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麼把這份檔案籤了吧。”一看小艾達點頭，就像變魔術似的，愛麗絲瞬間從身後掏出了一套文件！
於是，只聽身後的比利-霍恩對鮑勃低聲道：“老大這是早準備好了啊。”
員工們的互動未被艾達所留意，她只是很認真很嚴肅地接過檔案閱讀了起來。當然，這就是一份很正規的保密協議而已，和任何一家公司需要員工簽署的協議完全相同，只是會就具體的保密內容做出規定罷了，本身沒什麼稀奇的。
所以，艾達在滿足了最初的好奇心後，變很快在這份檔案上簽署了自己的大名。
“艾達……王？”看著女孩最後落款的姓名，愛麗絲微笑的表情愈發有趣了：“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份呢，行，不錯，艾達，等下要不要由我親自對你測試一下？要是智商合格的話，也許我會專聘你為我的貼身小秘書哦。”
“如果你想違反童工法的話，”艾達的嗓音稚嫩，但說起話來卻毫不含糊：“那麼愛麗絲小姐，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這家實驗室裡都在進行什麼有趣的實驗了吧？”
“沒錯，但千萬別忘了，你可已經和我簽下契約了哦。”從一開始就是咬準著“契約”這個詞的愛麗絲，儼然就像個誘拐小朋友的老巫婆般，在其他幾位同事無聲的怪笑下，牽著艾達的手走出了這裡：“所以，你要是膽敢把這裡的秘密說出去，軍情六處可是會代勞把你抓給FBI的……”
小學都沒畢業的孩子畢竟是好懵的，牽著艾達的手，愛麗絲得意洋洋地朝電梯間走去。
然後，徑直通往地下二層。
“竟然還有地下，”站在電梯裡，看著指示燈迅速減小數字，艾達低聲道：“我昨晚都沒注意。”
愛麗絲無聲一笑，眼睛從樓層按鈕的五到B一路掃過。
叮的一聲，門開了。
“作為本地人，想來你也知道這，實驗室是什麼時候開始動工的。”依然是熟悉的道路，依然是熟悉的開門方式，愛麗絲一邊做著該做的事，嘴上也沒聽：“但更要瞭解的是，實驗室畢竟不同於學校，不是非得一切準備就緒後才開始工作。所以，別看整體建築是四月份才最終完工，現在才剛剛要到五月，但研究本身可是早就開始了。”
聽著完全可以理解的說明，當金屬門經歷指紋驗證才開啟後，艾達馬上就睜大了眼睛。
嶄新的超級計算機陣列位於此地，一臺臺機箱尺寸完全不亞於最大號的冰箱，而數量更是高達數十以上。這裡是機房，艾達馬上就意識到了，而更讓她感到一陣激動的是，這好大一套機械顯然正工作著，嗡嗡的風扇聲充斥在這個空間中，悶熱更是絕對的主旋律，即便這裡肯定還有通風系統。
“超級計算機啊……”她驚歎對看著其中一臺機箱道：“愛麗絲小姐，你說得確實有道理，光是這臺大家夥，就肯定不是隨便能向外人透露的吧？”
“嗯……這得看從什麼角度考慮了。從對外宣傳研究所的實力，進而招募更多研究院和資助財團的角度看，我們還是很需要公開它的存在的。”
愛麗絲在解釋，但剛剛簽完了保密協議的艾達，腦筋的運轉模式可絕對和一般人不同：“那要是有競爭對手潛入到這裡，從計算機偷取資料怎麼辦？”
小丫頭帶來的驚喜真是越來越多了，愛麗絲是真覺得自己沒白認識她：“喲，想法不錯呢，那我現在就考你一道題如何？”
艾達左瞧瞧右看看，碩大的機房到處都是機箱，但姑且沒看到其他人存在：“嗯，來吧！”
“好，請聽題。”愛麗絲牽著女孩的手走著：“如果本研究所承擔了IBM，或思科，或微軟，或NASA或洛克希德的某些高尖端運算任務，然後他們的競爭對手得知了這條訊息，要來我研究所搗亂。已知，他們搗亂的手段分別是終止運算進行，和竊取運算資料，問，我們該如何防禦？”
這道考題就是為艾達兩人定做的，雖然相識不過一天有餘，愛麗絲卻真想好好培養下這個同族的神奇少女。畢竟，可不是哪個十歲的小屁孩，都能大半夜偷開著一輛偷來的汽車，一路狂飆幾公裡玩潛入行動的。既然碰上了這樣一個小奇葩，她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了。
“嗯，這個嘛……”如此，站在這地下二層的機房裡，艾達很認真對思考了起來。這個短髮少女抱著胳膊，低垂著腦袋，思考的同時，嘴裡不斷發出沉吟的聲音，驟然一看，還真挺有模有樣的。
然後，她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終止計算機執行的手段，最暴力的就是直接用機槍掃射機箱，或用RPG對地下室狂轟濫炸。”
愛麗絲：“…………”
“當然，這是最不入流的手法。所以第二暴力的手段，就是直接切斷電源。而切斷電源又分為兩種手段，一個是先潛入地下二層，直接對計算機執行強行關機；另一個則是摸清研究所的供電系統，透過拉閘實現遠端斷電。”
愛麗絲：“那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艾達回憶了一下走進機房的過程，用力點頭道：“我首先要知道研究所的結構圖，不然肯定連計算機在哪裡都做不到。那麼，既然知道了結構圖，知道供電體系也就很簡單了，比起親自穿越那扇防盜門直面電腦主機，拉閘的遠端斷電顯然更有可行*******麗絲：“非常好。那麼第二個問題，如果你想竊取運算資料呢？”
艾達再次認真思考了起來，半分鐘的停頓，然後她說道：“我會先考慮網路入侵，如果本計算機連線了外部網路，不管是研究所內部區域網還是更廣闊的外界，我都會直接選中目標計算機，對這臺超級計算機實施網路入侵來獲取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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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忍不住插嘴道：“是‘交易所門’事件給你帶來的靈感？”
“是啊，”艾達很認真地點頭道：“愛麗絲小姐，別看我年紀不大，這件事也不是我上輩子才發生的啊。”
愛麗絲呵呵笑了起來：“的確，的確，你那時候八歲，有心也能記住這事了。那如果沒有聯網呢？”
這才是最難的問題，沒有聯網就意味著，入侵者恐怕真需要透過各種手段，親自來到這間位於地下二層的機房裡，實施最近距離的物理性入侵。
“沒有聯網……”所以，艾達馬上就沒難住了，皺起眉頭冥思苦想了起來。愛麗絲在一旁看著，當然不會隨意插話，只等著看艾達能再說出些什麼來。
“不可能！”然而片刻後，艾達卻直接否決了這種情況。
“不可能不聯網，至少這一臺是絕對不可能的。如果不聯網，你的員工在使用它時，就必須一直守在機房裡，守在那個主控臺前。但這很顯然是種不現實的情況，至少在這件研究所裡是這樣，需要輸入十幾位密碼再搭配指紋驗證的防盜門，擺明了就是不讓人隨便進出的！”
艾達氣宇軒昂對說著，到了最後，用力抬頭看向愛麗絲：“這就是我的答案了！”
好一個答案，好一番分析，愛麗絲是真感到驚喜了。她只是單純地提出了一個技術上的問題，而艾達在回答時卻用上了行為心理學。不是單純地考慮如何“入侵”，而是實地考察、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放在較年長的人身上不稀奇，可這丫頭畢竟只有區區十歲啊。
“很好。”但看著艾達明擺著想求表揚的樣子，愛麗絲只是簡單對稱讚了一下。
“那麼如你所見，艾達，這臺ETA10-G/8是全世界第一臺運算速度破百億次每秒的超級計算機，為了將第一臺試驗機買回自己的研究所，我可是花了極高的成本，預付款就上千萬了。那麼你猜猜，它現在正運算什麼呢？”
運算中的超級計算機，艾達早看到它各處閃爍的指示燈了。天知道這運算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天知道它又是在運算什麼，所以艾達馬上就猜到，愛麗絲的問題絕對還有下一步。
“你為研究所的起名，只是‘計算機研究中心’而已。”她說道：“但計算機的發展，只是依靠硬體功能的提高而已，重點是基礎工藝。軟體方面，你都已經能開發出那個……那個微軟的作業系統了，肯定不需要為此專門成立什麼研究中心，所以也肯定不是軟體方面。”
針對自己當前掌握的資訊，艾達很認真、很有步驟地分析著，在這一整個過程裡，愛麗絲做的就是旁觀。三進位制計算機研發，小丫頭是不可能想這麼遠的，那她究竟能得出什麼答案呢？
如果這丫頭真能得出她想要的答案，那自己說不定就真可以適當重用一下這個潛力……
“說到底，計算機研究中心，這個名字起的就很含糊呢。”只聽艾達說道：“所以說，這個機構其實只是個障眼法，你真在進行著什麼不能讓外界知曉的秘密試驗！？”
背對著正忙個不停的超級計算機機箱陣列，愛麗絲滿意地笑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