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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她的耳朵

白瓷杯茶水面上水汽嫋嫋。小白兔的確是渴了,嘴唇都起了白皮,這大熱天的,人就像走在火爐,一趟下來身體的水分流失很多了,剛才的冰棒遠遠不夠補充水分的。

小白兔恨不得一口將放在書桌上的菊花茶灌進身體裡,好補充失去的分量。這不現實,他用手碰了一下杯壁,手指像是被火灼一樣。太燙了。

不得不說,女孩大多數細心,陳清跑到一邊,將夾在自己床尾架的小風扇拿過來,捧在手裡,接通電源後把小風扇斜向下對準熱茶水,給它降溫呢。

小白兔怎麼好意思,從她手裡拿了小風扇過來自己對著菊花熱茶吹著。

兩個人就坐在書桌的前面,斜面對著彼此,空氣莫名曖昧起來。小白兔不得不承認,自己此時此刻,竟然有些心動,被眼前這女孩一系列的動作所感動。第一,她為了真相為了給死去的馮小月一個說法,不畏懼院長的恐嚇將他們三人來過這裡並翻找馮小月東西的事情告訴自己。第二,她太熱情而且天真,不忘請自己吃一個冰棒。第三,細心的她發現了小白兔口幹,並給他泡了一杯茶,還取了小風扇給熱茶水降溫。

雖然對她有了一些好感,但是剛失戀不久的小白兔在心裡對自己說,你還沒真正放下前任呢,不能任由自己和她這樣曖昧下去,孤男寡女的,在一間宿舍裡,難免會發生乾柴遇烈火的情況,得趕緊問完了走人。

“我現在有個問題要問你。你知道,馮小月的耳朵怎麼回事嗎?好像是切掉的,什麼時候的事?能說一說你當時的發現嗎?”

“十幾二十天前......具體哪一天我忘了......”陳清順了一把後腦的馬尾,歪著頭回憶那個讓她現在想起來仍覺得有些可怕的夜晚。

晚九點半,圖書館的美妙純音樂歌聲和往常一樣響了起來,提醒裡面的學生是時候該準備一下回去了,圖書館將於十點鐘關門,前後不差太多時間。這時候,大多數學生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書本和紙筆,塞進書包裡,三三兩兩一起走出自習室。

在圖書館一層借閱室的高大書架之間,陳清坐在明亮光潔的地板上,手裡面捧著東野奎吾的《白夜行》,她的眼睛已經被文字深深吸引,耳朵自動將嘈雜的聲音隔絕在外,全身心的投入到故事裡的情節去,書裡那個長著貓一樣有著奇怪引力的女主多麼像死去的白靜。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自從她退學以後。

陳清已經忘了時間,恨不得一口氣講別人的故事讀完。這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她右邊的過道上。“同學,該走了,我要鎖門了。”

這是圖書館一層借閱室的工作人員,大概四十歲的模樣。可能是長時間浸泡在圖書館,她有種儒雅的氣質,就連說話也特別溫柔。從她的眼裡,甚至還可以感受到對自己兒女一般的關愛。

“好的。”

這本書應該是圖書館新進的,看書過書的人也比較愛護,書籤還在。陳清意猶未盡,將書籤卡在看過的地方,然後問借閱室的阿姨說,現在還可以借書嗎?

阿姨說當然可以,然後領著她快步走去借閱室設在門一旁的借書臺,借書臺上有一個刷卡機、一個消磁機和相互背對著的兩臺電腦。好在電腦沒有關機,其他裝置也在執行。

借書的程式很簡單,刷學生卡,掃描圖書,消磁,結束。

陳清是最後一個離開圖書館的學生。才十點鐘,周圍還有其他行人,幾對情侶牽手散步,躲進了一邊茂密的小樹林,消失了。她忍不住一陣臉紅,自己還沒談過一次戀愛呢。

走到國旗臺的時候,手機響了一聲鈴聲,是簡訊,傳送人——馮小月。

“陳清,我就要死去了,現在這世界上,最捨不得的人就是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堅持本性,不要像我那樣活著。”

看到這封短信,陳清腦袋嗡嗡作響,這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收到了一個好朋友自殺之前,或者臨死之前的簡訊,還說捨不得自己。

既然捨不得,那就別離開啊!

陳清正要拔足狂奔,卻發現自己沒有目的地,她到底在哪兒?這時候就像是,你非常著急地想去辦一件事情,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這時候她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想法,會不會是一個惡作劇?可是聯絡到最近幾天她的行為和狀態,似乎遭受到了什麼打擊,沒有辦法再站起來了。

她清楚地記得,這幾天馮小月總是無精打采的,整個人像是蔫了一樣,茶飯不思,說的話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應該不是玩笑話,她賭一把,拔足狂奔,閨蜜的命最重要,哪管跑得姿勢優不優雅,淑女不淑女。穿過圖書館樓頂那翅膀一樣的平板下的路口,橫過被行道樹隔開的雙向水泥大道,就來到了她們宿舍樓的後面,竟然停滿了好多車輛,擋住了她的去路。

陳清萬分焦急,時間就是生命,也許晚了一秒,就真的救不回來馮小月了。她氣得直跺腳,這些車子也不知道是學校內的工作人員的還是外面社會上的人的,就是佔道亂停,平時也是這樣子。難道是學校富得流油?每個老師甚至每一個崗位的人都買了車了?原來的規劃出來的停車區不夠用了?

這時的陳清,氣得呀,恨不得自己有個力大無窮的特異功能,有個支點小拇指當槓桿就能撬動地球的那種,啪啪啪,將這些佔道的車輛給扇到天空去,讓那些人哭去。

如果沿著南北方向的那條道繞到宿舍前門就要花很長時間,她一咬牙就藉著昏黃的路燈找到了車輛之間縫隙,然後側著身子挪步穿行,好在她身材苗條,特別是那小蠻腰,雙掌合攏擠壓後,兩邊的手指快要可以觸碰到了,當然其他地方就小多了,並不那種前凸後翹的身材,也許是從小缺乏營養的原因吧。

終於來到宿舍樓前,刷卡開門進入,又在樓梯上狂奔起來,馬尾一跳一跳的,彷彿古代急行騎軍的馬匹,在現在的混泥土階梯上奔跑。

宿舍的門是關著的,陳清顧不得喘氣就掏出與飯卡掛在一起的鑰匙,因為焦急和緊張,鑰匙在鎖孔錢咔咔作響,還不容易才塞進去。

打開門,拍下燈的開關,宿舍內亮如白晝,只見頭髮凌亂眼睛無神的馮小月手裡拿著一張薄如蟬翼的刀片,在燈下閃著令人感到寒冷的光,刀鋒一面已經按在了手腕上。

她拿刀片的手正在顫抖著,猶豫著要不要用力往下一劃。

“不要!”

聽見陳清的聲音,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咬著牙突然狠狠劃了一刀,刀口立馬就冒出血來,在明亮的燈光下隱約可見皮肉翻白。

陳清衝過去趕緊奪過了她手裡的刀片,在搶奪的過程中自己的手上也多了幾道刀傷。陳清力氣比馮小月大一點,奪下刀片以後她迅速掙脫了對方的糾纏,跑到陽臺那邊,打開門後就衝出去,將刀片扔了下去,下面沒人。就算有人,薄如蟬翼的刀片應該也傷不了人,現在不讓馮小月將它奪回去才是當務之急的。

果然,馮小月又衝了過來,估計還想再多割幾個傷口,使血液流出更快。現在拿不到了,她竟然絕望般普通跪下,情緒已經失控,哭喊著我要去死我要去死,你們誰也不要攔著我,求求你了陳清,讓我去死吧!

“馮小月,你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怕的,有著勇氣去死,為什麼不拿來面對遇見的困難!”陳清幾乎是吼出來的,聲帶都快要撕裂了。時間就是生命,馮小月的血一直在流著,她吼完也不是傻傻站著,而是趕緊撥了急救電話,說明了時間喝詳細地點,最後求急救人員一定要快點趕過來,拜託了。

打完急救電話後陳清沒有傻傻等著,轉身急步返回室內,她記得很清楚孫丸美有一個急救箱,裡面應該會有消毒紗布。孫丸美這個人小心眼嚴重,小氣得很,平時是不準別人碰她一點東西的,否則就會吵起來,沒完沒了的。可是現在人命關天,她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在孫丸美書桌上沒看到急救箱,就到她的床上和床底,翻了個底朝天,終於在她的旅行包裡面找到了。

這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白色箱子,正面塗有一個大大的紅十字,她急不可待,手忙腳亂地開啟它。

謝天謝地!箱子裡面還有消毒紗布,簡易風格的包裝袋上清清楚楚寫著“消毒紗布”四個大字。此時,這四個字宛如救命的醫生,突然降臨在她的面前。

她立刻撕了包裝,趕過去的時候,卻看見馮小月已經趴在了陽臺的護牆上,一半的身子已經過去了,過去的那一邊就是五層樓高,樓下就是堅硬的水泥路面,一旦她跳下去,必死無疑啊。護牆有半人高,馮小月在朝著室內的這邊牆壁蹬腳,努力讓自己攀過去,朝五樓墜落而下。

陳清跟爆發了一樣,幾大步就竄到了陽臺,抓住她的腳,使勁了力氣猛地將她往回扯,終於成功了。自己坐倒在地上,而馮小月則重重落在她的身上,血液流到了她的衣服上。

來不及喊疼,她將手裡的消毒紗布給她纏上,同時不斷重複那句話——你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怕的,有什麼困難一定會過去的。

陳清之前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知道自己可能說的沒能進去馮小月的內心深處,但是她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說法來勸阻,更不敢用父母和家庭那邊的事來說,因為馮小月一直跟家裡的關係不冷不熱,平時談話的時候她們幾個舍友都是儘量避開家庭這個話題。考慮到這裡,陳清更是不敢亂說了,只好一直重複著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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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說多了,也許是失血多腦袋迷糊了,又或者是感到疼痛了,總之她的情緒緩和了好多,不再抗拒陳清用消毒紗布給她傷口包紮纏裹了,整個人安靜下來,可眼睛還是那樣無神,看來這真遇見很大的事情了。

陳清不是學醫的,之前也沒有參加過之類的搶救演示,只是隱約記起來,好像在哪裡看見過這麼一條——加壓包紮。所以,她在包紮的時候是用了一定力氣的,應該會感覺到疼吧,只是馮小月彷彿行屍走肉,似乎沒有了感覺,或者感覺不是很強烈,單單眉頭抖了幾下,這才讓她不像是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

急救人員終於來了。

陳清終於松了口氣,看著他們上來的一個白大褂醫生,身材不算高大壯實,一般般吧,他乾脆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來扔在地上,就怕一會兒下樓的時候被絆住,這樣也能提高下樓的速度,贏得急救的時間。他將馮小月背在身上,下樓去了。

陳清蹲下來拿起那間白大褂,剛拿起的那一瞬間,地上赫然出現一隻帶血的耳朵,小小的,白白的,薄薄的。自從回到宿舍直到現在,她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馮小月身上了,根本沒來得及往地上看,也就沒有發現這只耳朵。她長大了嘴巴連連後退,就差尖叫了,後面的另一個一聲扶著了她。

耳朵,僅有一隻。陳清想到了那些變態血腥的電影畫面,難道是分屍留下來的,這個想法足足嚇了自己一跳——殺人以後再自殺?就像之前瀏覽過的那些殺人新聞一樣......她不敢想象下去了。

怎麼會、她怎麼會?

不可能的。

知道後來,卻是驗證了她確實是多想了,其實地上的那只耳朵是馮小月的左耳,她在醫院裡看望她的時候看見了纏在耳朵的紗布,就是醫生給她處理的傷口。那只耳朵最後被當時留在陳清宿舍的第二名醫生撿走了,後面怎麼處理她就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想想就吃不下飯,關鍵是她一直就很喜歡吃豬耳朵,應該很多女生不喜歡吃吧,從豬的腦袋上取下來的。

自從這次,陳清就再也沒有吃過一次豬耳朵了。

“她當時為什麼割下自己左耳朵呀,有什麼願意嗎?”小白兔問。消失的左耳又讓他想起了恐怖直播夜,至今為止,白靜的那只左耳朵一直找不到,應該是被扔在某個地方,腐爛掉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