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小太監嘴唇張開，可事到如今，卻又有些猶豫了起來。
“嗯？”
江城拿起手中的肉乾，在小太監面前輕輕晃了晃。
模樣還算俊朗的小太監忍不住嚥下一口口水，但臉上卻滿是恐懼的神色。
“我說!我全都說！”
看見邪眼血肉，小太監終於崩潰，大聲哭喊道：“是復興會……我是復興會的人！”
“復興會？”江城冷哼一聲。
小太監一個哆嗦，趕忙改口：“是妖道！是妖道的人派我前來的。”
……
第二天。
藏經閣二樓的靜室中。
姜子柔修行了整整一夜，總結昨日戰鬥中的收穫。
首先是重瞳在戰鬥中所發揮的奇效。
畢竟是五尊新世界的半聖，強橫無比，姜子柔雖然實力已經不遜色與聖人，但若想要用尋常手段，解決這場戰鬥的話還是需要花費一番功夫。
“不愧是上古聖人異象，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就算是沒有從系統中獲得的諸多底牌。
單單憑藉重瞳之力，同階之中，姜子柔也是所向披靡。
暫且將重瞳的事情放下。
另一件事情浮上心頭，她已經卡在半聖境界數年時間，或許是重瞳的覺醒、或許是昨日一番戰鬥所帶來的契機，姜子柔終於觸碰到了聖人的瓶頸。
籠罩在那座高山上的雲霧散開。
以力證道，這條即便是在新世界也無人走通的絕路被姜子柔走到了盡頭，只要再往前稍稍踏出一步，便能破開聖人大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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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姜子柔睜開眼睛，看向窗外，清澈的眼底倒影晨光，燦爛輝煌。
“只是什麼？”
密室的大門發出響聲。
嘴裡鼓鼓囊囊塞著包子，鬢髮略微有些散亂的小龍蘇離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我給你帶了早餐！”
蘇離把油紙包中的包子和點心放下。“你都已經這麼強了，新世界來的幾尊半聖被你不費吹灰之力的趕跑，為什麼你看起來還是不開心？”
“開不開心和實力強大與否並沒有關係……”
姜子柔看著油紙包裡的食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道：
“我在想那些新世界的半聖，他們被我重創，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回來，但如果一直呆在這裡，終究也是些禍害！”
她雖然宅。
但也不會一直呆在皇宮裡。
“得像個辦法除掉這些人……”姜子柔目光深邃。
“本尊同意！”
蘇離一口把嘴裡的包子吞下，舉手道。
接著，她又故作兇狠的跺了跺腳，氣呼呼的說道：“總有刁民饞本尊的身子！”
……
時間到了下午。
藏經閣中又有人來。
是江城。
“事情辦好了？”
姜子柔挽了挽散落下的幾縷鬢髮，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給江城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
江城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他趕忙伸手接過，看著杯子中的茶水，一時間卻有些捨不得喝。
“結果已經出來了，而且還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江城抱著茶杯，輕輕嘆了口氣，略有些疲憊的說道。
“給恆皇下毒的是他身邊那個小太監，他想服毒自殺，結果被我救了回來。”
“是誰指使他的？”
“是妖道！”
“妖道？”
姜子柔略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古老的組織居然還存在在世界上。
“妖道也叫復興會。
是周朝覆滅之後大周皇族姬家的遺老遺少以及一些死忠之士所成立的。
在大夏建國初期，是妖道風頭最盛的時候，即便是當時已經成為聖人的姜太祖對這些傢伙也頗感頭疼。”
“為了復興周朝，這些人修行了比較極端的魔道功法。採補女性、吞噬血肉、活煉傀儡、巫毒蠱蠶等等手段極其殘忍，久而久之，這些人也被稱之為妖道。“
江城簡單的解釋一番。
“這些我知道。”姜子柔點點頭，又問道：“那另外一個訊息呢？”
“南宮家被滅門了！”
江城臉色有些古怪。
“啥！”姜子柔也有些驚訝，頗有些驚訝。
我還沒去搞你呢，怎麼你南宮家就這樣被滅門了！？
“知道是誰幹的嗎？”
“不知道。”江城搖了搖頭，“根據錦衣衛傳來的加急訊息，南宮家族的祖宅一夜之間變成廢墟，族人死絕，現場極其慘烈，血流成河。”
“那你打算如何……”
聽到這樣的描述，姜子柔腦海中浮現起了那道血色身影。
這件事情，多半和南宮魃摩脫不了干係！
“師尊，此番前來，既是想要和您彙報這些訊息，也是來和您辭行的！”
“你要去南州？”
戰爭、饑荒、妖道、限武令、滅門慘案、妖魔復甦……
此時南州恐怕早已亂成一鍋粥，雖然姜龍象在戰爭爆發的第一時間便調集武道軍團從玄州趕來。
但只靠他一人想要鎮壓局面的話，確實是力有不足。
“沒錯！”
江城重重點頭，卻看到眼前的少女陷入沉思，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敲打在桌面上，發出清脆響聲。
少頃，姜子柔抬起頭來，看著江城神色認真道：
“我隨你一同前去！”
“真的！？”
江城一拍桌子，滿臉都是驚喜。
一方面，能有姜子柔這樣塵世無敵的高手坐鎮南州，局勢瞬間會穩定很多。另一方面，想到能與師尊同行，江城臉上也忍不住露出幾分傻傻的笑意。
“嗯。”
姜子柔點點頭：
“此番前行，一方面是穩定局面，見一下姜龍象，看他修為進展如何。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如何？”
江城見姜子柔神色嚴肅起來，也不由自主的坐正。
“前些日子，我失去了凌霄的聯絡，他最後出現的地點也是在南州、劍州一代，我害怕他遭遇不測。”
凌霄走出皇城之前。
姜子柔曾經贈給他一隻面具，面具上附著她的一絲神念，關鍵時刻，可以護持他的安全，也可以感知到一個大概的方位。
可到如今，凌霄卻仿若憑空消失般，不知去處。
這讓姜子柔隱隱有些擔憂。
“好！到時候，我會調動錦衣衛的人手，全力搜查這件事情。”
姜龍象、江城、凌霄互相接觸不多，也沒有多少同門情誼，但師弟遭遇不測，江城自然不能作壁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