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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不是我不想把面具還給張起靈

胖子揮舞了一下兵工鏟,對著面具男諷刺的說道:

“玩笑?對方覺得有趣的才能叫玩笑,懂?”

“還有你腳底下踩著的,那個八邊形的大臺子,難不成是個戲臺子嗎?”

“你臉上帶著的這個大面具,是要一會兒給我們唱兩嗓子?”

面具男並不理會胖子,而是把玩著,那個巴掌大小的破損的銅鑼。

面具男戲謔的笑了一聲,然後轉過身來看向了小哥。

吳邪掃了一眼,遍佈於整個地下山岩巨殿中的,那數千個散發著幽光的黑紙燈籠。

又看了看面具男臉上帶著的,那個沒有五官的,宛如一個不停旋轉的黑洞的面具。

吳邪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吳邪心裡有些發毛的說道:

“面具男帶的這個面具,不僅僅是看著嚇人。”

“我覺得它的製作材料和工藝,也都有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我盯著這個面具看,就有一種心神不寧,頭暈目眩的感覺。”

潘子直直的盯著面具男看了看,臉色也是陰沉不定的小聲說道:

“咱們和這個面具男,可還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

“小三爺,我盯著面具男的那個面具,也有頭暈的感覺,這應該不是錯覺。”

“不過這要是等一會兒咱們近身搏鬥,怕是會有些吃虧。”

胖子齜牙咧嘴的說道:

“何止是‘有些吃虧’啊?”

“這特娘的,估計也就只有小周這種,身上具有護體星辰之力的人能夠完全不受影響了吧?”

“小哥的麒麟……血,估計也沒啥太大的問題。”

“但是胖爺我怕是,還沒等走到這個面具男的跟前,就直接陷入昏迷了,呵呵。”

說著話,胖子的目光一轉,又疑惑的對著周凡和小哥問道:

“咋了?你倆的臉色看起來,可都有點不對勁啊。”

“這是又發現啥秘密了?”

眾人看到小哥極為難得的面沉似水,就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於是眾人全都十分驚訝的盯著小哥看。

小哥卻沒有理會眾人探尋的目光。

而是盯著面具男臉上的,那個原本屬於“他自己的”面具。

周凡斟酌了一下,說道:

“小哥,以前我聽聞張家族人當中,絕大部分的‘高手’都有一個形象誇張恐怖的大面具。”

“這種面具製作精細,用材考究,耗時眾多。”

“其中至少有一半的面具,都要誇張到耗時一生,才能夠勉勉強強的製作修補完成。”

“這些面具通常都是為了在暗殺,突襲等情況的時候,能夠起到威懾恐嚇敵人的作用。”

“江湖傳聞,說這種面具是張家的高手們,專門在‘做髒活’的時候,才會佩戴的。”

“所以這種面具就被稱作為‘髒面’。”

“而且這些‘髒面’都是僅此一個的孤品。”

“因為選取材料的時候,都是選擇了十分稀有難得的材料。”

“再加上眾人的各自喜好不同,所以這些張家的‘髒面’,也就成了千人千面。”

“而這些看似粗獷的,恐怖面具‘髒面’,又和細膩的人皮面具,被張家族人給統稱為‘千面’。”

“另外就是……”

“我以前還聽說,張家當時的族長使用的‘髒面’。”

“就是一個,乍一看像是沒有五官的人臉。”

“仔細的一看,就能發現是個不停旋轉的黑洞漩渦。”

“可以讓大部分看到的這個面具的人,精神恍惚,產生極為嚴重的驚悚情緒。”

眾人都是流露出了讚歎和不可思議的聲音。

周凡停頓了一下,又看著小哥說道:

“不過要是算算時間的話,那個時侯張家的現任族長,正是小哥你。”

“是這樣吧,小哥?”

小哥嗯了一聲。

眾人都露出了驚訝和驚悚並存的表情。

他們的視線,不斷的在小哥的身上。

以及此時帶著小哥的‘髒面’面具。

鳩佔鵲巢般的,霸佔了這一層張家古樓的。

拿著破損的銅鑼的“面具人”的身上,來回的看來看去。

周凡的目光微垂,卻是在心中暗道:

“按照原本的程序,說到張家的面具。”

“包括製作‘髒面’和人皮面具,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張海旗。”

“張海旗是被派遣到,南洋檔案館的一支張家族人。”

“張家族人的‘髒面’之所以能夠具有一些特殊的功能。”

“在最一開始,就是被張海旗給搗鼓出來,並且逐漸的加以改良的。”

“另外,張海旗不僅僅擅長製作,具有一定特殊功能的‘髒面’。”

“同樣也擅長製作,用於藏匿身形,頂替他人身份的人皮面具。”

“只不過,張海旗在各種刺殺,暗殺的活動中,並沒有留下太多的豐功偉績。”

“嘖,這或許就是老話中所說的。”

“‘最頂尖的暗殺者,就應該是寂寂無名,因為看到過他的人,都死了’。”

“另外就是,在原本的程序當中。”

“小哥的這個黑洞漩渦般的,‘髒面’面具,是由張海鹽給製作出來的。”

“而張海鹽自己的‘髒面’面具,則是一個蛇頭。”

“那個蛇的腦袋,據說逼真到了。”

“至少有數十人都認為,張海鹽是個人身蛇頭的怪物。”

“好幾次都有人想要集火,把帶著蛇頭‘髒面’的張海鹽給集火幹掉。”

“另外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在於。”

“張家族人裡面和小哥差不多時期的人,以及比小哥的年紀小一些的人。”

“在取名字的時候,他們分為‘山和海’兩個不同的派系。”

“留在本家的,名字中就帶著‘山’字。”

“被派遣或者貶去海外的人,名字裡面就帶著‘海’字。”

“當時的張家族長定下的規矩是,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山海永相隔’。”

“也就是說,名字裡面帶著‘海’字的張家人。”

“基本上差不多就是處於,半流放的,無招不得回的狀態。”

想到這裡,周凡又看了小哥一眼,若有所思的想到:

“不過說起來,當年的那個張家族長,給定下來的這個規矩,差不多也是插滿了旗子吧?”

“而且說起來,在原本的程序當中。”

“和小哥關係非常微妙的,名字裡面帶著‘海’字的,就有三個人。”

“小哥的‘髒面’,是張海鹽製作的,但是這個技術,卻是來自於張海旗。”

“另外張海鹽也跟著小哥,跑過一些古墓。”

“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人,就是張海洋。”

“張海洋特地在死前,找到小哥,交給了小哥一疊的房契。”

“而名字裡面帶‘山’字的張家人。”

“跟張家古樓相關的,並且和小哥關係最微妙的,就是張大佛爺張啟山了。”

“張家族長的信物,是兩個手環。”

“而張大佛爺張啟山,有一個可以控制張家古樓機關的,二響環。”

“並且在小哥小的時候,有一次負責看守張家古樓。”

“張大佛爺張啟山,齊老爺子齊鐵嘴,當年新月飯店的大小姐尹新月。”

“帶著一些手下來闖張家古樓。”

“當年的張大佛爺,還沒有得到那個二響環。”

“所以差點死在張家古樓裡面。”

“而小哥把他們幾個人給救了下來。”

“當時的張大佛爺,為了表達感謝小哥的救命之恩,許諾以後九門的人,輪流鎮守青銅門。”

“不過,自從小哥失憶之後,張大佛爺和九門的人,就也‘跟著失憶了’。”

“所以小哥才不得不,無奈的自己獨自,十年,十年,又十年的鎮守青銅門……”

周凡看了一眼,面具男腳下踩著的那個八邊形的大臺子,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的想到:

“這個東西肯定不是胖子調侃的戲臺子。”

“這個形狀很特別,是什麼來著?容我想想……”

此時吳邪緊緊的擰著眉頭,語氣不善的對著面具人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另外你現在臉上帶著的這個,不停的旋轉的,像是黑洞似的‘髒面’面具。”

“其實就是小哥的東西。”

“就算小哥離開張家老村一段時間。”

“按照小哥的性格,肯定也是把他自己的東西,都給收的好好的。”

“不是放在小哥的老宅。”

“就是放在張家古樓裡面,屬於張家族長專門用來存放東西的地方。”

“你是怎麼拿到的?”

面具男把玩著破損的銅鑼,發出了一聲略帶嘶啞的笑聲,然後說道:

“哦,這個啊?”

“因為我需要一張面具。”

吳邪感覺被軟釘子噎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運了一口氣,說道:

“那你現在可以把這個,髒面的面具,還給小哥了吧?”

面具男輕哼了一聲,背著手在原地踱步了幾下,說道:

“不行。”

“其實我對於你們,也沒有什麼敵意。”

“而且之前我也鄭重其事的,派遣了近百個拿著黑紙燈籠的活紙人,把張家族長給迎了進來。”

“就是因為,我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和張家族長張起靈相商。”

眾人的視線交匯,心照不宣的做好了“暫時沒事,就趁機多探查敵情,萬一有突發狀況,就滅了丫的”的心理準備。

胖子帶著一點不耐煩的說道:

“既然你想跟小哥商量事情。”

“那你還霸佔著小哥的東西?”

“有你這麼辦事的麼?”

然而讓眾人沒想到的是。

面具男摸了一下臉上帶著的,小哥的“髒面”面具,然後又認真的說道:

“有些面具帶在臉上的時間久了,就摘不下來了。”

眾人都是心裡一突。

周凡,吳邪,小哥,胖子,潘子,都知道這句話。

準確的說,他們對於這句話,不僅僅是知道,簡直是印象太深刻了。

這句話就是吳三省,或者是解連環,曾經鄭重其事的跟吳邪強調過的話。

吳邪更是震驚的,把手裡面握著的槍差點給掉到了地上。

吳邪使勁的喘了幾口氣,壓下來心裡的慌亂,用一種相對平靜的語氣,警惕的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為什麼突然說這句話?”

面具男用手指,在破損的銅鑼上面敲了敲。

然後又俯視著吳邪,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說道說道:

“這個事情,你問張家族長,他應該更清楚。”

“他們張家人的這種‘髒面’的面具。”

“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門道。”

“如果不是本人去佩戴的話,就會把佩戴者的臉皮融化掉,但是又不會致死。”

“比如我的臉,皮和血肉,差不多都被這個面具給腐蝕了。”

“而且這個面具已經粘在我的臉上了。”

“除非我死,否則這個面具是不能從我的臉上摘下去的。”

“所以我剛才只不過是有感而發而已。”

“怎麼?這句話有什麼問題?”

眾人此時再次抬頭,看向站在八邊形的大臺子上的面具男。

只覺得一陣的毛骨悚然。

胖子縮了縮脖子,小聲的問小哥:

“小哥,你們的那個‘髒面’的面具,防盜手段這麼高階呢?”

吳邪搓了搓雞皮疙瘩,瞟了一眼面具男,只覺得自己的臉都有一種生疼的錯覺。

吳邪搓了一把臉,也是悄悄的說道:

“這樣一弄,這個面具不就廢了嗎?”

“不過小哥,面具男說的是真的嗎?”

小哥點了點頭。

周凡若有所思的想到:

“怪不得,在原本的程序當中,自從小哥離開張家舊址之後。”

“就再也沒戴過這個‘髒面’的面具。”

“原來是被其他人給撿走了,並且用廢了。”

吳邪又問道:

“小哥你那個‘髒面’的面具,除了讓別人產生‘恐懼’的情緒之外,還有別的用處嗎?”

小哥淡淡的說道:

“不記得。”

吳邪帶著一點點的遺憾,搖了搖頭。

面具男用手指在破損的銅鑼上面,像是下意識的隨手輕輕的擊打了幾下。

然後用一種鄭重其事的語氣,說道:

“張家族長,我確實和你有要事相商,不知你……”

小哥面色平靜,聲音中帶著一種疏離的說道:

“說。”

面具人合掌大笑,然後朗聲道:

“張家族長果然是個爽快人。”

“那我們就別吃酒席邊說。”

鏘。鏘鏘。

話音未落,面具人用手虛握拳。

速度飛快的在破損的銅鑼上面,按照某種特定的節奏,敲擊了起來。

吳邪壓低了聲音的說道:

“這就是屍宴要開席了,是吧?”

“那一會兒端上來東西,咱們是怎麼著?”

胖子詫異的說道:

“天真,難道你還真想……”

小哥看了胖子一眼,胖子立馬不再往下繼續說。

周凡皺著眉頭凝視著,面具男腳下踩踏的那個八邊形的大臺子,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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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吳,上菜的途中應該是沒有啥危險。”

“危險就在於,蔡上齊了之後,吃還是不吃。”

“另外,我不知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

“附近的這些上千個石頭桌子後面,都坐著一些,剛才被我打死了的那種腐屍。”

“不過它們雖然是使用,腐爛程度不同的肉塊,用銅絲縫紉製作而成的。”

“卻是一點腐爛的氣味都沒有。”

“可能因為這些屍體,是被當做參加屍宴的賓客。”

“所以被縫屍人給特殊處理過了吧?”

踏踏。踏踏。

隨著面具人剛才的銅鑼聲,響徹整個地下石殿。

一列又一列的,身穿著顏色鮮亮的彩色舞裙的妖嬈人影。

正嫋嫋婷婷的,託著玉盤。

從更遠一些的,仍然被籠罩在詭異的黑暗當中的地方,走了出來。

她們身姿搖曳,弱柳扶風般的,順著石頭樓梯,向著眾人行來。

雖然眾人早就有了奔赴屍宴的心理準備。

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緊張。

吳邪扭了扭頭,順著周凡的視線看了過去。

吳邪有些疑惑的問道:

“老周,你為啥一直看著面具男踩著的,那個八邊形的大臺子?”

“那個東西有啥不對勁嗎?”

周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平時請客吃飯,也都至少要有一個‘硬菜’。”

“就算是鴻門宴,所有人都不是奔著吃飯去的。”

“但是上菜的時候,也不能都是清粥小菜吧。”

“你們說,這場屍宴的壓軸硬菜,會是什麼?”

眾人被周凡這麼一問,心裡頓時有些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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