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愛麗絲覺得還是這麼回答比較好：“有關動力裝甲方面，我能給出的建議就是，在本國的基礎工業達到奈米級別前，這個產品想都不用想。”
說著，她又看了眼手錶道：“所以為了節約時間，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我們聊聊其他構思？”
類似總設計師或技術顧問的職責，對愛麗絲來說是再省事不過的了，而五角大樓的這些人，在看到自己於程式設計領域的成就和出色的科學想象力後，也肯定不會讓會面成果僅限於紙面。自己終歸是商人，還是別和政治家繼續扯皮得好。
“其他構思，當然也有很多。”
溫伯格繼續翻著手中的資料，說道：“根據我們瞭解，你在拍攝《異形二》的過程中，向通用動力公司訂購了大量產品。電影裡用到的那臺異形的地形車和裝甲車，甚至還有那艘登陸機，全都是你直接將設計圖紙交給他們直接製作的，是嗎？”
“沒錯，那些圖紙都是我自行設計的，不過只是作為電影道具來設計的，真要想轉化成成熟的軍事裝備，可不是個簡單的事。”
稍微點破些彼此心知肚明的目的，愛麗絲轉而笑道：“就比如咱們剛剛談過的動力裝甲，它的真實厚度只有一毫米而已，連衝鋒槍五毫米子彈擋起來都費勁。不過，如果真要加大厚度，或者在保留厚度的前提下使用高強度材料，成本和技術含量自然也就上來了。”
一名陸軍上將適時開口了：“說得很對，但你這套裝甲可不光只電影道具而已，而是造價不菲的成品裝備。所以我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麼設計關節部位的？”
這個問題，可以說是每個仔細看過《異形二》的技術宅觀眾都感興趣的，有些報紙評論中都有人發言過。從電影中陸戰隊員們的服裝細節，大家都能很清楚地看到，這一套裝甲可不是在皮套外套上鋼片而已，而是實實在在的金屬連接體。那麼問題就來了，設計師是怎麼讓穿戴著的肢體活動那麼靈巧的？
“圖紙是我的畫的，成品製作是靠我們劇組的一位機械設計師，六分儀文彥。”
愛麗絲實話實說道：“他是通用動力的前職員，分別有在加州理工和麻省理工上過學，技術非常出色。”
這一番回答後，眾人沒有立刻再發問，而是先消化吸收了起來。愛麗絲也不著急，看看手錶，離吃飯時間還早著呢。
片刻的沉默後，國防部長溫伯格哈哈一笑：“又是你設計的。”
這句話是亮點。
會議室裡再度被輕鬆的笑聲統治，正好就在這時，會議室門忽然被開啟了，一個俊朗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進屋子：“該死的，沒人告訴我愛麗絲已經到了嗎？”
“哦，福萊爾局長。”
愛麗絲站起身來和他握手，這可不就是昨晚剛和自己夜聊過的國家安全局長，多米尼克-福萊爾嗎？
“哦，愛麗絲，不好意思，剛才有其他工作在忙。”
福萊爾愉快地和愛麗絲握握手，然後看向滿座成員：“話題說到哪裡了？克拉克和洛克希德還沒到嗎？”
愛麗絲的眉宇挑了一挑，並立刻向四周掃了一圈。
福萊爾提及的兩人當中，後者無疑是指奧倫-洛克希德，在公司裡愈發掌控實權的公司富二代閣下，將來的CEO。至於前一位克拉克，既然被福萊爾和洛克希德並列，那顯然就是通用動力公司的時任CEO，威廉-克拉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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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座眾人略有點小尷尬的樣子。
所以說，多米尼克-福萊爾是故意遲到的？
“哦，對了對了，差點忘了。”
好似恍然大悟般，國防部長溫伯格拍了下腦袋：“他們兩個還在酒店來著，我看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酒店剛好停電，我們誰都沒能接到電話。”
簡直就像舞臺劇般，一個個人物接連不斷地登場，沒等溫伯格把話說完，一個俊朗的年輕人便大步走進屋裡，不是奧倫-洛克希德是誰？
“啊，奧倫。”
愛麗絲相當驚訝地與他握手道：“原來你也來了啊，還有……克拉克先生，您好。”
緊隨其後的是一名成熟的中年男子，上唇留有濃密的黑色鬍子。走進會議室後，他先是看了眼滿座的各位軍人，而後對愛麗絲一點頭道：“又見面了，王小姐，我已經看過你的《異形二》了，的確是一部非常出色的電影。”
面對這位中年人，愛麗絲也是一副很穩重的形象，與他握手道：“如果沒有通用動力的支援，我也沒法在電影裡展現出那麼多出色的裝備，也是要好好謝謝您的。”
看來，情況似乎有些明了了。
其實當愛麗絲看到，會議室裡坐等自己的是溫伯格，而不是昨晚和自己夜聊的福萊爾時，她就已經有點犯嘀咕了。
然後這會兒，先是福萊爾以工作忙為遲到理由，突然闖入，然後又是以“酒店停電沒接到電話”這種蹩腳介面，隨後步入屋內的這兩人……
感情，這是軍方人員內部的爭鋒鬥力嗎？
無疑，此時此刻，房間內的話題焦點都匯聚到了愛麗絲身上。面對這兩位齊至此地的軍火商大佬，和滿屋子五角大樓的軍方人士，她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啦，你們這些大人，不就是想讓我為你們賣苦力嗎？”
一句話，當這位十五歲少女輕鬆出口後，眾人頓時都感到有些尷尬。
但緊接著，她有十分輕鬆地聳聳肩膀道：“不過無所謂啦，能者多勞嘛，只要你們能提供足夠的報酬，我不介意為軍方研發些高精尖的裝備。說吧，溫伯格部長，還有福萊爾部長，你們都有什麼需要我設計，讓他們兩家公司研發的，全都交代出來吧。”
“哈哈，愛麗絲果然夠爽快啊。”
瞬間的沉默好似一萬年般長久，然後被福萊爾喜笑顏開地打斷了，他隨便找了個椅子一座，張口便道：“我昨晚剛剛還催過的，愛麗絲，防火牆到底研發得怎麼樣了？我們可都急著用呢！”
有他這樣一張嘴，房間裡的氣氛頓時再度活躍起來，眾多軍方的將軍們沒再開口，國防部長溫伯格用乾咳聲插嘴道：“說的沒錯，昨天那個駭客費了安全部門半天的功夫，最後地址卻被扔到澳大利亞去了。好在他只來得及在外層網路閒逛，不然我們恐怕就要遭受巨大損失了。”
相關情況都是愛麗絲昨晚就得知的，對於這種過去式，她也懶得再理會：“已經到實體硬體檢測階段了。從去年十一月到現在，我們已經讓下線生產商製造了五代裝置，平均每一次更新都能讓效能提升百分之三十。如果你們著急的話，我加加速，大概能在四月份把成品提供給你們。”
不出所料，溫伯格和福萊爾兩人都咂了咂嘴的樣子。
“互聯網安全協議及其相關硬體”這種技術和產品，和他們向來熟悉的軍工產業可截然不同，一聽到幾個月時間都更新五代了，溫伯格實在奈不住好奇：“難道第一代不能用嗎？非要反覆再實驗？它們之間能有多少不同？”
“一方面是軟體。這個安全協議就像法律，我們可以對資料傳輸方式做出很多規定，但肯定也會有很多空白領域沒兼顧到，就像法律漏洞一樣，高明的犯罪者總是會鑽這其中的漏洞。我們開發防火牆時最大的工程量，其實就是對安全協議的不斷編撰再編撰。”
看到溫伯格恍然大悟，福萊爾若有所思並深表贊同的樣子，愛麗絲聳肩道：“其實主要的工作量就在這兒，要知道，每當協議翻新一次後，軟體體積都會增加很多的。我們現在的硬碟又沒發達到拿GB做常規單位的時候，處理器速度也就那麼回事，軟體一發生變化，硬體部分也必須要重新設計呢。”
說了這麼多之後，溫伯格就算作為外行人，也算明白情況了。他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也就是說，每一次翻新都會讓防火牆的效能更出色……”
“……愛麗絲，那我現在問兩個問題，第一，現在的第五代防火牆，能不能擋住你上次遇到的那個駭客？第二，我們要是等到六月份再訂購你的第六代、第七代產品，是不是效能就會更出色？”
“我先回答第二個問題，是的。”
先給出一個肯定的回答，因為對於前一個問題，愛麗絲也是很頭大的：“普通的入侵肯定沒問題，但對於那些高手來說，我不能向你們絕對保證。畢竟不管我更新多少次，它現在都還是沒真正經歷過實戰的產品，就算在研發期間，我們思科的程式設計師也會做出模擬攻擊行為，但畢竟侷限太大了。”
溫伯格也不勉強，對於現在的五角大樓來說，但凡有一個防火牆，都要比住在光禿禿的木屋子裡要安全一百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