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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節 斯塔騰島談判

先生們!現在紐約的戰事非常危急,華盛頓總司令致議,要求對下一步行動進行指示,我們是不是先請精通軍事戰略的約克李閣下,來發表一下他的意見?”漢考克把目光看向康柏。

其他代表也非常配合的鼓掌歡迎。

這些代表還是非常現實的,以前知道康柏畢業自法國炮兵學院,覺得最多只是一名好炮手,好炮兵指揮官,現在看到他遙控指揮的西征取得了大勝,就立刻又覺得他是一位真正的軍事戰略家了。不僅在軍事和軍械委員會中成為僅次於委員會主席亞當斯的人物,在整個大陸會議中,也把他當成了最有軍事戰略目光的政治家。

康柏心中忍不住有點苦笑。這漢考克還真是實在呀,任何一點好處都要索取回報,才拿了這個“易洛魁征服者”的頭銜,竟然就要自己給紐約的戰事診斷了。其實他對紐約這仗的看法,還是原來的意見,就是消耗敵人有生力量,儘量的拖,邊打邊退。不過這樣退縮的打法,當然不適合由他這個“征服者”來說。

“感謝漢考克主席給我這個發言的機會。”康柏無奈的站了起來。

對於現在紐約戰事發展可能會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有過擔心。不過對華盛頓的作戰指揮能力也非常敬佩,在那樣的危局中,竟然還能保證戰鬥力不失,那接下來的戰事也就不需要大陸會議這邊特別擔心。至少,就算失敗,他也不認為華盛頓的失敗會比別人地失敗要更慘。

“先生們。其實紐約戰事危險。但可以供我們討論地,也就僅僅是大陸軍該何去何從。是死守紐約,還是果斷地實行戰略轉移?其他的具體指揮。我們這些坐在會議室的人根本沒發判斷。如果僅僅是對下一步該怎麼走問我意見地話,那我覺得應該是完全由華盛頓總司令決定。戰鬥已經打響,只有在最前線指揮的總司令,才最能把握大局,我們這些後方的人,想干涉已經來不及。現在只要做好各項配合工作就行!這就是我的看法,謝謝大家!”康柏一行禮後就坐了回去。

面上不由帶了一絲微笑,紐約現在已經是不得不撤出了,不過這個撤退的決定,還是讓華盛頓去做吧。

下面的代表立刻嗡嗡地議論成一片。

他們本來對於是不是該給華盛頓臨陣決策的權力沒有絲毫疑問,只是現在雖然在長島的突圍戰役打得非常漂亮,但一個不爭的事實是,現在英軍已經成功登陸了。並且還在長島擊敗大陸軍,現在也還是把華盛頓的大陸軍給圍著。所以嘴上讚揚著華盛頓的順利突圍,心裡卻對他到底能不能獲勝懷疑起來,這也才有了這次會議。

現在聽到了康柏意見後。頓時又明白過來,其實就算懷疑他又能怎麼樣呢。現在真正有可能指揮打勝的人,也只有華盛頓這位最高指揮官。

九月十日的大陸會議,專門研究了紐約地軍事問題,最後作出了一項英明決策:在此非常時期,軍事權力下放,授權華盛頓總司令決定是否繼續保衛紐約。康柏作為新進的“易洛魁征服者”,也是最後影響力的軍事和軍械委員會成員,在這個決定裡面起的重要作用毋庸置疑。

實際上此時在紐約地華盛頓,已經做出了決定。率領軍隊據守在曼哈頓高地後,對長島戰役的失敗進行了深刻地反思。感覺到面前的形勢非常嚴峻,在九月七日召開的軍事委員會上,他指出:“敵人在我們的後面佔領陣地,而用軍艦控制正面,其目的是要把我們圍困在紐約島上。切斷我們和大陸的聯絡,迫使我們同他們進行決戰,要麼無條件投降。”因此,他主張避免同英軍決戰,儲存有生力量,利用北美遼闊的幅員與敵軍長期周旋。他提出了一個完整的、成熟的戰略構想:“堅持防禦戰,任何情況下都應該避免採取大規模行動。”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提一下英國人的立場了。

在進攻紐約之前,大陸會議中威望極大的富蘭克林收到了英軍指揮官豪勳爵的來信,作為富蘭克林的朋友,這位豪勳爵在新中措辭謙恭有禮,內容是表明他作為英國使者,願意寬恕北美殖民地的叛亂者,但只針對個人。對這封信,富蘭克林受大陸會議委派,於七月三十日以個人名義作了回覆,但信中的措辭語氣卻完全是公文化的,在講到他一直對豪懷有敬意甚至親切感的同時,他又說他遺憾地看到自己的朋友在進行一場戰爭,以便英國掌握美洲的貿易權。富蘭克林的這封信使豪得知了富蘭克林和大陸會議的立場,暫時阻止了豪的和平計劃的進行。

這次成功在長島擊敗了華盛頓後,豪將軍沒有進攻,而是又提出另一和解建議,要求大陸會議派出代表以私人身份前去和他會談,尋求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

這個要求在結束對戰事的安排後,馬上被提上討論。

雖然康柏認為和談解決的可能性不大,但耐不過大陸會議中的理想派、軟弱派的意見,還是同意派代表去和英軍商談一下。不過大陸會議認為,作為自由、獨立的美利堅合眾國的代表機構,它不能派它的任何成員以私人身份和他會談。於是最終決定,派出一個委員會去試探對方被授予什麼權力、多大權力,和大陸會議授權的人打交道,並聽取他認為合適的方案。

九月十日,選舉了本傑明.富蘭克林、約翰.亞當斯和南卡羅來納的愛德華.拉特列吉,還有康柏,組成一個委員會去完成這項使命。

康柏本人當然不想去,就以可能需要馬上返回匹茲堡主持建設為由,想推託。卻被漢考克以順便向英國人展示一下我們的實力為由。強行推了出去。這次同行的其實也是大陸會議中影響最大地那幾位人物。康柏感覺自己能和他們一起去代表大陸會議談判,也是增加影響力地一種途徑,最後看到選舉結果已經處來。就乾脆的不再推諉。

富蘭克林寫信給豪,約定了十一日,在珀斯.阿姆波伊對面的斯塔騰島上,一個叫比洛普地人家中會面。

康柏他們快馬加鞭趕到紐約,英軍派

平底船,將委員們的代表接上了斯塔騰島。登岸時,等候,兩列黑森僱傭軍的士兵從海灘一直排到會談的屋宅。那些德意志來的火槍兵,就像一個天生的劊子手一樣,冒著騰騰地殺氣,讓康柏看的大為覬覦,要使這些兵都是自己的手下多好呀。

豪先問候了富蘭克林,然後由富蘭克林介紹康柏等其他人。對於康柏這個年紀最青。卻已經打敗了自己在西路安排的人,豪特意多注視了一小會兒。不過也並沒有富蘭克林他們期待的那樣,因為康柏的勝利,就用特別重視的理解對待他們。在從海灘到屋門前的一路上。雙方作了一般性地,非實質性的交談。

豪讓康柏見識了一下的傳統貴族的作風。率先命令秘書亨利.斯特拉吉和黑森軍隊地上校作陪,設宴款待四位委員進餐。等到用餐結束後,黑森軍上校退了出去。會談才正式開始,豪率先發難:

“我久已認為,雙方的分歧可以縮小,直到雙方滿意。我對美洲殖民地地感情如同對兄弟的感情,如果美洲垮了下去,就像對兄弟的損失一樣,我將感到難過。”

大陸會議考慮到外交要求,決定是以對等的方式來談判,所以豪的話,就由委員會的主席富蘭克林來回答,他微微一笑,說道:

“閣下,我們將盡最大努力,不讓您蒙受那樣的羞辱。”

海風吹過房間,帶來一絲清涼。豪對富蘭克林的調笑毫不在意,繼續板著他那張貴族臉說道:

“我對自己沒有能在《獨立宣言》發表前到來感到遺憾。我當然沒有權力將殖民地當作獨立國家來對待,而且永遠希望沒有這權力。我也不能承認大陸會議,因為國王沒有承認。這一次閣下的委員會,必須被當作‘幾位卓有才幹、富有影響的紳士’,聚在一起交談,來嘗試能否勾劃出一個條款框架以結束戰爭災難。”

面對這樣咄咄逼人的話,康柏多少有點自己被看輕的感覺,不過富蘭克林卻只是說:

“閣下盡可以用你認為合適的任何眼光來看待在場的紳士們,反正他們也有自由按他們真正的身份來看待自己,在這種場合,沒有必要在大陸會議和個人之間劃出區別,會談可以像在朋友之間那樣進行。”

亞當斯和拉特列吉笑著表示同意,康柏卻是板著臉沒有說話。

“那麼我希望停止現在這些毀滅性的極端手段,既為我們的國家,也為了你們的。一個美國倒下,英國人也會受影響。難道就無法收回獨立這一步,敞開充分討論的大門嗎?”豪繼續以嚴肅的口氣說道。

前面已經聲稱不能平等看待這些談判代表,現在還要求收回獨立,也就是說,不能把美利堅合眾國當作一個平等國家。

他這樣得寸進尺的話一出口,別說知道會談不會有成果的康柏了,其他那幾位聰明的委員會成員,也都明白這個豪根本沒有真正商談平等停戰的意思。這些革命先驅可以容忍自己被不平等對待,但堅決不允許自己的國家被不平等對待。

“我想勳爵閣下已經看過了大陸會議派我們來此的決議,那個決議中包括了我們的全部使命。如果這次會談產生不出什麼直接的良好後果,它也許在將來某一時候會有用處,合眾國已經把禁運法案看作是對她向英王請願書的答覆,軍隊派出來了,城鎮被摧毀了,現在我們不可能指望在大不列顛的治下會有幸福,所有的先前那些忠心、愛戴已經一筆勾銷。合眾國不可能再回到大不列顛治下,所以想回到大不列顛是要用武力解決的問題。”在關係到國家尊嚴的時候,富蘭克林也開始板起臉來。

“我不在意在這一場合被看作什麼,反正不是英國臣民。大陸會議是按各殖民地的指示宣佈獨立的,它只能作為一個國會來對待閣下。”亞當斯也說了一句。

這時候已經不是簡單的談判了,而是表明這些代表立場的時候了。

拉特列吉也作了發言:

“英國和一個獨立國家結盟將比從英美之間原先那種關係得到更大的好處。南卡羅來納已經接受了它的新政府,即使大陸會議希望再變回殖民地,她也不同意…”

這位代表的話一大堆,弄得康柏感覺所有的話都被他說了,最後只說了一句:

“我們是為了和平而來,不是為了投降而來!”

面對康柏他們一個個嚴正的表明立場,豪只能反覆說:

“我沒有權力將殖民地看作獨立於大不列顛王室的國家,我也不希望我有這個權利。先生們為了如此微不足道的目的竟然走得這麼遠,我感到很遺憾。如果殖民地不願意放棄獨立體制,我就不可能開始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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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蘭克林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轉身和康柏等人商量了一下,都覺得耗在這樣一個議題沒有絲毫意義,還是乾脆的拒絕繼續和談的好。

“那好,閣下,鑑於美國只被期待無條件屈服而…”

豪突然一揮手,打斷了富蘭克林的話:

“大不列顛並不需要無條件投降,我已經對你說的這句話表達了不認可,希望先生們不要帶著這樣的想法離開。”

“而閣下又沒有向我們提出建議,如果我來問,如果我們向大不列顛提出建議,並非我知道或被授權說我們一定會,您會接受或轉達它們嗎?”

豪認為他不能避而不接受交到他手中的任何檔案,但他懷疑關於轉交它們的意義,他仍不能說他會拒絕。

在豪的含糊其辭的答覆中,會談結束了。

很明顯,豪的權力只限於在美國人屈服的情況下寬恕他們。富蘭克林和康柏等向大陸會議這樣報告了。既然英國的和平使者無權承認大陸會議、也是北美人民絕不願放棄的獨立,那麼和平就無從談起。

戰事又開始了。

英國的海陸兩軍迅猛地向曼哈頓的華盛頓撲去,將他逼向北部的懷特.普雷恩.戰況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