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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流言

開封城中,經過大半年的調理,梁國新任皇帝朱友貞已經基本上穩定了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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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殺父篡位的朱友珪,雖然朱友貞同樣是透過兵變的手段登上皇位的,不過朱友貞的兵變帶有撥亂反正的意思在裡面,所以他更能得梁國上下的擁護。

那些地方節度使們且不說,就是朝中那些之前不肯為朱友珪效力的文臣們,此時也紛紛投入朱友貞的麾下,為他盡心盡責。

可惜的是,朱友貞作為一個新的皇帝,他更加信任的卻是自己的心腹,尤其是趙巖和張漢傑二人,更是得到他的重用,朝中大小事務幾乎都要向趙巖二人尋求意見。

至於敬翔、李振等朱溫的老臣們,雖然朱友貞給他們極高的地位,任用他們為宰相,但實際上他卻並不信任這些人。

一些重要的人事任命和國家大事,基本上都不會與敬翔等人商議,自己帶著趙巖、張漢傑這兩個心腹就決定了。

敬翔等人即便是主動提出意見,朱友貞也會置之不理。

除了趙巖和張漢傑二人的權勢大大增加外,楊師厚這位手握重兵的老將,如今在梁國的威權變得愈發的隆重了,便是朱友貞都不得不看其臉色行事。

今年五月份,楊師厚與劉守奇率領汴州、滑州、徐州、兗州、魏州、博州、邢州等地的十萬軍隊大肆虜掠趙地,試圖救援在晉軍進攻下已經危在旦夕的燕國。

楊師厚領兵自柏鄉進攻土門,兵峰直指趙州;劉守奇則自貝州領兵直指冀州,在南門外紮營,焚燒鎮州城關廂。

十一日,楊師厚自九門退兵到下博,而劉守奇則帶兵與楊師厚會合一同進攻下博,不久之後便將城奪取。

晉國大將李存審、史建瑭領兵戍守趙州,但他們的兵力較少,不足以抵擋楊師厚的兵峰。

所以趙王很快就向正在幽州主持攻燕戰事的周德威告急。

此時周德威已經接連擊敗燕軍,奪取了燕國的大部分領地,唯獨燕國都城幽州等少數地區還在抵擋晉軍。

雖然想要一舉攻破幽州,但周德威也明白趙國局勢艱難,不能有任何差錯,所以他立即派遣騎將李紹衡會同趙將王德明一起抵禦後梁軍。

楊師厚這次出兵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幫助燕國分擔壓力,迫使晉軍回援趙國,如今目的既然達成,他自然不願強行攻打鎮州。

他選擇的是從弓高渡過御河向東進發,一路直逼滄州,滄州守將張萬進心懷畏懼,當即向楊師厚請降,並且請求遷往河南;楊師厚上表請調張萬進鎮守青州,任命劉守奇為順化節度使。

可惜的是,楊師厚的這次軍事行動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迫使晉軍不得不分兵防守趙國,但總體上來說,這次行動來得有些晚了,燕國的主力已經在之前的多次大戰中被晉軍消滅得差不多了。

若是朱溫去年沒有突然病逝,或者朱溫死後梁國沒有陷入局勢動盪,楊師厚在去年就領兵展開行動的話,或許還能挽回燕國的敗局;但現在嘛,不過是為燕國分擔了少量負擔而已,於大局已經沒有什麼改變。

此時,開封城中卻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許多流言。

城門口,守城的幾個士卒有些懶散的閒聊著。

“聽說了嗎?最近南方吳國一直在鬧旱災,後來又出現蝗災,許多地方都顆粒無收。”一個士兵打了個哈切,揉了揉眼睛道。

“嗨,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一個朋友,跟著一個行商,今年剛好去吳國做生意,前段時間才回來。據他說現在吳國的旱災已經過去了,便是蝗災也基本上結束了。”另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士卒有些不屑的說道。

“嘿,那吳國人自恃兵強馬壯,屢屢入侵我國,如今這是遭報應了!”有人帶著些幸災樂禍的心態說道。

再怎麼說,這些人作為梁國的將士,心中還是有一些基本的家國之念,對於吳國這個屢屢入侵的敵人,他們心中自然會有些敵視。

這時之前那個刀疤臉士卒說道:“報應?聽說這次旱災和蝗災期間,整個吳國也就死了幾十個人而已,這算什麼報應?”

“不可能吧?那麼多地方顆粒無收,難道吳國人都不要吃東西,都不會餓死嗎?”有人不信。

“那有什麼,人家吳國朝廷四處徵集糧食,又救濟得力,自然沒有人餓死。”說到這,刀疤臉士卒左右看了一下,見沒有什麼官長在,這才放低了聲音道:“據說咱們梁國靠南邊的幾個刺史,尤其是徐州那位,暗中給吳國提供了糧食,助他們渡過災情呢!”

“什麼?這不可能吧?”眾人驚聲道。

“噓!小聲點!”刀疤臉急了,連忙出言提醒。

這種訊息畢竟涉及到地方上的大官,他一個小小士卒哪裡敢公開討論,也就是跟著眼前這幾個老兄弟才敢吹噓幾句。

見眾人臉上都不信,刀疤臉解釋道:“我知道你們都不信,我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不過後來一想,就覺得此事還真有可能!”

“這怎麼說?”

“還能如何?無非就是與那邊拉關系,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唄!”刀疤臉解釋道:“咱們梁國的局勢如何,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吳國如今軍威正盛,南邊那些大官們心中難道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嗚,說的也是,若是我的話,我也要想辦法尋條後路啊!”眾人若有所思。

刀疤臉接著道:“是啊,尤其是徐州的那位,別忘了他是誰任命的,當今皇上難道心中沒有芥蒂嗎?那位心中難道沒有擔憂嗎?”

武寧節度使王殷乃是朱友珪的心腹,這一點或許這些小兵們不怎麼清楚,不過他們卻知道王殷乃是朱友珪任命的。

而之前這大半年時間裡,那些由朱友珪任命的大官們,一個個都倒了大黴,王殷想必也難以逃脫。

這樣一來,王殷必然會為自己尋找後路,而這後路之中,又有哪一條後路比得上吳國呢?

以吳國的威勢,只要王殷能得到楊渥的支援,那麼王殷的安全就能得到保證,甚至他若是願意向吳國投降的話,將來一世富貴都是沒有問題的。

“唉,這些大人物的事情,咱們說來說去也沒什麼用啊。”眾人最後一陣嘆息,卻是只能不了了之。

然而同樣的傳言,不僅在這些小兵之中流傳,便是皇宮裡面的朱友貞同樣聽說了。

並且與那些小兵不同,朱友貞在得知訊息後卻是當場大怒起來。

“王殷此賊,實在可恨!當年父皇念在他叔父王重榮的份上,給此賊以重用,不想此賊先是與朱友珪勾結在一起,如今又與吳人不清不楚,如此逆賊,朕誓要將其討平!”大殿內,朱友貞的怒火傳遍了每一個角落,讓那些侍從們個個膽戰心驚。

“陛下息怒,雖說王殷此人的確是朱友珪所任命,但要說此人已經與吳國人勾結在一起,臣以為這未必就是真的。”敬翔連忙站出來勸道:“更何況,徐州的位置極為重要,陛下若是貿然發兵討伐,只怕那王殷真的要投靠吳國了。”

李振也在旁邊進言道:“王殷此人雖然也是朱友珪一黨,不過徐州靠近吳國,若是將其逼急了,此人必然會投靠吳國。如今我朝正在與晉軍爭奪河中,實在不宜與吳國再起衝突,還請陛下三思。”

朱友貞聞聲頓時有些猶豫。

的確,當初冀王朱友謙不正是因為梁軍前去討伐,所以一下子就投靠了晉國,使得晉軍的手伸到了河中地區;若是自己貿然對王殷下手,只怕王殷為了自保,說不定就會投靠吳國。

“三思?再三思下去,徐州就不復為我朝所有了!”趙巖冷笑道。

“陛下,王殷不過是王重容的養子罷了,此人何德何能也能坐到武寧節度使的位置?不過是靠著與朱友珪相互勾結罷了。陛下如今撥亂反正,定要除惡務盡才是,怎麼能明知道王殷此賊有反叛之心,卻坐視不理呢?”

“陛下,徐州的位置極為緊要,切切不能貿然行動啊!”敬翔二人急了,連忙出聲勸阻。

“什麼叫貿然行動?如今王殷與吳國已經勾結到一起了,即便陛下不發兵討伐,徐州還不是一樣會落入吳國手中?還不如傾力一擊,只要擊敗吳軍,反而能重振我軍軍威。”趙巖慨聲道。

“夠了!”朱友貞皺眉,轉頭看向另一個心腹道:“張漢傑,你是怎麼看的?”

敬翔二人見了,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深深的無奈。

他們作為幫助朱溫建立霸業的功臣和謀士,多年來一直為朱溫的基業出謀劃策,雖然這幾年朱溫的大業屢屢遭到挫折,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兩人的謀劃就差了。

可惜如今朱友貞對他們這些老臣雖然敬為上賓,但那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實際上並不怎麼信任;反而是對張漢傑和趙巖這兩個心腹言聽計從。

從眼下的局面看,只怕最終拿定的主意又是根據趙巖二人的想法來的。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他們想要為國出力,最終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