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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節 換路易斯安那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康柏一邊忙著共和黨內部整頓,一邊卻又還要去忙給法國人幫忙排程戰馬,直累得不得空隙。

在康柏當時看來,只排程區區三千匹戰馬,應該問題不大,但等到真正行動起來,才發現這三千匹戰馬的運輸和排程,絕對比運送三千個人要困難上好幾倍。更別說還有買馬時的討價還價,以及說服別人買馬的一系列問題了。

好在對法援助總會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下面的議員、大商人、辦事員之類的,還有一大批,具體的執行只要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作為負責任的他,只統籌解決這些人解決不了的困難就行。

就在這個時候,遙遠的路易斯安娜發生了一件事情,讓康柏憤怒的扔掉手中的對法援助工作,迫不及待的再次邀請法國大使前來,對其提出最嚴厲的抗議。

其實路易斯安娜方面,只是出了一件傷害美國西進人員的個例,但意識極好的康柏,立刻決定抓住這次機會,從中攫取自己早就想要的目標,所以乾脆藉此召來了法國大使。

事情是一隊在當地探險的匹茲堡人,無意中發現了一處金礦。按照匹茲堡的法律,這些人自動有權享有這個金礦十分之一的產出,就算按照路易斯安那的規定,他們也可以從中收穫鉅額的獎賞。但出於哪邊獎賞多告訴哪邊的原則,他們高高興興的派人把這個消息傳遞回了匹茲堡,而沒有告訴路易斯安那當局。

但就在這些人大多數堅持駐守金礦附近時,路易斯安那的殖民地當局,不知道從那兒聽到了金礦的訊息,派兵前來準備無償徵收整個金礦。匹茲堡的冒險者們。自然不肯輕易讓出自己地利益,最後就互相交起火來。

路易斯安娜的法國殖民政府軍,力量非常弱小,當時也沒派出幾個人,這些匹茲堡冒險者,卻是燒殺搶掠的行家。一番爭鬥下來,匹茲堡方面死了幾個,路易斯安那方面也死了幾個。這個結果。讓路易斯安那的法國殖民地將軍大為羞怒,直接派了一支正規軍過去,將這些匹茲堡冒險者,連同已經從匹茲堡趕來的淘金者,一起趕離了金礦。

這時候的殖民地和美國法律,並不是在發現金礦後,給完獎賞就直接收歸政府。而是允許淘金者自由淘金,政府只從淘到地金子裡面抽稅抽成。路易斯安那將軍的做法,完全破壞了不成文的規定,立刻引來了匹茲堡地方地極大反彈,他們一邊派人通知康柏,一邊卻已經通知臨近各州,動員民兵準備征討路易斯安那的法國將軍了。

“大使先生,我想這是一個嚴重的事件,如果貴國不能妥善的處理好這件事情,美法關係必然會受到損害!甚至我也無法約束匹茲堡方面。不向路易斯安那派出民兵。”

康柏直接繞過國務院,向法國大使提出了抗議。

雖然現在國務院的負責人門羅他們,應該說還是自己的提拔上來的,但畢竟麥迪遜是臨時總統,康柏透過麥迪遜給他們下指導棋,肯定會讓他們為難。

法國大使也很是難堪。

國內派來地求援使者剛剛離開,本國殖民地那邊,就對求援的物件作出了不友好的舉動。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個物件很有實力,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可能讓國家在遙遠的美洲,也惹上一場戰爭,而且是絕無勝算的戰爭。

不過就算他想阻止,也很有使不上力的感覺,路易斯安那殖民地的總督還有將軍,都是原來路易十六任命的。當初革命政府為了形勢需要。並沒有重新任命,而是預設了他們的職務。現在看來問題就多了。畢竟不是革命政府任命,想要指揮起來,也根本不方便。所以康柏地抗議,並不能讓路易斯安那方面作出反醒,只有他這個夾在中間的法國大使,不得不承擔康柏的怒火。

“尊敬的議長先生,我對發生在路易斯安那的事情非常遺憾,希望不會損害法美之間的傳統友誼,請您想信,法國人民是熱愛美國人民的,法國人民也是想和美國人民友好的,路易斯安那的事情,只是不分官員地自我行為。對他們的個人行為,我們只能尊重和遺憾,並不能承擔責任。”

看著法國大使無奈的表情,康柏只感好笑。

好像法國人在向不能得罪的國家解釋時,都喜歡用這樣的腔調吧。他們也確實奇怪,有時候突然恨你,恨得要死,有時候又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轉而喜歡上你。法國人典型的觀點,就是個人地行為必須得到尊重,不管是自己地,還是對方的,如果他們做了那些自我感覺良好地事情,傷害到了另外一方感受,引來抗議,他們反而會覺得對方不尊重自己的行為權力。他們對他人的行為和感受,並不放多麼在心上,他們自己心性不定,可以同時接收喜歡之人的美和醜,也希望他人不要有不可動搖的立場。說得極端一點,就是他們喜歡把反覆無常當成是浪漫。

“大使先生,如果貴國不能約束路易斯安那殖民當局,我們將非常遺憾,也不得不採取一些措施。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三千匹戰馬和其他軍用物資的貨款到來前,我們不會再繼續向貴國傳送軍用物資了。”康柏直接祭出了經濟大棒。

現在法國大革命政府,財政上早已經入不敷出,第一次反法戰爭後期,就已經向美國的銀行家借了大量貸款。現在戰爭暫停,財政有了好轉,但也主要被用於安撫國內革命者的利益了,這一次的戰馬交易,同樣不是現款交易,而是賒購。

“這怎麼可以?”法國大使嚇得站了起來

“尊敬的議長閣下,我們根本不可能一下湊出那麼多現款!閣下,法美之間不是有協議麼,用銀行貸款支付貨款,等到戰鬥勝利了,再由大革命政府慢慢還貸。”

“不錯,先生,我們確實可以接收銀行貸款,但是鑑於美法之間有路易斯安那這樣不友好的關係存在,我們的貸款需要抵押保證,而且必須比原來比重更大的抵押。因為原來的抵押比例,實在不能讓我們信服。”康柏說出了真正的要求。

路易斯安那的法國人既然這麼不安分,就還是趕緊收過來吧。只要法國同意抵押路易斯安那,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先派遣一部分民兵入駐,看守自己的抵押品了。不管是眼下執行的西進運動,還是未來的吞併路易斯安那計劃,都會方便不少。

反正這幾年的連續貸款下來,法國人也沒多少現貨資產可以抵押了,只要自己提高能抵押的比例,他們就不得不選用用殖民地作抵押。這方面的抵押,還不是任由自己挑。

“抵押?”法國大使一臉的苦笑。

曾幾何時,強大的法蘭西,也要靠抵押才能借到錢了。

剛開始向美國的銀行家們借款時,這位大使還十分驕傲,認為這是變相的讓銀行家們白賺錢,用不了多久,革命政府勝利後,就能輕鬆利用法國發達的經濟水平,還清所有貸款。但是現在第一次反法戰爭結束,卻發現後面還要打,甚至只要不消滅歐洲大部分王室,這場戰爭就不會真正停止,所以貸款不但沒有馬上還清,反而越欠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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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法國的實力擺在那兒,這次購買戰馬的時候,同樣是準備向美國銀行家們貸款,抵押也應該是象徵性的收取,只是現在出了路易斯安那這麼件事情,康柏提出要提高抵押比例,法國大使就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讓他強硬的說法國信譽擺在那兒,不抵押也能借到錢,他根本說不出口。

但讓他真正同意提高抵押比例,他同樣也不原意接受,因為那樣一來,等於真正承認法國的實力衰弱了,需要實物抵押,才能借到貸款了。

最後商談無果,康柏只是給法國大使一個最後通牒,限令他們在一個月內作出答覆,不然將會立刻中止向法國輸送軍用物資。

康柏是不是會真的停止對法輸送物資,法國大使並不知道,但是他必須將他這個通牒當成是真的,一面快速的透過蒸汽郵輪,把費城這兒發生的事情通知大革命政府,一面卻也開始在費城四處遊走,進行遊說。

其他人也許對康柏提出要增加實物抵押,並不介意,甚至內心也支援,但有一位大人物,對這件由康柏主持的事情,還是關心得有點不一般。

很快,麥迪遜臨時總統的邀請函,就到了伯爵城堡,請約克議長在方便的時候,去總統官邸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