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寧安的這一天過得非常充實。
也發生了很多的意外。
他的人生中多出了一個小a。
雖然直到現在，寧安也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更沒能完全搞明白小a的功能。
可這並不能改變寧安因此而受益的這個事實。
除此之外。
他生平第一次，擊敗了一名有定級的變種人。
即便是在對方受傷嚴重，自己有心算無心進行偷襲，再加上七月的幫助下才勉強成功的。
但這依舊是一件非常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事情。
只不過，寧安並沒有因此而顯得志得意滿。
戰鬥結束之後，再沉迷於勝負成敗之上已經沒有意義了。
更重要的是，戰後總結。
與趙明宇一戰，寧安暴露了很多缺點。
不管是意識上的，還是經驗上的，甚至是心態上的。
如果不是因為趙明宇一開始就受了重傷，如果不是趙明宇沒有用全力，如果不是因為有七月在，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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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躺在那裡的就是寧安。
哦，對了。
還得算上小a如雪中送炭一般轉換過來的健康值。
所以總的來看，這一戰其實除了一開始那一發電磁脈衝之外，寧安半點便宜都沒能佔到。
能贏，是他運氣好。
這並非是純粹的實力對比的結果。
因為寧安知道，自己還有很多本事沒有展露出來。
實非不願，而是不能。
“還差得遠啊……”
寧安拿出一個米黃色的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了半天，這才抬起頭來，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不論是變種人，還是icpc的到訪，都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
寧安並沒有太過沉醉於其中，而是很快又拿出了課本，開始背誦那恐怖如斯的詩詞歌賦。
……
2月12日，星期三，晴。
寧安迎著旭日坐在電車上的時候，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訂在臉上，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了許多。
大概是知道今天寧安有考試。
昨天七月沒有來裡屋打擾他複習，至於老王那邊是怎麼被那小丫頭忽悠過去的，寧安就更不知道了。
走進教室，早餐的花樣並沒有太多改變，但分量都明顯少了許多。
真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兒們呢。
寧安照例全收，再一一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能量值自然得到了穩定的提升。
早讀還沒開始，班上同學討論得最多的話題無非就是兩個。
一個是今天的摸底測驗。
另外一個就是李群。
作為普一班班長，市級三好學生，名副其實的學霸，李群難得請了三天的病假。
得知這一訊息之後，陳臉上的愧疚明顯更深了一些。
寧安看在眼裡，也不好點破。
只能在暗地裡又悄悄塞給了陳一盒蔥油味的雞蛋糕。
於是小姑娘的心情終於勉強好轉了一丟丟。
至少笑起來沒那麼壓抑了。
早讀之後，語文老師抱著一摞卷子準時出現在教室，高三下學期的第一次摸底測驗，終於開始了。
對於考試成績，寧安並沒有抱太多的幻想。
不是他自甘墮落，而是準備的時間真的太短。
想要在短短兩天時間裡面把人家學了兩年的課程背熟，背透，不太現實。
除非他是一位天命者。
兌現的天賦是過目不忘。
很顯然，寧安不是。
好在古詩詞的背誦在整個卷面上佔取的分值比並不算太大。
所以及格還是有望的。
事實上，在很多時候寧安都不太理解，為什麼大中華州的高考要搞得這麼複雜，難度這麼大？
如果從歷史的原因去追溯，大概是因為聯邦成立的時間太短，所以各個大州都難免保留了一些以前的國家制度。
但如果要更現實一點看待的話，或許只能是因為大中華州的十大院太牛逼了。
牛逼到什麼程度呢？
整個地球聯邦排名前五十的機甲學院，大中華州的十座院校，全部上榜。
排名第一的，正是京華機甲學院。
第二是中科機甲學院。
第三是上都機甲學院。
是的。
沒有錯。
這裡說的是全地球聯邦機甲學院排行榜的前三甲。
全部被大中華州包攬！
整個大中華州，超過四千萬平方公裡的土地面積，只有十座機甲學院。
可見其彌足珍貴之處。
正如機甲科的學生可以考取機甲學院一樣，天命科的學生，也有相應的天命學院可以選擇。
那麼，為什麼天命科的學生只需要學習一年半的文化課？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他們不需要瞭解機甲原理，不需要懂什麼新能源，更不用去背什麼麒麟號的操作守則。
理論課的完全減負，自然就為他們節省了大把的時間。
除此之外。
或許還有一個原因。
便是因為大中華州的天命學院沒那麼強。
雖然有一間在聯邦屬於超一流級別的達摩院撐場子，但其他天命學院多少還是有些良莠不齊的味道。
再加上一些從歷史上所遺留下來的，難以言喻的問題，大中華州對於廣大天命科的學子們而言，吸引力真的不是很大。
再不降低點兒考試難度，那人才可就全都流失完了……
說起來，對聯邦歷史不甚通曉的寧安一直都不太明白，為啥大中華州首屈一指的天命學院要叫做達摩院？
人家達摩也不是咱大中華州的人啊……
當然，寧安不是天命者，也考不了達摩院，所以這個問題對他其實沒什麼意義。
現在的他更加關心張若虛在寫下《春江花月夜》時到底是個什麼思想感情。
……
整場語文考試總共持續了兩節課的時間，也就是90分鐘，課間那10分鐘算送的。
寧安把大部分及格的希望都放到了作文上。
題目是《論黎明號機甲的榮與辱》。
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兩百多字。
而且用的是最正宗的華文行楷。
不知道能不能多掙點兒印象分。
打鈴交卷之後，班上的氣氛還是不錯的，畢竟語文和數學不一樣，對於這些重點班的學生們來說，即便拿不到高分，也不會太糟糕。
陳第一個對寧安表達了關心：“考得怎麼樣？”
寧安搖搖頭道：“希望能及格。”
“噗……”陳笑了，似乎覺得這是個不錯的笑話。
寧安沒有繼續解釋，因為接下來才是他最頭疼的科目。
歷史。
真是糟心吶！
即便像他這樣，單憑容貌就可以擠進歷史前十的翩翩少年，也終究註定要倒在那歷史的滾滾洪流前。
歷史，就是這麼個莫得感情的坑爹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