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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麵包包裝

“罪惡的審判仍在繼續!”

這句話寫在門板的裡面一面。蕭峰打開門,門板轉開了將近一百二十度,所以被站在外面小白兔先看到了。

蕭峰看著這句用黑色簽字筆寫就的話,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胡屠,就是那個在暴風雨夜裡身穿白色喪衣的面具男。兇手應該不止他一個,或者更正確地說,他被人當槍使了——蕭峰就是有這種感覺,只憑一個屠戶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能量掀起這場狂風暴雨?

“頭兒,果然跟你猜想差不多。兇手絕不是只有胡屠一個,但是......僅憑只一句話......馮小月就能怕成那樣,然後跳下樓?”

“不知道,總感覺怪怪的,好像哪裡不對。”蕭峰緊接著開啟最後一個廁所單間,但還是一無所獲。究竟是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才能讓馮小月產生那種奇怪的反應呢?真是令人頭疼,除了“罪惡的審判仍在繼續!”這句話,在這裡實在再找不到什麼可疑的東西了。

小白兔在心裡做了一個推測,跟蕭峰說了出來:“你說,會不會是這樣的——馮小月蹲在廁所方便時,正好看見了這行字,然後聯想到了恐怖直播夜,心中驚恐萬分,以為自己已經被變態的兇手盯上,也就在自己隔壁的單間。這間,或者這間?”

小白兔用手指了廁所裡倒數第一和第三的單間,而寫著“罪惡的審判仍在繼續!”的那個單間就處於兩個之間。當馮小月開門走出來的時候,面前赫然出現一個人,身穿白色喪衣頭戴黑色面具,手持著明晃晃的新菜刀,突然朝自己的脖頸猛地砍來,快到無法躲避。小白兔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涼颼颼的,彷彿冰冷的刀鋒已經劃過,切開皮與肉,砍斷了脖子骨,頭顱離開身體滾落在地板上......他講話的時候把自己當成馮小月了。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她身上當時穿的是喪服,而且從廁所裡走出來的時候並不驚慌。假如你是她,如果驚慌而逃,那麼開門的時候是不是很用力?應該是急匆匆地跑開才對,而她剛出來的時候,低著頭慢悠悠的,沒看出她害怕的樣子。”

小白兔再看了一邊一個影片,的確就是蕭峰說的那樣。馮小月拉開廁所的門和正常人正常狀態沒什麼區別,她走出廁所的時候也是慢悠悠的,頭髮披在面前使人看不見她的臉,連眼睛也被擋住了,不知道她是否能看得清周圍的環境。“頭兒,真的是太奇怪了,怎麼感覺她的這些反應太矛盾了。”

“走吧,到樓頂看看去。”蕭峰說。

兩人打開門走出女生廁所,諮詢處的老頭問他們:“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樣子,蕭峰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了,就發現了一句話而已,只能說馮小月的死和恐怖直播夜有所聯絡,確實不算什麼重要的發現。他說:“找了一句寫在廁所單間門板上的話。”

至於內容,蕭峰就不再說下去了。案情進展,除了辦案人員,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產生更多的謠言引起社會恐慌,更可怕的是被兇手知道就不好了,他可能在下次犯案的時候更加小心,甚至直接在警方沒找上門之前就躲進了人跡罕至的深山裡,或者飛到國外去,那就真的很不好辦了。

諮詢處的老頭看起來已經六十多,這麼多年過來,不知看過多少人和事,他自然隱隱明白蕭峰的內心所想,便不再多問下去。

“你跟我上去一趟樓頂行嗎?”蕭峰問老頭。

“好的。”

老頭將女廁的門再推開一些,完全敞開了,然後摘下了掛在門上的告示牌——正在維修,請勿進入。末了問蕭峰兩人:“乘電梯上去嗎?”

“不了,就走樓梯。”蕭峰回答道。馮小月當晚就是奔著樓梯上去的,順著她走的路線,說不定能夠捕抓到一些蛛絲馬跡。

老頭點頭,二話不說,走在前頭,帶著蕭峰兩人走上青瓷的樓梯,正對著攝像頭一步一步往上走,速度不慢不快。

走在老頭的後面,蕭峰看到他掛在腰上露出外面的鑰匙串,鑰匙至少有十幾把。鑰匙串隨著他的身體不斷晃動,發出不是很明顯的聲音。

這時候十點四十九分,經過蕭峰他們身邊上下樓梯的稚嫩學生稀稀疏疏幾個,大多數已經在自習室或者閱覽室坐定,正在為了嚴格的期末考試而努力,再不加一把勁兒,掛科了可就不好辦了。

一旦掛科,獎學金沒有資格了,甚至連貧困助學金也沒有資格,這是學校幾近變態的規定,誰說貧困要和學習掛上鉤?不過,學校領導也有他們的解釋,認為某個學生成績不好了,無論他家真的窮還是假的窮,貧困助學金就沒有完整的意義了。

貧困助學金,所謂貧困,就是說學生的家庭貧困,而它還有助學這一層含義呢,要是一個家庭貧困的學生成績差了,就是不上進好學,那麼還有必要幫助他嗎?將名額給他了,他拿著這筆原本很有意義的錢去幹別的,比如請客吃飯、泡網吧通宵打遊戲、約美女開房......多浪費啊。

學校的領導們只會注重成績,只要你成績好了,誰管那麼多,無論你的申請內容有多麼不靠譜,什麼爺爺奶奶患重病癌症治療花費掏空存款啊,什麼爸爸媽媽每月工資不足千元現在還下崗啊......都可以拿到貧困助學金,而對於那些雷同催淚的申請內容,領導們會去查嗎?根本不會。看看現在,越是窮的人越懂得尊嚴,他們不會為了那點錢去詛咒自己的親人得了什麼疑難雜症,而是一邊省吃儉用一邊勤工儉學,靠著自己的勤勞雙手拿到自己該得到的報酬,抓住來之不易的讀大學機會,完成幾年的學業。

反倒是那些投機取巧的人,鑽了這個空,就是為了那三四千塊錢,不惜詛咒自己最親的人或者言過其實地誇大親人的病情,甚至憑空杜撰出一段悲情的故事,就像那些選秀節目中的選手為了拉票而老是拿自己虛假的悲慘故事博取觀眾同情催人淚下一樣,他們這些人身上穿著幾百上千的衣服,手上拿著價位幾千的昂貴手機,等拿到了貧困助學金,就打算一起到飯店裡推杯換盞、到酒吧裡瘋狂搖擺,直到半夜,才吐了一路、男女互相攙扶著回來,在安靜的校道上嚷嚷著說著胡話。當然,在學校外面賓館裡度過快樂一夜的人不在少數。

小白兔看著那些自習室安靜的大學生,就想到了自己曾經的那些同學,少數人上了個大學,整個人都變得猥瑣了,天天就說著喝酒喝酒,畢業了還在家裡面啃老呢。

到了。

諮詢處的老頭在一扇刷漆大鐵門前面停了下來,回頭對蕭峰兩人說:“走出這扇門就是樓頂了。”

蕭峰叫老頭走過來,然後看著他剛才腳下的一些碎屑。他走過去,蹲下去,捏了一點來看,一聞——是鐵屑。在地上鐵屑的量不多,大多細碎。他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這扇刷漆大門,上面有一個大的插銷鎖,鎖的成色很新。一看見它,他明白了,轉頭問老頭:“這所是剛換上去的吧?”

老頭不可置否,點頭說是。

“你換的?”

老頭點頭。

“為什麼這麼做?那麼快就換上新鎖。”

老頭解釋說,是學校的某個領導叫他這麼幹的,他猜想——應該是怕家長怪罪到學校頭上,說沒有管理好,才讓學生鋸斷了門鎖,成功跳下樓。

他媽的,這些學校領導也真是的,除了人命就知道推脫自己的責任,絲毫不考慮到死者家屬的感受——小白兔暗暗罵道。

第三個影片最後的那一聲巨響,應該就是馮小月撞擊鐵門發出的聲音,但是門的鎖不是已經被鋸開了嗎,怎麼還用得著撞?蕭峰叫老頭開啟鎖,讓他們兩個出去看看,門的那邊就是她跳下去的地方。

老頭摘下鑰匙串,推了一下花鏡,低頭摸索出來一把新城色的鑰匙,明晃晃的,非常乾淨。他將鑰匙插進鎖眼裡,一擰鎖就開了,然後拔出插銷。推開門,金燦燦陽光傾灑在三人身上,彷彿鍍了一層金,熱氣洶湧而來,就像太陽對著自己呵氣。

蕭峰走出來,將自己暴露在陽光之中,多麼溫暖,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讓著代表了光明的陽光照進那黑暗的地方,讓躲藏其中的人無處可藏,在陽光中接受正義的審判。他想著前面,步步緩行,左右四顧,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這樓頂沒有任何的雜物,只見幾道修補過的黑色蜈蚣彷彿在在地上蜿蜒前行,似要過來咬人,這是房頂補漏留下來的痕跡,估計很長時間了,邊沿有些老化,隱隱可見其中細小的裂紋。

突然一陣風掃過來,噝噝啦啦的聲音傳來,蕭峰猛地轉身,一個幾近透明的包裝袋借風在地上摩擦爬行過來,在他面前三米的地方停下,不知道歡迎還是防衛。可它逃不過蕭峰的眼睛,被捏住一個邊角拿起來。

這是桃李麵包的包裝,上面的生產日期寫著“017.06.05”。

“帶證物袋了嗎?”蕭峰問。“這包裝袋上面的生產日期很新,應該是當晚拍攝者吃完麵包後留下來的,估計他是不小心留下來的,可能會有他的指紋,儲存好了!”

“是嗎?太好了!車就停在下面,我現在就下去拿上來!不過頭兒,你說這次兇手也太不小心了吧?不夠胡屠專業啊。”

“胡屠應該只是被人當槍使了,背後有高人在指點,不然當時他怎麼可能把現場處理得那麼乾淨,很有可能,這背後的人曾經有過刑偵經驗,極有可能是退休的刑偵人員。好了,趕緊下去拿證物袋去。”

在蕭峰面前,小白兔就是個聽話的孩子,嗯了一聲便轉身猛跑下樓。老頭對著他的背影說“圖書館有電梯!坐下去比較快,我帶你去吧。”

小白兔突然停下了腳步,等老頭走過去,然後一起走。

蕭峰則捏緊了那個桃李麵包的包裝袋,繼續往前走,終於看見了——那一塊平板。它就是一隻巨大的鋼筋混泥土翅膀,表面上貼了不知什麼材質的金屬複合板,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並不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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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平板向南延伸,其他三面都是護牆,圍成齊全,只有南面設有一處低矮臺階,走上臺階,再過去就是那一塊宛若翅膀的平板了。現在,蕭峰就站在這塊平板上,腳尖快要與最南的邊沿齊平,之後只要有人輕輕地、輕輕地在他的後背用手指一點,他就會成為第二個馮小月,像被獵人無情的子彈打穿身體的鳥兒急急往下墜,最終與堅硬的水泥路面劇烈碰撞,血如河水,流淌。

這時,身後有一個人,慢慢靠近,腳步輕得像是鬼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