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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小道童發威

趙敏嘻嘻一笑,說道:“宋大俠、俞二俠、張四俠、莫七俠四位,目下是在本教手中。

每個人受了點兒傷,性命卻是無礙。”張三丰道:“受了點兒傷?多半是中了點兒毒。”趙敏笑道:“張真人對武當絕學可也當真自負得緊。你既說他們中毒,就算是中毒罷。”

張三丰驚道:“那無忌和青書也在。”

趙敏臉上微露怒意說道:“姓張這小子早已離開本教,至於宋青書呵呵自然跟宋大俠一起了。”

張三丰微松一口氣暗道:“這孩子幸好逃脫了,甚好甚好。”

張子山心裡一想暗喜道:“無忌還是逃了出來,可是究竟去哪了。”

趙敏看在眼裡,說道:“張真人如今你身受重傷,不是我們的對手,不如歸順我朝廷,也可免受滅門之災。”張三丰哈哈笑道:“老道我雖然受了重傷,但收拾你們還綽綽有餘,來吧,就讓我看看你們明教有什麼高手!”

說話間豪氣*人,張子山點頭暗道:“果然是我後世的偶像,氣概蓋天,可惜武當就出這麼個奇人,其餘就大大不如了。”

趙敏正待說話,忽然聽到一陣陣陰笑聲,一道黑衣如鬼魅一般從人群中閃過,其中一個漢子躍上去打過去,不料那黑衣身影連閃,避過一掌,連發三掌,頓時將那漢子打倒在地上,出現一個黑衣中年人猥瑣的面容是他的標記,他嘿嘿一笑朝張三丰抱拳說道:“明教護教法王韋一笑參見張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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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真人淡然一笑說道:“韋蝠王久仰。”

韋一笑不禁受寵若驚暗道:“我成名在外,不在中原露面,張真人居然認識我,太好了。”韋一笑正色說道:“趙姑娘,你冒充我明教張教主,實在太卑鄙了,非好漢所為。”

趙敏咯咯一笑說道:“我本來就不是好漢,我可是小女子啊。”

韋一笑被她一反駁頓時無語,半響說道:“各位先攻少林,再擾武當,到底是何來歷?各位倘若和少林、武當有怨有仇,明教原本不該多管閒事,但各位冒我明教之名,喬扮本教教眾,我韋一笑可不能不理!”

張三丰暗暗點頭暗道:“原來這女子是冒充的。

魔教雖然聲名不佳,遇上這等大事,畢竟毫不含糊。”

趙敏冷道:“韋一笑口出狂言你們誰去領教一下。這時一個大漢抱拳道:屬下便來領教韋蝠王得高招。”二人你來我往交戰數個回合,韋一笑遲遲不施展寒冰綿掌便是試探對方武功路數,卻發現對方所會武功甚雜,一時分不清是哪門哪派,這時一個黑影閃過,那漢子頓時被一圓形之物罩進裡面,眾人不禁大罵道:“誰偷襲人!”

這時出現一個光頭胖和尚哈哈笑道:“說不得說不得!”

眾人罵道:“什麼說不得,有什麼說不得當真豈有此理。”

那胖和尚哈哈笑道:“貧僧叫說不得,所以說不得啊哈哈!”

韋一笑呵呵一笑說道:“怎麼就你一人來啊。”

說不得哈哈一笑說道:“楊左使和殷法王在料理那些埋伏的人。”他轉身抱拳說道:“明教五散人說不得參見張真人。”

趙敏哼道:“原來是野和尚!”

張三丰笑道:“大師遠來辛苦。”說不得道:“敝教教主座下光明使者、白眉鷹王、以及四散人、五旗使,各路人馬,都已上了武當。張真人你且袖手旁觀,瞧明教上下,和這批冒名作惡的無恥之徒一較高低。”

張子山微微一笑暗道:“說不得你這招還真管用,趙敏這小丫頭這下害怕了呵呵。”

但見趙敏秀眉一皺,模樣可人,美麗中帶著英氣,張子山暗道:“要是把她推倒那倒也是美事一件。”趙敏暗道:“他們居然來得這麼快,是誰洩漏了機密?”

忍不住問道:“你們張教主呢?叫他來見我。”

說著向韋一笑望了一眼,目光中有疑問之色,顯是問他教主到了何處。

韋一笑哈哈一笑,說道:“這會兒你不再冒充了嗎?”

心下卻也在想:“教主必已到來,卻不知此刻在哪裡。”

張子山暗笑:“老子藏在後面你當然看不到老子了,不過這丫頭還挺怕我的,哈哈。”趙敏看韋一笑神色便知,他也不知道張子山的下落,不禁想到先前有人偷襲自己那裡,不禁羞紅臉,怒道:“張子山你這混蛋還不快出來見我,哼居然偷襲我!”

一言甫畢,忽聽得東邊屋角上一人長笑問道:“說不得大師,楊左使到了沒有?”這人聲音響亮,蒼勁豪邁,正是白眉鷹王殷天正到了。

說不得尚未回答,楊逍的笑聲已在西邊屋角響起。只聽他笑道:“鷹王,畢竟是你老當益壯,先到了一步。”

殷天正笑道:“楊左使不必客氣,咱們二人同時到達,仍是分不了高下。只怕你還是瞧在張教主份上,讓了我三分。”楊逍道:“當仁不讓!在下已竭盡全力,仍是不能快得鷹王一步。”

他二人途中較勁,比賽腳力,殷天正內力較深,楊逍步履輕快,竟是並肩出發,平頭齊到。長笑聲中,兩人一齊從屋角縱落。

張三丰久聞殷天正的名頭,何況他又是張翠山的岳父,楊逍在江湖上也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當下走上三步,拱手道:“張三丰恭迎殷兄、楊兄的大駕。”心中卻頗為不解:“殷天正明明是天鷹教的教主,又說什麼‘瞧在張教主份上’?”

殷楊二人躬身行禮。殷天正道:“久仰張真人清名,無緣拜見,今日得睹芝顏,三生有幸。”張三丰道:“兩位均是一代宗師,大駕同臨,洵是盛會。”

趙敏怒道:張子山你這混蛋你的手下都到齊了,你還不出來嗎。張子山暗道:豈有此理你想讓我出洋相嗎,老子偏不出來。明月眼睛看了看他,暗道:原來張子山現在成了魔教教主了。

楊逍驚訝道:為什麼趙姑娘三番五次我們教主,難道要做小嗎,如果你不嫌棄,我們教主一定接納你的哈哈!

說著,明教群雄哈哈大笑,趙敏哼道:“他想娶我也要看我答不答應。”

她說話不覺想起當日在牢中的情形,不禁面部發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在這時,鐵冠道人張中和殷野王先後趕到,不久周顛和彭瑩玉也到了山上,明教這邊又增了四個好手。

趙敏估量形勢,雙方決戰,未必能*勝算,最擔心的還是張子山在暗中作什麼手腳。她眼光在明教眾人臉上掃了轉,心想:“張三丰所以成為朝廷心腹之患,乃因他威名太盛,給武林中人奉為泰山北斗,他既與朝廷為敵,中原武人便也都不肯歸附。

若憑他這等風燭殘年,還能活得多少時候?今日也不須取他性命,只要折辱他一番,令武當派聲名墮地,此行便算大功告成。

”於是冷冷的道:“我們造訪武當,只是想領教張真人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若要去剿滅明教,難道我們不認得光明頂的道路麼?

又何必在武當山上比武,莫非天下只有你張真人一人,方能品評高下勝負?

這樣罷,我這裡有三個家人,一個練過幾天殺豬屠狗的劍法,一個會得一點粗淺的內功,還有一個學過幾招三腳貓的拳腳。

阿大、阿二、阿三,你們站出來,張真人只須將我這三個不中用的家人打發了,我們佩服武當派的武功確是名下無虛。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論,也不用我多說。”說著雙手一拍。

她身後緩步走出三個人來。

只見那阿大是個精幹枯瘦的老者,雙手捧著一柄長劍,赫然便是那柄倚天寶劍。這人身材瘦長,滿臉皺紋,愁眉苦臉,似乎剛才給人痛毆了一頓,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兒女,旁人只要瞧他臉上神情,幾乎便要代他傷心落淚。那阿二同樣的枯瘦,身材略矮,頭頂心滑油油地,禿得不剩半根頭髮,兩邊太陽穴凹了進去,深陷半寸。那阿三卻是精壯結實,虎虎有威,臉上、手上、項頸之中,凡是可見到肌肉處,盡皆盤根虯結,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脹得要爆炸出來,他左頰上有顆黑痣,黑痣上生著一叢長毛。張三丰、殷天正、楊逍等人看了這三人情狀,心下都是一驚。周顛說道:“趙姑娘,這三位都是武林中頂尖兒的高手,我周顛便一個也鬥不過,怎地不識羞的喬裝了家人,來跟張真人開玩笑麼?”

趙敏道:“他們是武林中頂尖兒的高手?

我倒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啊?”周顛登時語塞,隨即打個哈哈,說道:“這位是‘一劍震天下’皺眉神君,這位是‘丹氣霸八方’禿頭天王。至於這一位嘛,天下無人不知,哪個不曉,嘿嘿,乃是……那個……‘神拳蓋世’大力尊者。”

趙敏聽他瞎說八道,胡謅,不禁噗哧一笑,說道:“我家裡三個煮飯烹茶、抹桌掃地的家人,什麼神君、天王、尊者的?張真人,你先跟我家的阿三比比拳腳罷。”

那阿三踏上一步,抱拳道:“張真人請!”

左足一蹬,喀喇一聲響,蹬碎了地下三塊方磚。著腳處的青磚被他蹬碎並不稀奇,難在鄰近的兩塊方磚竟也被這一腳之力震得粉碎。

楊逍和韋一笑對望一眼,心中都道:“好傢伙!”

那阿大、阿二兩人緩緩退開,低下了頭,向眾人一眼也不瞧。這三人自進殿後,一直跟是趙敏身後,只是始終垂目低頭,神情猥瑣,誰也沒加留神,不料就這麼向前一站,登時如淵停嶽峙,儼然大宗匠的氣派,但退了回去時,卻又是一副畏畏縮縮、傭僕廝養的模樣。

武當派的知客道人靈虛一直在為太師父的傷勢憂心,這時忍不住喝道:“我太師父剛才受傷嘔血,你們沒瞧見麼?你們怎麼……怎麼……”說到這裡,語聲中已帶哭音。

殷天正心想:“原來張真人曾受傷嘔血,卻不知為何人所傷。他就算不傷,這麼大的年紀,怎能跟這等人比拼拳腳?瞧此人武功,純是剛猛一路,讓我來接他的。”

當下朗聲說道:“張真人何等身份,豈能和低三下四之輩動手過招?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別說是張真人,就算我姓殷的,哼哼,諒這些奴才也不配受我一拳一腳。”

他明知阿大、阿二、阿三決非庸流,但偏要將他們說得十分不堪,好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趙敏道:“阿三,你最近做過什麼事?說給他們聽聽,且看配不配和武當高人動手過招。”她言語之中始終緊緊扣住“武當”二字。

那阿三道:“小人最近也沒做過什麼事,只是在西北道上曾跟少林派一個名叫空性的和尚過招,指力對指力,破了他的龍爪手,隨即割下他的首級。”

此言一出大廳上盡皆聳動。空性神僧在光明頂上以龍爪手與張子山拆招,一度曾大佔上風,明教眾高手人人親睹,想不到竟命喪此人之手。以他擊斃少林神僧的身份,自已足可和張三丰一較高下。

殷天正大聲道:“好!你連少林派的空性神僧也打死了,讓姓殷的來鬥上一斗,倒是一件快事。”說著搶上兩步,拉開了架子,白眉上豎,神威凜凜。

阿三道:“白眉鷹王,你是邪魔外道,我阿三是外道邪魔。咱倆一鼻孔出氣,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你要打,咱們另撿日子來比過。今日主人有命,只令小人試試武當派功夫的虛實。”轉頭向張三丰道:“張真人,你要是不想下場,只須說一句話便可交代,我們也不會動蠻硬*。武當派只須服輸,難道還真要了你的老命不成?”

張三丰微微一笑,心想自己雖然身受重傷,但若施出新創太極拳中“以虛御實”的上乘武學法門,未必便輸於他,所難對付者,倒是擊敗阿三之後,那阿二便要上前比拼內力,這卻絲毫取巧不得,這一關決計無法過去,但火燒眉毛,且顧眼下,只有打發了這阿三再說。當下緩步走到殿心,向殷天正道:“殷兄美意,貧道心領。

貧道近年來創了一套拳術,叫作‘太極拳’,自覺和一般武學頗有不同處。這位施主定要印證武當派功夫,殷兄若是將他打敗,諒他心有不甘。貧道就以太極拳中的招數和他拆幾手,正好乘機將貧道的多年心血就正於各位方家。”

殷天正聽了又是歡喜,又是擔憂,聽他言語中對這套“太極拳”頗具自信,張三丰是何等樣人,既出此言,自有把握,否則豈能輕墮一世威名?但他適才曾重傷嘔血,只怕拳技雖精,終究內力難支,當下不便多言,只得抱拳道:“晚輩恭睹張真人神技。”

阿三見張三丰居然飄然下場,心下倒生了三分怯意,但轉念又想:“今日我便和這老道拼個兩敗俱傷,那也是聳動武林的盛舉了。”

當下屏息凝神,雙目盯住在張三丰臉上,內息暗暗轉動,周身骨骼劈劈拍拍,不絕發出輕微的爆響之聲。眾人又均相顧一愕,知道這是佛門正宗的最上武功,自外而內,不帶半分邪氣,乃是金剛伏魔神通。

張三丰見到他這等神情,也是悚然一驚:“此人來歷不小啊!不知我這太極拳是否對付得了?”當下雙手緩緩舉起,要讓那阿三進招。

忽然俞岱巖身後走出一個蓬頭垢面的小道童來,說道:“太師父,這位施主要見識我武當派的拳技,又何必勞動太師父大駕?待弟子演幾招給他瞧瞧,也就夠了。”

明教眾人聽到聲音頓時一喜,目光頓時看向那小道童,楊逍微微一笑望著張子山一笑,張子山微微頷首傳音入密說道:楊左使,怎麼不見小藥她們!

楊逍輕吐真氣傳音道:教主她們已經在下面客棧安頓下來,五行旗和天鷹旗弟兄保護著他們。張子山微微一笑這才放心。

他走到張三丰面前,暗運九陽真氣傳過去,張三丰只覺渾厚的真氣傳來暗道:這個孩子到底是何來路,怎麼跟我無忌孩兒的九陽神功一摸一樣,難道是無忌回來。

但見那道童目光清澈,內功造詣遠在無忌之上與自己伯仲之間,不禁否定了他的身份,張子山輕聲道:張真人,此人我來料理,你好好療傷!

說著,張三丰微微一笑說道:小友小心。

二人傳話之間,真氣已經輸送完畢,張子山輕飄飄走到大殿中央微微一笑說道:那個胖兄弟來我來領教閣下的高招。那阿三怒道:豈有此理一個小道童來打發我,武當派實在欺人太甚。張子山微微一灑說道:小道童打小家奴半徑八兩,有什麼好欺負你的。

明教群雄不禁哈哈大笑,阿三怒道:豈有此理,我把你撕成兩半!老大驚道:老三小心這小子不簡單。張子山看了看那老大微微一笑說道:小三,你大哥跟你說話,別不聽話啊!張三丰不禁點頭暗道:這孩子果然聰慧過人知道激怒敵人好乘機下手,很好。果然見那老三手上骨骼咯咯響,一拳打了過來,力道威猛,張子山輕飄飄過去,那力道威猛差點手滑了一下,張子山一喜說道:果然有點門道!

說著,輕輕一搭他的手臂,圍繞他身體一圈,那阿三隻覺全身的力道被無形化解,身不由己的退開三步,張三丰哈哈一笑說道:好,孩子以四兩撥千斤看來你已經領悟其中奧妙,記住用意不用力,他來隨他去,以彼之道還此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