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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節 人手也解決了

康柏在見到詹姆斯這個家裡人時,心中一衝動,忍不住變得和那些家長一樣,把那句話拿出來做了保證,也許這就是人的天性吧。聽到康柏的這番保證,別說詹姆斯這個當事人了,就連站在旁邊的湯姆,也大受感動。

這種保證方式,不僅讓中國人感動,對這些白人,同樣有巨大的殺傷力。

“不是的,先生!我真的是已經完成了學業,而且還旁聽過好幾個學科,得到了校長威廉·史密斯先生授予的畢業證書。金錢上面,我也沒有什麼很困難,平常在外面幫忙做一點工作,就能解決。”詹姆斯眼角微紅著說道。

對於康柏的表態,他這個直接當事人,當然感觸最深了。而且和康柏對他模模糊糊的友情不同,他可以是真正從小和小約克一起長大,從小生活在這個家庭中的,對小約克這個年輕的小主人有深厚的友情,對小約克的家族更有非常深的歸屬感。現在聽到康柏的那番保證,根本沒懷疑話裡的成分,只剩下感動。沒有流下淚來,還是因為他的節制能力太強了一點。

康柏因為剛才的一時激動,脫口而出那些話,現在到有點不好意思再問了,只說了一句:

“恩,這樣就好。”

說完之後,房間裡頓時有點沉悶。

還是詹姆斯年紀青,不能忍受這樣的氛圍,開口打破安靜道:

“先生。我這次過來,還想問問,這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如果有我就留下來,要是沒有,那我就回匹茲堡了。”

“噢,幫忙麼。當然,你當然要留下來,就留在我身邊吧,我剛好對費城這邊的情況不大熟悉,你卻在這裡至少生活了幾年,對這裡比較熟悉,剛好做我的秘書。乾脆把東西都搬過來吧,我讓查爾斯給你安排房間。”康柏馬上點頭答應。

自己在費城人生地不熟的,這時候正好需要信任的自己人。何況這個詹姆斯既然能這麼快完成應該需要好幾年的學業,毫無疑問是一個天才型的人物,現在難得還可以算是自己的心腹,當然不會讓他回匹茲堡了。

第二天才剛一大早,旅館老板查爾斯·比德爾剛跑來見康柏,康柏就先要求他先給安排一個空房間,給自己未來的秘書詹姆斯。

等忙碌了半天,把詹姆斯的事情安排好,康柏才轉頭發現那邊查爾斯已經在抱怨了:

“約克,你要找的蒸汽機工人,還有鍊鐵、制玻璃的工人,我都給你找來了!你到底還要不要呀?”

查爾斯嚷嚷著和康柏開著玩笑。

費城已經是一個工商業非常發達的城市了,康柏這個初來者去找那些技術工人,自然不如這個本地人來的快速高效。

“哦?都找到了嗎?”康柏非常高興。

“不,不是全部。約克,非常抱歉,你說的煉焦工人,雖然很多人都大概知道一些,但因為殖民地這兒煤礦比較少,沒有煉焦的工廠,所以都沒有真正的煉焦工人,少數幾個聲稱知道煉焦的無業遊民,我怕他們說的不實,也就沒有找來。不過你請放心,我已經叫人去紐約和弗吉尼亞打聽訊息,紐約那兒從英國過來的礦工比較多,弗吉尼亞有煤礦,這兩塊地方也許能找到懂得煉焦的技術工人。”查爾斯誠懇的道。

“煉焦工人的事不急。”在康柏的認識中,似乎煉焦應該是最簡單的,二十世紀時中國山西的農民都會土法煉焦,就算沒有專業的工人,想來問題也不大。“其他那些技術工人的水平怎麼樣?可不要拿沒人願意僱傭的來唬我。”

查爾斯不服氣的哼了哼,只是目光卻有點閃爍:

“哪能呢,他們都是我從費城最好的工廠中找來的,本身也是工場中最好的工人,如果不是我們家族和那幾家工廠的老闆交往很多,這些人還不一定能來呢。”

“哈哈哈!查爾斯,請不要介意,我絕對相信你的眼光,也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康柏大笑著安慰查爾斯·比德爾,不忘行禮感謝。

他只是買東西的時候習慣性挑剔一下,到沒真介意好不好,不過看查爾斯閃爍的目光,就知道這些人恐怕不一定是多好的工人,要不然查爾斯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一晚上就找來。他們家族可是以從事金融業出名,對於實業生產,並不是非常擅長。

“你客氣了,你是尊貴的大陸會議代表,能為你服務,是我和我家族的榮幸。”查爾斯難得恭敬的回了一禮。“還有你想請一位化學家的事情,其實我在費城學院也有幾個朋友,他們中懂化學的不少,可惜,我找他們談了一晚,基本上都不願意去匹茲堡。”

這時候北美的化學發達程度,遠沒有歐洲大陸上的先進和正規化,費城學院幸好是大科學家富蘭克林創立,才能培養一些化學人才,但也達不到稱為化學家的水平。不過這個時候懂一點化學,已經非常珍貴了,他們一般都聚在經濟發達的地方,當然不願意到窮鄉僻壤的匹茲堡去發展了。

“這樣呀,化學家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其實就算他們現在願意去,我也沒一個合格的實驗室招待他們。另外也要多謝謝你,我記得你和你們家族的幫忙,將來要是有什麼事情,能幫的我一定幫忙。”康柏作了一個口頭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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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學家的事情他可以慢慢考慮,倒是醫生比較困難,這時候的醫學主要還停留在研究人體生理上面,對於yao物的研究不要說和現代的差距了,就是同時期的中國,yao物的種類和效果也比西方要強,他就曾經在費城的街頭看到過賣印第安人“巫yao”的,不少北美人都願意接受,而且效果好像還不錯。

“那我就先謝謝閣下了!”查爾斯也沒有虛假大推託。

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對於他們這樣的大家族來說,官場上面的朋友,什麼時候都不怕多。他們家族願意免費為部分大陸會議代表提供住宿,如果真的只是為了愛國,那他們就是傻了。

“那就把工人們都叫進來吧,讓我可看看他們。”

“好!”

工人們很快就被叫了進來,這些人的樣貌到很有藍領工人的樣子,特別是其中幾個,甚至身上還有一些煤灰,就像剛燒完鍋爐回來一樣。康柏並沒有看出這些工人有什麼問題,隨便的問了一下他們的情況,會做哪些事情,以前的工資是多少,等等問題。

除了那個叫維埃裡的蒸汽機工人,他說並不是造蒸汽機的,而是給弗吉尼亞一家煤礦專門修理蒸汽機。但煤礦的老闆因為弗吉尼亞正在進行戰爭的原因,礦工稀少,燃煤銷售也有困難,所以隨著上次弗吉尼亞大戰,煤礦正式停產,就不再啟動蒸汽機了。他和煤礦的其他工人,不得不離開弗吉尼亞,到相對安定的費城謀求工作。

“哦,那也就是說,你和你的工友現在正處於失業狀態,其他人也都是蒸汽機維修工嗎?他們中有誰懂得製造蒸汽機?”康柏有點興奮。

心中激動不已:或許自己可以僱傭到一個完整的工作班子,直接開建蒸汽機。最起碼,也可以讓他們畫出現在蒸汽機的圖紙,然後自己對原始的蒸汽機進行改進,到時候就在費城賣蒸汽機!

不過隨後馬上微微搖頭,費城不產煤,匹茲堡的煤礦要是靠馬車和輪渡拉到費城來,價值比木材還要貴,現在弗吉尼亞的煤同樣不容易運輸過來,所以就算費城人工眾多、工商業發達,短期內也是沒人會買蒸汽機的。

而那個蒸汽機修理工隨後的話,也讓他稍微有點失望。

“非常抱歉,尊敬的先生。我的工友中沒人會造蒸汽機。蒸汽機是老闆從英國請來的工程師製造的,會修蒸汽機的只有我一個人,而且我平常也都是下井挖煤,蒸汽機壞了才上來修理一下,其他人都是老闆僱傭來的普通礦工。”

康柏無語。

剛才聽查爾斯的話,還以為自己運氣這麼好,竟然在技術落後歐洲不知道多少年的美國找到了一個蒸汽機製造工程師,哪知道竟然是個純粹的業餘人員。想到這裡,忍不住瞪了那個查爾斯一眼。

查爾斯卻有點無辜,他只是一個金融豪門的子弟,知識學問雖然很高,對於這些科技和工業方面的東西卻並不清楚,把修理工當成是製造者,並不是故意的行為。

此時的北美,有大量產業的種植園主,他們才是真正有知識的上層階級。商人就算有錢,一般也比不上那些大種植園主。除了少數像比德爾家族這樣的豪門,其他商人甚至大都沒什麼知識,平常賺錢,也主要憑的是投機和各種狡猾的手段。

比德爾對於蒸汽機維修和建造完全不懂,雖然那個維修工在被請來前,就已經屢次宣告自己只會修,不會造,但他還是認為能修就能造,忽略了兩者的差別,把它當作製造人員帶到了康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