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來這裡，墨九看著熟悉的裝潢，熟悉的樓梯，熟悉的吧檯，握緊了大衣口袋裡的手，她口袋裡還有一枚鑰匙，是這間酒吧的鑰匙。
老蔡看見墨九進來，眼睛都亮了，依然抖著他那肥碩的啤酒肚招呼墨九。
“小仙女兒！好久不見啊？還是喝老白幹兒的招牌酒？”
墨九搖搖頭，指著一旁的白夜說：“他說今天請我喝新款。”
老蔡會心一笑，轉身把唐白夜讓到吧檯裡面去。墨九看了看玄關後的樓梯，試探著問：“二樓……”
“二樓還空著，房東說也不差那點錢，就一直沒招租。再說，我們這樓下開的是酒吧，誰會來租啊！”
墨九點點頭，老蔡看墨九似乎不願多話，也就去招呼零星的客人了。
墨九四處環顧，很懷念幾個月前她的無花還在樓上，她跟唐白夜一起裝修的時候，他們吵吵鬧鬧的時候，老蔡每天都會充當和事佬的角色，最後在兩個人的眼神中閉嘴。
記得他生日的時候，聚了很多朋友，那時候多快樂，那時候她可以毫無顧忌地懟程靜，她有資格，有能力，有那個心思。可是如今……
正想著，唐白夜推過來一杯酒。他笑了笑說：“嚐嚐吧，你可是第一個平嘗這款新酒的客人呢！”
墨九指尖摩挲在酒杯邊緣，酒杯裡澄亮的液體，透明的，一股濃烈的酒香味鑽入鼻尖。
“這酒叫什麼名字啊？用茅臺調，肯定是烈酒吧！”
仰起脖子，微微抿了一口，墨九立刻皺起了眉，吐著舌頭說：“我去，這麼辣口，這怎麼喝？”
墨九急忙拿過一旁的冰塊含在嘴裡，唐白夜眼神黯淡了些，收拾好酒器說：“這酒叫‘無言’，有人說故事在酒裡，杯空人散。”
無言 ，墨小九，你是否能懂我沒有說出口的一切，從今以後啊，你可一定要幸福。
唐白夜舉起酒杯向她示意，“乾杯！”
他一仰脖，墨九手邊的殘酒被他一飲而盡。
墨九走後，老蔡看著墨九上了為少的車，嘆了口氣說：“老白幹兒，就這樣了？”
“就這樣了，墨小九跟著他會幸福的，我和她不能在一起，永不能。”
老蔡放下杯子，“小仙女兒恐怕不會知道你的心思了，有些事你考慮清楚，有些人一錯過就是一輩子，不要太固執了。”
唐白夜在門口看著漸漸亮起的路燈，積雪鋪滿了一整條路，行人踩過，留下或深或淺的腳印。
他抬頭，一顆星星從他眼角滑落，墜落在雪地中。
為少在車上問起墨九怎麼突然去了酒吧，墨九隻呆呆的看著窗外發呆，她苦澀一笑，“聽說酒吧出了新款雞尾酒，他帶我去嚐嚐。”
無言，無言……唐白夜，你真的對我無話可說了嗎？
“寒假法語培訓班的事決定了嗎？今天我媽還在問我說什麼時候帶你回去，她一直唸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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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阿姨……她知道我們……”
為少假裝看不見墨九眼底的勉強，“是啊，我媽這麼些年可是一直把你當兒媳婦的，她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挺高興的。”
墨九努力扯起嘴角，“是嗎？”
她跟為少在一起了，聖誕夜那天晚上，墨九在他懷裡哭得死去活來，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所有的事情都快把她壓倒了，她迫切需要一個懷抱，一個安靜的聆聽者。
她不知道的是，在角落裡的唐白夜眼睛全是血絲，手裡攥緊了那個白色面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