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些沙啞的喊了一聲“傅爺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他說著，艱難地伸手將合同拿到懷中。
傅衍之低笑了一聲，嗓音中掩飾不住那股輕蔑，“哇喜歡聰明的人。”
凌青忱覺得喉口堵塞不堪，彷彿噎住了一般。
可是他的母親還在等著，醫院的賬戶還在等著，根本不容許他此時再去多想。
他想可他媽真糟糕，被睡了一晚上，結果還被對方的桃花債給撞上了。
拿合同他也只是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而已。
人走了，高大的身影消失不見。
凌青忱隨意地翻看著檔案，都是大製作的電視劇和電影。
而他甚至可以自己選角色。
果真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
凌青忱統統都不去想，他現在只想閉眼睡覺。
……
傅家別墅。
“衍之哥哥，我真的只是想要教訓他，沒有想過做其他事情的，都是那些人自己控制不住的，你要相信我。”
凌然滿臉驚慌失措，蘇淚水刷地掉落下來，差一點就泣不成聲。
“對不起，衍之哥哥，我真的沒想過要害人，我區自首好不好，你別生我氣。”
傅衍之面色陰沉，看不出什麼表情，溫聲道：“我送你出國留學。”
“不，不要！”凌然搖著頭，抬腿要走，忽的被人拽住了手腕，轉了一圈穩穩當當落到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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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之沉緊摟著仍在撲稜的他，“別鬧！”
凌然可憐巴巴抬起頭，那一雙空洞無神的大眼睛望著他，哀求道：“求你了，衍之哥哥，我不要出國，不要……”
對上他那雙眼睛，傅衍之心頭一軟，可態度依舊堅定，“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掩蓋下去，但是你必須出國，學習為重。”
他不能出國，他要是出國了，那賤人肯定會來勾搭衍之哥哥的，他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不過就是綁架了那個賤人而已，只要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他才不怕。
傅衍之想要將他送出國，分明就是想要和他劃清界限。
凌然不樂意了，開始掙扎，抗議道：“我不去，我打死都不出國！”
可傅衍之總是有辦法，他輕聲道：“你出國留學，學成歸來我就答應和你訂婚。”
這一招十分有用，凌然急忙道：“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他拉著傅衍之的手，緊緊攥在手裡，生怕不要他一樣，面色焦急又驚恐，低聲道：“可，可是——”
“可是什麼？”
“你不準和其他人發生關係。”
傅衍之很頭疼，自昨夜到現在就沒閉眼休息，心裡很煩躁。
他知道凌然嬌氣，昨天晚上綁架的事情也傳到了凌家人耳朵裡。
他爺爺已經下了死命令，必須護凌然周全。
所以送他出國是最好的選擇，或許到時候他就不喜歡自己了。
他淡漠地嗯了一身。
凌然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也知道自己這一次綁架的事情鬧大了，否則傅衍之也不至於說送他出國。
他走過來半跪在傅衍之面前，頭輕輕靠在他的膝蓋上，“衍之哥哥你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
凌然抬起頭，近乎沉溺地望進傅衍之的眼裡，他慢慢靠近傅衍之，近乎虔誠地貼上他的臉頰、嘴角，一點一點地觸碰，一點一點地輕吻過去，當他把柔軟的嘴唇貼上傅衍之的時候。
傅衍之躲開了，“你還小。”
凌然眼睛閃過了一絲惡毒的光芒，轉眼即逝。
“衍之哥哥，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別拒絕我。”
傅衍之災第二天上午就將凌然送出了國。
飛機上頭等艙裡，整個頭等艙都被他包下來了。
凌然大發雷霆，他惡狠狠地將玻璃杯砸在地面上。他面目猙獰來回踱步，抓耳撓腮，吼道：“為什麼會失敗？為什麼！”
杯子立刻四分五裂，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他粗粗地喘了一口氣，神色陰狠：“那個賤人怎麼會被救的，到底是誰洩露了我的下落。”
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想到那個賤人會趁著他離開勾搭傅衍之，他的怒火焚燒得更加旺盛，他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著。
明明他比那個男人好看千百倍。
跟在凌然身邊的人是他母親喬媛媛安排的，名喚秦風。
他環顧四周發現無人，才道，“是夫人。”
聞言，凌然一顆心心涼了半截，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我媽她瘋了？”
秦風搖頭，“老宅那邊在調查當年的事情，夫人讓你先避避風頭。”
提及到當年的事情，無疑是在凌然心中的怒火澆了油，焚燒得更加旺盛。
他氣得頭頂冒煙，偏偏又無可奈何。
當年的事情絕對不能曝光，否則他和傅衍之才是真的完了。
“夫人還說在外面愛玩沒事，但是傅家少夫人的位置必須是你,作為夫人大度些男人才會愛你。”
凌然陰惻惻地咬住牙根，有血腥味在口腔內蔓延：“我知道了！”
傅家少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他的。
飛機在天空上劃出美麗的弧度，烏雲遮蓋住了劃過的痕跡。
凌青忱從醫院裡出來已經是半個月後了，這半個月他在醫院裡倒也是活得逍遙。
傅衍之那狗男人雖然冰冷無情，可是該給的醫療費也沒少給，病房也是頂級的VIP，吃喝拉撒都有人管。
凌青忱去了一趟精神病醫院，葉素的情況惡化的很嚴重。
但是傅衍之送來的藥卻緩解了她的疼痛。
凌青忱有些好笑，說好不管這個女人的，可是最後竟然用身體換得她安寧。
他看著蹲在地上的葉素，像是倉鼠一般，瘋狂地往嘴巴裡塞。
她一邊咀嚼一邊往外掉，草莓汁流滿了下巴，滲透到衣服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髒汙。
他壓低了聲音道，“你可以告訴我真相嗎？你說我的父親為了我死了，你告訴我，他是誰？”
葉素陡然變了臉色，嘴巴裡的草莓都來不及吞嚥，哇哇大哭了起來，眼淚從那被擠成一條縫的眼睛裡不斷的冒出來，整個人開始在屋子裡亂走，“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出去的，我錯了……”
凌青忱早已習慣她這副樣子，只是苦澀地掀開了自己的肚子，上面殘留著刀把。
“這算不算還了你的生育之恩。”
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變化，轉身離開。
葉素有瞬間的呆愣，餘光似乎是看見那傷疤，整個像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放聲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