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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誘因是什麼

她手上居然拿著兩條長長的布帶,布帶的中間放置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即便是在青天白日之下,也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水下照明應該完全沒有問題。

北堂蒼雲挑了挑眉:“小舞,你……”

墨雪舞得意地笑笑:“你以為我那幾天忙忙碌碌出出進進的,是在幹什麼?我保證這個一定管用,來,我幫你戴上!”

北堂蒼雲彎下了腰,墨雪舞便將這條布帶系在了他的額頭上,樣子雖然有點滑稽,但絕對能夠起到相當大的作用。

步天也覺得很有趣,早把另一條布帶系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跟著哈哈一笑:“好,我們再下去試試看!”

做好準備,兩人重新進入了水中。果然,水底的情況能看清楚一些了,兩人不由讚歎:小舞果然古靈精怪,真不知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又下落了許久,雖然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但值得慶幸的是,漩渦暗流也沒有碰到,反比水面上更平靜,甚至瀑布的轟鳴也小了很多。如果神龍族隱居在這裡,倒是不用擔心吵得睡不著覺。

正想著,突然踏上了實地,北堂蒼雲低頭一看:這就是潭底?

步天也落在了他身邊不遠處,轉動著腦袋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潭底怪石嶙峋,長著各種各樣的水草和珊瑚,成群結隊的魚游來游去,還有一些見都沒見過的生物從身邊經過。可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裡似乎並沒有適合居住的地方,莫非他們降落的地點不對?那就再找找看。

兩人在潭底四處尋找了一番,倒是找到了一些天然形成的石洞之類,但怎麼看都不可能住人。

費了老大的功夫,也搜尋了潭底不少地方,仍然沒有任何收穫。而且因為待的時間太長,饒是兩人內力深厚,也有些承受不住了,窒息的痛苦漸漸席捲而來。

步天知道北堂蒼雲快到極限了,就衝他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先上去。北堂蒼雲點頭,兩人便再度回到了地面上。

只不過剛一落地,北堂蒼雲就一個踉蹌,猛地往地面上倒了下去。墨雪舞吃了一驚,想要撲過來搶救。不過剛跑了兩步,步天就一把摟住了他:“蒼雲!”

若在往常,抱著他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是在水下待了那麼久,對步天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考驗,再加上北堂蒼雲歪倒的力道比較大,竟然將他帶的一個趔趄,瞬間撲通跪在了地上。不過他始終緊緊抱著北堂蒼雲,沒有讓他受到絲毫傷害,倒是自己的膝蓋一陣劇痛,他不由悶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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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蒼雲立刻掙脫了他:“沒事吧?”

步天滿不在乎地搖頭:“沒事,你呢?”

北堂蒼雲搖了搖頭,其餘幾人已經趕了過來,看到他們的表情,墨雪舞就嘆了口氣:“什麼都沒發現?不要緊,人沒事就好!”

北堂蒼雲已經緩過了一口氣,首先回答:“沒有,潭底沒有漩渦暗流,但也沒有發現能夠住人的地方。不過我們沒有走遍潭底,也或許是還沒找到。”

墨雪舞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繩子上:“剛才你們下落到一定的深度之後,水面上的繩子就沒有繼續變短,也就是說這水潭深約三十丈,你們到達潭底所用的時間大約是三十秒……蒼雲,或者哥,你們先休息一下,恢復體力之後帶我下去看看。”

北堂蒼雲皺眉,立刻反對:“不行,你沒有內力,在水下待不了太長時間。”

“我知道。”墨雪舞點了點頭,目光閃爍著,“這水潭雖然大,但有邊有界,你們只要帶著我,從我指定的幾個點潛到水底,片刻後馬上上來,換一口氣之後再換第二個點,這樣就行了!”

雖然她沒有內力作為支撐,但在水底下待一分鐘還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她精確計算過,如果到達潭底需要三十秒,就有三十秒的時間啟動電子晶片進行探測。

而且她也已經根據水潭的面積計算過,只要在她指定的幾個點所對應的潭底進行探測,整個潭底所有的地方就都不會放過。如果神龍族真的隱居在其中,就瞞不過電子晶片!除非他們待在很深的地方,電子晶片已經探測不到。

但那種可能性應該不大,因為晶片的探測範圍可以到達地底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當然,如果他們真的已經成為神仙,憑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是不可能找到的,那也莫可奈何。

這些話當然不可能跟幾個人說,她相信北堂蒼雲也不會追問,畢竟之前發生在她身上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經不少了。果然,北堂蒼雲接著就點了點頭:“休息一下,我帶你下去。”

這次步天並沒有搶著往自己身上攬,只是點了點頭:“我們兩個輪流吧,一人帶她一次,免得過於疲累,一旦出現什麼情況也好全力照應。”

跟墨雪舞在一起待的久了,步天對她創造奇蹟的能力也有了足夠的免疫力。趕哪天墨雪舞要是把天捅出個窟窿來,估計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當然這很好,省得脆弱的小心臟承受不住那樣的衝擊。

休息了好一會兒,基本上恢復了體力,北堂蒼雲才站了起來:“來,我先帶你下去,從哪入水?”

墨雪舞把北堂蒼雲腰間的繩子解下來,將兩人拴在一起,然後抬手指了指:“從這裡過去,你先踩著水面走,等我說入水的時候你就帶著我一直往下落。有沒有問題?”

凌波微步而已,當然沒有問題。

北堂蒼雲笑了笑,帶著她飛身而起,踩著水面如履平地。直到到達合適的地點,墨雪舞才開口:“下去吧。”

北堂蒼雲答應一聲:“準備,走!”

墨雪舞深吸一口氣,然後就感到渾身一涼,已經沒入了水面之下。也知道她支撐的時間不會太長,北堂蒼雲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迅速下到了潭底。墨雪舞更不耽擱,立刻啟動電子晶片,對可及的範圍內進行了一番探索,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之後就捏了捏北堂蒼雲的手,表示可以出去了。

上岸之後,墨雪舞休息了一會兒,就換成步天帶著她,從她指定的第二個地點入水探測。如此這般一人一次輪換著,對潭底進行著地毯式的搜尋。

再一次看著步天帶著墨雪舞落入了水中,墨行雲終於忍不住好奇地開口:“大哥,大嫂這是在幹什麼呀?”

北堂蒼雲看他一眼:“尋找神龍族的隱居地。”

墨行雲很是不解:“這樣就能找到嗎?”

北堂蒼雲笑笑:“如果有就能找到,如果找不到,只能說明潭底沒有。”

墨行雲更加好奇:“這麼肯定嗎?”

北堂蒼雲又笑了笑:“不是這麼肯定,是因為我相信小舞,她說沒有就是沒有,無需懷疑。”

這一點墨行雲同樣贊同,所以接著點頭:“這我相信,希望大嫂真的能有所發現吧。”

然而直到在兩人的幫助下把每一寸地方都探測過了,墨雪舞才坐在岸邊的草地上甩了甩溼漉漉的腦袋:“神龍族的隱居地應該不在潭底。”

雖然知道她的結論絕對不是信口雌黃。步天還是追問了一句:“能確定嗎?”

墨雪舞毫不猶豫地點頭:“能,除非他們的隱居地還在潭底以下二十丈深的地方。”

步天立刻搖頭:“這個可能性不大。咱們之前說過了,神龍族應該不是真正的神仙,只不過是天賦異稟的人類,潭底二十丈深的地方,光是憋也能憋死了吧?”

北堂蒼雲點頭:“所以這裡可以放棄了,找別的地方。”

這麼折騰下來,日頭已經開始西斜,而且因為太過耗費體力,剛才吃的那點野味早就消化得乾乾淨淨,步天、北堂蒼雲和墨雪舞三人更是飢腸轆轆,便坐在一旁休息,由墨行雲和落月負責準備晚餐。

吃過飯之後,太陽已經漸漸隱沒在了群山之後,四周變得昏暗起來。尤其在這懸崖之底,更是無端令人生出幾分異樣的蕭索和荒涼。

不過墨雪舞現在沒有心思和功夫傷春悲秋,嚥下最後一口,她立刻站了起來:“我再去別處看看……”

北堂蒼雲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小舞,天快黑了,不安全,還是先休息,明天早上再找。”

墨雪舞居然一個用力甩脫了他:“沒事,我不走遠,就在這附近轉轉。”

她不由分說轉身就走,北堂蒼雲有些無奈,只好起身跟了上去:“好吧,我陪你。”

其他幾人也站了起來,就當是溜達溜達消化消化吧,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兩人手拉著手向前走著,墨雪舞有些沉默,夜色下的眼睛裡閃爍著有些暗沉的光芒。北堂蒼雲不經意間轉頭看過去,竟然發現那光芒彷彿帶著隱隱的綠色,頓時一陣心驚,握著她的手突然一緊:“小舞!”

他用的力量實在不算小,墨雪舞竟然疼得一下子皺起了眉:“哎喲,怎麼了?”

北堂蒼雲依然緊盯著她的眼睛:“你……沒事嗎?”

“沒事啊!”墨雪舞顯然有些莫名其妙,乾脆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為什麼這麼問?還有,你幹嘛這麼用力抓我?好疼啊!”

北堂蒼雲立刻放鬆了力道,卻不曾放手:“你……真的沒事?”

這樣面對面地看過去,她的眼睛雖然依舊暗沉而幽深,卻並不曾看出有發綠的跡象,北堂蒼雲疑心自己看錯了,卻又總覺得應該不是錯覺或幻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理來說,周圍的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怎麼會又突然眼冒綠光?

墨雪舞原本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當北堂蒼雲第二次追問的時候,她臉上卻浮現出了明顯的猶豫,甚至連目光都有些閃爍起來:“你看出什麼了嗎?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

這話一出口,北堂蒼雲立刻愣了一下,心中更是一凜:“錯覺?為什麼這麼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墨雪舞搖了搖頭,臉上的猶豫裡摻雜了幾分迷茫:“也不算,我就是覺得自從來到崖底之後,心裡就……也說不出來是煩躁還是不安,反正就是心煩意亂的,我到底是怎麼了?”

果然,不是錯覺,這裡恐怕真的有能刺激墨雪舞體內邪性的、不知名的因素,到底是什麼?

之前是因為她後背的胎記被打中,後來是因為月雅歌的強行引發,都是有跡可循的,這次根本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甚至什麼都沒感覺到,這……

雖然已經暮色沉沉,墨雪舞還是看到了他眼中濃烈的擔憂,立刻反手抓住了他:“你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是不是又出問題了?會不會傷到你、傷到他們?!我不能!我……”

“小舞!”北堂蒼雲立刻一抬手阻止了他,不但神情變得平靜,嘴角更是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什麼事都沒有,我知道你是為我擔心,怕拿不到御龍丹,這內傷要了我的命。你壓力太大了,才會感到心煩意亂,這是很正常的,不用擔心。”

墨雪舞其實完全不得要領,所以聽到這幾句話,果然稍稍安靜了些,卻依然緊皺著眉頭:“只是如此?真的就這麼簡單?”

北堂蒼雲呵呵地笑笑:“還能多複雜,你就是壓力太大,又不知道如何疏解。其實我也很煩,只不過我是個大男人嘛,得做你的依靠和支撐,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墨雪舞想了想,跟著笑了起來,眉宇之間果然多了幾分輕鬆:“那就好。不過我總覺得這種煩跟平常不大一樣,越是努力控制或者壓制,它就越想往外跑,好像我身體裡有個敵人在跟我輸死拼搏一樣,我都覺得恐怕打不過他了……”

剛剛說到這裡,她似乎驟然意識到了什麼,好不容易浮現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滯,眼裡更是迅速掠過了一抹異樣的光芒。

與此同時,北堂蒼雲已經開口:“小舞,別亂說,你是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回去,我摟著你睡覺。”

然而明顯已經來不及了,墨雪舞居然從自己的敘述當中得到了靈感,不等北堂蒼雲說完便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是不是我體內的邪性要……”

“沒有,你想多了!”北堂蒼雲立刻搖頭,想要掙脫她的手,“這裡沒有別人,月未央更不可能跟來,邪性根本沒有發作的誘因……”

“不是,一定有問題!”墨雪舞緊盯著他的眼睛,同時也抓得更緊,“我知道了,你剛才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是因為我的眼睛變成了綠色,是不是?!是不是!?”

她雖然沒有內力,可情急之下用的力道也不算小,北堂蒼雲頓時感到一陣劇痛。但他完全顧不上,因為就這一瞬間,他突然發現墨雪舞原本恢復正常的眼睛竟然再度泛起了綠光,心中吃驚更甚,立刻柔聲安慰:“小舞,真的沒有,放鬆,冷靜一下,乖,沒事的……”

然而他越是想要掙脫,墨雪舞就抓得更緊,如果不是隔著衣服,恐怕連指甲都掐到他的胳膊裡去了:“你騙我!你沒有說實話!說,我是不是……唔……”

眼見越發不妙,北堂蒼雲也實在是無計可施,乾脆用力掙脫,狠狠將她摟在了懷裡,不由分說吻住了她的唇。這一吻其實沒有多少情慾,更多的是一種阻止和壓制,所以他吻的很用力,甚至不管是不是弄痛了墨雪舞,同時將手貼上了她的後心,將一股柔和醇厚的內力輸入了她的體內。

一開始墨雪舞還想掙扎,可是漸漸的,力道就小了下去,直到後來變得柔順安靜,甚至循著本能摟住了北堂蒼雲的脖子。

許久之後,感覺到她應該是真正平靜下去了,北堂蒼雲才稍稍抬頭,試探地叫了一聲:“小舞?”

墨雪舞的神情和目光都已經變得柔和,尤其眼睛,不但綠色消失不見,連原本的幽深也不見了,只是浮現出了幾分淡淡的迷茫:“我……我剛才是不是兇你了?有沒有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呀?”

北堂蒼雲微笑:“沒有,你兇我我也喜歡。”

墨雪舞輕輕甩了甩腦袋,剛才的一切似乎都記得,也知道跟北堂蒼雲說了些什麼,卻總有一種身在夢境的感覺,就好像剛才那個她完全不是她自己,真是……那種感覺語言難以形容。

不過不可否認,此刻比剛才的確平靜了不少,心頭那股煩亂的感覺也稍稍消散,代之以一股從內心深處透出來的疲憊,身體便微微垮了下去:“好累呀……”xdw8

“嗯,我們回去休息。”北堂蒼雲溫柔得不得了,乾脆一矮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剛才在水裡竄上跳下的,當然累了,走吧,回去。”

一來是真的有些累,二來是太貪戀被他抱在懷裡時那種溫暖安心的感覺,墨雪舞乾脆摟住他,把臉蛋埋在他的肩窩,呼吸著他身上那種清新好聞的香氣,滿足地閉上了眼睛:“好香……”

“好香就多聞聞。”北堂蒼雲微笑,側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吻。

墨雪舞閉上眼睛,呵呵地笑:“只是聞怎麼夠,我要把你吃掉,連渣都不剩。”

北堂蒼雲笑出了聲:“隨便,反正我是你的了,任你搓扁揉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