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諂笑著，故意伸手把玩他的襯衫角，從皮帶下，扯了出來。
“聽話。”
凌青忱點頭，其實他何嘗沒有試過拿出所有的力氣反抗，然而一想到自己的母親，便完完全全的軟倒了下去，一點撐起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畢竟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就算過去從沒有被那些骯髒的事情染指過，也明白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可以將他們這種螻蟻碾壓到什麼程度。
他深吸了一口氣，低低的“嗯”了一聲，終於露出了些許順從的神情來。
男人沒有再說話，冷漠的離開。
又是一房間的安靜。
他沒有力氣起身，也沒有力氣去穿衣服，就直接躺在床上，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早上一早，他就接到了經紀人江昀辰的電話。
他緩了口氣，將身體靠在了床頭上，同時回撥了過去。
“江哥？有什麼事麼？”
“你看微博。”江昀辰吸著煙，“事情傅爺都解決了，好運氣來了，公司又為你安排了幾個角色，你先休息幾天，之後準備來拍戲吧。”
凌青忱的目光垂了垂。“好的。”
他沒有質問，也沒有任何歡喜，只是掛了電話，開啟了平常並不怎麼使用的微博。
熱搜排名第一就是林影帝闢謠。
緊跟著就是凌青忱被冤枉。
他開啟自己微博頁面，無數的訊息彈跳出來，私信和關注果然多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數字，他隨便開啟了一個文章，便看見昨天林澈和他在醫院被拍攝的照片重新被營銷號刷在了熱搜上，只是這一次少了辱罵，全部都是讚揚和道歉的話。
——“誰能拒絕這樣的告白！！！@凌青忱！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心的啊啊啊”
——我們都欠凌青忱一個對不起啊，是我們誤會了你。
——突然發現林影帝和這個小帥哥配一臉，啊啊啊，我沒了，cp大旗搖起來。
——媽媽呀，我沒了，這是什麼絕世容顏，我愛了。
而他的微博置頂頁是昨天晚上江昀辰發上去的照片，配圖是九宮格動圖，全帶著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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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裡的他一臉期待，正在選秀節目現場。
下方的評論大約也是找人刷的，滿帶著各種圖示在舔屏。
他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或許本該是感到愉悅的，然而凌青忱卻連笑都沒有笑一下，閉上眼睛將手機丟到了一旁去。
他看著身上殘留下來地痕跡，他幾乎是立刻就衝到了衛生間裡，扶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一股自厭和怨恨不受控制的湧上心頭，而他還不得不全都壓下，面帶笑意的去討好對方。
傅衍之果真是湖城的一尊神，他昨天被抹黑的都不是，今天就洗白得乾乾淨淨，就連林澈影帝都為了他發聲。
那若是他惹怒了對方呢？大約是自己身敗名裂，命喪黃泉吧。
他開啟花灑，讓冷水衝淋在自己的身上，似乎是想要讓不該有的情緒都隨著水花一起流入下水道一樣。
很快，江昀辰就趕到公寓裡，將他接到了劇組裡。
他接的戲都是大製片，他的戲份也不低，通常都是男二，男三。
在忙碌拍攝中，凌青忱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和傅衍之的關係，只是偶爾疲於應付凌然。
凌然就像是一個詭異而又變態的存在，很多時候都打電話過來質問他，質問他為什麼不按照合同約定，告訴他關於穿書的事情。
凌青忱唯一而又重複的解釋就是不知道。
他在劇組拍戲，空閒時間完還要去上舞蹈課還有演技課程，根本就沒有時間和傅衍之接觸。
唯一知道的行程就是在商業電視頻道上說傅氏集團發展擴充套件到了什麼國家，市場佔有率又到達了多少。
其餘他一概不知。
唯獨他沒有想到的情況，就是自己竟然成為了替身。
江昀辰看著一臉氣鼓鼓的凌青忱，嘴巴動了動，有些心虛，“我也沒想到是就接了這樣一個劇本。”
其實這不怪他，接連拍攝了好幾個劇本，都是傅衍之安排的好角色。
他忙於處理選秀那邊的事情，遺忘了接劇本的事情了。
凌青忱挑眉，“江哥，你不是說你帶紅了好幾個演員嗎？”
怎麼就犯這種低階的錯誤。
江昀辰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是在娛樂圈混了很久，不過之前都是在導演圈裡面混的呀。
要不是沒有混出一個名堂，何苦現在還來答應帶明星啊。
他壓低了聲音，“就是一個替身劇本而已，而且林澈影帝也在那劇組，你之前不是對方救了你，你還有沒有感謝對方嗎？”
他的話讓凌青忱的思緒拉回到一個月前。
林晉安後來怎麼了他無從所知，只是在百度上搜尋那個人的名字已經不復存在。
就連之前他拍攝的電影電視劇都全部刪除他的戲份。
這樣大手筆的作為也就只有一個人可以如此。
傅衍之。
他在心裡面默唸著這個名字。
這個人還真是心狠手辣啊。
“要不我們賠付違約金就行了？”他嘗試著開口，做替身這樣事情，他真不行。
關鍵還和影帝搭戲，他害怕又鬧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傅衍之又怪他。
生活太難了。
助理搖頭，緊抿著嘴，“不行的，違約金一個億。”
凌青忱：“……”
“這是天價合同嗎？”
他翻看著手裡面的檔案，瞳孔放大，才陡然明白為什麼這個劇本是這樣的。
因為他當替身是裸替。
他忽而就笑了，“你覺得傅衍之會同意嗎？”
“他給你籤的，說別再發什麼資訊簡訊了，讓你注意身份。”
凌青忱面色一變，手指微不可察地顫抖。
原來如此。
他還在這裡說什麼他不願意，還真是可笑。
凌青忱凝視了合作片刻，隨後才道：“知道了。”
不過就是一個替身而已。
這場替身戲份，更像是傅衍之強行地為他加上去。
拍攝這場戲份的主角是一個當紅流量——王揚庭，男團出身，但是憑藉著那張臉，成功地拿到資本，進入了演藝圈。
這個劇本講述的民國時期的戲份，主要是雙男主為國家為民族拼搏到最後的故事。
王揚庭飾演的角色是一個民國戲子，雖然是男人，可是他身姿嬌媚，那張臉雌雄莫辨，所以他利用這張臉獲得了很多的劇本。
而這場戲，凌青忱需要為他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