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好吧？老爺子的酒，就不要動他的了。”
“沒事。人都死了，放著也沒人喝。”
蛇尾在這夜之前，對這個二哥瞭解的太少，可想而知幫裡的其他人就更是不知道了，他給他們留下的，就是一些冷血無情、身手厲害和辦事利落的傳說。
“對不起啊二哥，我不知道老爺子......”
“沒事，人死了七年了。”蛇眼開了兩罐啤酒，一罐遞給了蛇尾。
蛇尾接過啤酒，掌心冰涼一片，這在夏日的夜裡很讓人舒服，他不禁想起了雪花啤酒一個廣告的情景，大雪紛飛。
“二哥！過去的，就讓它都過去吧！”蛇尾舉起了手中的啤酒，和蛇眼罐碰罐。“幹了！”
兩人仰頭才幾秒鐘的時間就灌完了，又開了四罐幹了。
“老三，這麼喝不夠意思，我去做幾個菜來，今晚我們就喝個痛快！”
“你還會做菜！蛇口幫的冷血二哥竟然還會做菜，太不可思議了，大哥吃過麼？”
“沒有。”
“也就是說，我是幫裡第一個吃到你做的菜的第一人？”
“是，那我先去做了，你稍等一會兒啊。”
的確，那麼多酒幹喝著就浪費了，又是沒見過喝酒的二哥請的，還要親自下廚，蛇尾連說好。
真不知道一直以冷酷面孔行走在外殺人不眨眼的二哥做起菜來是什麼樣子，這讓蛇尾感到好奇，更想好好品嚐，看看他廚藝好沒好到和他殺人的手法一樣令人驚豔。
蛇眼在廚房做菜的時候，蛇尾說問要不要幫忙什麼的，其實也就是客套一下，他在心裡認為在家做菜就是娘們的行為，是不屑去做的事情。
“不用，你去坐著吧，等等就好了。”
“我想看看不一樣的二哥。”蛇尾就靠在門框上看著。“幫裡，從來沒有人見過二哥做菜的樣子。”
“那就看著吧。”
蛇眼圍上廚房圍裙，身上的殺氣突然就減去了一大半，此時此刻的他，就像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家庭煮夫，而不是那個不知結束了多少人性命的冷血殺手。
接下來，蛇眼開始處理食材，刀法很快，看起來有些專業廚師的樣子，不過在蛇尾的眼裡，他還是那個冷血的殺手，手中的並不是豬肉肌肉，而是人的喉嚨。
“二哥，你以前是廚師？刀功可以啊！”
蛇尾並不知道蛇眼的名字，對他的過去更是一無所知，根本就不知道他這個人從哪裡來，就像幽靈一樣。
因為蛇眼深得大哥的重用，是大哥第一個結拜的兄弟，而蛇尾是第二個，所以見面的時候都是他叫他二哥的，道上的一些人則叫他為蛇眼。之所以有這個稱號，是因為他的眼睛冷冷冰冰的，無時不刻，都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就像眼鏡蛇的眼睛一樣，只要被看了一眼，你的心裡就會感到一片寒冷。
“學過半年，但是後來，沒有從事這一行。”
“那你之前是幹什麼的啊？二哥，你身手實在太厲害了！”
“這個，以後有機會了會告訴你的。”
蛇尾聽得出來，二哥明顯是不想多說下去了，不能再問下去，免得人家不痛快，突然揮刀過來，自己雖然力氣大，但肯定是要被斷了手腳筋，最後一刀割喉了。他看見過他殺人，就在皇天**裡。
有一夥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闖進來鬧事，特別是有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狂傲無比，在放倒了幾個蛇口幫的小弟之後就以為天下無敵了，這時二哥站出來了，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冷冷的蛇眼不帶任何感情，沒有憤怒，也不是平靜，那是一種可怕的空洞！
膀大腰圓的大漢踏步奔來，大有破碎山河震天撼地的氣勢，就在很多人以為二哥肯定被比他體型高大不知多少倍的大漢秒殺的時候，劇情卻發生了翻轉。只見二哥身子靈活躲閃，才躲閃了兩次，大漢就轟然倒下了，手腳筋都被割斷了，最後只能乖乖等死，讓割了喉嚨，鮮血噴濺。
那畫面，在場的人永遠也忘不了，讓他們更加難忘的，就是二哥的出手速度了，一次躲閃過後大漢的腳筋都被割了，再一躲手筋也被割了，每次的攻擊快得讓人都看不到他是怎麼出手的。
“幫裡的很多人都對二哥的種種神秘都想瞭解，我就是其中一個，不過二哥別生氣，你不想說就不用說，可不能放在心上。”
“不會。”蛇眼開始熱鍋，之後就施展他的廚藝了，無論是顛勺還是裝盤，他的一舉一動都符合蛇尾心中的廚師形象，而不是簡簡單單的家庭煮夫，一點也不娘們！
蛇眼炒了五個菜，紅燒帶魚、辣椒炒五花肉片、木耳炒雞、白灼大蝦和糖醋花生，無論那個菜，都是色香味俱全，不比一些大飯店的差。
兩人在客廳裡，吃喝起來。蛇尾連連下筷，上一筷還沒嚼爛咽下去就夾下一筷，吃得滿嘴是油，腮幫鼓鼓的，他豎起大拇指點贊。“二哥，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
吃喝了好一會兒，蛇尾才接上之前在明月樓的話，問：“二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的？現在就我跟你，只有兩個人了，你說吧，我聽著。”
“你對寧臣加入我們這件事，有什麼想法嗎？”蛇眼的眼睛在說話的時候總能保持一眨不眨的。
“我當然不願意他加入了。”一提到這件事，蛇尾心中又燃起了火，說話變得狠厲起來。“一看到那個人，我就想揍死他，竟然碰我的兄弟！二哥，你說大哥也真是的，他這麼做太不給我面子了，實在讓我太難做了，我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那些小弟了。”
顯然，蛇眼對自己老三的這個回答是非常滿意的，他也知道，這就是對方的心裡話，畢竟根據他的瞭解，蛇尾這個人大大咧咧又莽莽撞撞，心裡藏不住事，做事也很少經過大腦的思考，唯一的優點就是非常仗義，這一點也是讓蛇眼有些擔心的。
當然，非常仗義這一點，也是蛇尾的缺點，只要利用得好的話，那就是一把利劍。蛇眼深知這一點，他一直在尋找機會。沒想到，今夜機會就來了，必須要緊緊抓住才行。
“其實，這事大哥做得太不仗義了，我覺得沒必要為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這樣羞辱自己兄弟。這事，我是支援你的。如果你覺得可以，我幫你幹掉那個小子，幫你的兄弟們出一口惡氣，怎麼樣？”
“這......不太好吧，不過我還是先謝謝二哥了，你的支援真是讓老三我太高興了，竟然舒服了好多，七年的二哥算是沒有白叫！”蛇尾大笑起來，給蛇眼的酒杯倒滿茅臺酒，然後乾杯。“我喝幹了，二哥你隨便！”
“隨什麼便！幹了！”
蛇眼仰頭就灌，酒一路燒到胃裡。他放下了酒杯：“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然呢？”蛇尾臉上不快，但更多的是無奈，一想到打了自己兄弟的人從今天開始成為自己的老四，他心裡就非常不舒服，本來他就是想要了寧臣的命，但是現在不行了，因為大哥蛇牙要結拜這個小子了。“我能怎麼辦，他是大哥看重的人，還能怎麼辦！”
再想到以後自己失去重視的情景，蛇尾更是憤怒，猛地一放下杯子，杯子就砸碎在茶几上了。他的這一些行為，都被蛇眼看在眼裡，記在心中。
“大哥是真的老了，你沒發現嗎？因為老眼昏花了，才看不到自己人了，甚至，就連膽子都變小了。”
“估計是吧，他都五十了。”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當大哥嗎？”
“怎麼敢！”蛇尾心下大大一驚，這話要是被大哥聽到了，那就完蛋了！“二哥你不要亂說話！是不是酒喝多了？”
“我沒喝多。”蛇眼強調說。“我曾經是酒缸子，就喝的這點酒，都不夠尿的！今天，就把話跟你敞開了心說出來，現在蛇牙已經老了，貪生怕死的，根本就不仗義，早就不配當大哥了！”
蛇眼猛地將酒杯子摔在地上：“大哥，他早就該死了！我希望，當蛇口幫第一位子的人不再是他，而是——”他指著蛇尾繼續說：“你！就是你，才配當蛇口幫的老大，因為你夠仗義，真正地把兄弟們放在心裡，努力讓他們過得更好，活得更有面子！只要你願意，我必定助你一臂之力，殺了寧臣，殺了沒用的大哥。但如果你，不願意，對不起，今晚我說的這些話只能我自己知道，所以，活著離開這裡當大哥，還是死在這裡當老三，你自己選擇。”
這段話，充滿了憤恨和不滿的情緒，將蛇尾說得熱血澎湃，好像立刻就站起來揮舞拳頭說自己想當老大，但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告訴自己先別忘乎所以，萬一被面前這個人利用了自己，那就糟糕了。“我當然是選擇活著離開這裡當大哥，不過我又擔心，你就不想當大哥？會不會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讓我先去對付大哥，然後你坐享最後的勝利。”
“老三啊老三，就知道你會這麼想。你還不瞭解我嗎？這麼多年，你看見我收過一個小弟了嗎？”
蛇尾一想，的確是沒有。
“老實跟你說吧，我不想當什麼老大，我只想報仇，天大的仇。這仇，只有蛇口幫的老大和那個黑衣女人完完全全合作了，才能得報。而大哥老了，開始信佛啊道啊什麼亂七八糟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所以，你才是最後的選擇！帶小弟，我並不在行，也不想，只要大仇得報就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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