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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安野

木戶加奈子今晚穿得很清涼,僅僅是一身夏天的連衣短裙,材質輕薄,的確這樣回去路過黑暗處的時候是有有危險的。

蕭峰只是穿了個鞋子,不消一會兒就好了。末了他走在前面,木戶加奈子跟在他的後面,手上拿著BAGSIR的包包,是撞色大膽的harveydent系列的其中一個,整個人顯得清純多了,就像還沒畢業的清純女大學生,而秦小明就跟在她的身後。

三人下了樓。

衚衕小區路燈下的小路,仍有幾個老人結伴在散步,歡聲笑語,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憶起年輕時候好玩的事情來了。

走到停車場,蕭峰才發現讓秦小明跟來是正確的選擇。

是這樣的。木戶加奈子是開著她的紅色威馳FS來的,她說她明天還要開車去公司上班,因為要載著銷售總經理去在東方市舉行的尼康產品展覽會,也就是說蕭峰必須開著她的車送她回去,最後得留下車子。那時候估計最後一班公交車沒有了,他就沒法回來了,走路是不現實的,從他家所在的衚衕小區到龍湖小區可有十五分鍾車程呢。

秦小明去了,這個問題就解決了。蕭峰讓他一個人開著自己的黑色大眾,而自己則開著木戶加奈子的車子載著她。到了那裡,就跟秦小明一起回來。這樣,問題就解決了。

並不是木戶加奈子要為難蕭峰,平時她上班的時候也是開車去的,更別說明天了,銷售總經理最近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病,頭昏昏的,不好開車,只好讓她開車了。雖然說黑衣女人,也就是她的主人完成任務後給的酬勞很多,但是她也不能冒險將穩定的工作給丟了啊。工作丟了,任務要再是被蕭峰發現了導致失敗,那豈不是遭了?

她不是傻子,還是知道權衡利弊的。

蕭峰和秦小明依次將兩輛車子開出停車場。

木戶加奈子坐進了在前頭的威馳FS的副駕駛,等她關好車門,蕭峰便發動了車子,想著小區大門開去。秦小明開車跟在後面。

十六分鍾後,就到了龍湖小區。

蕭峰和秦小明將木戶加奈子送到了家門前,親眼看見她進去才互相告別,轉身下樓,驅車回去了。

回來的時候,也是秦小明開的車,蕭峰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路上,秦小明問蕭峰:“頭兒,新工作還行吧?怎麼就上夜班了,太累人了。”

“工作挺清閒的,還算不錯吧。夜班的話,儘量克服吧,都不願上夜班,作為安保部的部長,我不上誰上?領人家工資,就得盡心盡責的吧。哎,不過今天,還是要請了一天假,就是為了跟你們聊一聊最近馮小月墜樓的案件。”

“是啊,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麼形容可以的吧?”秦小明呵呵笑著,其實心裡也不好受。當他得知蕭峰被辭退的時候,心裡十分震驚,不願意相信。嘆惋著,頭兒應該都幹了二十幾年的警察了,他還能幹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他雖然看起來比同齡人年輕,更有活力,但畢竟實際年齡也是大了,早點退出去也好。前半生已經過得那麼不順,後半生總該享受享受了。

在車上,他們聊的不多,十七八分鐘就回到衚衕小區了。停好車,上樓,開門,看見客廳裡的電視開著,小白兔正坐在沙發上,兩人走過去的時候,發現他是睡著的。這不是他看電視,而是電視看他了。

秦小明去推他醒來,睡眼迷糊的,還流了些口水,樣子就像個孩子一樣,嗯——這幅模樣,更像個智障孩子。

“天亮了嗎?”

“亮什麼亮啊?我們就去了半小時,哦!你就睡了!真是豬啊你,吃完就睡!”

......

每次聽著兩人鬥嘴,蕭峰總是會在心裡偷偷樂著,心想著他們這兩個孩子,就是長不大了。

接下來還有談案件,秦小明可不允許小白兔還是剛開始迷迷糊糊的狀態,於是,先是在他的大腿根使了一擰。小白兔便發出殺豬般的慘嚎,眼淚都疼得擠了出來,當然整個人也清醒不少,但也只是一小會兒的事情,小白兔又想睡去。

秦小明只能又給剛才的地方擰一把,小白兔這次是不敢再閉上眼睛了,再這樣下去可是要瘋掉,真的是太疼了,受不了。於是爬將起來,說你們等會兒,先等我衝個涼水就好,我保證!

小白兔朝衛生間那邊走去,不時回頭對秦小明瞪眼睛吹鼻子,彷彿憤怒了的爾康,意思就是你以後小點啊哈!

沖涼很快,就是開啟了噴淋頭,用涼水給全身衝一遍,大夏天的來這麼一次,整個人就會倍清爽,好像走過了烈日當空的沙漠然後突然間扎進了南北極的冰水裡。

小白兔很快就出來了,不再犯困。蕭峰和秦小明已經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坐好,前面的電視已經關了,液晶電視黑屏一片,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蹦出一個身穿喪衣的女鬼來,或者手持菜刀的面具男!

接下來的聊天內容並不多。首先就是蕭峰跟小白兔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問眼睛情況怎麼樣。小白兔回答說還好,左眼醫生說鐵定瞎了,但沒有關係,這不還有一隻右眼嗎,雖然看的東西比以前模糊了點,不過很幸運了。

得知小白兔眼睛受傷住院的訊息,蕭峰立刻就請了假趕往醫院,沒想到小白兔當時拒絕了所有人的探望,因此一直在擔心,又聽秦小明說他又因為查不出來馮小月左耳消失的原因而喝得爛醉,就更是擔心了。瞎了一隻眼睛,然後辦案又遇到挫折,他擔心這個孩子從此一跌不振。所以今天邀他來自己家裡吃飯,更重要的就是跟他談一談,看一看他的狀況,好讓自己放下心來。

見小白兔還是那副沒心肝肺的樣子,蕭峰倒真是放心下來了。

之後,就是談到馮小月墜樓而死的案件。將眾多疑點提出來,然後想辦法查清楚。

第一個疑點,是重中之重,就是她為什麼將自己的左耳給切掉,是否和白靜及她兒子被殺害有什麼聯絡?

第二個疑點,也非常重要。馮小月為什麼在墜樓之前做出那些奇怪的舉動,穿著白色喪衣,又在攝像頭前表演那些令人一頭霧水的動作與表情。會不會跟白靜和她兒子被殺害有什麼聯絡?

第三個疑點,就是她留下的那兩個字“安野”。

蕭峰現在不是警察了,不好明面去查,就建議小白兔先從“安野”這兩個查起,因為這是從馮小月的肚子裡面取出來的線索,既然她留下那一行字母與數字的排列讓小白兔揪出來了劉永這麼一個隱藏許久的戀童癖,那麼會不會“安野”更是一條重要的線索,甚至比劉永還重要?

第一疑點和第二疑點,雖然暫時看起來很明顯跟恐怖直播夜白靜被殺、殺嬰直播一諾被殺有所聯絡——就是白色的喪衣、消失的左耳、手機電腦中毒許多網民被迫拉進直播間觀看死亡直播,但是根本沒有更加有力的證據表示這三起案件有所關聯。無論是蕭峰,還是小白兔、秦小明,都感覺到它們彼此之間有所聯絡,甚至整個白馬市的人,還有全國那些瞭解恐怖直播夜的人,也都這麼認為。

但都是因為白色喪衣、左耳消失、手機電腦中毒而做的猜測,所以這三起案件也不一定是真的有所聯絡。

所有所有的一切,真是太複雜了。只能慢慢一層一層揭開,不能著急,否則只會越理越亂。

三個人先是在客廳裡聊到了十一點,怕打擾了蕭峰老母親和保姆阿九的休息,於是就轉到了蕭峰的臥室裡,又在那裡聊了半個鐘頭。

最後,蕭峰起身想要開車將他們送回去公安局的警員宿舍。但是秦小明和小白兔都發現了自己的頭兒剛才在說話的時候,眼皮子似乎灌了鉛,上下直打架,一看就知道休息不好,肯定是因為上夜班然後白天沒休息好。兩人也真的睏倦了,便都說太晚了,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就一夜吧,明早再趕回去公安局上班去。

蕭峰聽了他們的話,覺得也是,深夜裡睏倦開車的確是危險,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小白兔兩人,都明顯困了,便聽了兩人意見。說要讓他們去睡自己的臥室,那裡床大,可以睡兩個男人,沒問題的。

小白兔和秦小明不約而同直搖頭,兩個大男生睡夫妻雙人床,想想就起雞皮疙瘩,怎麼說就是不願意,他們都說睡客廳裡的沙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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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峰只好抱來被子,給他們一人一床,免得半夜著了涼。小白兔和秦小明接過被子,就各自挑了沙發,準備睡了。

“你們趕緊睡了啊,我關燈了。”蕭峰說。

“關吧關吧。”小白兔自己蓋好了被子,看秦小明也是好了,便小聲回答不遠處準備拍下開關的蕭峰。

蕭峰關了大廳房頂的大燈,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壁燈,心想著晚餐時候秦小明可是喝了不少橙汁,小白兔也是,這樣的話他們半夜起來方便的時候不至於在黑暗中摸瞎磕碰到了。

那盞壁燈發出微弱的昏黃燈光,秦小明覺得有些溫馨,他剛才還困了,這時躺著又有精神了。

“哎......”小白兔也沒睡。他們兩人就像組成直角的兩條射線,分別躺在兩張成直角擺設的沙發上,頭部相近,小白兔發現秦小明睜著眼睛,就像往常一樣叫喚對方。不過聲音儘量控制,免得打擾九姨、蕭峰和他母親睡覺。

“你怎麼還不睡?”秦小明也小聲問。

“你不也沒睡嗎?我問你個問題,你別跳起來啊。”

“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日本妞啊?”

“說日本女孩,別說日本妞!”

“好好好,依你說的,就日本女孩,問你呢,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是的,別說你也喜歡?我們公平競爭吧!”

“你個呆子!哪兒看出來我喜歡她了?”

“打招呼那麼熱情,還一套一套的,你怎麼不當酒吧門童去?”

“嘿!你這呆子,人家從日本遠道而來,打招呼不熱情,難道還要說我們中國不歡迎你?然後擺一副臭臉?”

“真說不過你,睡了睡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