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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凌落月

北堂蒼雲掙扎了好一會兒,總是剛剛起來一點,又重重地摔回去,折騰得渾身是汗,連個床都下不來,不禁有些納悶:“剛才明明還能起來的!步天,你是不是暗算我?”

步天重重地翻了個白眼,儘可能表達自己的不屑:“你這樣還用得著我暗算嗎?不過這臭丫頭是傻,明知道你一定會去找她,還折騰這一回幹什麼?別說是你,我都想掐死她了!先歇著,就算你要去找她,也得等能下床再說。”

他嘴上雖然罵墨雪舞,這句話裡其實也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寵溺和擔心:這臭丫頭,都走了三天了,萬一邪性發作,落月是壓不住的,可別傷到無辜啊!就算傷不到無辜,把落月折騰死了,那也夠嗆!

北堂蒼雲是真被墨雪舞氣瘋了,按說他病的這麼嚴重,沒個三五天是下不了床的,可也不知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支撐,剛吃了一天藥,他就起床收拾包袱,殺氣騰騰地踏上了追妻路。

步天當然是不放心的,雖然他的傷還沒完全好,幸好行動已無大礙,不由分說就跟了上去。他的理由簡單到不行:萬一墨雪舞邪性發作,他倆人也好聯手把她制住。北堂蒼雲沒法反駁,因為那是事實。

可除了這倆人,他們還必須帶著瀟絕情。他還得靠步天的內力拔除毒素,墨雪舞說了,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斷,否則毒素會雙倍反撲,不但拔除起來更麻煩,說不定毒素還會侵入到重要的地方,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甚至是一命嗚呼。所以滄海王府就只留下墨行雲和鬼鷹坐鎮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也正是因為如此,步天就又忍不住罵了墨雪舞一句,為了找她,還得把他們仨綁一塊兒。而且問題是天下之大,誰知道他們倆會往何處去,應該順著哪個方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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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蒼雲一聲冷笑:“西北。”

步天有些不解:“為什麼?”

北堂蒼雲目光冰冷:“我想小舞要去洛蘭拉瑪山。”

洛蘭拉瑪山在海照國西北邊境,基本上也是虞淵大陸的邊界。山中最突出的是八十八峰,最高的一座是穆朗峰,也就是神龍族的隱居地。

那個地方人跡罕至,隨便找一座山峰隱居下來就可以了。上次他們去找馭龍丹的時候墨雪舞就曾經說過,那裡雖然毫無人煙,但環境相當不錯,如果到了萬不得已之時,絕對是個避世隱居的好地方,反正現在毫無目的,先去那裡碰碰運氣。

雖然他們比墨雪舞和落月晚了三天才出發,不過他們有適合長途跋涉的交通工具,如果方向是對的,追上他們並不困難。

為了隱藏行跡,儘可能延長北堂蒼雲發現她已經離開的時間,墨雪舞和落月雖然不能騎雕,這一路大多數時間卻都策馬賓士,速度也不算慢。

北堂蒼雲猜的沒錯,他們的確是一路往西北走,目的地也的確是洛蘭拉瑪山:那裡已經接近虞淵大陸的邊緣,周圍數百裡之內荒無人煙,就算邪性發作了也傷不到無辜。

又騎馬疾馳了一天,黃昏時分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休息。都說策馬奔騰、瀟瀟灑灑,但騎一會兒還行,連續騎上一天就不是瀟灑了,是要命。不但五臟六腑顛得擠成了團,而且長時間保持那種坐姿也是一種折磨,必須及時恢復體力。

把馬安置好,兩人訂了一間房,讓店小二吧飯菜送到房間來,邊吃邊休息。

為了方便隱藏行跡,他們都易容改扮成了普通的中年男子,以兄弟相稱,即便同宿一屋,也不會有人感到奇怪。

雖然並沒有多少胃口,墨雪舞還是讓自己儘量多吃一點。還不知要多久才能趕到目的地,如果早早垮了,豈不是給落月找麻煩。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不自覺地抬頭看了落月一眼,卻突然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不由頓了頓:今天並不是十五,落月的眼睛裡卻泛起了隱隱的綠色,不過幸好,肌膚上並沒有冒出白毛。

越隨著時間的推移,落月身上就越帶出了一種陌生的氣息。那股氣息並不壞,就是讓他比過去更高貴,也更冰冷,同時總少不了妖冶的美。

關於這一點,墨雪舞認同落月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因為他給自己的封印在鬆動,真正的他正在慢慢恢復。但就他們知道的情形來看,這種恢復並不是一件好事,可惜他們無力阻止。

“你在看我?”落月的眼睛突然對上了她的目光,“怎麼了……哦,我的眼睛……”

兩人隔得很近,儘管綠光並不十分明顯,還是立刻從墨雪舞的眼睛裡看出了異常,便放下筷子,輕輕眨了眨眼。

墨雪舞倒不覺得害怕,就是有點兒擔心,:“你現在有什麼感覺?有沒有想殺人的衝動?如果有我們趕緊離開,不要傷到客棧裡的人。”

落月淺淺地挑了挑唇,沒有任何要狂性大發的意思:“我體內是沒有邪性的,只要不讓我的內力到你的體內就行了。”

這倒是。一直以來,落月雖然總在月圓之夜眼冒綠光,但的確從來沒有狂性大發。看來落月跟她的情形並不相同,他只是要恢復本性,並不是說恢復了本性就會變成殺人狂魔。譬如月未央,除了有點變態偏執以外,他也沒見人就殺。

墨雪舞當然放心,也就不再多說,兩人很快吃了飯,收拾了一下之後就抓緊時間休息。

幸好兩人雖然只要了一間房,卻有兩張床,誰也不妨礙誰,可以儘量睡得舒服一些。

因為長途跋涉的疲累,兩人很快就都沉入了夢鄉。周圍靜悄悄的,墨雪舞本來也睡得很熟,可是潛意識中,卻突然感到了一股異樣,不由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落月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站在窗前仰望著深邃而蒼茫的夜空。房中沒有點燈,越發襯得那雙眼睛綠瑩瑩的,無端令人想起正在夜色中孤獨的行走的狼不,不是狼,狼沒有他那麼妖豔的美。像……狐?

這個字映入腦海的時候,墨雪舞突然想起了初相識時兩人的一次對話。那是她第一次在月圓之夜看到落月的眼睛變成綠色,儘管那麼詭異,她卻一點都不害怕,然後就有了幾句對話:

“……這會不會是你的種族特徵?滄海王說過,你可能來自一個他未知的種族。”

“不知道,或許吧。你會這樣嗎?我總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

“不會。至少從我記事的時候起,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形。”

“或許是因為……你缺了什麼機緣。我總覺得直覺不會騙人,否則你為什麼不害怕?”

“可能是因為你太美了。這麼美的少年,即便生了一雙綠色的眼睛,也依然美得不像話,狐妖似的。”

“你說什麼?狐妖?”xdw8

她記得,當她說出“狐妖”兩個字的時候,落月的反應有些奇怪,彷彿刺激了他什麼記憶,難道那已經是一種預示?

發覺他的眼睛裡的綠色比方才吃飯的時候更濃烈,墨雪舞心頭那股擔憂也更加強烈,小心地叫了一聲:“落月?”

落月轉頭看著她,神情倒是十分平靜,那碧綠的目光卻更加幽冷:“小舞,蒼雲給我的壓制已經失效,我的記憶封印進一步鬆動了,剛才我又想起了一些東西。”

墨雪舞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心跳加速,但不想讓落月看出來,便微笑著起身,試探性地走到了他面前:“是嗎?你又想起了什麼?”

她握了握拳,才基本上保持著鎮定:落月的手背上、臉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白毛。可與此同時,她又有些奇怪:如果恢復體質和本性之後,他就會變得這樣毛茸茸的,月未央為什麼沒有?還有已經死掉的月雅歌,也很正常,到底什麼地方不一樣呢?

落月倒是沒有看出她心裡在想些什麼,接著回答:“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我的記憶就是被我自己封印的,可我還想不起封印的手法,也沒想起該怎麼解。另外,我想起了我的真名。小舞,我覺得挺神奇的,因為你隨口給我起的這個名字,就是我的真名。”

墨雪舞愣了一下:“真的?”

落月點了點頭,然後淺淺地笑了笑,儘管那雙綠色的眼睛和臉上的白毛讓他看起來有些詭異,卻仍然帶著一種特殊的美:“真的,當然我不姓落,我姓凌,我叫凌落月。”

難怪,月未央當初一見到他,就叫他落月,原來那是因為,他真的叫落月。

“凌落月?”墨雪舞不自覺地重複了一遍,跟著微笑,“倒是更好聽了。”

凌落月又笑了笑,可就算是在笑,依然透著一種陌生的清冷:“好聽不好聽倒在其次,我就是越想越覺得神奇,你怎麼會想到給我取名叫落月的,竟然跟我的真名一樣。”

墨雪舞微微嘆了口氣:“當時我也沒想那麼多呀,就是覺得你那麼美,簡直就是一輪掉落凡間的月亮,就隨口起了個名字,怎麼知道那就是你的真名。”

凌落月點了點頭:“冥冥之中的一種天意,或者說叫緣分吧,所以我一開始就覺得,你一定能幫我找到回家的路。可是現在,我偏偏不能回家。”

他眼中的那絲清冷裡多了一縷落寞,墨雪舞說不出的心疼,不由輕輕握住了他的雙手:“沒關係的,就算你不能回家,不是還有我嗎?反正我也無家可歸,我們倆永遠在一起,彼此作伴也挺好的,你說是嗎?”

“是。”凌落月點了點頭,卻把手抽了出來,“別碰我,萬一我的內力進入你的體內,會比較麻煩。”

墨雪舞點了點頭,笑容也更加溫暖:“我是說真的,除非我死,否則我永遠陪著你,我會跟你在一起的。”

凌落月看著她,片刻之後唇角往上一挑,笑容裡總算多了一絲暖意:“我也是。”

墨雪舞凝視著他的笑容,微微一聲嘆息:“其實我始終覺得,蒼雲和我哥說的是對的,就算你恢復了記憶,我們也不會是敵人。落月,你的眼睛太乾淨了,不,應該說你這個人太乾淨了,就像是高山之巔不染俗世塵埃的冰雪,冷是冷了點,但也乾淨到了極處。如果不是你這麼乾淨,在愛上蒼雲之前,或許我會先愛上你。”

凌落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明顯帶著愉快的笑容很好地融化了他眼中的冰冷:“這話怎麼說的?我越乾淨,你還越不肯愛我了?那照你這意思,我得髒一點唄?”

墨雪舞笑出了聲:“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這麼乾淨的人,得有一個跟你一樣乾淨的才能愛你,一輩子守著你。我這個人呢,看起來好像很好說話,但太狠太絕,性格中是有黑暗的一面的。之前絕情沒有解開心結的時候,我可以毫不留情地傷他,可以那麼尖酸刻薄,就是我性格中的黑暗面在作祟。所以,我不是你的菜。”

落月輕輕地笑著:“每個人的性格中都有黑暗的一面,無需耿耿於懷。不只是你,蒼雲和步天都曾經說過,我很乾淨,我覺得這種乾淨更多的是因為我接觸到的東西比較少,想複雜也複雜了。如果我像你一樣從小處在那樣的環境當中,或者我像蒼雲一樣背負著那麼多擔子,我就算想簡單乾淨,也乾淨不起來。”

墨雪舞想了想,表示贊同:“有道理。不管怎麼說,我會永遠陪著你的,我們倆就像兩隻孤魂野鬼,只能靠彼此取暖了。其實還不錯,比只剩下一個人強。對了,你剛才說你原本的記憶在恢復,那你現在的記憶……”

凌落月搖了搖頭:“不受影響,至少現在不受影響。我原本的記憶在慢慢恢復,後來的記憶沒有絲毫錯亂。至少現在,我沒有忘了你。”

墨雪舞松了口氣:“那就好,只要你忘不了我,就不會把我當成敵人。”

凌落月微微笑了笑:“我就算忘了,應該也不會把你當成敵人。初相見的時候,我的記憶全部被封印,可就覺得認識你,把你當成了我的同類。但是不管怎樣,小舞,雖然現在沒有證據表明我也會狂性大發,但如果我失控,千萬記得我告訴你的,抓住我的弱點,殺了我。”

墨雪舞嘆口氣點頭:“我會的,你也別忘了我說過的,因為我隨時有可能邪性大發,你千萬不要手軟,殺了我再說。”

兩人相視片刻,同時苦笑了起來,墨雪舞嘆了口氣:“雖然你說現在的記憶不受影響,可我就是覺得有些不認識你了,挺陌生的。”

凌落月倒是很平靜:“大概是因為我的本性在恢復的緣故,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墨雪舞點了點頭:“我知道……”三個字剛剛出口,她突然臉色一變,“糟了!”

凌落月的臉色也在這一瞬間變得凝重,眼裡閃過一抹冷意:“月未央的氣息在靠近,我們走,不能讓他傷到別人!”

“對了!”墨雪舞忙裡偷閒,還來得及多說了一句,“是不是你們的族人名字裡都帶著一個月字?你,月未央,月雅歌……”

“不知道!”凌落月搖頭,“這一點我還沒想起來……”

兩人立刻悄無聲息地收拾了東西,趁著夜色離開房間,繼續策馬疾馳,同時暗中咬牙:這個陰魂不散的混蛋!蒼雲還沒找到他們呢,他居然就找了過來,這本事是有多大!

儘管他們的速度已經夠快,可不過剛剛來到郊外,還能遠遠地看到城鎮中透出的燭光,便聽到一陣長笑聲傳來:“一別數日,別來無恙啊,落月!”

話音剛落,兩匹馬便同時嘶聲慘叫,猛的往地面上栽了過去。凌落月吃了一驚,立刻飛身而起,腳尖在馬背上一點,便嗖的竄到了墨雪舞身邊,一把摟住她的腰重新起飛,瞬間穩穩地落在了地上。那兩匹馬已經歪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之後就慢慢沒了動靜。

藉著昏暗的月色,一襲白衣的月未央已經負手站在他們面前,凜冽的寒風下,衣角獵獵飛揚,竟說不出的優雅、高貴、從容,彷彿還是從前那個仙姿飄飄、令人膜拜的國師。

不等兩人開口,他便含笑說道:“現在你們終於知道,滄海王府不是你們的家了吧?跟我走,我帶你們回家,那裡才是真正屬於你們的地方,也是真正能接納你們的地方!”

兩人都沒有開口,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月未央的好心情居然不受絲毫影響,反而笑得更加愉快:“行啦,你們這兩個傻孩子,不要跟我鬧脾氣了,大冷天的,我大老遠地來接你們容易嗎?乖乖跟我回家,走。”

說著他邁步上前,向兩人抓了過來。凌落月目光一寒,立刻揮掌相迎,兩人瞬間打在了一起。墨雪舞當然是幫不上忙的,她唯一倚仗的就是劇毒,可這劇毒也不是隨便用的,必須找準時機才能一擊成功。

月未央知道她精於用毒,必定會做好防範,可是為了對付月未央,她也是下了功夫的,就是要讓他防不勝防。

何況除了劇毒,她身上還藏有一件秘密武器,她早就研制成功,卻沒有告訴任何人,連北堂蒼雲都不知道。因為這玩意兒一旦用了,很可能跟敵人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