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點頭，朝著護士站的護士招手，很快護士就送來了檔案，檔案就是關於林美娟的資訊。
“傅爺你看，這些資訊都是真的。”
傅衍之曾經學過心理學的，對於心理疾病這方面的資料也看過，雖然略微看得懂。
看著那些指標臉色越發難看，這藥物用的都是正確的，可是病人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
“有人來過嗎？”
本來說是在病房裡是不會接觸到第三種刺激源的，可是很明顯林美娟就是被外界刺激了，否則不可能在藥物的控制下病情還會越來越嚴重。
“幾天前，凌然凌少爺曾經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說完，他停頓了一秒又搖頭，“不對，警方也來看過，但是病人情況不好也就沒有詢問出什麼。”
傅衍之狹長的眼眸眯著，停頓了半響才開口，“凌峰呢？”
“沒來過。”
畢竟現在大家都知道凌家這些不好的事情，林美娟在外面養小白臉，結果還在自己孩子結婚的時候，聯手小白臉想要殺了凌峰，最後又沒有殺死。
這種可笑又神轉折的事情現在已經都成為了眾人的笑柄了。
凌峰現在還在醫院裡面修養身體，但是對方也要臉啊，全程都沒有來看過林美娟，只是強烈地想要對林美娟進行處罰。
而陳恆也就是林美娟養的小白臉已經被判刑了，現在正在監獄裡面了。唯獨林美娟因為精神病的事情暫時沒有受到法律的懲罰。
“好，我知道了。”
傅衍之將對方的檔案給了護士，然後又看了一眼林美娟，他開口說了一句，“如果想要跟我說，可以直接說凌宇澈的名字。”
林美娟依舊是叫著。
傅衍之轉身離開，陳明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林美娟，不經意地對上對方眼睛的時候，總覺得好像是有點詭異。
他身子顫抖了一下，趕緊離開了。
這個地方還是少來，總感覺陰森森的。
傅衍之坐在車裡看著精神病院的方向，眼神裡透著暗沉沉的光，他不太相信林美娟在那件事情之後就突然變得這樣瘋癲，甚至是沒有絲毫的理智。
特別是剛才他提及到凌宇澈的時候，對方眼睛裡還透著不一樣的情緒。
很明顯，對於凌宇澈，林美娟是很敏感的。
“你派人盯著，千萬別出事。”
“明白。”
車緩緩地行駛離開，而精神病院裡的監控也重新恢復了正常。
……
另一邊，凌青忱直接開車去了墓地，只是在半路的時候在花店裡面選購了一束百合花，又還買了草莓。
這些都是葉素最喜歡的東西。
就在他的車停在墓地門口的時候，一輛車緊跟也到了。
看著從裡面走來的人，凌青忱感覺有些恍惚，他上前開口，“外公外婆，她當初選擇的地方就在這裡。”
這裡是距離葉家曾經別墅最遠的地方，好像是在藉此表示自己的愧疚一樣。
陳露早就已經繃不住了，眼淚譁啦啦地落了下來，還是一旁的葉遠山趕緊扶住她。
“沒事的，這是孩子自己的選擇，當年的事情她選擇了自我瞭解。”
“可是……”
可是當初如果他們能夠對葉素多一點寵愛，多一點原諒，那孩子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啊。
陳露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是啊，這個孩子就是最倔強的啊。”
“是。”
凌青忱走在前面，身後兩個老人顫顫巍巍地扶著而去，他們眼眶裡都是充斥著淚花。
這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啊。
凌青忱突然就轉身，朝著陳露微微鞠躬，“外婆，我母親曾經對你說過一句話，她說下輩子還做你的女兒。”
陳露肩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葉素的事情始終都是藏在他們心目中的一根刺，如果不是因為葉素看錯了人，也不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
宋諺沉跟在身後，聽到這話的時候，瞳孔裡一閃而過的光，他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精神病院裡面，他去調查葉素的事情時候，凌青忱也是這樣說的。
他說，葉素曾經說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所以無關乎後悔不後悔。
想到這，宋諺沉覺得或許這些話不是葉素說過的。
雖然他沒有見過葉素，但是也知道葉素這個人啊，實則上性格不太好，特別是在和凌峰事情發生之後，她的性格就想要變了一個人一樣，會很急躁，當然這些事情也不是他說的，可是之前他的養母也就是葉輕所說的。
但是凌青忱所呈現出來的和葉素相關的事情都不知道這樣的，就好像是在刻意地葉素的形象一樣。
他抿著嘴，目光沉沉，將心裡面的疑惑壓下去，跟著上去了。
這一片墓地價格不菲，當初還是凌青忱用自己所有的存款買下來的，但是和上層人士選擇的的大約是沒有辦法比較。
葉素的墓地面前很乾淨，上面是葉素剛到醫院的時候拍攝的照片，那張臉依舊是熟悉的，輪廓清晰，處處都透著溫柔的模樣。
凌青忱也有瞬間的恍惚，其實他也有很久沒有過來看望葉素了，他以為葉素在他心目中會是最後死去的模樣，因為生病全身發胖，精神錯亂，什麼都不知道，看到草莓會瘋狂地吃。
可是等到看到照片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記憶中的葉素也就是這個模樣。
他將手中的鮮花還有草莓放在墓地面前，深深鞠躬，“對不起，這段時間都沒有來。”
陳露和葉遠山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早就已經淚崩了，紅了眼眶，打溼了衣服。
陳露畢竟是女人，情緒更加難以控制，她就這樣撲過去，伸手撫摸著那張臉，聲音哽咽。
“爸媽永遠都不會責怪你的，你為什麼不回來啊。”
如果當初葉素選擇回去，或許事情發展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你啊，傻孩子啊。”
葉遠山也蹲下來，將手中買來的草莓啊荔枝啊，還有各種水果都放在面前。
“你最喜歡的。”
陳露和葉遠山就這樣在墓地面前聊了起來，故事都是關於葉素的，從小時候的哇哇到最後的離家出家。
凌青忱轉過身不敢去看，那眼睛卻紅了起來。
宋諺沉走了過去，兩人距離墓地還是有些距離，他看著凌青忱紅的眼眶，開口道：“你還恨他嗎？”
恨？
凌青忱沉默來幾秒之後，搖頭：“不恨。”
其實從接手葉素開始他就不恨，只是有怨。
別人的童年都是美好的，父母健在，歡聲笑語，卻唯獨他的故事這樣悲哀。
那些年為了葉素的醫療費他不知道跑了多少龍套，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工作，就是為了掙醫療費。
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是恨的，可是後來想一想，其實那個時候，葉素也給了他溫暖，至少在葉素清醒的時候，會對他說對不起，會對他說你是我的兒子呀。
看著他眼眸裡的盈盈水光，宋諺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比任何人都好。”
至少沒有選擇拋棄。
凌青忱苦澀地笑了笑，拋棄？
或許是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被拋棄的人，所以對於葉素他也就沒有辦法狠下心來拋棄。
拋棄一個人是會墜入深淵的。
“葉素阿姨是不是從來沒有說過那些話，之前我去精神病院的時候，醫生說過她在最後根本就沒有意識了。”
凌青忱瞳孔裡的情緒一變，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他沒有說話，沒承認也沒有反駁。
可是從他的沉默中，宋諺沉就知道了自己的猜想，對凌青忱的欣賞更加強烈了。
都說被拋棄的孩子會有百分之八十可能會走向黑暗，其他的都有一些心理扭曲，可是他在凌青忱的身上看到的完全就是不一樣的光芒。
這種光，溫暖不灼熱，想要伸手緊緊地抓住。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等到夕陽落下，金黃色的光輝籠罩在整個大地上的時候，陳露和葉遠山才相互扶持著站了起來。
陳露朝著凌青忱招手，“過來。”
凌青忱點頭，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外婆，我母親的事情你別太難過，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陳露一把將孩子抱住，眼睛裡面閃爍著淚花。
“你啊你啊。”
“我們欠你一聲對不起啊。”
上輩子的錯誤卻讓下一輩的孩子在承受，凌青忱本該有一個美好的家庭，有一個幸福美好的童年，可是都是因為上一輩子的事情全部都毀掉了。
凌青忱搖頭，帶著笑，“沒關係的，我已經長大了。”
或許是因為墓地的事情讓在場的人心情都變得有些壓抑，去餐館吃飯的時候也都是心不在焉的。
最後沒辦法，陳露因為身體不好只能先暫時回去。
宋諺沉負責送凌青忱回家。
車裡，宋諺沉給了凌青忱一個檔案，“這是屬於你的東西，現在完璧歸趙。”
嗯？
凌青忱不明所以，接過檔案的時候瞳孔裡一閃而過的錯愕。
房地產？該有股票？
價值都是上百億？
不至於吧。
凌青忱不明所以，他怎麼覺得這些人現在都是瘋狂地往他這裡送錢，是想要彌補他小時候沒錢的時光嗎？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可是這些錢也太多了，葉素留下的葉氏集團股份，還有之前陳露和葉遠山送到的東西，更不用說他自己在跟著傅衍之這段時間裡傅衍之給他簽訂的商務合同都也是高價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