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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川邊再生事

王永安遇刺風波表面上漸漸平息,彷彿王永安毫不在意,但實際上不管是北洋系還是江北系都在追查刺客和幕後黑手。刺客的身份已經公佈,但幕後黑手依舊遙遙無期,不久之後張作霖的手下撫順城內發現十一個刺客,但這些人已經被毒殺身亡,線索更少了。

敵人始終未出現,這讓王永安有些寢食難安,他只能更加小心行事,並且加強了自身的警備,侍衛隊人數由三十人增加到了一百人。在京師內,除了袁世凱的侍衛隊外當屬王永安的侍衛人數最多了。每一次王永安出行,身邊侍衛隊呼啦啦一大片很是壯觀,當然別人對此有很大的意見,可卻敢怒不敢言,畢竟這時候誰指責王永安,必定會遭到輿論的強烈批評。

對於王永安遇刺一事,蔡鍔一直以來感到萬分的抱歉,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將王永安留下來的話,也許王永安便不會遇到危險。因此在離京返滇之時,蔡鍔特地拜訪王永安,並將自己的佩劍當做禮物送給了王永安。

這把佩劍是當初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時候以優等畢業生身份獲得,而每年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只頒給每屆最優秀的前三位同學,蔡鍔便是當時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最傑出的三位同學之一。

雖然這把佩劍並不是真正的兵刃,僅僅屬於裝飾品,但是它的意義和價值遠超任何禮物,王永安非常感動,並表示自己不能手下它,蔡鍔說:“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還望靖雲兄不要嫌棄拒絕我。”

王永安道:“我不是嫌棄松坡兄的佩劍,而是因為這份禮物太貴重。”

“正因為是我最珍貴的禮物,我才要送給我最珍貴的朋友。”蔡鍔說道。

王永安心中感動,忽然叮囑道:“松坡兄,聽我一句勸,離京以後就再不要來京師了。”

蔡鍔驚訝道:“哦,為何如此?”

王永安道:“京師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也許你進的來,出不去了。”

蔡鍔微微一笑道:“那麼我就會學靖雲兄你一樣,將京師攪得雞犬不寧,他們不放我也得放我出去。”

王永安哈哈一笑,道:“一路順風,松坡兄。”

蔡鍔拱手道:“多多保重,靖雲兄。”

看到蔡鍔乘坐上了火車,王永安一番感慨,不知道這個世界中的蔡鍔會否像歷史上一樣再被袁世凱騙來,被困在京師之中。不過算起來如果按照歷史,袁世凱應該逐漸地有稱帝的想法了吧。

此時袁世凱的大公子袁克定先找到了王永安,對他說自己要建立一支完全隸屬於自己的部隊,軍官模範團。袁克定希望從軍校之中招收一些畢業學員當做軍官模範團的學員,袁克定擔任模範團團長,從而培養忠誠於他的軍官。

王永安搖頭苦笑,袁克定想的太簡單了,如果建立軍官模範團也只能效忠於袁世凱,何來效忠於他袁克定,便說道:“你問一下大總統吧,再說這事軍事上的事兒,不歸我管理,我現在只是川邊經略使,兼職陸軍次長罷了。”

袁克定見王永安踢皮球,氣得夠嗆,隨後向袁世凱請示去了,但遭到袁世凱的嚴厲批評,並且被關在家中七天不得外出,讓他反思自己。袁克定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被關起來也只是生了一場悶氣罷了。

王永安藉口養傷一直逗留在京師,但不久之後一件事迫使他不得不做出離京的決定。

民國建立,袁世凱準備開始對全國的軍官將軍開始授銜,於是各地軍官紛紛來到京師,而川省督軍尹衡昌也入京準備接受授銜儀式。然而尹衡昌剛剛入京便被憲兵扣留,並被彈劾貪汙軍餉被處以九年徒刑,一時之間輿論譁然。

儘管四川督軍被撤職,但是川人似乎並沒有太激烈的反應,是因為給中央提供尹衡昌貪汙軍餉的便是川省的將軍們,這屬於川省內鬥,外人無可干涉。因川省督軍被撤職,尹衡昌與蔡鍔約定的川滇平叛計劃也隨之流產了。

川邊與西臧同時叛亂了中央,川邊的康巴人組成的康軍和西臧臧巴人組成的臧軍各自進攻邊疆首府,前清在拉薩佈置的軍隊僅僅幾百人,很快被臧軍消滅。而後臧軍在英國人的慫恿之下出臧入邊,開始進軍川邊地區的收復雅安城。

清朝在劃分西臧各部的時候,有意識地拆大民族為小民族,因此出現了康巴人、臧巴人、兌巴人、衛巴人和博巴人等,其中川邊特別區居住的便是康巴人。

川邊叛亂原本是部分康巴貴族與民國政府之間的矛盾,然而臧軍從高原下來一路燒殺康巴人激起了康巴人的反抗,繼而出現了臧康矛盾,導致原本旁邊中央的康軍調轉槍頭攻擊臧軍,並投靠了民國政府。然而臧軍來勢洶洶,背後有英國人支援,導致康軍接連戰備,最終被迫緊守雅安城等待援軍的到來。

然而此時尹衡昌被囚禁,蔡鍔還在海上漂著呢(蔡鍔是乘船從天津返回廣州,再回到雲南),康軍只好發電報請求中央立即馳援,否則雅安不保,則川邊將陷入臧軍之手。

作為川邊經略使,王永安此時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他表態道:“川邊之亂吾輩必須平息,任何分裂分子必須得到屠戮,然而叛軍勢大,中央僅僅派遣兩師人馬並不穩妥,應派遣第八師、第九師與第十師立即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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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糾結了很久,因為王永安如果擁有三個陸軍師七萬餘人則又一次成為了地方軍閥,可是讓他去川邊又能夠逐漸消除他的影響力,所以袁世凱陷入兩難之中。最終還是楊度建議說:“川邊苦寒,王靖雲養不起七萬大軍,如果我們逐漸減少軍費糧餉,其軍隊將人心向背。殺人未必要用刀,我們可以把刀子給王永安的手下,讓他們自相殘殺。”

袁世凱終於下定決心,隨即同意了王永安的要求,點名第八師、第九師和第十師前往川邊,其中第八師將移師駐防雅安,而第九師與第十師在平叛之後應返回淮南與淮北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