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持械罪犯對抗的場面並不是天天都有, 更多的時候,警犬起到的只是巡邏和預防的作用,他們的存在會給市民帶來安全感。
喬七夕上崗月後, 基本適應了當警犬的生活節奏,平時的不是特別忙。
警情不緊張時,訓導員會開車帶著他們到處巡邏,般是去人流量密集, 容易發生事故的地方溜達,比如法院門口…
那裡經常會發生流血事件, 甚至死亡事件。
他們第次過去, 就阻止了場令人氣憤的單方面毆打。
訓導員還將施暴者拎起來訓了頓, 告訴他這世界上是有法律的, 少在柔弱者身上逞威風, 有本事去參軍,去邊疆守國門!
那人被訓言不發,最後灰溜溜地跑了。
喬七夕看不起這樣的人,tui。
他們所在的城市旅遊業發達,同時也是連線周圍幾省份的交通要塞, 機場鐵站火車站等等, 建非常完善。
去年還通了地鐵。
今天他們就坐地鐵出勤, 前往舊城處理特殊的案件, 是這樣的,昨晚有人報警,自家的狗失蹤了, 懷疑是某某店鋪賣肉的老闆做的。
偷狗是違法行為,但不構成犯罪,除非狗價值2000元以上, 能追究刑事責任。
警員們向對這種案子很無奈,虞邵表示願意接手這案子的時候,大家都對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好人啊。
只有馮驍知道,和犬有關的案子,虞邵都會接。
在路上,兩隻帥氣的狼犬步伐沉穩,耳朵地豎起來,邊監聽,邊觀察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群。
旦發現有可疑的人拎著可疑的東西,狼犬就會上前嗅嗅,確定沒題放行。
對他們的到來,人類都表現很緊張,被嗅探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
喬七夕只能在心裡 say, sorry,這是工作,工作期間他絕不會嬉皮笑臉,也不會和人類互動。
路輾轉,來到舊城丟失寵物的狗主人家,瞭解到丟失的是只田園犬,確實是很多偷狗者優先下手的品種。
虞邵和狗主人對話幾句,然後拿失蹤犬用過的物品,給兩隻狼犬嗅聞:“記住這味道,把它找出來。”
狗主人十分懷疑,這樣的行嗎?
下秒,他看到兩隻狼犬轉身出去,似乎循著氣味開始尋找。
喬七夕和奧狄斯可以分辨出這只狗最新留下的氣味路線。
還很濃郁。
他們邊悄悄交流,邊帶訓導員來到狗最後失蹤的地點。
赫然就是街邊的家賣肉鋪,這家賣肉鋪的肉案上掛著羊牛肉和豬肉,並沒有看到狗肉的蹤影。
虞邵緊緊的盯著正在切肉的老闆,了句:“老闆,你這裡賣狗肉嗎?”
肉鋪老闆長肥頭大耳,滿臉橫肉,對方抬起頭看到警察的瞬間,眼中的忐忑閃而過,特別是看到對方帶著兩隻警犬,就更狐疑不決。
“警官。”他:“你要買狗肉?”
“是的,你賣嗎?”虞邵說。
賣肉老闆立刻朝他們擺手:“不賣,你到別處去買吧,我這裡從來不賣狗肉。”說完繼續低著頭,切案板上的豬肉。
“嗯,今天來街上例行巡邏,我想進去看看你店裡的衛生和防火。”
賣肉老闆頓,次抬起頭來,這時候似乎已經知道,警察找到這裡來並不是偶然。
儘管臉上的表情不自然,老闆還是勉強維持淡定。
“檢查啊,好。”老闆拎起豬肉刀,重重地剁在案板上固定住,然後拿起毛巾擦擦手,淡定地招呼虞邵和兩隻狼犬進去。
店鋪內裡很乾淨,擺著兩很大的雪櫃,以及生活陳設:“不介意我開啟雪櫃看看吧?”
“不介意。”老闆說著,還主動開啟了雪櫃:“這是沒賣出去的存貨,還有幾豬頭,隔壁那是儲藏羊肉的,羊肉比較腥臊,不適合和其他肉放在起。”
“嗯。”虞邵看了看,然都是對上,沒有狗肉。
不過平安和蛋蛋能找到這裡,說明這裡定有貓膩。
喬七夕和奧狄斯進來就嗅到了很濃郁的血腥味,他們幾乎可以肯定那條走失的狗已經死了,就死在這裡。
還有,這肉鋪的老闆很題,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往他們身上瞟,不是恐懼忌憚,而是種隱隱的狂熱。
這種目光讓喬七夕分外不舒服,他下意識地尋找奧狄斯的幫助,轉頭卻發現奧狄斯不見了…
奧狄斯?
喬七夕感覺心跳漏了拍,他立刻在心裡呼喚對方:喂,你去哪裡了?
在屠夫的店鋪裡突然失蹤,這樣很嚇人的好嗎?
我在這裡。
奧狄斯在狹的過道裡,探出頭來,他的動靜瞬間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那裡是什麼地方?”虞邵關上雪櫃,直接向那裡走去,短靴踩在地上,聲音沉悶。
肉鋪老闆笑笑:“後面是廚房,我平時在那裡做點飯。”
確實,後面是窄的廚房,看起來非常普通,唯的疑點就是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這裡的味道好刺鼻。
喬七夕邊搜尋,邊和男朋友抱怨,而且他覺這味道很可疑,就像專門為了掩蓋什麼,散發氣味的源頭也好像不是來自廚房…
以優異成績畢業的蛋sir,目光看著自的腳下。
那櫃子下面有題。
奧狄斯和他心有靈犀,進來就開始注意地板,經過確認後,他蹲坐在櫃子面前動不動。
“汪汪!”喬七夕朝懶叫的男朋友翻了白眼,自接過報警器的工作,提醒訓導員這裡有題。
虞邵接收到警報,立刻上前把櫃子挪開,這時地板上露出了封鎖起來的地窖入口。
老闆趕緊解釋:“這是地窖,平時用來放點東西。”
“開啟看看。”虞邵打斷他的話。
沒有辦法,老闆雖然看起來不情願,卻還是把地窖入口開啟。
“下面有燈嗎?”虞邵。
“沒有,下去都用手電筒,我去找找。”老闆說著就走了。
虞邵想喊住他的,但是轉念想,這事最嚴重也就是偷狗賣狗,對方難道還能為偷狗潛逃?
“平安,你先下去。”裡面很黑,虞邵沒有夜視能力,他手裡唯能照明的工具就是手機。
奧狄斯走在前面,他對這樣的環境點都不怕,而且他已經嗅到了不尋常的東西,是屍臭味。
出去找手電筒的老闆,在存放工具的桌面上抽出了把鋒利的殺豬刀,拿走之前還用磨刀石磨了磨,彷彿這樣堪使用。
地窖那邊,虞邵是第二下去的,最後是喬七夕,鼻子靈敏的他,進入地窖的瞬間也嗅到了屍臭味。
嗯,不是動物是屍臭,是人類的屍臭。幾乎是同時間,喬七夕和奧狄斯不約而同地吠叫起來,提醒虞邵警惕肉鋪老闆。
忽然,喬七夕還沒叫兩聲就感到道寒芒劈開空氣,朝自身上襲來。
正去而復返的肉鋪老闆,手裡握著把長長的殺豬刀。
他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刀了結掉喬七夕,然而沒想到這條狼犬非常敏捷,在他的刀劈下來的瞬間就躲開了。
“汪汪!”
喬七夕的吠叫聲和肉鋪老闆攻擊虞邵的動靜同響起,剛沒有刀殺死喬七夕的他,立刻把刀尖對準虞邵的後背:“去死!”
虞邵立刻轉身用警棍格擋,然而對方的體重和慣力猛衝過來,直接將他摁壓在地。
照明用的手機啪地下撞到牆上,瞬間摔的四分五裂,可見對方的力氣有多大!
要不是有警棍格擋,殺豬刀直接就砍在了虞邵的面門上。
“臥槽…”虞邵咒罵了聲,這孫子也太重了!是他沒想到的意外。
壓在警員身上的歹徒笑十分陰森意,他的下步就是用殺豬刀將這名警察的腦袋割下來,和那被他虐殺的狗放在起,對了,還有人。
那人也是為發現了他的秘密,被他失手殺死在這裡,從此以後他發現虐/殺狗和虐/殺/人樣有趣。
“帥警官,我先把你殺了,殺死你的兩條狗好不好?”變態歹徒的聲音在地窖中迴響。
虞邵立刻泛起了身雞皮疙瘩!
是嗎?
奧狄斯預判到歹徒落地的方向,就從黑暗中竄了出來,他的嘴巴咬在歹徒的脖子上,試圖用身體的慣力將歹徒拽離訓導員的身上。
當他還是獅子的時候,經常用這招‘過肩摔’解決角馬,然而此刻體型懸殊,他不僅無法過肩摔歹徒,還面臨著被歹徒揮刀襲擊的危險。
不過好歹把訓導員從對方的禁錮中解救了出來。
虞邵恢復自由的瞬間,立刻從槍套裡拔出槍!
可是地窖裡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他完全沒有辦法判斷哪是歹徒,哪又是平安和蛋蛋。
同樣看不清四周的歹徒比他們更熟悉這裡的地理位置還有障礙物,他們在黑暗中聽著對方仗著這優勢不停地揮刀攻擊狼犬。
然而擁有優勢的並不只有歹徒!
奧狄斯,還記我們殺野豬的方式嗎?
喬七夕話音剛落,他輕盈矯健的身形就從角落衝了出來,尖利的獠牙在歹徒的胳膊上硬生生咬走了塊肉。
“啊!”歹徒發出聲慘叫,揮刀反手攻擊,然而這時候叼走他肉的狼犬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記。
那樣珍貴的回憶怎麼會忘記呢?
奧狄斯揚了揚眉,趁著歹徒分心的瞬間,也從另處偷襲歹徒。
這次的目標是對方的大腿,他們要讓這名歹徒失去行動力,失去攻擊力,只剩下苟延殘喘的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兩條狼犬,哦不,是兩隻野獸,在黑暗中輪流攻擊變態的殺/人兇手。
虞邵只聽到左聲慘叫,右聲慘叫,全都是來自持刀的歹徒,而他的兩條犬就好像心有靈犀似的,在黑暗中打響場絕對契合的完美配合。
根本不需要他的指揮,也根本不需要他的支援。
虞邵心情複雜:……
卻不敢隨意打斷,他害怕兩條狼犬會為自的輕舉妄動而受傷。
他能做的就是在犬的掩護下找到行動的機會,迅速爬上了□□。
聽見虞邵爬□□的聲音,歹徒瞬間沒有心思和狼犬搏鬥,他立刻舉刀追過來,大刀砍在□□上。
虞邵差點就被他砍中腳踝,為什麼沒砍中?為兩條狼犬正在後面死死地拽住歹徒,阻止了他向上爬的動作。
這樣太危險了。
虞邵也管不了那麼多,開啟地窖蓋子的那瞬間,他藉著光線用槍對準歹徒肩膀,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子彈穿過對方肩胛骨的那瞬間,對方龐大的身軀終向後仰去,殺豬刀卻仍然還沒有離手。
那不好意思了,辦事風格當彪悍的前特種兵,朝著歹徒持刀的那邊肩膀又開了槍,哐當聲,沉重的殺豬刀,終從歹徒的手中掉落,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歹徒面露痛苦,下秒鐘轟然倒地。
似乎剛的大量失血,早已經讓他頭暈目眩。
在局裡上班的馮驍,聽到訊息立刻十萬火急趕過來,他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歹徒倒在地上遍體鱗傷,生死未卜,還中了兩槍,而虞邵和兩條狼犬毫髮無損,蹲在旁畫圈圈。
本來很擔心的馮局狠狠松了口氣,媽的,人沒事就好,聽說虞邵獨自對抗殺人狂,他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馮局抹了把鼻尖的薄汗,踢了踢虞邵:“出去休息下吧,這裡交給其他人。”
救護車還沒來,虞邵哪兒敢走啊:“等救護車來了說吧。”
不會兒,救護車趕來,警察陪同醫護人員起把受傷的歹徒送到了車上。
剩下的部分警員仍然留在現場,和法醫起處理剛剛找出來的屍體…
城市中三五不時就會發生失蹤案,有人失蹤就失蹤了,永遠也找不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進了下水道還是被藏在哪地窖裡。
今天找出來的這,只是千千萬萬失蹤人口之。
喬七夕和奧狄斯爬上地面,聽著後面馮驍和虞邵對話:“你們下手太狠了,嫌疑人都快被你們弄死了。”
他早就跟虞邵說過,這裡是公安局,不是特種部隊,在這裡工作就把戾氣收著點。
把嫌疑人弄死了,他這邊也不好交代。
虞邵沒吭聲,不過不要誤會,他不是覺自理虧,他是覺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事情就擺在眼前。
年輕的馮局完全拿他沒轍,要怪就怪自招來了這尊佛,對了,兩條和虞邵臭德性的狼犬也是他自找的:“邵哥。”
虞邵聞言,立刻看了看周圍,還好周圍沒人,他笑了:“喊哥也沒用,你就別多想了,我心裡有數。”
見他笑,馮驍沒話說了,立刻點點頭:“我就是擔心你出了事我兜不住。”
“哦?我還以為你是見我沒受傷,覺我太欺負嫌疑人。”
“瞎說,我擔心你還來不及呢!”馮驍怎麼可能盼著虞邵受傷!
在後邊你言我句的兩位心裡並不平靜,走在前面的奧狄斯和喬七夕也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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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窖中和歹徒的搏鬥使他們腎上腺素激增,此時此刻走在路上,他們的身心都仍然保持著興奮的水平。
喬七夕還好,他的思想已經度文明,自然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更知道刻意收斂自劇烈運動過後自然產生的興奮。
而奧狄斯的顧忌則少了很多,口乾舌燥的他毫無顧忌地露出銳利的目光,彷彿只要有必要,街上所有的活物都有可能成為他的攻擊目標。
不能咬死獵物的感覺,是讓我有點難受。
奧狄斯舔了舔犬牙,說出句讓喬七夕警惕無比的話。
喬七夕刷地下看著伴侶,同時也看到了對方精瘦的腹部下,有抹鮮豔的顏色若隱若現。
那並不是奧狄斯受傷了了,也不是嫌疑人粘在他身上的血跡,而是,對方用來叉叉圈圈的作案工具。
興奮就會跑出來…
但是最可怕的不是作案工具,而是奧狄斯的發言,喬七夕不動聲色地:你想咬死那名歹徒?
是的,奧狄斯回答可愛。
當然了,追擊獵物就定要咬死,那算圓滿的結局,他直都是這樣做的。
不過奧狄斯頓了頓又表示:我不會咬死他的,你不用擔心。
雖然他不知道熊為什麼對人類有這麼度的好感,不過在人類不傷害自的前提下,奧狄斯也願意寵著亞歷山大,陪他起隱藏在人類中感受屬人類的文明。
他現在知道,人類會互殘殺,而且並不是為了爭奪生存資源,有可能只是為惡意。
嫉妒,憤怒,都有可能產生造成殺戮的惡意。
聽完奧狄斯的保證,喬七夕就放心了,順不自在地提醒聲:咳咳,奧狄斯,你能不能快點讓自冷靜下。
他不想要滿大街的人都盯著奧狄斯的某處看,雖然這是誇張的說法,但心裡就是會不舒服。
冷靜?
奧狄斯很疑惑,亞歷山大怎麼知道他現在不是很冷靜?
沒錯,他的尖牙和爪子十分想做點什麼,比如撕碎獵物。
當然想做的還有樣,擁抱亞歷山大,想到這裡,奧狄斯似乎明白了什麼,他聽話地唔了聲,這刻意控制自。
今天發生的案子,屍檢報告很快就出來了,死者是名性,20歲出頭,兩年前報的失蹤案,直到今天無意中水落石出。
破案過程寫出來之後,馮驍親自過目了下,無論是文字內容還是現場照片內容,都讓他覺不忍直視。
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交上去。
這是件兇手作案手法十分殘忍極端的案子,上頭十分重視。
不過上頭絕對想不到,自的警員和警犬辦事風格也十分極端,咳咳,把兇手咬面目全非,也沒有比受害者好到哪裡去。
聽說嫌疑人還中了兩槍。
這是哪警員幹的,點兒都不漂亮!
省裡電話打下來,嚴肅地批評馮驍:“兇手持刀行兇,咱們的警員槍給他剝奪行動能力也就是了,非弄遍體鱗傷算怎麼回事?這像話嗎?咱們的警員不能這麼辦事。”
馮局立刻賠笑:“是是是,您說的對,沒有下次。”
那邊沉默片刻,道:“這兩條警犬,難道是上次省裡發生塌方案,上過新聞的那兩條?”
“確實是他們。”馮驍愕然,他家兩條狼犬這麼多人記的嗎?
“難道他們不是搜救犬?怎麼到你分局裡去了?”對方好奇。
馮驍情不自禁地露出自豪的笑容:“陳廳,是這樣的,我們這兩條狼犬算是全系畢業,除了幾特殊專業沒有拿下考核之外,其餘都完美透過了。”
工作犬中還有醫療犬和導盲犬,這兩樣平安和蛋蛋是沒考的。
那邊哦了聲:“原來如此,那是不錯。”頓了頓,對方聲音嚴肅:“不瞞你說,最近省裡組織的次□□行動中,我們犧牲了名警員,兩條警犬,仍然沒有把對方拿下,現在正在全省召集能勝任的警員和警犬參與這次行動,務必要將他們儘快緝拿…”
馮驍局裡的兩條狼犬,他看著就挺好,夠兇夠猛,在槍林雨彈中肯定不會怯場。
現在和馮驍說話的這位,年輕的時候也是位猛人,要不是他現在打不動了,第衝上去□□的肯定就是他。
沉默了片刻,馮驍回答:“行,無論是警犬還是訓導員,我都舍不他們離開分局,不過國家有需要,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