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蔽之就是，客戶對商家供貨的速度不滿了。
其實從業界普遍效率來看，讓一家公司在區區三個月時間裡，研發出一款整個業界都沒人開發過的新產品，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但誰叫大家一連遇到了兩場大事呢，前腳的IBM剛大張旗鼓地入侵了納斯達克，緊接著五角大樓又讓個人駭客閒逛了一圈，換做任何一人，都肯定巴不得愛麗絲第二天就把防火牆技術交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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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公司目前主要的困境就是人手不足。”
說著半真半假的話，愛麗絲像看著只兩隻肥羊般，盯著在座的FBI與NSA局長大人：“因為規模擴充太快，公司大樓早就被人擠滿了。你們想啊，一共不過五六層的辦公樓，佔地面積也不是特別大，既要塞滿兩百個員工，還要有機房，還要有食堂，還要騰出會客室那種東西給客人用，在人員數量不能再提高的前提下，我已經儘可能快咯。”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愛麗絲是放一百個心的。
正如她說完這番話後，兩位局長沉思的表情意味的那樣。
網絡安全協議，及作為成品的、名為防火牆的新商品研發，導火索還是IBM那起事件引發的網絡安全危機，除去業界領頭羊的思科外，國家不可能放心把工作交給其他企業，比如某個跟在思科屁股後面的朗訊科技。
所以，即便愛麗絲坦然人手不足，兩位局長也斷不能把專案挪到其他人身上，這和國防部及其所屬軍火承包商間的關係可不一樣。無論是愛麗絲的才華，還是此時思科獨秀一枝的實力，都讓他們只能選擇這一家來買賣。
當然，最關鍵的問題是，這畢竟只是三個月不是？
“人手不足，辦公場地不夠，那就擴建再招！”
最後，多米尼克斬釘截鐵地說道：“網路資訊保安，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只會越來越激烈，愛麗絲，我再為你提供1000萬美元的研究資金。擴建場地，擴招員工，該怎麼做隨你的便，我就等結果了！”
“那真是再榮幸不過了！”
如此，愛麗絲笑容滿面地和多米尼克用力握手：“我保證會在今年內把產品交給你們，放心吧！”
華盛頓的問題似乎已經被解決了，兩位局長大人當然貴人事多，他們的辦公地點又不是在五角大樓，在和愛麗絲談完後，自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兩輛黝黑的商務車載著兩位分別在不同領域保衛國家的大佬，朝著他們的地盤開了過去。
“誒，還真會使喚人啊，這幫傢伙。”
愛麗絲溜溜達達地走出五角大樓所在範圍，這裡離機場都不是很遠，剛好能看到一架飛機駛向天空，就不知是通向哪裡了。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主，要我報忙鎖定駭客的位置時，機場專車接送到五角大樓。現在我給出了大體位置後，就特麼讓我自己打車回家了？”
某人顯然無視了自己本來就沒有專機接送待遇的事實，在溜達到一條較為繁華的馬路上後，她便揮手招停了一輛計程車。
“司機，給我找一家聯網了的大型酒店！”
“好的，請坐穩！”
前後時差，大約是兩個小時的樣子。
洛杉磯南加州大學，1880年成立，是美國西海岸最古老的私立研究型大學，世界排名常年居於前五十位，更被評為全美本科最難被錄取的大學之一。
這樣一所大學當然免不了會有電腦機房，而且和斯坦福及加州理工絲毫不差的是，許許多多的學生都有在這裡混日子的習慣。
當然，這樣的一種所謂混日子，也都是在用高精尖的程式設計和網路衝浪填充的。
凱文-米特尼克便坐在其中一臺電腦前，額頭上不斷滲出冷汗。
此時此刻，就在他的電腦前，顯示出了一行英文。
“你好，凱文，剛才和我玩得愉快嗎？”
看著這行墨綠色的字型，凱文惶然發現，自己向來靈巧的手指，居然僵硬得連一個單詞都敲不出來。
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多少年了，自己早在15歲就能成功地入侵北美空中防護指揮系統，而當時，他只是僅憑一臺電腦和一部調制解調器罷了。後來，自己甚至還進入到太平洋電話公司的通訊網絡系統肆意修改資料，什麼時候不是任意妄行？
就連自己剛剛做的事，入侵五角大樓的中央計算機，也是他早在三年前就幹過一次的事。雖然當時因為技藝還不夠精湛，以至於被判在加州的青年管教所管教了六個月，但時隔三年，他絕對自信，五角大樓的飯桶們再不會是什麼阻礙了！
那麼，這又是什麼情況？
螢幕上的句子出現後，也並沒有催促的意思，就憑那一句話，默默地閃爍在凱文面前。
“呼……”
在僵硬了好一陣子後，凱文的身子軟了下來。
然後，就像心有靈犀似的，對面的駭客適時地向他發來第二句問候。
“你的手速很快，經常擼嗎？”
什麼意思？
凱文有點沒看懂。
問我打飛機的頻率？
不明白這個駭客是什麼意思，他決定先按照對方的節奏走。
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很少打飛機。”
然後，對面一片良久的沉默。
然後，一行字母又出現了：“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嗎？”
凱文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自己入侵五角大樓時遭到強有力的反擊，兩小時後，一個神秘駭客突然未經自己允許侵入這臺電腦，情況很明顯了。
“剛才是你在和我交手？五角大樓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出色的程式設計師？還是說，你是他們請來的外援？”
在寫下這些話時，凱文的心情是忐忑的。
只有他自己……不，眼前這個人應該也清楚，剛才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樣的。
就差那麼一點點，對方就可以獲得自己的IP地址，而且凱文很清楚，對方離那臨門一腳真的是只有一念之差罷了。因為他是在南加州大學的機房裡使用電腦，而對方最後差的那點，也只是鎖定他的具體座位罷了。
那最後一步真的很困難嗎？
在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凱文就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輸到對方在故意撤走後又能悄悄地返回，悄悄地攻破了電腦最後一點防線。
他又迅速寫下一句話：“你剛才是在給五角大樓的人擺樣子？”
這是凱文馬上猜到的真相。
果然，對方很快回覆道：“感謝我吧，少年，我拯救了你脆弱的小命啊！”
好吧，對方肯定是個抽象思維很強的傢伙。
確定對方沒有惡意後，凱文頓時興奮起來了。
“你的暱稱是什麼？我以前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高手，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厲害了，你簡直比我強了一百倍不止！”
他興奮地看著對方留下的句子，然後螢幕一閃，原本直接開始的英文句子，開頭部位出現了一個名稱加冒號。
然後是又一句話。
尼奧：這是我的代號。
凱文活動了一下手指，他知道，對方肯定是個很有個性的傢伙：“尼奧？為什麼是這樣一個名字？”
尼奧：其實我打算給自己取名崔妮蒂，但想了想，還是當人類救世主更酷些。
凱文的眼睛等的大大的。
“你是女生！？”
敲完這句話的同時，他興奮地發出一道鬼哭狼嚎的叫聲！
“哇哦～～～～！”
“嘿，白痴，狼嚎什麼！？”
“抽風啊你！？”
“嚇死我啊！？”
“抱歉，抱歉～”
凱文悠悠哉哉地朝機房周圍招手，不少人都被他這一嗓子嚇得不輕。
然後，便見螢幕上的尼奧發話了。
“允許你將我想象成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然後擼一把。”
敲完這句話，緊接著出來下一句。
“或者聊天愛愛？”
好傢伙，是有夠火辣的。
凱文無語地意識到，就這麼兩句話，自己居然還真有點反應了。
靠，小凱文啊，你要爭氣！
小凱文的確很爭氣，它沒有讓大凱文失去理智。多年來的駭客經驗，讓他在稍受刺激後就回過神來，然後謹慎地看向四周。
是了，雖然自己這臺電腦顯示器上沒有，但就在自己身子側面，機房的監控探頭可正在工作呢。
那探頭看不到顯示屏上的內容，但如果自己真的擼了，而對方又正好在控制著它，那就熱鬧了……
然後，就在他剛看向那顯示器的時候，尼奧又發話了。
“哦呀～看來你發現了我的小秘密呢……左。”
一個“LEFT”顯示在句子末尾。
然後凱文同步注意到，自己正盯著的那個監控探頭果然轉向左方了。
“我的上帝啊……”
好險，好險，凱文不停撫摸著自己胸口，好險他承受住了誘惑，沒跟這個所謂打算自稱崔妮蒂的尼奧玩什麼聊天愛愛，不然的話……
“嘿，夥計，這就是你們學校機房？”
就在凱文驚噓噓的時候，兩個學生聊著天也走了進來。
“沒錯，而且我們機房用的還是思科的硬體裝置呢，比你們學校先進一百倍！”
“哈哈，那我可要趕緊試試。”
閒談著，那兩個學生坐在了某兩臺電腦前，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按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