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通電話，好幾項內容值得愛麗絲現在立刻馬上趕到英國，所以她當即也不遲疑，在簡單通知了父母後，便和莫妮卡及布魯迪立刻坐上專機飛過去了。
得知那個女間諜居然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那麼毅然地服用了神奇毒藥，布魯迪的驚訝和震驚可想而知。然後很微妙地，眾人橫跨西半球的這一路上，莫妮卡都再沒給他好臉色。
恰好也就在飛機上，愛麗絲接到了艾希莉的電話。別看她提前畢業了，其他平民百姓可還得按部就班地上學，艾希莉考慮到家族企業的關係，就把大學地點按在了維也納。難得這女孩居然打算學美聲唱法，她這是要玩票搶他人飯碗的節奏嗎？
然後折折騰騰地，當三人終於抵達研究所的時候，離那通電話已經過去很久了。
剛走入正門便看到德洛夫迎面而來，愛麗絲道：“人呢？”
“人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因為她多次打算逃脫，我們已經對她注射了鎮靜劑。”
眾人剛一進樓，就能感覺到周圍一片緊張的氣氛。樓上沒人辦公，程式設計師們要麼都圍在二樓天井附近，要麼是和哈利、德洛夫一同下來迎接。愛麗絲也不廢話，直接三步並兩步竄上樓體，然後直奔目標病房而去。
人高馬大的傑克遜隊長守在門口，開門並提醒道：“我們不確定她是否會再次提前醒來，請您注意。”
“提前醒來？再次？”
莫妮卡的疑問在身後，愛麗絲直接看向病床。那個金髮的東歐女子正躺在上面，膚色蒼白至極，正像她這三兩個月來經歷的那樣，完全沒有陽光可曬。眼皮附近明顯發黑泛紫，畢竟這些日子的監禁可不是那麼好熬的。
而且這一看就是照料精神病重患的標配，維普爾-普希金不算被五花大綁也差不多了，而病房裡除去醫師專家外，更還有兩名精壯的保安荷槍實彈，氣氛好不嚴肅。
愛麗絲看向她的手臂，皺眉道：“針孔數量不少，你們給她注射了多少鎮靜劑？還有，這些綁帶是什麼情況？”
一名責任醫師道：“七次了。她第一次企圖逃跑時注射了一次，但實際昏迷時間只有正常標準的三分之一，因為措手不及，我們有名同事甚至被她踢斷了肋骨。第二次再甦醒的時間，也比正常標準提前了三分之二左右。好在後來幾針，因為總藥量上來了，總算徹底睡著了。”
但即使如此也不可掉以輕心，愛麗絲馬上對傑克遜隊長的安排表示讚揚，並馬上表示，我們當老闆的一定要慰問受傷的醫學專家，畢竟這可是工傷。患者就在埃克塞特市裡，但趕過去還是要些功夫的，所以在口頭許下承諾後，愛麗絲還是得先處理眼前的情況。
當然，莫妮卡是肯定要跟著老闆的，然後她還硬拉著布魯迪跟上，不許他和那個女間諜呆在一個屋子裡。
嗯，細節就不要在意了。
“這是她的大腦核磁共振圖。”
辦公室裡，德洛夫將圖樣呈現給愛麗絲道：“你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這裡是語言功能區，然後看它現在的色澤。然後這一張是化驗報告，腦細胞處於半休眠狀態，類似哺乳動物的冬眠性質，所以這種毒藥應該確實是暫時性起效……”
從洛杉磯到倫敦，這一路上的時間，足夠讓德洛夫忙出許多結果了。大堆的圖紙、表格和檔案，全是他對維普爾的體檢報告，愛麗絲只要一掃就能看得明明白白，但要想將這之間的種種聯絡起來，工程量可是不菲。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毒藥成分分析了。
“我想她可能是在被捕時，就已經毅然給自己下了毒，比如咬碎牙齒縫裡的膠囊。”德洛夫皺眉道：“畢竟她是被莫妮卡小姐開車送到這裡的，昏迷也只是被布魯迪先生掌刀，所以可能會有……莫妮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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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努力回憶，搖頭道：“當時我忙著擔心……開車都來不及，根本沒精力注意那種事，而且現在也過去那麼久了……”
布魯迪在她身邊拍拍肩膀，安慰道：“這不算你的失誤，咬碎口中膠囊的手段，是死士面對最危急時刻都能奏效的手段，你哪能預防得了？”
哎呦，辣眼睛哦。
愛麗絲只把精力放在毒素檢測報告上。
飛來的路上，愛麗絲想象的是神經毒素，但既然德洛夫的報告稱，它都令相關腦域的細胞變得厭氧冬眠了，這份技術含量可就不知高到什麼程度了。
但見愛麗絲看著分析報告，表情淡定無比，德洛夫感到好奇了：“你難道想到什麼頭緒了？以前見過？”
後一句話，他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
愛麗絲抖抖報告，笑得意味深長：“你把毒素成分列出來了，所以首先，只要給出一定時間，我就能把這份藥劑複製出來，很簡單的逆向工程罷了。然後，德洛夫，你想想看，放眼全世界，有多少組織機構能製造這類生化產品？”
德洛夫的眉毛抖動了一下。
“所以，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地找過去，查到幕後真兇了！？”
可喜可賀，然而路漫漫其修遠兮，這個調查範圍簡直大到沒邊。像那些委內瑞拉叢林裡的冰毒製造工廠，萬一某勢力把它的秘密基地安在那種地方，做的還是兼職，那就算CIA上陣，也很難抽絲剝繭出來吧？
具體的分析工作，讓德洛夫繼續進行就是，女間諜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愛麗絲馬上招著她的兩位得力干將，在一個房間裡秘密商談了起來。
“其實我覺得，對方未必是對我有惡意。”張嘴就是句出乎意料的話，看到兩人驚訝的樣子，愛麗絲笑了笑：“你們想啊，我一直都只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而已，主要的事業也都集中在矽谷那裡，就算有搶了誰的利益，那也應該是IBM和那些不成氣候的車庫公司吧？你們覺得，這兩人是他們有能力駕馭的嗎？”
若以排除法思考，計算機界的公司們的確是最能被排除的，他們可沒本事大老遠跑西德和捷克斯洛伐克安排什麼。考慮到對方的行動目標一直是埃克塞特的研究所，不明勢力肯定屬於歐洲，但問題是，愛麗絲怎麼觸犯到他們的利益了呢？
“輝瑞集團？”莫妮卡嘀咕道：“或者其他醫藥大亨？但也不對，那個女人最早出現時，你根本沒有成立保護傘公司，但她的確竊取了研究所藍圖……”
“所以我們可以假設，”愛麗絲沉思道：“對方是想發展計算機技術的歐洲勢力，各位，別忘了咱們從那女人住處搜到的演算法檔案。可問題是，究竟是哪個財團甚至國家，想要這麼幹呢？”
布魯迪插口道：“而且必須在英國有勢力分佈。”
那似乎就可以把華約排除了，但也不好說，難道克格勃和軍情六處不是天天對剛的好基友嗎？考慮到其有研發三進位制計算機半途而廢的先例，其實愛麗絲從沒把蘇聯從懷疑列表裡排除。但是嘛，像這類萬能黑鍋的實用性，其實大家都知道。
“東德到西德再到英國，這樣一個順序也是可以的。”莫妮卡道：“其實比起地域，我想我們還是要從企業的角度來找。對醫藥領域頗有建樹，並且想向計算機領域發展，順著這條線索，應該會有收穫。”
愛麗絲沉思著，她手上確實還有個非常有用的線索可循，就是那位德拉肯公司的獨董。黑水的傭兵早期對他做過調查，但收穫的只是些不痛不癢的結果，證明他是個產業遍天下的投資商。那麼，既然是個沒事就愛扔點錢的人，徹查名單的難度自然也就不低，何況還要再和企業戰略結合到一起？
愛麗絲當即一個電話撥向了黑水總部，要求阿卡曼將那位獨董的常住地翻出來。已知他在瑞士那裡有棟莊園，洛杉磯應該也是，然後德國肯定也會有，這就是至少三處了。想擊敗一個敵人，卻連對方住在那裡都不清楚，她可不打算犯這種低階錯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