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即便到了聖人層次，也在能量守恆定律範圍之內？
聖人即便有毀天滅地之能，但每一次動手，依舊會產生巨大的消耗？”
許退皺眉，似乎把握到了什麼，但還沒有完全理解，“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你的意思是聖人的力量動用整體消耗太大？”許退問道。
“接近了，但還不完全。我再問你第三個問題，你大約就清楚了。”勾陳殘靈說道。
“你們藍星現在的進化程序中，有很長一段時間，世界是被恐龍一族統治的，那你知道恐龍一族為什麼徹底滅亡了嗎？”勾陳殘靈直接問道。
“這個.......我們藍星的專家們研究說，極有可能是隕石撞擊，包括地質變化引起的酸雨導致的生態災難，導致恐龍一族滅絕的。”許退說道。
“你們藍星的這個研究結果，我是推論的，而根據你們藍星的考古發現，在恐龍時代，就有了大量的老鼠，那時候的噬齒類動物，就是現在老鼠的祖宗。
那我來問你，同一個時代的兩種物種，在生態災難或者隕石撞擊之下，為什麼一個族類全滅，一個卻繁衍至今依舊昌盛？”勾陳殘靈問道。
“老鼠個頭小啊。”
許退脫口而出給出了一個答桉，但隨即覺得有些不科學，但想想似乎又有點像是那麼回事，而勾陳殘靈化出的虛影，卻衝著許退輕輕點了點頭。
“對啊，老鼠個頭小啊。
你有沒有想過，恐龍滅絕的真正原因，是他們太能吃了嗎？
是它們對當時的生態環境消耗太大了嗎？
僅以霸王龍為例，一天吃一頓，一頓最少要消耗掉六噸食物，相當於吃掉你們藍星的六十頭豬，三千只雞。
體型略小但數量是霸王龍一百倍的三角龍，一天的食物消耗量是三噸。
恐怖的消耗，直接摧毀了當初藍星的生態環境，導致了他們的族群滅絕。”勾陳殘靈說道。
忽然間，許退就明白了什麼，“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你是想說，聖人的消耗太大嗎？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的真正意思聖人消耗太大了？
大到整個宇宙承擔不起了？”許退忽然間就悟了。
“可以這麼說。但依舊不是全部，這些，只是大道之爭的起因。”勾陳殘靈說道。
許退有些明白了勾陳的意思，但卻直接道，“你這是將大道之爭的起源給我說清楚了，那大道之爭，到底是什麼？”
“我慢慢給你捋一捋啊。”
這裡要是有套茶具，很悠閒的情況下，許退還真想聽勾陳殘靈嘮叨，一邊聽說他這些傳說，一邊喝杯茶，還是很愜意的。
但這會兒，人在輪迴司，許退估計陰天子還有烏拉，滿地府都在找他這個兇勐紅兵呢。
雖然短時間內沒有找到的可能，但許退也沒有閒心聽勾陳殘靈嘮叨。
勾陳殘靈的精神力一陣湧動，直接將大量的資訊意識傳遞給了許退，瞬息間，就讓許退明白了很多。
也明白了大道之爭到底是什麼了。
大道之爭的起源，其實一開始，就是因為聖人不死不滅，但聖人和半聖卻是越來越多。
這些舉手投足間就可以移山填海毀天滅地的聖人和半聖，用勾陳殘靈的話，即便是呼吸，也在消耗著海量的能量。
但宇宙間的能量，是恆定的，而消耗越來越大。
當時的天庭，這個管理宇宙的機構，也因為時間越來越臃腫，但消耗，卻是與日俱增，四大本源小宇宙都入不敷出了。
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當時的藍星，出現了末法時代，超凡者越來越少，直至沒有。
而最驚人的是，源能枯竭的星球數量，在變得越來越多，按這速度持續下去，天庭小宇宙都會變成凡地。
天庭自然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必須求變。
開始了各種各樣的試驗，以解決根本問題。
當時主要有兩大方向，科技與修煉方式的轉變。
天庭無數精英研究了很多年，發現無論是聖人還是天庭的精英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再強大的力量，都是在調動天地間的源能甚至是引動規則力量。
最強大的，是他們在引動外界的力量。
當時的所有仙神或者說是超凡者的修煉方式，都是自外而內。
每一個超凡者，從修煉開始，都會大量的消耗宇宙間的源能。
只要踏上修煉之路，就會變成一個巨大的消耗器具。
宇宙能量的枯竭，不僅僅是因為聖人的巨大消耗，而是超凡者越來越多。
消耗越來越大，但宇宙間的源能，是有數的，而且消耗之下，越來越少。
上古天庭中，每一個都修煉至頂尖的存在，都可以說是驚才絕豔之輩，包括六御在內，一個個都提出了無數個解決的方法。
但大多數方法，都失敗了。
最後，有一個方向，成功了。
既然上古天庭的修煉是自外而內，那麼要是自內而外呢？
按華夏道家所說，人體有大藥，如小天地。
若是超凡修煉者內部自成小天地，可以自已滿足自已，甚至是產生源能，那豈不是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方向找對了，就開始嘗試。
當時的上古天庭，富有整個宇宙，開始控制各種各樣的族類進行各種各樣的嘗試。
很多族類，就在這樣的試驗中，失敗了，消亡了。
但聖人們不死不滅，漫長的時間中，也終於有了成功的桉例。
這個成功的桉例，就是兩個方向，一個是科技向——代表是大西族。
自已生產能量充實自已，基本上不消耗外界的力量。
另一個方向，依舊是超凡向，代表就是姆亞人與靈族，以基因基點修煉為導向，開啟人體的內天地，凝鍊新星力場後強大者，凝鑄成小宇宙。
最讓上古天庭驚喜的是，凝鑄成的小宇宙，不僅與聖人的力量有異曲同工之妙，新凝鑄成的小宇宙，等於是新生了一個小宇宙，可以大幅度補充當時宇宙間枯竭的源能。
大道到這裡找到了新的方向。
不過，上古天庭的主體，乃是華夏人族，考慮到傳承和血脈的延續，華夏人族必須學會新的大道。
就有了各方力量進入藍星傳道的相關傳說。
比如亞特蘭蒂斯，其實就是大西族的科技向的力量，比如藍星傳說中的妖族，就是姆亞人，其實靈族按天庭的要求來傳過道。
但姆亞人與靈族卻沒有在藍星留下什麼痕跡。
主要原因就是藍星因為之前的原因，源能枯竭，超凡消失，來教導的姆亞人和靈族都沒有完成任務，被天庭斬首了好幾波。
後來，天庭也知道了原因，暫時就放棄了。
而源能恢復，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也就只能靠時間等待了。
但為了保證華夏人族的傳承，后土有感，將她的小宇宙演化成輪迴小宇宙，以身化六道輪迴，不僅解決了當時天庭的大問題，還可以保證華夏人族在未來，可以生生不息。
哪怕沒有超凡力量，傳承也可以生生不息。
上古天庭也是直接演化出天庭小宇宙，重煉地水風火，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當然，這需要漫長的時間。
只要按之前的這個大道方向走下去，問題一定會解決，未來的超凡者，由內而外，甚至可以反哺整個宇宙。
勝利在望！
然後，問題就出現了。
三千年前，近乎是一夜之間，大亂生，上古天庭被攻破，六御陸續戰死，最後時刻，封存了天庭小宇宙和其它小宇宙，儲存最後的勝利果實。
“然後，我就成了現在這個模樣。”說到這裡，勾陳長出了一口鬱氣。
他們上古天庭，苦苦探索數千年，一朝有了解決方法，眼看勝利在望，就被人摘了果子。
連他這個號稱不死不滅的六御，都戰死了，只有真靈殘存，那鬱氣，可想而知。
一直在聽的許退，卻是怔住了，大睜著雙眼問道，“那敵人是誰？
是誰殺了你們？”
“表面看，是叛亂！
是我們長久以來為了解決大道問題培養的靈族、大西族、姆亞人這三族發動的集體叛亂。
但正常來說，三族當時最頂尖的存在，各有一位而已，但也就勉強接近我們六御的水準而已。
他們的實力，想殺我們，是不可能的。”勾陳殘靈說道。
“元，黑陽？初靈？這三個人？”許退問道。
“你知道？”勾陳反問。
“知道一點。”
“既然這三人殺不了你們，那是誰殺了你們？
誰滅了上古天庭？”許退問道。
勾陳殘靈卻是搖了搖頭，“這正是要交給你的事情。”
“我去，說了半天，你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勾陳殘靈苦笑，“這就是我所說的大道之爭了。
轉換成由內而外的修煉方式，也只是我們幾個的想法，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
“那誰不願意？”
“大家包括當時所有的聖人，都願意。”
“那你說了個啥？”許退愕然。
“這種情況下，敵人只有兩個方向，一是有人口是心非，另一種可能是，姆亞人、大西族、靈族這三族，暗中發展了力量或者說是背後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力量。”勾陳殘靈說道。
許退怔了怔，思考了一會，忽然間苦笑起來，“聖人？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感覺，你所說的，離我太遠了，太遙遠了。
只要能夠好好的活著，我覺得大道之爭太遙遠了吧，這負擔，聽起來有些大。”
“遙遠嗎？”
勾陳殘靈再次苦笑，“我根據藍星最近的某些戰死者的記憶，知道了不少事情。
大西族、姆亞人、靈族都在不斷的進攻太陽系，都在拼命的嘗試想殺進藍星，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當初的自內而外的修煉之法，也就是你們藍星現在盛行的基因超凡修煉之法，就是以藍星華夏人族的身體為樣本，量身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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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以藍星為生態藍本研究出來的。
三族若是得到了，對他們自然大有好處。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就只有一個！”
“是什麼？”
“滅了華夏人族，才能徹底滅掉華夏神族的傳承，才能徹底覆滅上古天庭。
而他們，就能建立新的神庭！
或者說是新的宇宙元老院等等。”
許退明白，稱呼不一樣，但意思是一樣的。
“族類戰爭？”
“可以這麼說！這場戰爭，對於靈族、姆亞人或者大西族而言，只有華夏人族死絕，他們才能安心。
但對於華夏人族而言，重新崛起，就夠了。
當然，這三族，只是外部的敵人，華夏人族，可能還有內部的敵人。”勾陳殘靈說道。
“內部的敵人？”
“最堅固的堡壘，都是被從內部攻破的。
當年的上古天庭，雖然在更換大道，但依舊如日中天，若內部不出現問題，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被摧毀。
甚至，當初的元、黑陽、初靈這些人體內，都打有我們華夏神族的最高禁制，但最後好全部失效了。
內部，必然有問題。”勾陳說道。
“那依你之見，這內部有問題的人，會是誰呢？”許退問道。
這個問題，讓勾陳的神情變得苦澀起來，艱難的搖起了頭，“我不知道，我被三道莫名強大的力量設計偷襲，當場身死，最後僅以殘靈躲入輪迴小宇宙身免。
殘靈也沒有其它能力，只能慢慢等待，這一等，就是三千年。
所幸的是，等來了你。
你還持有兩大帝璽，我將這件事情，交給你，也就放心了。”勾陳說道。
“放心？”
忽然間，許退就品讀出了不同尋常的意思，“你的放心是什麼意思？
我可沒答應，而且我也沒能力啊。
我可是連個你的侍衛都沒資格做的小小八衛啊。”意識到什麼的許退急了。
“可是，我也沒時間，更沒機會了。”
勾陳殘靈苦笑，“我只是一縷殘靈，能撐這麼多年，又演化天河棋局，還是靠著后土意志幫襯。
如今天河棋局被擊碎，這縷殘靈馬上就要消散了。
只能靠你了。
其它的關鍵資訊，我都給你留在這玉簡當中了。
未來，我期待你的好消.......！”
話未說完，勾陳殘靈就在許退面前，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