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晨間的新聞剛出爐時，作為IBM現任首席執行官，阿科爾馬上就意識到，公司攤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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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史無前例的大事！
“馬上給我解釋，這起新聞究竟是怎麼出現的！？”
“誰給你的權力，去入侵納斯達克交易所的！？”
“混帳東西，網際網路領域根本就不是IBM的天下，你居然幹這麼做！？那個愛麗絲-王既是靠技術股成為微軟第二大股東，又是思科系統這個行業龍頭的創始人、專利持有人，你居然在她頭上動土！？”
“阿科爾，給我把所有相關人員都叫過來！”
股東大會在九點種時就召開了，從最一開始，就是董事們對阿科爾的不停責難。雖然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但根本就不用看集合競價，沒人會懷疑，今日IBM的股價一定會跌到個史無前例的低谷。
而他們要是不趕緊把問題解決，整個藍色巨人在接下來十年裡一蹶不振，都是有可能的！
“我沒有授權技術部門，或任何部門的人做出這起入侵行為。”
面對全場怒氣騰騰的董事們，以CEO阿科爾為首，一眾高管也參與了會議。此時，便是阿科爾向董事會做出解釋的時刻。
“公司的確在去年十二月購買了二十臺思科舊型號的路由器，但那和納斯達克交易所的批次購買一樣，只是公司對區域網進行最佳化的常規行為。當然，我不能否認普通員工的個人行為，這一點，就要由技術部阿爾敏部長來解釋了。”
阿科爾坐下，並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董事會的一員冷淡地看著會議桌末席：“那麼阿爾敏，你來解釋一下吧。”
阿爾敏緊張地站了起來。
在他面前，時任董事長正緊抿著嘴唇，沒人能從他臉上看出任何心情。身後的石英鐘滴答地走著，時間已經超過九點半了，但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人敢於去看現在的股市波動。
“我以已經去世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發誓，我個人絕對沒有做出上述行為，更沒有授權任何員工這麼做。“
他艱澀地說道：“會議結束後，我會立刻對技術部成員進行排查。同時，如果這起事件真是由技術部成員個人行為導致，我一定會引咎辭職。”
阿科爾陰著臉，沒有說話。
如果真的只是技術部員工個人行為還好，起碼公司擔責會比較小，但只要稍有不慎，他這個CEO引咎辭職也是應該的。畢竟，社會民眾可不會把目光鎖定在公司的普通高管身上，是IBM做的事，當然就要由他這個CEO出面。
所以接下來，就是翻天的時候了。
一整個上午的時間裡，整個公司總部人心惶惶，完全沒有任何人有正常工作的心情。何況在出了這麼一件大事後，其他正和IBM有業務往來的公司，撤銷訂單、撇清關係都來不及，除去銷售部的人要不停打電話勸慰對方外，其他部門的人就算想幹活，也真心沒什麼工作可言。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這一上午能做的事情，也就是不斷議論《華爾街日報》的刊文，和心驚膽顫地看著股價下挫了。
而在股東大會兼高管問責會議開完的下一刻，就到了這些人集體來到公司機房，進行實地考察的時候了。
“就是這些路由器，奧戴爾先生。”
一名技術部員工低沉地說著，為董事長和隨行一眾股東們介紹著，他的額頭密佈著冷汗，正如一眾董事也隨時可能爆發心臟病一樣。
這會兒，批次購買的思科路由器早被拆了下來，正擺在一張辦公桌上。每一個白色的盒子上都印著思科的LOGO，即那個由金門大橋脫胎為網路電波形式的短線圖案，原本很有藝術感的東西，在眾人現在看來，卻是無比的刺眼。
“你們檢查過了嗎？”
奧戴爾背著手，臉色鐵青：“根據華爾街日報的說法，他們是從納斯達克交易所的路由器找到了相關IP地址，並從電腦中找到了相關證據，這才鎖定到我們身上的。”
“檢查……工作正在進行。”
那位員工額頭上滲著冷汗：“給您展示的是其中十臺，另外那十臺正由我們技術部的人進行檢查……”
奧戴爾與其身後的股東們，全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那就繼續，我們在這裡等著。”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了中午，不過所有相關人員都沒有吃飯的打算。好在IBM的技術部可是核心部門，最不缺的就是空間，即便公司全體股東和高管齊至也綽綽有餘。當然，他們也不會一直呆在技術部，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卻苦了所有在座的技術部員工們。
檢查路由器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而審查員工的過程也不能慢下來。所有技術部成員都有一個保安作陪，完全隔離在一個個位置中，公司全體董事和高管們在會議室內一坐就是幾小時，開始源源不斷地審問起每一個人。
“你要知道公司現在正面臨什麼情況。”
當一個入職剛一個月的實習生，正可憐兮兮地站在空地中時，董事長奧戴爾面無表情地說道：“因為這起時間，光是截至今天中午，IBM的股價就已經下跌了18%，你知道18%是什麼概念嗎？”
“這個……這個……奧戴爾先生，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起行為，等於是讓IBM得罪了全國的上市公司。入侵證券交易所並惡意修改資料，開創計算機發展史上的網路犯罪第一籌，這份‘榮譽’可不是一般的光榮。你叫東尼是吧，放心，如果你承認這只是自己的個人行為，就算進了監獄，我們也會給你家人寄去一份豐厚的補償金的……”
奧戴爾可不是傻瓜，他當然知道，自己欽點的CEO是不會做出那種蠢事的。而且說白了，用特別技術入侵相關機構來私自牟利，要不是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奧戴爾發誓，甚至沒人能想出這個主意來！
公司肯定是被陷害了，肯定是的。
路由器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果真在快取裡發現了相關的數據包資訊。
但沒人相信那會是真的。
會陷害IBM的肯定是業界公司，搞不好就是微軟和思科聯手陷害。都是業內人士，都是程式設計師，都是專家，誰不知道大家都有什麼樣的本事？
保不齊，這二十臺路由器裡的資料，就是思科的技術部門在先一步入侵IBM後，故意留下的東西！
也就是說，思科和微軟聯手入侵的納斯達克交易所，然後嫁禍給IBM！
奧戴爾完全能想出這樣一個流程，畢竟遠了不說，思科系統可是網際網路硬體行業的開創者，和當之無愧的領頭羊，排行第二的朗訊科技要比它差了一籌不止。微軟也不是省油的燈，有思科這樣一個老大哥帶頭，再由微軟那幫專注軟體領域十年不動搖的程式猿出手，陰IBM一把還不跟玩似的？
肯定就是這樣！
但是……
“我們沒有證據。”
下午時分的會議桌上，當CEO阿科爾氣勢洶洶地揮著小報，說要釋出否認宣告時，奧戴爾深深地嘆了口氣。
“邏輯上是行得通，但這不是偵探小說，何況就算偵探小說，最後也要講證據。除非我們能拿出思科和微軟的入侵證據，不然光靠一張嘴皮子，對方的律師能把我們玩死。”
“技術部的人加班加點，絕對會把這個問題解決！”
阿爾敏身為直接負責人，鏗鏘有力地向董事會表決心道：“思科畢竟只是個才成立兩年的公司，他們的底蘊絕對無法和我們相比。一個星期，最多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絕對能把他們入侵的線索找出來！”
“但願吧。”
奧戴爾嘆了口氣，因為就在五分鐘前，秘書剛穿過整個會議現場，向他告知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剛剛知道的，公司股價已經下跌0%了，雖然現在已經臨近收盤，但只要我們一天不解決這個問題，IBM就一天不能從低谷中走出。我已經在坐等納斯達克和微軟的聯合傳票了，阿科爾，請來我們能請動的最出色的律師，一定要把他們幹掉！”
阿科爾抱著沉重地心情領命。
同時，收盤的時刻真的到了。
區區百分之二十的跌幅，其實是超過很多金融分析師預料的，畢竟IBM此次暴露的醜聞實在太驚人了。以一家老牌計算機企業的身份，私自入侵證券交易所，惡意影響新股上市，這種事情，可是足以輕易毀滅任何一家尋常公司的！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能在一天時間裡讓它的股價狂跌0%，已經算可以了。”
視角返回到洛杉磯，在從華盛頓州返回後，愛麗絲第一時間買足了相關報紙，然後在客廳裡挨個閱讀了起來。
“上百億美元就這麼蒸發掉了，股市啊……”
詹姆斯也在跟讀著各類財經報紙，這一日的訊息之重磅，足夠讓媒體人好多天都不用愁沒題材了：“說起來，愛麗絲，你怎麼看蘋果？它現在的股價還是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要不要再拋售點？”
“蘋果？哦……暫時不用動好了。”
愛麗絲順眼看向日曆：“反正咱們當時買的也不多，損失也損失不了多少，它的下跌還會持續呢，等要到反彈的時候還得再買呢。”
“你真確定蘋果股價還要漲？”
詹姆斯皺眉道：“喬布斯可是被趕出公司了，沒有他在，蘋果根本沒什麼競爭力。”
“所以嘛，那幫白痴肯定還要把他請回來咯。”
愛麗絲毫不在意地說道：“比起這個，老爸，我明天回學校後還要申請畢業呢，先幫我準備下材料吧。”
想了想自己女兒接下來還要處理多少麻煩事，詹姆斯哈哈大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