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要下地府, 需要鬼差的接引。得有城隍爺發給的路引,才能踏上黃泉路。
青陽書完功過冊的陰魂逐一超度,又召請來鬼差:“咦, 怎麼不是之前那個兄弟了。搞得我差點以在出差……”
因需要下地府的陰魂多, 鬼差足足來了十個, 青陽在隊伍探探腦尋找了一會, 沒看到熟面孔,不禁有點遺憾。
之前那個兄弟多好啊, 忒松,做了兩次交易, 兩次多給好幾分銀子。
鬼差們保持緘默, 以及一個較遠的安全社交距離:“……”
說實話,們也不是很來。上次來的同事被足足拍了六掌, 直接從陽間被拍下忘川河, 掙扎了好久才得以上岸, 慘遭眾鬼和鬼差全程圍觀,爬上岸以後直接衝回去自閉了。
次召請也是,絕多數鬼差們對青福觀幾位神明的護犢子程度望而生畏, 本不來的, 但是看看三尸神的下場吧……最終是推出了十個倒黴鬼,上來應差。
白蓮教收集的生魂不多,蓋因生魂離體久了, 人自然就死了。但陰魂極多, 是們在秦淮潛伏近二十來年,捕捉的陰魂,數量上千,最後算報酬的時候, 本來好絕不搭話的鬼差忍不住咂舌:“乖乖,再來麼幾次,咱們的銀子不夠用了。”
陰魂又用不了陽間的貨幣,地府之所以會有陽間的金銀做報酬,也是考慮到和吃陰間飯的人要常交道,才偶爾和道士、蠱師之流做交易。
地府供給一些鬼氣給確定了品行端正的合作方,幫對方增強自己的役鬼或是蠱蟲實力,合作方再回以陽間的金銀作報答。
青陽拿好銀子,笑眯眯地挨個和鬼差兄弟們握告別:“沒事麼,沒有銀子,也會有其的……”
鬼差們:“…………”
不寒而慄!們才是鬼吧,怎麼和個生人握,覺得渾身冰涼呢?
…………
拘魂辛苦,青陽給幾位鬼差兄弟燒了香火作酬謝。看看時間,天色未亮,趕回去來得及個盹。
道士們和皇子們各自離開了,青陽睡眼惺忪地抱著小泥像和五塊牌位,帶著獒兒回觀。
一路奔行,枯燥味,青陽著哈欠轉進小窄巷——
鰲拜:“!快看!咱們觀那兒怎麼麼亮,是不是有白蓮教的餘孽擊報復,跑來放鬼火?!”
青陽也嚇得一個激靈,趕緊跑進觀一看:“……什麼情況?”青陽走到熠熠發光的八字真言邊,納悶地觀察了一會,“發光……關不掉嗎?”
不是放火就拉倒了,鰲拜毫興趣地飄回影壁睡覺,青陽則留下來摳了一會:“嘿,摳不掉!”
語,知不知道晚上的亮麼燈算是光汙染啊!
青陽對八字真言束策,只好先去把小泥像和牌位安置好,簡單梳洗一番,回到自己的寮房合衣躺下,準備趕在天亮前抓緊眯一會。
閉著眼,在床上翻了幾個身後,青陽:“……”
一坐而起,去伙房後的小雜物間取來一條備用的帷幔,搬了個梯.子,把那八字真言給嚴實遮上了。
“喂。”鰲拜從影壁上探出個,其實也因那青光睡不著,剛好和青陽搭個話,“陳圓圓那小丫沒回來,你怎麼?”
青陽爬下梯.子,肅然點點:“明天掌櫃的缺席,可以扣點工錢。”
鰲拜:“???”
“開玩笑啦,”青陽笑嘻嘻地說,“可能在被那老和尚勸度吧!有老和尚在,圓圓的安全沒問題的。佛門說‘緣起’,意思是一切有法,是因各種因緣而起。是圓圓和那老和尚的緣,咱們就別干涉啦!”
鰲拜聽青陽講得挺高深,彷彿很懂的樣子,便不由地被說服了,不明覺厲地慢慢縮回影壁去。
青陽:“然後再等圓圓把老和尚帶到觀前,那就是老和尚和我的緣起嘿嘿嘿嘿……”
鰲拜:“…………”
孽緣啊!老和尚與小丫的緣起,和著就是了被你薅羊毛做準備的嗎??
陳圓圓一夜未歸,青陽起來以後,把遮字的帷幔下掉,一邊思忖著回乾脆在兒設個窗簾之類的,一邊透過鬼契和陳圓圓聯絡:“麼久不回來,你怕不是準備再棄道從佛一次?”
“不可能的,東家你不要擾我吵架!”陳圓圓咬牙切齒,“老和尚老的年紀,腦蠻清醒,我跟辯論真有點辯不過,別跟我說話了!今天我一定要處理掉個跟屁蟲!”
青陽語,絕明走釋迦牟尼佛八相成道的路子,走了六相,唯剩兩相了,陳圓圓一個半途棄佛的跟人家機鋒……算了算了,吵就吵吧,反正到最後老和尚要到觀來拿念珠滴。
正疊著帷幔,九皇子從道觀外走進來:“師!”
八字真言多亮啊,白天直視挺晃眼,胤禟喊了一聲,就瞧見了。真言入石三分,也不見上有什麼機關,上一次來青福觀的時候只是普通的墨字,現在變成樣,莫不是昨夜對妖僧的一戰,成就功德之類的?
胤禟胡亂猜測,不懂道教一塊的。滿族皇室本就推崇薩滿、藏傳佛教,胤禟也是因九歲重病傳道士所救,才逐漸對西洋文化、傳教士頗有好感。再後來,葡萄牙籍的傳教士穆景遠成常伴身邊、最信賴的下,對胤禟而言,對耶穌的瞭解估計比對道教的瞭解多。
胤禟收回眼神:“昨夜一戰,咱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有話我就直說了。”
到接下來要談什麼,胤禟極痛心地摸了摸胸口:“我和師談談合作。”
今天流的淚,是當初腦子進的水。胤禟悲慘地,之前自己沒有拒絕師就好了,現在不知道師同不同意合作……
“哦,”青陽看看胤禟身後,“怎麼穆景遠沒跟來?”
有點遺憾,本問問有沒有機會請穆景遠帶點葡萄牙的好東西,供奉給師祖玩兒呢。
胤禟:“……?”
怎麼,沒來的不放過,薅羊毛是記上號了嗎??
胤禟強行把話題拉回合作,厚著臉皮小聲說:“就,春盛酒樓啊,我不就麼放棄了。師能不能請財神爺給我賜個福什麼的,日後春盛酒樓的分紅,我倆對半分!”
胤禟早估算過春盛酒樓和青福酒樓的進賬差了,也難怪當時青陽能一口說出分紅對半的話。青福酒樓的收益超出春盛不知道多少倍,若真因是財神爺賜福,即便是對半分了,那佔便宜的也是自己啊。
“?”青陽緩緩說,“希望你不要盲目迷信……”
胤禟:“……”
師?你在說什麼瘋話。
青陽很有良心的提醒:“你個酒樓沒開好,是有救的,不一定要請財神爺。”
青陽:“天底下酒樓多了去了,春盛那般專精一個菜系、價格金貴的,也不少,那什麼春盛酒樓沒有成功呢?因你要,你春盛酒樓的競爭點在哪。”
“環境啊!”胤禟一說就心堵,“但之前我也聽食客說了,那些環境開始看著新鮮,去幾次也索然味了,畢竟是假的,假的到底比不上真的。”
“就是說嘛!”青陽一拍,“你酒樓定價高,所以到你酒樓吃飯的,多數是有那個能力,去真地兒遊玩的。既然此,要假的幹嘛呢?但,沒有真的呢?”
青陽笑容漸漸詭異:“請允許我你推薦三個全新主題——現代、賽博朋克、科幻。”
胤禟全心沉浸在怎麼賺錢,完全沒注意青陽的表情:“哦哦,但請師不吝賜教。”
“不吝是不可能不吝的。”薅羊毛人終於露出了真正的嘴臉,青陽緩緩說出一段鋪設的重點,“除了財神爺庇佑,我提供技術支持了,七三分。”
胤禟:“?????”
價漲得也可怕了吧!是對之前沒有同意合作的懲罰嗎嗚嗚……但是在心仔細算算,是很有的賺的。
胤禟狠狠心:“幹了!”
你刮油水的惡鬼啊,了銀子,我願意和惡鬼做交易!
“嗯,有個事兒。”青陽在胤禟重新變得驚恐的眼神中說,“你也看到了,青福酒樓的小廝,服務態度是一等一的。那些是我從小窄巷僱來的人。我希望春盛酒樓替僕役時,空缺的位置能悠閒提供給小窄巷的人,請九皇子放心,既然我多拿了紅利,那培訓也由我邊負責。”
青陽的目光落向觀外:“小窄巷很多人家,甚至擠在茅廁邊露天而住。我能幫就幫,你願不願意?”
“……”胤禟眼神複雜,不禁又看向一旁青光耀耀的八字真言。
仙道貴生,量度人。
胤禟:“——嗚嗚師你不要突然脫下鬼皮,搞得我好給你捐錢!!”
青陽露出和胤禟一樣備受觸動的表情,上前一步,緊緊握住胤禟的:“——捐就捐,不要剋制。”
胤禟:“……”
感動戛然而止,胤禟面表情地抽回自己的:“算了,我又不了。”
和青陽談完生意,胤禟帶著青陽去找三哥胤祉。
生魂離體,又和鰲拜近距離接觸那麼久,胤祉的狀態其實很差,需要固陽穩魂。
“三哥早上就出門了,說是要去找什麼容先生……”胤禟說到一半,發覺青陽腳步一頓,“怎麼?您也知道容先生?”
青陽撓:“挺巧哈,又是家族產業。”
就不用胤禟帶路了,青陽熟門熟路往私塾去,本以能聽到書聲琅琅,沒到剛到門口——
只見胤祉拉著納蘭容若,直把銀票往對方塞:“先生,先生一定要收下,我的一點點心意,求您務必再往京多發一些您的詩集吧!!我有好多的友人要觀摩。”
納蘭容若哪能對抗的了胤祉,胤祉那力氣能把胤禟倒拖著走,衣衫在推拒間亂了,頓時令迷弟霸道偶像氪金的場面變成登徒子強搶民鬼:“不……不用不用!雖然確實沒錢花了,但君子取財有道……”
“……”胤禟瞬間窒息,怎麼三哥一覺睡醒腦子又沒了。感丟臉,上前試圖拆分二人:“三哥!庭廣眾,朗朗乾坤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胤祉露出那種“絕版求再販”、“雙倍重金求購”的表情:“可是詩集……”
青陽是目光落在胤祉中的銀票上,若有所思:原來沒榨幹啊……
胤禟皺眉:“你不是有原本麼?叫人多抄幾份就是了!”
“你懂什麼!”胤祉憤然道,“不搞文學的人是不會知道的,每多抄一本書,就有一位原作者受到傷害……容先生一定也是因個原因,所以才沒錢再印新冊的吧!”
納蘭容若羞愧地低:“那倒不是……我,我用紙墨費了,所以才沒錢。”
“……”胤祉尷尬地整理領口,站直身體,“嗯,怎麼師也在。”
納蘭容若連忙道:“我算是被師所救吧,今私塾也是在師的幫助下建起來的,詩集也是。師心善,私塾收容的孩子是小窄巷的,也不收學費。”
胤禟扯過胤祉,小聲說:“你少問幾句不行?師之前說過,自己從未上過私塾,你問不是扎師心麼?估計師開私塾,就是不希望小窄巷的孩子和一樣吧。”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胤祉感動,尤其是聽容先生說,師救過:“謝謝,我替容先生謝謝師!”
……什麼立場,什麼意思?青陽被胤祉握住狂搖,警惕地說:“我不同意啊,門親事。”
“……”納蘭容若欲言又止,胤禟也直翻白眼。
一邊在心瘋狂吐槽三哥和師,胤禟一邊隨意地往私塾一看,瞬間嚇一跳:“嗬!”
原本正讀書的孩子們睜著一雙雙烏黑的眼睛,寂靜地圍觀著八卦。
納蘭容若也反應過來:“哦,其實之前位公子說過的,自己除了詩詞外,也擅長幾何學,我本是好奇,才多問了幾句,約定說放了課再聊……”
說實話,一開始被叫住的時候,嚇了一跳,以自己的身份被認出。後來才起,貼著受青陽師加持過的符籙呢,能在白天自由行走的同時,所展示出的相貌也和生前不同,胤祉哪會認出自己。
“嗯?”青陽耳朵一下支稜起來了,“你會幾何?那你可願私塾中的孩子上一課?”
胤祉尤自沉浸在納蘭容若和胤禟灌輸給的師感人事跡中,情緒正上,聽到邀請幾乎也不立即道:“好!”
老三可可愛愛,沒沒腦,揣著銀票給學生教起幾何。青陽的目光就鎖定在那銀票上,恨不能一個五鬼搬運……
胤禟沒看出青陽在覬覦胤祉的銀票,以對方是從沒聽聞過幾何學,所以對胤祉產生了崇拜,才眼珠一轉不轉地盯著胤祉。
胤禟自覺身合夥人,不能被旁的人比下去:“幾何算什麼,我會西洋話!”
青陽:“好!你下節課上!”
胤禟:“……?”
胤禟被青陽推著站到胤祉身後排隊,總覺得哪不對。
青陽已經自覺地走回門邊了,免得影響教學,一邊看著胤祉給小孩兒上課,一邊喃喃:“唉,多難得的人才,希望你們活得久點啊……”才衷心的祝福完,青陽又轉念一,其實死了也沒事,和容兒一樣籤個鬼契就行了,“嗯,一切隨緣。”
等到兩個皇子說得口乾舌燥,各自上完課了,青陽又伸招來孩子們:“兩位殿下啊,你們看,群孩子多麼可憐,吃不好穿不暖,你們是不是捐點錢。”
胤祉:“……”
挺押韻。
孩子們用一雙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們,眼神流露出對生命與知識的渴望。
一炷香後。
回到了春盛酒樓喝悶茶的兄弟倆:“……等等,不對啊?”
我教書,我倒給錢??
白蓮教的訊息極重要,胤禟和胤祉押著人,拿著重要證據,也不好在秦淮多耽擱,很快就整頓人馬,押送白蓮教眾上京。
回京的路上,兄弟倆同坐在一輛馬車,相對言。
連續被刮兩次,略痛。
胤禟的記憶尤其深刻,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見師了,真是見一次刮一次,只希望青陽說的那些個什麼賽博……什麼玩意兒的,是真能挽救春盛酒樓的敗局,受制於身份和職責,也不能長留秦淮,一系列的改造是得落在青陽身上。
因押解著犯人,胤禟等人未到京,訊息就已經傳到紫禁城了。康熙沒到讓胤祉、胤禟去一趟秦淮當幌子,居然能揪出白蓮教的根來,喜之餘,日夜盼望,直到兩個兒子真正京,又在養心殿中白蓮教勾連官吏名冊、證據一併交給康熙。
康熙:“……”
右拿著名冊,左邊堆著證據。
細細比對之下,那些早有懷疑,暗中佈局要拽到明面上來的貪吏,名單上有。那些不確定、甚至未查到的,名單上也有。
康熙:“…………”
幌子過優秀,自己把棋局下完了,讓個下棋人棋可下。
“嗯……”康熙自己的兒子驕傲之餘,也生起些忌憚,“你們要什麼賞賜啊?”
一般來說,問話,眾兒子中只有保成和老十四才敢真正開口要賞賜,其人是推說皇阿瑪分憂,是兒臣的榮幸。一番虛偽的你推我給之後,康熙再把自己早好的獎勵賞給兒子。
已經好了,老三好文,回給老三賞賜些字畫。老九好西洋事物,剛好兒有一座西洋進貢來的鐘錶,可以賞給老九。再給們分點有實權、但又不那麼重要的職位……
康熙慈祥地鼓勵兩個默不作聲的兒子:“儘管說,次你們可是立了功啊。”
反正不管怎麼鼓勵,們不會敢要的——
胤祉一拜到地,哽咽地說:“求皇阿瑪賞些銀子。”
胤禟被刮的油比胤祉多:“求皇阿瑪多賞些銀子!”
康熙:“…………”
怎麼回事……繼老之後,老三和老九也破產了嗎?
經過青陽的不懈努力,青福觀終於有錢進行整體的修繕啦!
“有私塾,上次三殿下和九殿下捐給私塾的錢,我已經按照你給的書單,去給孩子們進書了。”青陽薅羊毛,也不是了自己薅,“有你要的筆墨紙硯,次也有了補充。”
納蘭容若喜極而泣:“好了,差點以要寫信問爹借錢……”
“……”青陽可能後悔了有半秒吧,就繼續腳踏實地向前看了,“你也要節省一點。次給你準備的紙墨,就不你之前用的那些昂貴了,是些平價貨。富有富的活法,窮有窮的過法,你可別從奢入儉難啊。”
納蘭容若堅強地說:“我會努力的……”
“咔嚓咔嚓……”鰲拜氣得在一旁啃影壁,什麼啊,好像很受委屈的模樣,明明到現在東家是給單獨供香火、私塾能單住。
鰲拜恨恨地逼逼:“當初,老夫坐擁的財富和土地,不比納蘭家多?今不是入鄉隨俗,小子忒矯情!”
重重咳了一聲,飄到青陽身邊:“你是在做什麼東西。”
“春盛酒樓的新背景啊,個風格叫做賽博朋克。”
青陽思來去,是覺得個主題最能刺激古代人的觀感,破們的認知,令們感到耳目一新,而且絕不可能有人能仿製——那些霓虹燈是用鰲拜率領的陰兵身上汲取的鬼氣做成的,外表用符紙進行加持。加持是雙向的,一來包裹住鬼氣,以符紙形成霓虹燈透明燈管的效,二來也是防止有人破壞拆卸。
青陽:“咱們現在上雖然有錢了,但是修繕道觀可是一件事。一定得找好瓦匠、木匠來做,不能馬虎。我已經聯絡好人了,不過那邊上也有工沒完成,等再過幾天,們到了,咱們就暫時搬出去,實在不行就去春盛酒樓或者城隍廟蹭住。”
說話間,道觀中央突然毫徵兆地憑空開了道裂隙,從摔下一隻紅衣厲鬼來。
“臥槽!”青陽的符差點畫歪了,一下跳起來,捉起三清鈴,“玩意兒哪來的!”
然而,那紅衣厲鬼似乎比青陽茫然,嘴邊帶著鮮血,似乎是在傷人途中被抓了過來。
沒過一會,那裂隙又陸續掉下數只厲鬼,一隻比一隻茫然,三清殿和偏殿傳來的神威又讓們不敢亂動,只嗚嗚鬼叫著在原地摳,或者舔嘴角、上殘餘的人血。
接著,青陽原本展開放於地面上晾曬的符籙憑空飛起,迅速照著青陽做好的那些霓虹燈的樣子,卷成管型,伴隨著厲鬼們的哀嚎,自動自發地吸起們身上的鬼氣,變成一根根彩色的霓虹燈,最後獻寶似的堆在青陽腳邊。
厲鬼們一身鬼氣全被榨乾,現在比納蘭容若可能不,哭泣著倒在空中,露出任人宰割的鹹魚樣。
青陽:“……”
嗯,好像知道是咋回事了。
從簪花那次之後,師祖三不五時地就會在清早給個驚喜,比今天,送的就是霓虹燈原料。
青陽很自覺地放下的活,一般家的小狗勾叼來禮物,基本也該餵食了,走向伙房,圍裙已經迫不及待地自動飛出來,給系上:“不用不用,今天的點心早上起來就已經在備著了,現在應該差不多好,端出來就行了。”
那天師祖送的白蓮,青陽琢磨不透扔掉,按師祖的性格會不會爆炸,於是倒掛在伙房門口,準備製成乾花。
青陽剛推門就看見了,不禁嘆了口氣:“怎麼感覺,最近老要和邪.教火拼啊,我明明只是賺錢養家而已……一定是葫蘆娃吧,帶衰我。”
正吐槽著,道觀門口就傳來陳圓圓的叫罵聲:“追!追!你追!來看看啦!老和尚不要臉!光天化日追女人!””
絕明老和尚和善的聲音也跟著傳來:“施主所言差矣,您不是人啊。”
陳圓圓:“????”
個老和尚到底不度我,怎麼帶罵鬼的。
陳圓圓倔強地說:“不是人怎麼了,你一個老和尚,追貌女鬼就很光榮嗎?你個死腦筋,是不是不懂得放棄,我說了我是絕對不會放棄貪財……我是說,愛財的!”
絕明:“唉,施主又錯了。您不是愛財,也並非貪財,是貪財又吝嗇啊。”
陳圓圓:“?????”
個老和尚怕不是殺鬼來的吧,淨說實話,一點不客氣,一刀一刀扎在她身上。
陳圓圓氣死了,叉著腰罵:“死禿驢!老家夥!”她憋了一會,又不罵得狠,畢竟人家老和尚之前給過她佛珠護身,只能嗖的一下躥進觀,趴到影壁後面,探著挑釁,“哼,你不是追嗎?有本事你追進道觀來啊!”
嗯?青陽的注意力一下被老和尚吸引走了,趕緊奔去伙房,端出早準備好的茶點給師祖供奉上,然後衝去門前招:“來啊師,快進門啊!”
絕明:“……”
陳圓圓:“……”
“……”絕明默默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