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剛走出寫字樓沒多遠，手提電話就響起了通知，奧斯卡在臨近的超市表明，因為今天是週末，現在又是下班時，所以超市裡排隊購物的人超多，他和漢娜可能光到家就要七八點鐘了。
當然，誰也不會把自己餓著，那對兄妹也知道在進超市血拼前，先在門口吃根熱狗墊墊肚子。至於到其他人，既然晚飯要被延遲到夜裡了，那愛麗絲自然樂得和老媽長途逛街一躺。別看詹姆斯站在樓頂俯瞰全城感到太過繁華，兩人作為女性，可是會充分利用周圍環境的。
“洛杉磯Vanda廣場，我看好這片地皮了。”走在大街上，蘇菲指向遠處的一片街道：“寫字樓和購物中心，完美的搭配不是嗎？”
此時天色已晚，街頭商販也都露頭銷售小吃了，愛麗絲這會兒嘴裡便叼著根烤香腸，並遞給蘇菲一根：“西海岸這裡還是先放一放吧，咱們可正在為曼哈頓的那一片攢錢，媽，明明是連上市都不用的利滾利生意，沒必要攬得自己一身是債好不好？”
蘇菲被女兒的抱怨說得咯咯直笑，並直敲她的腦門，道她早就是個小債主了。為了加速竣工而不惜高額人工成本，愛麗絲大廈的建造費用可是足有五十億美元的，光著一攤就足夠把旗下好些企業的利潤都吞進去。曼哈頓的那個計劃，也虧得愛麗絲敢提出來，那可絕對是嚇死人的節奏。
“如果你有打算在五年內開工建設，愛麗，我強烈建議你最好趕緊找人融資，光靠咱們一家，可很難吃下那種規格的業務。”蘇菲主管財務，她的話不管誰都得認真聽著，無論愛麗絲是不是她女兒。
“五年能發生很多事情了啊，媽，你不看看思科才是哪一年成立的嗎？”然而愛麗絲可不會就此打退堂鼓，逛遊在大街上，她大幅度甩著蘇菲的胳膊：“我可正安排著布魯迪去西伯利亞給咱們找金礦呢，等蘇聯局勢徹底糟糕的時候，有的是斂財的地方啊。”
裡歐-萬塔的來訪自然不會瞞著蘇菲，母親也早給女兒分析過這種國難財該怎麼發。如今這年頭，高層人士都能看出蘇聯的朝不保夕，柏林牆在去年十一月就開放了，捷克斯洛伐克也在十二月鬧出革命了，如此人心惶惶之際，坐享太平的美國資本家當然不會放過撈錢的機會，愛麗絲其實都算插手較晚的了。
“蘇聯……哎呀，好歹十年前還是那個樣子，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蘇菲感慨著，挽著愛麗絲的胳膊，慢悠悠走在大街上：“我想我們可以趕緊成立一個獵頭公司了，你覺得呢？等那些蘇聯的科學家、工程師都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我們完全能用平日三成的工資就把他們招來，你覺得呢？”
“人招來了，我們也得用得上。”愛麗絲道：“蘇聯重工為本，咱們現有的企業要他們沒多大用處，難道還要他們南下到香港給李嘉誠先生打工？我可不做那種借花獻佛的事。”
“那我們就也朝重工發展了？”蘇菲聳聳肩道：“咱們現在已經又是房地產，又是醫藥企業的了，再往重工領域諾諾也可以吧？讓我想想……重工很需要廉價勞動力優勢，也許我們應該進行一場海外投資？”
愛麗絲咯咯笑了起來，一雙大眼睛狡黠無比地掃著母親：“果然果然～蘇菲～你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吧～重工產業，廉價勞動力，我們還真的讓好些人南下呢～”
夜晚下班時分的市區街道，好些路人紛紛側目。這是哪裡來的一對母女，中六合彩了還是找到新工作了，怎麼開心成這幅模樣？
而且還都是大美人啊！
當時是，母女倆才不過走出三條街道的距離，正巧就是蘇菲早先手指的那片區域。她腦海中為洛杉磯Vanda廣場準備的一片地皮，這裡正被一片相對廣袤的五層樓房佔據著。真不要太高看洛杉磯的摩天樓區域能有多廣，真的只是三條街道而已，樓層數立馬就降得無底線了！
“誒……好兄弟炸雞店？”望著對面樓一層的那家店面，愛麗絲腦袋一歪：“媽，今晚可要九十點鐘才能吃飯呢，咱們到這會兒先墊一口？”
蘇菲看了下手錶：“六點零一刻，也好，不過我只要點薯條就夠了，你這小肚子肯定要來份雙人套餐吧？”
“嘻嘻～所以就一份雙人套餐，然後你只吃薯條咯？”
“不行，那會有虐待嫌疑的，咱們AA制！”
美國的快餐業高度發達，相遇東方的麥當勞肯德基，其實只能在大學餐廳等佔據一席之地，更多的市場則被各類快餐店瓜分。好兄弟炸雞店，洛杉磯市內到處可見，甚至聖莫妮卡海灘都有開著分支，算是一家美國南部相當成規模的連鎖快餐店。
這會兒正值用餐高峰期，是以兩人進店後，蘇菲立刻攬下了尋位的工作，愛麗絲則到前臺點了一份豪華雙人套餐，再另點了一份大包薯條。
“多謝惠顧，一共是十一塊零八十分。”負責收銀的是個大學生年紀的英俊小夥，金髮碧眼不是一般的帥氣，至少愛麗絲隔壁的排隊女生，一個黑人女孩就忍不住花痴的表情了。
“十一塊，然後我數數看……”愛麗絲套著錢包，心中大叫不好，她這會兒可沒帶銀行卡出門，但包裡零錢顯然不多了，八十美分要破一張百元鈔才行啊，這工作量……
男生看到愛麗絲面露尷尬，和善地笑了笑：“沒關係，你要是錢沒帶夠的話，我可以幫你把那八十分墊付上。”
愛麗絲聞言一挑眉：“墊付？哦哦哦，不用不用不用，謝謝謝謝謝謝了，我當然付得起，讓我再好好找找……”
“沒關係，八十分而已。”
男生倒也看到愛麗絲錢包裡的百元鈔了，空癟癟的小包單拎一張紙，當然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但他自有撩妹技巧：“我兜裡正好有足夠的鋼鏰，除非你打算換一大筆零錢？”
男生說著，並朝愛麗絲很是風騷地眨了眨眼睛。
呃……
這什麼情況？
愛麗絲絕對被噁心到了，而且旁邊那黑人女孩也真不懂配合，沒也跟著厭煩不說，居然還露出了兼具花痴和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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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了，被一個明顯的意法混血小白臉男生調戲了？
愛麗絲朝著對方那頭金色卷毛髮瞅了瞅，勉強沒翻起一個白眼：“那真是謝謝你了，呃……”
“阿德裡安，你可以叫我裡安。”
“哇哦，好吧，安德裡安，我叫愛麗絲。”如果不知道臉上該擺什麼表情好，那就微笑吧。愛麗絲謹記著第五使徒之戰後的那場經典對話，強忍著泛起白眼和把小屁孩破相的衝動，朝他點了點頭。
嗯，沒錯，儘管這小子的骨骼年齡明顯是二十三歲，但他在老孃眼裡就是個小屁孩！
別問我怎麼知道他骨骼年齡的，因為我得知道他看著老孃是下面有沒有Ying起來！
臉上掛著完美的笑容，心裡的碎碎念滔滔不絕，愛麗絲真是被狗日了才會再來這家快餐店吃飯。嗯，對，就是這樣，Vanda的洛杉磯廣場就坐落在這裡，早一天建成，她就能早一天眼不見心不煩！
拆遷戶來也～！
坐在快餐店一角，蘇菲已經找到了座位，並一直在關注著前臺的情況。當愛麗絲端著托盤朝這裡走來時，她露出了每一個母親都會有的笑容。
“我看你和那個小夥子聊得不錯啊，好像和掏錢包有關係？”
愛麗絲放下託班，落座，抄起漢堡，泛起白眼，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聊得很好了，沒看那混小子差一點就打算直接請我吃飯了嗎？”
千算萬算可不要忘了，蘇菲正是一名法國移民。她笑意盎然地捏起一根薯條，“開女兒玩笑模式”瞬間全開！
“那不是很好嗎？我聽那小夥子明顯是法腔味英語啊，難道你不想增加一下咱們家的法裔血統濃度？”
“我擦……咳！媽，你耳朵什麼時候這麼好的？”
然而蘇菲竟真的認真起來了，剛好這個角落能一覽前臺情況，一整個飯局下來，她竟一直都在打量那個服務員。好吧，這種情況也不是不能理解，愛麗絲喜歡女生可不代表蘇菲也是，不然她一家三口孩子從哪來，何況那小夥子也確實有著明顯的法裔血統。她大街上見到華裔都會平生幾分親切感呢，蘇菲有此行為當然也屬正常。
但不要當紅娘好不好？
“其實我當時和你父親相遇時，也就是這種類似的情況。大環境是某個公共區域，然後他在這裡，我在那裡……”
“然後他給你念了首名叫《鄉愁》的事，我在這頭兒家鄉在那頭兒，然後隔年我就出生了？”
“誒？啊……欲求魚的……《鄉愁》是吧？那好像還真是你出生前一年……”
“啊喂！”
這裡是快餐店的一個角落，這裡能直接縱覽前臺全域性。所以相對應的，前臺的工作人員也能輕鬆觀察到那個角落。
“您好，一共是五元四十分。”
叮玲一聲，阿德裡安開啟收銀機，並不忘了每隔十秒向角落裡拋去一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