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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不是什麼人,都是你能碰的

這女子正是墨遠江的女兒,五公主墨天淵。

侍女清荷小心地瞄她一眼:“不會吧?那可是滄海王妃,他就不怕滄海王……”

墨天漪哼了一聲,一臉傲然:“那是他還沒見過本公主!”

“是是是!”清荷連連點頭,一臉諂媚,“公主才藝色三絕,哪是旁人可比的?保那琅國太子一看就直了眼!”

墨天漪揮了揮衣袖,聲音放低了些:“本公主早就打聽清楚了,楚星辰最喜歡歌舞,本公主恰巧最善長這個,想必……沒有太大的問題。”

只要能成為楚星辰的太子妃,將來就是琅國的皇后,無論如何能離開這是非之地!

她有一種直覺,赤日國怕是要變天了!

不多時,墨遠江帶領眾人現身,彼此見禮寒暄之後,賞荷盛會正式開始。等眾人各自落座安靜下來,墨遠江才含笑開口:“朕久聞星辰太子喜好歌舞,今日特地準備了一些,以助酒興。難登大雅之堂,還請太子不要見怪。”

楚星辰忙客氣了幾句,悠揚的樂聲已隨後響起,一隊歌舞伎翩然而入,翩翩起舞。雖然舞姿曼妙,個個容顏嬌美,他卻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根本不曾落在場中。

墨遠江也知道這等庸脂俗粉入不了他的眼,待歌舞伎退下之後,他招了招手,便見盛裝的墨天漪緩緩而出,頭上戴著一朵火紅的牡丹,襯著同樣火紅的舞裙,十分奪人眼球,引得周圍一片讚歎。

音樂起,她翩然而舞,果然功底紮實,非同凡響,熱烈的掌聲此起彼伏,博得了滿堂喝彩。

墨遠江也表示滿意,捻著鬍鬚微笑,不動聲色地轉頭看向了楚星辰。然而這一回頭他才發現,楚星辰正盯著凌雪舞,目光直直的,痴痴的,彷彿看著傾心相戀的愛人!難道……

墨遠江心中一動,立刻低聲開口:“天淵,你看楚星辰……”

“兒臣已經注意到了。”墨天漪無聲冷笑,以密語傳音回應,“楚星辰倒真是個不怕死的,敢這麼盯著凌雪舞看!”

墨遠江皺眉:“難道他居然看上了凌雪舞?難怪連天漪都入不了他的眼!這怎麼回事?”

“剛才凌雪舞說能治好華飛的舊疾。”墨天淵將事情講述了一遍,“想必他因此對凌雪舞傾心了?不過墨蒼雲這次真沉得住氣,要是換了別人,早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了!”

墨遠江冷笑了一聲:“他當然知道輕重!要是動了楚星辰,琅國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要動也不能明著動。”墨天漪突然笑得意味深長,帶著幾分陰沉,“您沒看到墨蒼雲眼裡的殺氣嗎?兒臣覺得,楚星辰怕是要倒黴了。”

墨遠江遠遠地看著墨蒼雲,眼裡同樣閃過陰森的光芒:“是嗎?他要是殺了楚星辰,琅國必定不會放過他,到那個時候……”

就太好了!

“天漪又跳錯了。”墨天淵突然開口,不自覺地搖頭,“她應該是發現楚星辰根本瞧不上她,沉不住氣了!”

一點也不錯。

早已鐵了心要成為楚星辰的太子妃,墨天漪此番可是下了血本的。一上場博得了滿堂彩,她自是得意萬分,邊跳邊瞄向了楚星辰,卻立刻發現他的目光根本沒有一刻落在她身上,全都給了凌雪舞!

她自是怒不可遏,心思自然就歪了,一不小心猜錯了節奏,差點亂套!雖然勉強收攝了心神,卻無論如何努力都沒能讓楚星辰看她一眼,怎能不怒火沖天?結果狂怒之下,又連連跳錯了好幾步,嚇得樂師們個個冷汗涔涔,生怕皇上怪罪到他們頭上。

墨遠江雖然殘暴不仁,卻也不會當眾做那麼愚蠢的事,反倒更覺得自家的女兒上不得檯面,連墨天淵一根指頭都比不上,當下冷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就這點本事,還想抓住楚星辰的心?都怪朕這些年只顧著找墨遠清留下的孽種,疏忽了對她們的培養,否則也不至於如此!”

墨天淵笑了笑:“兒臣倒覺得話不是這麼說。楚星辰不喜歡天漪,那就是不喜歡,跟她的舞跳得好不好、本事大不大沒有直接的關係……”

剛說到這裡,樂聲一停,墨天漪終於算是完整地跳了下來。陰沉沉地看了楚星辰一眼,她甩袖而去,心裡早把凌雪舞罵了個狗血淋頭:楚星辰,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接下來其他幾位公主及百官之女也紛紛上前各展所長,場面倒也十分熱鬧。只可惜楚星辰一直不感興趣,雖然把目光從凌雪舞身上收了回來,卻時不時盯著某一處發呆,一副失魂落魄、患得患失的樣子。xdw8

待眾人都退了下去,墨遠江才含笑開口:“不知星辰太子中意哪個姑娘?朕就做主,成全這樁美滿姻緣!”

楚星辰居然還在發呆,眼看著眾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華飛急忙推了推他的肩膀,他才如夢初醒,立刻站了起來:“星辰失禮,請皇上恕罪!皇上剛才說……”

墨遠江目光微閃,面上卻不動聲色:“朕問你,中意哪位姑娘,朕必定竭盡全力成全。”

楚星辰抿了抿唇,本能地搖頭:“多謝皇上,只是星辰已曾經滄海……”

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不自覺地看了凌雪舞一眼。可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墨蒼雲唇角那絲冷銳的笑意,不由一哆嗦,趕緊收回目光低眉斂目地站著。

墨遠江眼珠一轉,跟著哈哈大笑:“無妨無妨!太子與姑娘們素昧平生,還不夠瞭解,一時自然難以抉擇。橫豎太子還要在此盤桓一段時間,此事稍後再議就是!請坐!”

歌舞已經賞完,接下來就是今天的重頭戲:賞荷。墨遠江吩咐眾人自行遊玩,午時前往大殿參加宴會即可。隨後他便先行離開,以免眾人拘束。

御花園內的荷花不僅數量眾多,且顏色各異,自成一道奇美的風景線。微風過處,送來縷縷荷花荷葉的清香,更是令人心曠神怡,煩惱盡消。

似乎楚星辰是個例外。

他雖也在院內四處溜達,卻很少駐足賞荷。走著走著,他突然眼睛一亮,緊走幾步來到其中一個荷花池旁,抱拳施禮:“王妃!”

凌雪舞獨自一人站在池旁,迎風拂柳一般搖曳生姿,那風華,的確不是任何人可比的。回眸一笑,她笑容淺淺:“殿下。”

楚星辰一掃方才的失魂落魄,連眸子都晶亮了起來,滿臉都是喜悅的笑容:“這滿池荷花本也國色天香,可與王妃一比,簡直連牆邊雜草都不如!”

凌雪舞笑了笑:“殿下過獎了……”

“對天發誓,字字句句皆出自真心!”楚星辰猛的踏上一步,目光更加熱切,“星辰一見王妃,就有一種乍見知音之感,盼著能與王妃……”

“殿下!”凌雪舞臉色一沉,目光也冷了下來,“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然後,她甩袖要走。楚星辰有些著急,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王妃!我……”

刷!啪!

一條長鞭無聲無息地襲來,狠狠抽在了楚星辰的小臂上,一道血痕瞬間出現!

楚星辰一聲悶哼,臉色已經因為劇痛而發白。刷的倒退兩步,他猛然回頭:“滄……海王?!”

“不是什麼人,都是你能碰的。”墨蒼雲靜靜地微笑,眸子卻冷如刀鋒,閃爍著冰冷而尖銳的殺氣,“信不信我一鞭子抽斷你這隻手,或者,直接抽斷你的脖子?”

“不,滄海王誤會了!”楚星辰的臉又白了幾分,殷紅的血也順著手臂不停地滴落著,“星辰絕對無意冒犯王妃,只是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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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墨蒼雲依然微笑,殺氣卻更加冰冷而凜冽,“你對我的人,情不自禁?”

楚星辰這才發覺簡直越描越黑,更加急切:“滄海王……”

“無需多說。”墨蒼雲冷冷地打斷了他,長鞭又開始抖動,“拔你的劍,墨蒼雲手下,不死束手就擒之人!”

楚星辰又倒退了兩步,冷汗已流了下來:“滄海王,星辰真的無意……”

“蒼雲,算了。”凌雪舞搖頭,輕輕按住了他的手,“我瞧太子殿下的確沒有惡意,只是行為略略有些失當,今後避嫌也就是了。”

“是!請滄海王恕罪!”楚星辰忍痛抱拳,整個小臂都已鮮血淋漓,“此番是星辰該死,唐突王妃,稍後必定備下薄禮,上門請罪,屆時星辰認打認罰!”

眼看著被驚動的人越來越多,墨蒼雲突然挑唇:“好,你走。”

儘管他無論言辭還是語氣都相當不客氣,楚星辰卻如獲大赦,失禮之後迅速離開了。不過在轉身的剎那,耳邊傳來墨蒼雲帶笑的聲音:“委屈你了!演技不錯!”

楚星辰無聲微笑:“謝謝誇獎!”

即便凌雪舞果真風華絕代,動人心弦,可她已經是墨蒼雲的人,他怎敢褻瀆?

不遠處,墨天淵微微冷笑:連琅國太子也敢打敢殺?像是你墨蒼雲做出來的事!楚星辰也是夠膽大,墨蒼雲的人也敢動。

當然這也從一個方面證明,他對凌雪舞怕是真的動心了,否則怎會連死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