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備森嚴的五角大樓，從來沒有停止忙碌的時刻，透過電話和NSA及CIA的即時聯絡，讓他們每時每刻都能處理發生在全球範圍內的大事。每一天，大量的電話向華盛頓周邊和更遠的方向撥去，且隨著越來越多的地點聯通了網路，更有無數虛擬資料在同軸線裡傳播無蹤。
訪客亦是如此，大樓外寬闊的停車場使用率從未低迷過，為了他們各自的目的，政府、軍方、各部門機構人員，每天都有無數人會走進這棟大樓中。
一輛黑色凱迪拉克轎車平靜地停駐在一個角落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歡迎您到來，王小姐。”
約翰-布朗負責前來迎接，開啟車門，看著從裡面走出的少女，他微笑道：“總統先生正在樓內等您，請快些跟我來。”
今天的會面非常重要，愛麗絲身穿正式的黑色西服套裝，甚至難得踏上了一雙矮跟皮鞋。新穎的及肩短髮依然翹著尾巴，雖然除些許焗油外再無其他妝容，卻遠比普通素顏少女豔麗萬分。
“好的，布朗先生。”她看了眼這位白宮實習生，笑道：“只是我有點好奇，負責迎接的居然不是一名士兵，這裡難道不是五角大樓嗎？”
布朗謙遜笑道：“只是跑個腿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您快跟我來吧。”
讓人久候確實很沒禮貌，愛麗絲也不再多言，和實習生一同走向五角大樓。
許久沒來到這裡，也沒什麼可想念的，古板的大理石地面和樸素的牆壁，行色匆匆的辦公人員，愛麗絲一路前行，愣是沒看到有誰注意到自己。雖然不成為眾人焦點是件好事，但她今天可難得套了條厚黑長筒襪，百年一遇的女人氣十足之刻卻被無視，那可就讓人不喜了。
好在這種糾結無需持續太久，跟著實習生坐著電梯一路向下，很快地，她就來到了一個非常著名的房間。
“嘿，那不是蘇聯地圖嘛。”碩大的顯示屏上，西伯利亞的衛星圖實在不能讓人無視，一群軍人正不停忙碌著、討論著，隻言片語傳來，果然是在做追蹤任務。
“這裡可指揮了不止一次大型作戰。”一名男子向愛麗絲走來：“約翰，你可以離開了。”
“國防部長先生。”愛麗絲向他點頭，都是老熟人了：“總統先生？”
“總統在屋裡，跟我來吧。”
很私密的一個房間，裝修也格外精緻，柔軟的地毯和吸音的牆壁，若有人持著消音器手槍開火，外面都未必能察覺到吧。走進屋子，看到會議桌前一堆電視臉，愛麗絲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問題。
“愛麗絲！”
男子從座位首席站起向她走來，並張開雙臂：“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你長大了！”
“是好久不見，總統先生。”愛麗絲淑女地站在原地，與這個滿頭灰髮的老男人握手道：“請原諒我的大部分生意都和軍方沒什麼關係，四五年了，這也就是第三次過來吧。”
屋內眾人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愛麗絲當然有注意到，這其中到底還是以軍方人物為主。想到老布什的主要政績，這種名單並不值得奇怪。
“以前沒有，現在可不一樣了。”布什為愛麗絲騰出空位坐下：“相信你也知道我們為何找你過來了，蘇聯失竊了兩艘颱風級核潛艇，你有什麼個人看法嗎？”
情節的後續發展完全沒有超乎愛麗絲的預料，雖然不知道是誰把訊息捅出去的，既然羅納阿普拉的報紙都刊載這篇訊息了，潛伏在內的CIA特工又豈有不向總部彙報的道理。四十枚洲際彈道核導彈的失竊，絕對能讓老布什嚇得屁滾尿流，至於後續處理工作，肯定少不了要參考她愛麗絲-王的意見。
“相信大家也知道，不管是哪個實力偷了這兩艘潛艇，都不至於把所有導彈都原樣保留。四十枚導彈，四百顆核彈，除非真的被極端厭世者得到手，不然哪怕只是一顆，也基本能讓他們取得那些不知所謂的戰略目的了。”
“所以，不管誰得到了它們，都有幾大機率將彈頭賣出去。十萬噸當量也是核彈麼，單價四五千萬美金還不是綽綽有餘，哪怕隨便賣出一兩顆就是一大筆錢，而他們則有四百顆……嘖嘖。”
沒有人能笑出聲來。在座眾人都知道，就蘇聯當前這幅尿性，肯定沒精力玩這種劣質的藏寶遊戲。怎麼著，宣佈兩艘潛艇被竊，然後就讓北約真以為颱風級減少了兩艘，核彈缺了四百？
“犯罪分子若想成功犯罪，必須不斷學習最新的技術，以防被發現、被捉拿。所以，他們最可能賣掉核彈的渠道就是網路。”
一句話，體現一個人的價值，千里迢迢地把愛麗絲一個電話叫過來，等的就是她在這個領域的見解。老布什陰著臉，默默點頭道：“請繼續。”
“所以接下來就是銷售方式了。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先編寫一個釣魚網站，也就是……用一個‘什麼都賣’網站做掩護，看哪些顧客會搜選殺傷性武器。顯然，我會在網站裡提供一些手雷啦、手槍啦之類的小商品，等那些經常買槍的顧客買多了後，我會私密給他們提供第二個網站。”
“第二個網站賣的就都是更深一步的違禁品了，作為一個偷了核潛艇的犯罪分子，我當然能給進入這個網站的人，真的提供商品。然後適當地，當我在篩選出一批危險性更高的客戶後，我會給他們提供第三個網站。”
“一步步指向核彈？”
“對，一步步指向核彈。”面對國防部長的反問，愛麗絲一聳肩道：“這樣子很正常吧？幫派內部的升級體系，尤其是像販毒團伙他們拉攏新人時，肯定不能玩什麼公開招聘吧？嘿，哥們，瞧，我這兒有核彈，來一打嗎？”
國防部最擔心的事，無非就是核彈去向的問題，在連真兇都不瞭解的情況下，最優選的渠道自然變成了網際網路。而在這個領域裡，誰若是不想聽聽愛麗絲-王的意見，那真是徹底不用在這裡幹下去了。
用一個又一個網站設套，屬於網路渠道範疇的一個絕佳銷贓方式，在座眾人聽了愛麗絲的話，迅速交換起了眼神。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一個個網站找過去？誰能負擔得起那種工作量？”
“人工當然不行。”愛麗絲笑道：“我有一種快速搜尋網站的技術，我把它起名叫網路蜘蛛，其原理就是按照一定的規則，自動地抓取全球資訊網資訊的程式或者指令碼，最後自動提取網頁。如果採取這種技術，相信你們搜尋目標的速度能上升無數倍。”
就算是來幫忙，愛麗絲也絕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商人不做無利之事，國防部的眾人今天請她過來，自然也早備好了做筆交易的心理。
“網路蜘蛛技術？”
“其實叫搜索引擎更恰當，我已經把技術註冊專利了。它使用起來很簡單，舉個例子，假如某個網站的網址或網頁內容裡，有……‘布什’這個單詞，總統閣下，那麼當搜尋者向搜索引擎裡輸入‘布什’這個單詞，這個相關網站就會被網路蜘蛛撲捉到，然後將結果展現出來了。”
“展、展現結果……布什？”愛麗絲只是為搜索引擎舉了個例子，然而總統閣下卻不得不多想了：“也就是說，如果我的選民想瞭解我，當他們用那個什麼引擎輸入了我的名字後，整個網際網路裡所有關於我的網頁，就都會被、被……”
“嘿，總統先生。”國防部長趕緊按住激動中的老布什：“這個事情我們可以以後再說。所以王小姐，你已經把那個叫網路蜘蛛的技術註冊專利了？”
沒人懷疑，這絕對是用來尋找被竊核彈的絕佳手段，尤其就像愛麗絲說的那樣，犯罪分子總會用最先進新穎的技術犯罪。按找她的講述來看，只要罪犯真的採取網路做核彈銷售渠道，那這個什麼蜘蛛就絕對能把他們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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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註冊專利了，但還沒有成立公司，所有相關業務都還沒有展開。部長先生，相信我，網站的收錄和統計工作絕不是個簡單的事。”
“那麼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為五角大樓資訊保安部的人做培訓，順便成立一家新的矽谷企業，就是做搜索引擎這方面市場。四百顆核彈的丟失不是小事，我作為一名美國公民，當然有配合政府的義務。”
這番話說得真是正氣凌然，足以載入愛國語錄範本了，然而在座眾人又哪是正需要洗腦的傻瓜小學生，基於禮尚往來的基本原則，他們也必須付出點代價。
老布什很自然地點頭道：“你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說吧，只要是在許可權範圍內，我們肯定能儘量滿足你。”
說話的藝術啊，愛麗絲微微一笑，素顏的雙重更顯殷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