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傷後應激障礙

唐白夜坐在禮堂後面的石階上，身旁一副純白的面具靜靜地躺在他身邊，他抽著煙，對身邊的為少說：“怎麼？你不進去了？”

為少搖搖頭，：“唐老鴨，我總覺得有點勝之不武。”

“有什麼好勝之不武的，我不是也藉著你的名頭進去跟墨小九跳舞了。”他吐出一口煙，又說：“這年頭，得天獨厚不如臉皮厚！”

為少失笑，接過他遞過來的香菸點上。兩個人吞雲吐霧，插科打諢，聊了好久。

“臭算命的，我總覺得墨九變了，好像比以前愛說愛笑了，你說這是不是好事兒？”

為少突然沉默。良久，他才說：“這不是好事，我早就看出來了，自從她從醫院醒來過後都沒有真正發自內心的笑過，她是不是真的快樂，你我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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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夾雜著節日的熱鬧氣氛和糖果的香味。唐白夜靜靜聽著。

“根據我這段陣子對她的觀察，我懷疑小九有病，她小時候突然失去雙親，你能想象嗎？一個七歲的孩子一夜之間失去父母所有家人，你覺得她還可能一點心理陰影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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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夜沒說話，只是看著旁邊的面具發呆。剛才和她一起跳舞的時候，他總覺得墨九的眼睛 ……她的眼睛好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一樣，雖然一直笑著，他總覺這不是他認識的墨小九了。

“我諮詢過我美國的朋友了，他們說小九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post‐traumaticstressdisorder（創傷後應激障礙）這種病的發病率還是較少，但是，病史長達十年，或者十幾年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說，小九現在這樣並不是一件好事。”

創傷後應激障礙……

唐白夜不敢再往下想，墨九經歷的太多，心也太老，他不敢想象當初在洱海邊上，墨九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對他說出那一句：“我們在一起吧！”可是……他還是狠心推開了她。

為少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踩熄了菸頭說：“話我也只能說到這兒，我先進去了，等一下小九找到這來了。”

聖誕節的彩燈下，唐白夜一個人站在巨大的聖誕樹下，看著遠處的焰火，心快疼得不能夠呼吸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為了一個人，變得這麼畏首畏尾。

墨九從禮堂出來，剛好碰見折返回去的為少，她取下面具，笑著說：“聖誕快樂，我們去看煙花吧。”

“去哪裡看？”

墨九一手提著裙襬，一手攤開。一枚精巧的鑰匙躺在她的手掌心。她俏皮一笑，“我拜託螃蟹搞到的，去教學樓的天台吧。”

“小九……”為少猶豫了幾分鐘，終於說：“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墨九有些吃驚，笑容僵在臉上。

“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哭？”

為少拉起她的手，一把擁她入懷，“我知道現在你需要一個發洩口，我也知道你放不下白夜，我還知道你這些日子的快樂，開心都是裝出來的！哭吧，哭出來好受一點。”

墨九死命地咬著嘴唇，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下掉，她的肩膀開始顫抖，呼吸也變得很亂。為少感覺到灼熱的淚落在他的頸窩，燙得人心慌。

“小九，以後我會陪著你，穿越風雨，晨曦，暮色。我都會陪著你。”

“嗚嗚……”墨九頭埋在他的肩膀，狠命的揪著他的西裝，她的聲音破碎，就好像斷了線的琵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