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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爭吵

那個孩童大概一歲模樣,就站在古月姑娘背後的那張床上,和恐怖直播夜裡面的女鬼一樣的打扮,穿著白色的喪服,眼角流下兩行血淚,左耳被割除,傷口處一片猩紅。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面的古月姑娘,好像有慢慢移動的跡象。

古月姑娘看到評論區的留言,迅速回頭一看,哪有什麼小孩、什麼鬼?

她說沒有啊,可是粉絲們一直說有。粉絲看到這不可思議的恐怖一幕,彷彿恐怖直播夜的翻版,陸陸續續地退出了直播的房間,生怕又看到那血腥的畫面。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直播房間就剩下不到一半的粉絲了,而且還不斷減少。

那個身穿喪衣的面具男又跳了出來,揮舞著菜刀砍來!頓時田宇把手機扔到了床尾,驚魂未定,沒想到惡夢又來了,死死纏住他不放,剛才只是幻覺,面前就是看不見的空氣,哪有什麼面具男。可他還是感到恐懼,剛剛還覺溫暖曖昧的黃色燈光這時就得不夠亮了。

黑暗滋生罪惡,而光明就是正義的力量。他猛地跳下床,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開啟了天花板的吊燈。

房間瞬間亮如白晝,像是剛從幽暗的河水中浮出來得救一般,空氣有多麼珍貴和難得,他大喘著氣,仍心有餘悸,冷汗直流,看著床尾的手機。

突然,手機裡傳來一聲尖叫,那是古月姑娘的聲音,化成一把鋒利的尖刀刺入他的耳朵裡,他的心臟猛然一收縮,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了一下。好像又掉進了那幽深可怕的勒口河中,讓他感到窒息,連喘氣都要小心翼翼。

就在他極度驚慌的時候,床尾的手機沒了聲音,可他還不敢立刻靠近,覺得只要一拿起手機,那面具男就會跳出來,一刀砍下古月姑娘的頭顱,頓時血液噴濺。她就會,變成下一個子夜女神。

那畫面......他不想,更不敢看。兩條腿不聽使喚,發抖著,軟了下來,他背靠著吊燈開關下面的牆,借它的力慢慢坐下了地。瓷磚冰涼,屁股彷彿坐在了冰塊上,他突然覺著,房子多麼像是一個由鋼筋混泥土造成的豪華棺材,而自己,就是棺材裡的死人。

這個時候,客廳裡那個蕩婦的叫聲聽不見了。他在心裡苦笑,沒想到自己此時此刻竟那麼渴望她的叫聲,以此來消散自己的恐懼感。

過了很久,他變得很困,在睏意的幫助下終於漸漸恢復平靜,直到最後實在是太困了,便上了床,但就是不去碰手機,他想等到天亮了才敢。

床很大,他儘量避開手機所在的那個位置。裹著被子側著身,迷迷糊糊終於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從視窗照射進來的陽光將他叫了醒來,很久沒有這樣自然醒了,每一次都是要靠鬧鐘才行,就像是沉睡了幾千年的不腐屍身,需要咒語的喚醒一樣。

他伸了一下懶腰,扭了扭脖子,渾身筋骨才覺得舒服許多。這時才又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來,仍覺得毛骨悚然。只是有了這強烈的陽光給予的能量與膽量,他爬出去拿起手機。

她不會死了吧?

直播已經結束。他拿著手機回到床頭,那是陽光照得到的地方,懷著緊張的心情點開了直播回放,快進到影片的五十七分鐘處。

很快影片觀看進度就到了五十八分,古月姑娘說“開始”,粉絲們就在其直播間的評論區內紛紛留言發現她背後的床上漂浮著一個模樣可怕的孩童,她回頭看去,說沒有,可粉絲們堅稱就是有。接下來,粉絲們迅速退出直播間,不到一分鐘就只剩不到一半的人在觀看了,田宇就是這個時候退出了直播間,他繼續往下看。

古月女神驚得站了起來,怎麼看就是看不到粉絲們所說的一歲男童模樣的鬼,畢竟是一個女生,也許是深夜的緣故,她愈加害怕,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她當時嚇得尖叫了一聲,這就是昨晚田宇聽到的那聲令人驚駭的尖叫聲。然後螢幕一閃,黑屏了。就在田宇以為結束的時候,黑色的螢幕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嚇得他尖叫一聲,扔掉了手機,白色的影子就是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童鬼,太特麼嚇人了。

手機被扔到了地上,因為質量過關,沒有裂屏等破壞,似乎不損一絲一毫,不愧是花了好幾千大鈔買下的某果手機。影片還在播放著,這時只見螢幕再閃了一下,黑屏就變成了紅屏,就像鮮血塗滿了螢幕,像是中了病毒一樣螢幕又再一次閃屏,變成了黑屏,而那個童鬼,已經消失不見,影片也在這時結束了。

她怎麼樣了,大概已經死了吧?

田宇撿起了地上的手機,看了看,才八點。他現在嶽父母的公司裡面上班,就是隨便掛個職,幹的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活,工資就是做做樣子發的,所以他不用和公司底層的員工一樣一大早就得匆匆趕去上班打卡,一天兩天甚至一週不去上班都沒有問題。今天,他就不打算去上班了,而是去安野的心理諮詢治療師,放鬆放鬆自己,治一治又纏上來的惡夢和幻覺。

他慢悠悠拉開臥室的門,眼睛有意無意還是往客廳的真皮沙發瞥去,好在那個蕩婦和她的情人不在,對面她房間的門開啟著,床上被褥凌亂,顯然經過一番折騰,而且應該很激烈。床上現在沒人躺著,他們不知道又去了哪裡的天堂逍遙快活去了。

蕩婦,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他哼著流行歌曲,走到衛生間去,不緊不慢在裡面刷牙洗臉,很快就洗漱完了。不得不說,她不在家的時候真是自在,因為沒有那種四目相對時的尷尬。

田宇不像是一般宅男,每一次出行總是要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形象一番,無論上不上班,到那裡都是西裝革履的模樣,再將頭髮輸得幹淨利落,白領範十足。其實,他也很清楚自己就是個吃軟飯的,但還是覺得在別人面前裝得人模狗樣,顯得自己高人一等,或者與他們統一階層。

沐浴在早上的陽光中,戴著墨鏡的田宇步行到小區的停車庫,開出了白色賓士,出了小區就直奔他常去的酒店吃早飯,在吃早飯的期間他打電話過去安野的心理諮詢治療室預約。接電話的是前臺的女孩,她剛從一所二本大學畢業,他在此之前懷著不良的目的和她聊過,不過沒有成功搭訕,她有男朋友了。

她說,田先生不好意思,今天來諮詢的人太多了,請您預約另外一天吧,我在這邊給你登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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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田宇很不爽,不過這安野是一個有個性的人,他規定,一天只會見三個心理疾病的患者,並且永不更改,沒有商量的餘地。在眼下這一切向錢看的社會裡,這種規定是很奇葩的,簡直是一股清流。

沒有辦法,田宇潦草吃了一點剩下的早飯便走出酒店,開車去了公司裡。

他嶽父母的公司叫做勝地汽車零件製造廠,一看公司名稱就知道是以製造汽車零件為產業的工廠,年產值最近幾年平均是十個億,對於一些動輒上千億的國企和外企來說只能算是個小指頭,不過在私企能幹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勝地汽車零件製造廠在當地是一家有頭有臉的大公司,很多人為了進去擠得頭破血流,就連保潔人員都是專科畢業的學生,因為開的工資每月4000元,相比當地同行的薪資水平,這算是最高的了,還有五險一金,簡直不要太好。

連打掃衛生、端水泡茶的保潔人員的工資都那麼高了,那其他職位的就更不用說了,高得很,公司的各種福利都不錯。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事誰都知道,勝地汽車製造廠雖然薪酬福利很好,但不是為了養一群沒用的廢物來拖住公司的後退,朱丹丹的老爸硃紅衛眼光極為挑剔,公司裡的大多數技術員都是國內985高校出身或者國外留學回來的而且成績十分優秀,所有重要的崗位在崗的人無一不是天之驕子,這也就是勝地汽車零件製造能夠取得今天這輝煌成績的重要原因。

當初要不是因為有了與朱丹丹的這層關係,田宇怎麼可能進得了勝地汽車零件製造廠工作,他在行政崗位任職,不過就是簡單處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檔案罷了,行政辦公室裡還有其他人才呢。

硃紅衛是個極其厲害的商業大佬,按他的用人原則來說,是絕對不可能讓田宇在他的公司擔任任何職位的。但當時,田宇救了他女兒一命。對於他來說,女兒就是他的心肝,捧在手心裡的寶,看不得有半點損失,所以他是非常感激他的。在老婆和女兒的話語下,硃紅衛的心就軟了下去,就同意田宇空降到自己的公司在行政辦公室任職,讓他得到好的鍛鍊,成長起來,畢竟他是女兒的老公,女兒的心思還不在公司上面,以後要靠他來接管整個公司,這樣,就算他們夫妻兩個老去了、死去了,女兒也能繼續錦衣玉食的生活。

勝地汽車零件製造廠的行政辦公室軒敞,室內裝飾十分大氣,有專門請過設計師的,總之在裡面辦公的人無不覺得舒服。田宇和他們熱情打了招呼,別人卻是面笑心不笑地回應,除了他在這裡辦公的有兩女一男,因為都知道他是怎麼空降到辦公室的,所以都在在心裡瞧不起他。上班的時候因為一些事情需要交流,他們才會跟他說話,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但一下班就形同陌路般,私底下在一起玩的時候是從來不叫上他的。誰叫他是令人討厭的“空降兵”,幹的事情那麼少,還能開好車住豪宅,吃的更是山珍海味吧,誰不嫉妒恨呢?

田宇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放下黑色真皮的公文包,走到一邊接了一杯熱咖啡,然後坐在自己位置上,開啟臺式電腦。看著電腦的螢幕,他又想起了恐怖直播夜和昨晚發生的事情,仍是心有餘悸,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啜了一口熱咖啡,這才好了一些。他閉著眼睛扭了一下脖子,努力讓自己別想了,越想越害怕,還不如找點事情做。

他側頭問那一男兩女,有什麼活要幫忙的嗎?

別看坐辦公室的就覺得很閒,的確有時候閒得真是蛋疼,但實際上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忙的,處理各種令人眼花的檔案,下班的時候總是腰酸背痛,好不難受。因為這樣,聽到田宇說要幫忙的時候,他們還是挺樂意的。

那男的,叫做郝仁,他說太感謝了,老闆最近要針對安全的一個會議,我這邊實在是忙不開,請你幫忙撰寫會議的開講稿,我這邊有資料,給你。說完就遞給田宇一疊剛列印出來的尚有溫度的檔案資料。

這不難,在這之前田宇就幹過幾次,電腦裡就有模板,只要修修改改,再以郝仁給的檔案資料為原料加工為一些新內容加上就可以了。其他兩個女的,也交給了一些檔案整理的任務給田宇,田宇都接下來了,只要進入忙碌的狀態就不會多想了,那可怕的惡夢和幻覺自然就沒有辦法入侵了。

忙到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有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了行政辦公室的門口問:“請問田宇在嗎?”

田宇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中抽出來,眯著眼睛看過去。那是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男人,寸頭劍眉高鼻梁,眼睛銳利得就像鷹一樣,掃視著辦公室的每一個人,尋找他想要的獵物。他穿著幹淨利落的警服,行伍之氣流露於表。

“我是。”田宇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眼睛不由睜大,就像個小學生一樣舉手回答,心裡琢磨著,難不成計劃被識破了?“你有、什麼事麼?”

“你好,我叫蕭峰。”他舉起警察證還算比較客氣地說。“這裡不方便說話,所以麻煩你跟我出去一趟。”

不可能的,田宇對自己說,那個計劃除了天和地,就只有兩個人知道。他站了起來,昂首挺胸,自信滿滿地說:“走吧。”

田宇和蕭峰剛走,行政辦公室的一男兩女就交頭接耳起來,各種猜測就像泡泡一樣從三人的腦海裡突突冒了出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自己的身邊竟然隱藏著殺人犯,這個猜測是那個膽小的女的提出來的,郝仁和另外一男的聽到這猜測,便想到了一些影視作品中的變態殺人狂,不由渾身一顫。

出了勝地汽車零件製造廠的大門,蕭峰開啟車門,讓田宇坐在後座,自己也坐在他的旁邊,駕駛座上是小白兔。

“開車,回局裡。”

小白兔“哎”了一聲,發動了警車,一路上,坐在旁邊的蕭峰幾乎沒說什麼話,田宇故作鎮定,閉著頭靠在車窗,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緊張。期間他實在受不了,問了蕭峰兩次話,說為什麼要抓我?蕭峰只是說,到了公安局再說。這讓田宇更加坐立不安。

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白馬市公安局。坐在審訊室的田宇失去了所有鎮定,幾乎要哭出來。

“好了,你可以說了。”

“說什麼?”那個計劃他是不這麼輕易說出來的,那關係到他的未來。

“你認識白靜吧?”

“不認識。”

“確定嗎?”蕭峰再一次問。

“確定,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好像他問的和自己想的不一樣,田宇頓時臉色好看了許多,看來大半是誤會了。“這個人是誰啊?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蕭峰把白靜生前的一張照片遞到田宇的面前:“你確定不認識她?仔細看看。”

田宇頓時怔住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緩緩地說:“原來是她,子夜女神,我認識。”

“說說吧。”

“沒什麼好說的。”田宇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打錯,應該一口咬定自己不認識她才好吧。

“‘我主沉浮’,這是你在逗魚直播平臺的網名吧?你打賞給她的錢可不少啊,足夠買兩輛車了吧?最好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田宇沉默了許久,開口便交代了他和白靜之間的認識經歷。其實很簡單,就是在某一晚上,他在逗魚直播平臺上看到了她在直播,無論是她的樣貌還是聲音,他都很喜歡,之後的每天都觀看她的直播,看著看著就情不自禁打賞了很多錢,具體多少他也忘了,總之不少。後來,他就不再滿足於螢幕上的互動,於是就跟她要電話號碼等聯繫方式。

因為田宇打賞了很多錢,是貢獻榜上的第一名,所以白靜便給了他自己的聯繫方式。得到聯繫方式之後,田宇就提出那種要求。一開始白靜有意無意地拒絕,就是欲拒還迎的狀態,十分懂得利用男人的心理,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後來終於她同意了他的非分要求。

到這裡,田宇似有隱藏,就不再說下去了。

“完了?”他對面的蕭峰問。

田宇點頭說:“完了。”

“我看,不見得吧?你真的沒有什麼再補充的了嗎?”

“真的沒有了。”

“我再問一次,真的沒有了嗎?”蕭峰的臉變得更加嚴肅,銳利的眼睛非常堅定。接著就拿出了手機,把音量調到了最高,再點了一個錄音檔案。這是兩個男人的對話。

“你好,聽說你要給我們警方線索?”

“是的。”

“太感謝你了,什麼線索?”

“我看見過她和一個男人在我們酒店裡吵過架,拉拉扯扯推推搡搡的,似乎吵得挺厲害。”

“你說的她是這個人嗎?”

“是的,就是她,就是咱們當地的一個網紅,名字叫子夜女神,死的真是太慘了,那個兇手太殘忍了。”

“你說的那個男人長什麼樣,有可能就是她殺了人。”

“警官,我覺得他那麼有錢,可能不會親自動手,而是僱兇殺人,我知道雖然聽起來有點像電視劇,但我的直覺有可能是對的。我描述不出來他的樣子,給你看看我拍下的監控吧,不過你要跟我保證,可不能對媒體傳播,我怕會影響酒店的聲譽,進而影響生意。這件事經理也知道,但為了生意,他不讓我說出去,要是我說出去了,我這保安的工作就要丟了。警官,我只有初中文化水平,幹不了其他工作,這裡的工資高,也比較閒,兩個月之前我老婆生下了一個大胖兒子,以後還指望工資養家呢,拜託了。”

“我保證不會洩露的,警方該保密的會保密,再說了你們酒店又不是案發現場,不會提到酒店名字的,放心吧。”

“好,那我給你看看。”

錄音到這裡結束了。田宇聽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都不敢看蕭峰的眼睛。

“怎樣,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蕭峰問。坐在旁邊的小白兔有些自豪,這是他偷偷錄下來的,當時提供線索的年輕保安要求不能錄影錄音,怕洩露個人信息,對自己的生活造成影響。但辦案需要證據,沒辦法,只好偷偷錄,不過把一些剪去了,確保不暴露提供線索的人的資訊。

“什麼、什麼補充?”田宇因為緊張而舌頭打結,“這段錄音能說明什麼?”

“那我就給你解釋解釋吧,錄音中所說的那吵架的男女就是你和白靜。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那就看看這個影片吧。”蕭峰開啟了一個影片,那是保安在監控室用手機拍下來的。

攝像頭安裝在走廊,突然一個房間門開啟,衝出一個女人,可以看得到臉,這個女人就是白靜,好像還抹了一把眼淚,緊接著一個男人也衝出來了,赤著上身,一手提著西褲一手抓著白靜的手不放,這個男人就是就是田宇。拉拉扯扯推推搡搡的,最後白靜還是掙脫了他的手,跑開了。

“這影片總不會騙人吧,你該怎麼解釋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