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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節 不溝通的害處

匹茲堡的高層在緊張和不安中渡過了兩天,相反到是普通的鎮民,很多人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因為他們絕大多數人都來自東部,受輿論的影響,他們都只聽說過印第安人的狡詐和兇殘,並不瞭解他們的作戰能力,對於印第安人的威脅,都看得很輕,甚至很多人都不認為印第安人是來打仗的,而是來做貿易的。

第三天的上午,當太陽即將登上正空時,一匹快馬奔奔向匹茲堡鎮,馬上是一個揹著火槍的民兵。

騎士在遠離鎮門的時候就大聲叫了幾句,隨即馬不停蹄的奔向鎮中心。

等騎士一進去,經過改裝的鎮門馬上被關上。隨後陸陸續續的就有大量武裝平民和正規民兵,出現在經過加固的柵欄圍牆後面,慢慢的把火槍架在射擊孔上。

很快,一個訊息在匹茲堡鎮中流傳開來。

傳聞了幾天的印第安人終於還是來到了匹茲堡鎮的安全警戒範圍之內,而且沒有絲毫停息的意思,直衝匹茲堡鎮上而來。

本來有人對於這樣的訊息還存在懷疑,因為昨天就有上層訊息稱印第安人可能抵達,實際上卻讓全鎮人白等了一天。不過那些懷疑的人馬上發現,鎮長派瑞克和大陸會議代表康柏,已經帶著民兵主力趕向鎮門口。

看到這樣的情形,大家自然再沒有懷疑,不過他們對於這個訊息並不感覺恐懼。畢竟自己這邊有近兩千人,而傳說中的印第安人,似乎只有幾百人。小鎮有火炮,有火槍,絕對不可能輸給拿短矛的印第安人。

康柏等人到了鎮門附近不久,從望遠鏡裡就已經能看到印第安人的隊伍了。

“不對呀!”康柏疑問著轉過頭來問身邊的阿拉密斯。“騎兵數好像是一百左右,其餘的人裡面怎麼還夾雜了老弱?我們的人是怎麼偵查的,竟然連這樣一支隊伍的行動速度也會弄錯,竟然還說昨天就會抵達!還有,印第安人以前打仗的時候,也是只帶這麼一點糧食的嗎?”

他不怎麼懂這個時代的戰爭打法,這幾天他除了督促處軍火製造外,就是把十幾門火炮,按照約克筆記上提到的調校方法,重新佈置調節了一遍。但好歹也受過幾千年中華戰爭文化的薰陶,知道打仗不過伏擊、燒人糧草等幾條妙計,所以觀察時第一個找的就是印第安人的糧草,還想試試看能不能先用火炮把他們的糧草打掉,這樣也許就可以不戰而勝,自己也可以一戰成名了。哪知道找來找去,就是沒發現他們應該運送的大量糧草,僅僅只有騎兵掛在馬上的一個口袋,似乎是糧食的樣子,其它人帶的東西,主要物品一目瞭然是動物的皮毛。

“不是的!”阿拉密斯也放下望遠鏡。“以前印第安人一般不直接攻擊我們的定居點,而是派騎兵來去如feng騷擾我們的外出人員和士兵,他們作戰帶的糧食也不多。不過一旦正面攻擊作戰的話,還是會和我們一樣帶很多糧食和後勤的,現在這樣,恐怕…”

派瑞克在匹茲堡也待了有幾年了,馬上領回過來:

“你是說他們並不準備強攻,而是準備用騎兵在外面劫掠?”

阿拉密斯並沒有肯定的回答,只是說:

“很難判斷,希望他們不是。”

康柏和派瑞克的心又提了起來,現在可是發展建設匹茲堡最重要的關頭,就算他們不在外面劫掠,僅僅是偶爾出現騷擾一下,就足夠頭痛的了。本來康柏對於印第安人的來襲並不擔心,所以也就沒有往費城跑,因為匹茲堡畢竟曾經是個要塞,這裡面的火炮和火槍,絕對不是幾百個印第安人就能攻克的,加上自己兵工廠新生產的武器,感覺打敗印第安人也就是個時間問題而已,所以怕死的康柏根本沒逃跑的打算。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印第安人一旦在外面打游擊,自己的火炮基本用不了,而由於戰馬和合格戰士缺少,也根本沒法剿滅他們。到時候在匹茲堡的人外出就很危險,更別說生產和建設了。與其被動的捱打,那還不如主動出擊,不過這樣一來,自己這邊民兵的傷亡肯定會非常大。

“還好他們手上的主要武器是長矛和短矛。”康柏自我安慰道。

這些印第安人的武器非常復雜,大部分都揹著火槍,不過看上去那火槍的款式種類至少有三四種。這樣不能形成齊射的裝備,會大大減少火槍的威力,好像印第安人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他們每人仍然都拿著各色長短矛,部分沒拿火槍的則揹著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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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康柏自我安慰的話一出,阿拉密斯和派瑞克幾乎同時出口:

“難道你不知道用短矛的印第安人,比用火槍的印第安人更可怕嗎?”

“怎麼可能?”康柏一臉不信。

“印第安人缺少制式的火槍,除了少數神槍手,大部分人都不喜歡用火槍,因為對他們來說,火槍威力小,命中率又低,根本不如短矛和弓箭。一般他們只在伏擊的時候用槍,真正攻擊的時候都喜歡用矛和弓箭。也幸好這樣,我們才能在和他們交戰的時候有比較大的獲勝機率。他們不用火槍的根本原因就是手上火槍少,他們都是天生的戰士,我們所有白人,都不喜歡把先進的火槍賣給他們,你看那些揹著的火槍,很多都是我們早不用的火繩槍,威力小不說,我們的火槍手,還完全可以在他們的射程外就命中他們。但他們的弓箭和短矛,僅比我們的射程略小,命中率和殺傷效果卻比我們的火槍還恐怖。”

阿拉密斯不愧是曾經多次和印第安人作戰的老民兵,對於他們的作戰方式和能力都非常瞭解,這一番話下來,頓時讓康柏有點背後見汗。

“那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幹等著,等他們立好戰鬥佇列?”康柏注意到這些印第安人雖然沒有西部片像西部片那樣呼喝著衝向小鎮,但也已經開始在一個小坡上列戰鬥隊形了。

“等等再看吧,他們真要騷擾劫掠,應該不會還這麼整齊的來到鎮上展示實力,而且還帶了婦孺老弱,我估計他們可能有別的打算。”阿拉密斯猶豫著道。“不過如果他們真打算騷擾劫掠,那也不必太擔心。反正附近的印第安人部落我們都比較熟悉,到時候我直接帶一支部隊去攻擊他們,逼他們出來決戰就行。”

對人口珍貴的匹茲堡來說,相比在守城戰中把敵人一個個擊斃,主動出擊決戰,無疑是下下策。以當前的匹茲堡民兵的戰鬥力,面對主力基本是騎兵的印第安人,肯定會在野戰中有大量傷亡。

就在這邊談論的時候,那些印第安人已經在匹茲堡鎮火炮射程外再兩百多米處列好了隊,看上去到很有西部片中樣子,長長的一排橫隊騎兵在前,後面隱約能看到一些男女印第安人,隊伍最中間則是兩個頭戴羽毛冠的印第安酋長和身材高壯的戰士。

“那個人想幹什麼?”

剛列完隊,就有一個手持短矛、身體塗得花裡胡哨的印第安戰士,呼喝著著馬上左右搖晃翻滾,繞來繞去的炮到小鎮前面。

“呼”一下,一塊黑色的東西被騎士遠遠的扔到了鎮門口,“啪”一聲掉在地上。

那東西被扔出來的時候,康柏差點下意識的想趴倒,還好很快看清楚,那只是一塊什麼東西的皮,等那東西掉到地上後,派瑞克馬上驚呼了出來:

“牛皮!”

“牛皮?”康柏也一聲驚呼。

他不知道印第安人的風俗,這麼扔一張牛皮,到底算是宣戰呢,還是警告。早知道這樣,當初接到出現印第安人的訊息後,就應該派和印第安人交好的商販,去他們那兒問問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不是盲目的根據一個民兵的話句,就開始做戰鬥準備。

“哈哈哈!扔牛皮,送禮物,這是表示友好啦!”

“我早說了,這些印第安人就是來和我們做貿易的。”

“鎮長!敵人是不會送東西的,我們打開門歡迎他們吧。”站在鎮門口圍觀的普通居民中有幾個人大聲的高呼,其中不乏從東部來的小商人。

康柏他們當然不會被這些閒漢的幾句話所左右,繼續維持高層之間的商量。不過在看到哪些印第安人丟擲的牛皮,內心立刻放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