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當凱瑟琳拿到這個只有香菸盒的四倍大小（長寬兩倍）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這是……手機？”
這個手機有根半米長的天線，不過話筒卻是另外接出來的。
“是的。”庫珀點點頭。
“這是摩托羅拉開發的？！”
如果對方已經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了，那可就糟糕透頂了——這就意味著，對方的手機業務已經可以上市銷售了，而這時候如果摩托羅拉後來居上的話，那凱瑟琳的爆菊計劃可就完蛋了。
凱瑟琳那雙被黑色乳膠包裹著的雙手不斷的在這臺行動電話上翻看著，如果不是因為裡面的衣服是連身的話，凱瑟琳立刻就會將手套摘下。
“不……是蘇聯人……”
凱瑟琳愣了一下，隨後是一陣輕鬆，可她立刻又回過了神來。
“等等，你說……蘇聯人？”
“是的，這是蘇聯製作的行動電話，只不過他們使用的是模擬信號，而並非我們使用的CDMA的數字信號，模擬信號的手機其實效果並不好……雖然從外表上看過去，他們的電話體積不大，但是這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在於蘇聯人的電話筒還是分開的。”
“……蘇聯還有這玩意兒？”
凱瑟琳又看了看這臺電話。
“其實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技術了，開發者是名為列昂尼德.庫普裡揚諾維奇的蘇聯工程師。”庫珀顯然有些不甘，雖然兩種產品似乎有那麼一些差別，但是從深層次上來看，對方的確已經領先自己了。
“只是蘇聯人的技術一直躺在實驗室，我們這次得到這個產品也是因為很偶然的原因……”
“這樣就好。”凱瑟琳總算是安心了下來。
只要沒有商業化就好、只要不是摩托羅拉就好……在上輩子的時候，凱瑟琳可沒聽過在1973年摩托羅拉開發出手機之前有弄出過行動電話——汽車電話不算。
當知道蘇聯人在50年代就研究出了手機的時候，凱瑟琳也的確是嚇了一跳。不過蘇聯人這時候已經將凱瑟琳的網際網路都給拿過去了，開發出手機……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玩意兒可比我們的小啊……”
凱瑟琳把玩著手上的蘇聯手機。
“不過蘇聯人的技術可沒什麼好的，他們的技術已經落後了我們整整一個時代……”凱瑟琳自我安慰了一番。
“但是我覺得這其中應該還有一些值得我們借鑑的地方……例如電池什麼的。”
“嗯。這個東西就交給你吧……另外，我會去收集一些關於蘇聯人的手機的資料，但事後我直接送到拉瑪實驗室去好了。”
“好的。”
等對方離開之後，凱瑟琳的心情才算是平靜了下來。
“這可真見鬼了……”
蘇聯人居然有手機了。
雖然理智告訴凱瑟琳這似乎不太可能影響到自己的產品，但是凱瑟琳就是放不下心來。
“艾爾莎，幫我把外面這衣服脫下來。”
原本還覺得衣服挺舒適的，但是心情不好，這種舒適感就變成了難受，不得不說，穿乳膠衣的感受與心情還真是有很大的關係。
將外面銀灰色的外衣脫下來，整個人就輕鬆多了，裡面這件衣服是將凱瑟琳全身包裹的、緊貼肌膚的乳膠衣，雖然沒了連衣裙，但是這身衣服卻又是有責另一種別樣的美感。
“艾爾莎，你去問問看，關於蘇聯的資料應該被單獨整理出來了，找找應該可以翻到一些有觀眾資料的……”
“嗯，好的。”
將凱瑟琳的衣服拿走放在一邊之後，艾爾莎就離開了房間。
雖然這樣囑咐著艾爾莎，但是凱瑟琳卻也沒底，因為這畢竟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真的能夠找到相關的訊息……恐怕還要去翻閱以前的資料，但是那資料凱瑟琳這裡可沒有，凱瑟琳的資料畢竟都是記者們兼職收集的，雖然無差別，但是卻非常的繁雜，雖然有不少關於蘇聯的訊息，但是想要一一找出來卻很困難，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在於他們不一定會找到這十幾年前的有關資料……——但事情就是這麼巧，沒過多久，艾爾莎便真的翻到了有關的資料，並擺在了凱瑟琳的案頭。
“布魯塞爾世博會？”凱瑟琳看著艾爾莎拿過來的資料，不由得愣了一下。
“是的，蘇聯人有關於行動電話的資料就在這上面，他們在1958年的世博會上曾經得到過金獎——就是因為移動通訊技術。”
原來如此。
如果是世博會上的資料，那倒是有可能公司也有收集到。
原來，蘇聯人早在1958年的時候，就完成了世界上第一套全自動行動電話通訊系統“阿爾泰”（Алтай）。
甚至在行動電話方面，他們更是有著強大的技術。
蘇聯人在這方面，的確一度走在了美國人的前面。在1957年的時候，蘇聯工程師列昂尼德.庫普裡揚諾維奇便發明了ЛК-1型行動電話。
1958年，他又對自己的行動電話做了進一步改進，將裝置重量從3公斤減輕至500克（含電池重量），外形精簡至兩個香菸盒大小，可向城市裡的任何地方進行撥打，可接通任意一個固定電話——也就是凱瑟琳手上拿著的這個。
而到了前幾年，庫普裡揚諾維奇的行動電話已能夠在200公里範圍內有效工作。
只是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蘇聯，而且也並沒有商業化，所以這樣的訊息傳到美國還真是偶然，能夠拿到這樣的真機，更是偶然中的偶然。
如果不是因為庫珀偶然得到的訊息，凱瑟琳還真沒有想到，蘇聯人居然有著這樣的“高精尖”的技術——凱瑟琳對蘇聯一貫的看法就是“傻大黑粗”，但這一次，凱瑟琳確實是改觀了。
至於凱瑟琳並不知道這個產品的原因，也很簡單——這玩意兒不怎麼有名。
沒有商業化、而且又是在蘇聯，就註定了這樣一個產品不可能讓身在美國的普通人知道，凱瑟琳現在雖然挺關注蘇聯的事情，但是那是現在，可蘇聯人的行動電話，卻是十幾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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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普裡揚諾維奇的便攜行動電話在當時來說代表了創新和先進的技術。這種電話沒有能夠進行大規模的生產和推廣，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當時便攜通話裝置的生產成本以及配套網路安裝費用太過昂貴：庫普裡揚諾維奇對自己的發明估過價，單價約為300-400蘇聯盧布，這樣一筆錢可以買到一臺優質電視或一輛摩托車，正因為如此，這樣昂貴的價格使便攜行動電話無法普及，即使是條件較好的蘇聯家庭，使用這樣的通訊工具也需要一大筆開銷。而且蘇聯又沒有如同凱瑟琳這邊的大量的商務客戶。
雖然凱瑟琳這邊售價也高，但是因為自己瞄準的是商業使用者，所以想賺錢還是挺簡單的，至於蘇聯嘛……蘇聯人可沒有那麼多的資本家啊，他們也根本就沒有業務要談……所以，雖然相對於蘇聯的電話而言，凱瑟琳這邊的手機的價格要坑爹很多，但是入網使用者卻總是絡繹不絕，和蘇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對比。
“真沒想到蘇聯人居然能夠做到這一步，不過還是我們這邊優越啊……”
凱瑟琳笑眯眯的說道。
身為一個資本家，哪有支援社會主義的道理？
其實就這麼簡單。
“我們下一步就應該是將手機的成本儘量壓低了，這樣我們就能將手機儘量的降價了，真想快點的將手機普及下去，這樣我才能安心啊……”凱瑟琳突然又這樣說道。
“降價？為什麼要降價呢？我覺得我們再降價的話，也不太可能擴大用戶群吧？”艾爾莎問道。
“商業用戶群裡面自然是不可能了——但是如果我說的是我們要將固定電話全部代替、讓那些固定電話全部都是變成我們的手機呢？”
凱瑟琳的野心展露無遺。
“這個……不太可能吧？”艾爾莎這樣覺得。
“不過如果我們的產品價格下降到了1000美元以下，就有可能了。”凱瑟琳伸出了一根手指。
“1000美元以下……？”
“對，艾爾莎，我們的目光放長遠一些……”
“好好好，凱特，我知道的。你總是能夠看到更遠的地方……不過1000美元以下的話，我們可怎麼賺錢？”
“只要不虧本就好了。”凱瑟琳這樣說道：“我們的手機將會成為一個平臺……艾爾莎，還記得我們那個還沒有完成的藍圖麼？”
“嗯。”凱瑟琳曾經規劃了一下未來的世界，但是那個規劃卻並沒有完結。
“就是那個。我們的手機就是個人終端的前身之一，手機將來要如同我們的電腦一樣，什麼事情都能夠做、什麼事情都能夠完成……”
“嗯。”
艾爾莎堅定的望著凱瑟琳。
雖然艾爾莎經常吐槽凱瑟琳，但是艾爾莎始終相信著凱瑟琳，對於凱瑟琳的決定，她總是不會去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