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忱對上陳媛媛的眼睛，突然就生出了一種想法，一種不想要告訴她真相的想法，這樣陳媛媛和顧景也就不會再有什麼聯絡了。
可他到底是做不出來，一五一十地將顧景色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陳媛媛。
“他現在都還在醫院裡，顧家公司也一落千丈，顧家父母悔不當初，而陳菲兒已經跟一個有錢的富豪結婚了。”
陳媛媛的手不由得捏緊，骨節都泛白。
她不曾想過顧景會有這樣一天。
當年的事情歷歷在目，她和顧景都是受害者，可她花了五年的時間都沒有等會顧景，現在顧景不過就是出車禍了而已，她又怎麼能喚回對方。
顧景，不屬於他。
“他現在還有生命危險嗎？”
“這個時候倒是沒有了，就是一直沒有甦醒過來。”
陳媛媛嗯了一聲，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她離開的時候還是夏天剛剛過去，現在已經都是冬末了。
整個街道都裝扮得很漂亮，紅色的絲帶燈籠，洋溢著喜慶。
要過年了。
可是她依舊是一個人。
陳媛媛緩緩地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清明一片，“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回來了。”
“好。”
凌青忱向來就是最聽陳媛媛的話，更不用說現在的陳媛媛看起來活得更加通透。
他帶著陳媛媛出去吃飯，因為兩人身份的緣故只能選擇包房，結果誰也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林澈，還有洛祈，兩個人好像是在爭吵什麼。
他蹙眉，下意識地想要拉著陳媛媛躲起來，結果對方已經看過來了。
“陳媛媛？”
陳媛媛拍了拍凌青忱的肩膀安撫著，示意著他沒事。
對於要求保密性好一點的酒店會所，京都也就那麼幾個。
“林澈影帝好久不見！”
林澈和陳媛媛當初好歹也算是朋友，當初兩人還合作過，至少也算得上能說上話那種。
“歡迎回來。”
“謝謝。”
基本寒暄之後，林澈的視線落在了凌青忱的身上，“聊一聊？”
凌青忱有些疑惑，對於林澈和洛祈他不是排斥，就是覺得暫時不能拉近關係，否則不知道會被媒體寫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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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人家都主動說要聊一聊了，他再拒絕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好。”
會所頂樓，林澈和凌青忱一前一後地上去。
林澈靠在牆壁上，點燃裡一支香菸，熟練的抽起來，那張臉比之前要滄桑、成熟了很多。
“當初的事情我還是想要說一個對不起。”
利用人，終究是他的錯。
“這些話你都說過了。”
林澈狠狠地抽了一口香菸之後，才平靜下來，“關於傅衍之和凌然結婚的事情，我想，我可以跟你說一說。”
嗯？
凌青忱不太明白，為什麼現在所有人都跟他說關於傅衍之的事情，就好像是要他留在傅衍之身邊一樣。
“什麼意思？”
“從喬樂那邊我知道傅衍之和凌然結婚是因為凌家也就是凌宇澈因為曾經救過傅衍之，並且最後還死了，傅家也就是因此對凌家很縱容，傅老爺子始終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所以傅衍之和凌然結婚也就是因為最這個恩情而已。”
凌青忱倒抽了一口氣，之前在凌家，凌然和凌峰話裡藏著話，始終都不說，原來是用人命換來的。
救人？
死亡？
凌青忱抿著嘴沒有說話，腦海裡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可又瞬間消失了。
“傅衍之被救的事情網路上查不到，這些資料是不是被隱藏了？”
林澈點頭，因為當初喬樂的事情，他對傅衍之也算還是瞭解，傅氏集團畢竟是湖城的大佬，有些不願意眾人知道的資訊輕而易舉地就能隱藏，比如關於當初喬樂的事情，如果沒有傅衍之的隱藏，他也不會被欺騙這麼多年。
他不是沒有恨，可是現在恨過了也就累了，再說了他現在對於過去的事情不願意多想，人都是看向未來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許可以去找傅衍之直接問，畢竟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說到這，他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趕緊搖頭，“不太行，傅衍之現在失憶了，肯定也記不得過去的事情了，但是你可以去找陳明。”
凌青忱頭疼欲裂，總覺得自己好似活在一個圈子，兜兜轉轉的，還怎麼都繞不出去。
他吐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一眼凌青忱，“謝謝你。”
“不用寫。”
林澈壓低了聲音過來，“就是能不能讓洛祈跟著我，我覺得有些頭疼。”
凌青忱：“？？？”
“怎麼跟著你？”
林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拿出手機點選開自己和洛祈的對話方塊，上面都是對方傳送過來的資訊。
資訊很多，還都是一些甜言蜜語，看起來略微有些肉麻。
比如什麼澈澈你吃飯了嗎？要不吃我？
比如什麼澈澈你睡了嗎？我有點想你。
比如什麼澈澈我愛你。
有點油膩。
若不是瞭解白祈的為人，凌青忱都覺得自己想要將這個男人撕破了，是什麼垃圾玩意。
太油膩。
可實則上他知道這是洛祈在網路上新學的撩撥手段，對方還特意詢問了他一番。
他扶額，自己看了都覺得有些噁心。
“我跟他說說，他第一次追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澈眼神裡一閃而過的錯愕，似乎是不太相信對方竟然是第一次追人，他咳嗽了一聲。
“嗯，你說說。”
只是他忽略了自己眼睛裡的光和喜悅。
第一次嗎？
真的嗎？
林澈抓了抓頭髮，掩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凌青忱心裡面藏著事情，也沒有注意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人分開之後，凌青忱就直接回到了葉家別墅。
陳露和葉飛遠提前就接到電話說凌青忱要回家來，很早就開始準備等著對方來。
“回來了啊。”
“趕緊的，快讓女傭們端菜出來，可以開始吃飯了。”
陳露和葉飛遠都是格外激動。
凌青忱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因為在乎傅衍之失憶的事情，他根本都沒有好好地跟陳露和葉遠山居住一段時間，這兩個老人對他很好，好得他覺得羞愧。
“外公外婆，沒事的，我這段時間都住在家裡，你們不用這樣照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