來。

“怎麼了?”對於這個平時悶不吭聲卻極盡所能幫助自己的小女孩,斐千嵐聲音不自覺地帶出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疼惜,“如果有話說,你可以慢慢說,別著急。”

抬眼迅速瞟向溫斯如幾人一眼,薛梓趕緊低下腦袋,心裡著急了好一會兒,又抬眼望向斐千嵐一眼,低垂腦袋結結巴巴地說道,“她、她、沒事吧?”

“沒事,晚上我再去看看她。”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斐千嵐笑意越發加深,雖然她仍舊低著頭,可總算是開口說話了,進步了呢。

“小梓,你別擔心,阿姨定會好起來的。”溫斯如適時地加了一句安慰,希望小梓不要太過擔心。

“只是小感冒,沒多大問題的。”正數著能量石的寧漫漫,突地抬頭笑呵呵地說道。

雖然薛梓智商有問題,如同十歲孩童的懵懂無知,卻擁有一雙世間少有清澈純真的黑瞳。

每每看到她純真眼睛,溫斯如和寧漫漫總是心頭軟軟,為這個樣貌秀麗的女孩感覺惋惜,也希望她的孤獨症能慢慢好起來。

薛梓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後,突然聽到寧漫漫一聲驚呼,“糟糕,我數到幾了?”

“哎呀,又得重新數了。”拍拍額頭,寧漫漫只得認命地將一堆能量石重新數過。

看見她這副懊惱模樣,溫斯如很不厚道地笑她,“其實哪裡要用這麼一堆能量石,在數數時多打斷你幾遍,二百顆能量石照樣能讓你數到手抽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