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陳歌吃驚的看身前這人,樣貌普通,一頭遮住眉毛的短髮,凌厲的雙眼烔炯有神。
面前的這個人竟然長的和他一模一樣,怎麼回事,世間竟有如此像他一般帥氣之人。
陳歌厚顏無恥的自誇道,不過隨即他便恐慌了起來。
難道是頭顱給我製造的幻覺?
陳歌不可置信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滋
真她媽的疼,這不是幻覺。
話說
疼痛真的可以解除幻覺嗎?
掐的太過用力,陳歌痛的嘶牙咧嘴,他的手臂上出現了一塊青腫,他剛才絲毫沒有留力。
和王冥分開以後,他也沒必要再裝做冷酷鐵血的“白奇”,這才是真正的他。
跳脫,腦迴路清奇。
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一間裝修風格極具現代化的教室之中。
有些熟悉,這似乎是他生前就讀的學院,怪談學院,而這間教室便是他上課的地方。
整個教室裡就只有兩個人,一是陳歌,另一個也是陳歌。
如同魯訊先生當年留傳下來的一篇文章,我家門前有兩根樹,一根是棗樹,另一顆也是棗樹。
沒有旁人。
老陳歌看著幼年時的自己傻缺一幕,心中頓覺無語。
我他媽當年是這麼傻的嗎?
右手隱隱作疼,老陳歌抬手看去,果然……在他手臂的同樣位置上多了一塊紫青的印記。
給我好好愛惜身體呀,臭小子。
老陳歌心中絕望,他老早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幼年的自已如果受到了什麼傷害,他自己也避不開去。
這小子這麼傻,可別給他的身體留下個不可磨滅的印記。
兩名陳歌的性命,就像是串連在了一起。
你死我亡.,我亡他……不會死。
陳歌撇了一眼還在犯二的小陳歌,這傢伙如果死了,他自己也完了。
這是一個時空繆論。
一個人穿越到以前,殺死幼年時的自己,那麼,這個人在年幼的時候就已經被殺死,未來的他自然就不可能存在。
那麼又由誰來殺死幼年的他自已。
這是一個迴圈,一個解不開的問題,事實上在沒有經歷重生經驗的他,對於這個弱智一般的問題是不以為然。
誰嫌著沒事去殺幼年的自已。
陳歌:“看不出來嗎?”
無所謂的攤開手,陳歌不做解釋,至於他為什麼從身體的封印中解脫,他也不太清楚,這個地方甚至比李太白還要神秘一些。
“你是我自己?”
幼年陳歌指著自己的鼻子,雙目微瞪,這簡直不可思議。
“你就是那個人?”
疑惑的問道,幼年陳歌小心翼翼的試探,他並不排除人影是頭顱給他製作的幻像。
陳歌:“那個人?”
陳歌:“如果你說的是從小時候起一直保護你到現在的那個人,是的。”
點了點頭,陳歌一臉慈愛,像是見了兒子的老父親,也差不多了,畢竟他看著他從一寸來長,長到如今的這個地步。
不得不說,陳歌還是第一次以第三人稱的方式看自己的模樣,我這該死的帥氣。
他自戀的嘆道。
這讓世間上的其它男人,應該怎麼活。
這間教室,是幼年陳歌的教室,他對這裡的印象很深,牽強著說,他到如今的這一步。
這裡……可以說是一切的開始。
“叮叮叮”
掛在走廊上方的上課鈴響起,教室外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兩名陳歌凌重的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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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約而同的朝身後退去,腳步聲越來越近。
吱嘎
門開了。
一隻曲折的手臂從虛掩著的門後伸出,沾染著斑駁血跡,一頭金黃色的毛髮,是雷厲?
陳歌納悶,這傢伙是啥時候來了陰間,陳歌並不知道,雷厲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死去。
“陳歌……”
“還我命來。”
雷厲嘶啞著喉嚨,一雙眼珠子沒有眼白,一片漆黑,他朝著兩名陳歌緩緩走去。
血液從他的身上滴落,染在了地面上,拖出一道血紅的長線。
這一幕,若是讓常人看見,可能當場就能把自己的膽子活活嚇破,但陳歌他們兩個豈是普通人。
一個繼續當今陰界第一高手“白奇”的全部記憶,一個乃是在怪談爆發後生存三十年的全能驅鬼師。
一個普通的小鬼又怎麼能嚇的住他。
.不過。
謹慎起見,陳歌還是避開了雷厲,沒有碰他。
“給爺滾一邊去。”
幼年陳歌拿著手上的長槍,一槍將雷厲殘破的身體挑出了窗戶。
碰
一聲巨響,雷厲的下場顯然不是特別的好。
讓一旁的陳歌看的目瞪口呆,我年輕的時候這麼莽夫?
敲
現在我們是在經歷靈異事件,可以嚴肅一點嗎?
所幸幼年陳歌衝動的舉動,沒有產生什麼化學反應。
門外的腳步聲又響動了起來,下一個進入教室的人,又會是誰?
黑暗如同實質一般形成,在門外晃動著,一隻纖細的小腿從黑暗中邁出,“白潔”?
陳歌震驚的看著白潔的出現,這種死者復甦的詭異場景讓他感到可怕,是他親手殺死了這個女人。
白潔沒有說話,沉著腦袋,一步又一步的朝著陳歌走去,場面壓抑無比,氣勢之足,硬是讓幼年陳歌不敢動彈。
該死,這個女人究竟什麼來。
伴隨著白潔的走進,陳歌體內的怪談被她的強大刺激,展開了復甦。
黑西裝,鬼手,全面復甦,防禦著陳歌的身體。
聲厲色形,在幼年陳歌眼中彷彿無所不能的黑西裝在這一刻竟然有些聲厲色形。
白潔走到了陳歌的附近,伸起一根手指戳向包裹著他的“防禦”,看似厚重的鬼氣不堪一擊的被戳破。
遭了,陳歌心中不妙,他看見在白潔的手指處有著一道黑點,像是一顆普通的黑痔。
但陳歌知道,那是運用鬼氣到達極致的表現,“白潔”是一隻S級怪談。
手指伸向陳歌,越來越近,指間帶著寒芒,陳歌甚至能聞到死亡的氣息。
“他媽的。”
“給老子死。”
幼年陳歌見勢不妙,他不知道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白潔為什麼突然變的這麼厲害。
但她想要殺死一個長的和他一模一樣的人,這怎麼能行,不談彆扭不彆扭的問題,更何況這人救了他不少次。
槍出如龍。
幼年陳歌憋出了白奇留給他的所有氣血,肩上的血獅看著都虛幻了不少,他輕快的刺出幾槍。
“……”
白潔周圍的空氣扭曲了起來,幼年陳歌的幾套槍法通通打在了空氣上,等他再次收回長槍的時候。
長槍的槍頭沒了。
一臉呆滯,不過他救人的目的已經達到,白潔被幼年陳歌的攻擊所激怒,放下了此時正在攻擊的陳歌。
轉向了他。
幼年陳歌的喉嚨被白潔掐住,舉在了空中,她的手臂冰冷僵硬,雙腿在空掙扎的空蹬著。
操
這孃兒的手臂怎麼和鋼鐵一樣。
漲紅著臉龐,陳歌無力的扒拉著脖子上的手指,他些憋屈,自己浩蕩的氣血訊息的無影無蹤。
兄弟,快他媽救我。
陳歌在心中吶喊,他的喉嚨被掐住,開不了嗓子,餘光撇向老陳歌的位置。
?
他怎麼一臉便秘的表情。
老陳歌蜷縮在地面的角落,額頭上青筯爆出,他很痛苦,窒息的感覺充雜他的肺部。
不管他如何用力的呼呼,周圍的空氣都像是消失了一般。
他被漲的血紅的眼珠子盯緊了白潔的那只手臂。
他知道,緣頭就在那裡。
如果此時的陳歌死去,那麼他……
但他無法動彈,小陳歌就是他的命脈。
場面僵硬了起來,此時惟一能動的人只有白潔,恰恰要殺死他的人也是白潔。
陳歌:“不…不行。”
他不能這麼就以待斃,無奈的看向掙扎著的自已,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不能讓他死。
如同靈魂撕裂般的疼痛,陳歌主動拋棄掉了沉睡在他身上的兩隻怪談,鬼手,黑西裝。
運用李白留下的後手,一切進行的十分順利,鐵鎖將怪談扯下,撕心裂肺,陳歌渾身流出了冷汗。
陳歌:“去吧。”
兩道黑影陡然出現在了教室,出於對進化的渴望,它們一眼便盯上了幼年時期的陳歌。
多麼龐博的氣血。
黑影朝著他走去,身上屬於鬼物的氣息懾人無比,它們的進化已經達到了瓶頸的地方。
再進一步,便是完整。
白潔像是沒有意識,眼看著黑影一步步的邁入幼年陳歌的身體,她毫無反應。
“滋滋滋。”
輕煙從白潔的手臂上飄起,像是被灼熱了一般,幼年陳歌的身體猛然爆發出了強大的威勢。
白潔被震開,砸到了牆壁上。
血氣與鬼氣的結合。
這時的他已然步入了最頂顛的化靈境,並且成為了一名融合了怪談的驅鬼者。
武者……只有與怪談合二為一才能盡到最大的能力。
從一個未入武者的少年,到如今的化靈境頂顛。
這一切……
陳歌:“都是因為我自己。”
咧嘴一笑,陳歌看向癱倒在地面的老陳歌,失去了融合的怪談,他變回了一個普通人。
右臂,空空蕩蕩。
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來解決。陳歌揉著手腕,咔咔作響,他不懷好意的走向跌倒的白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