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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巨大誘餌

阿保機也算能屈能伸,其實契丹也是這麼過來,當年臣服於突厥、大隋、大唐、回鶻,苟了將近五百多年,終於等到一個崛起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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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與草原秩序相繼崩潰,放眼周邊,居然沒有一個像樣的對手。

隨軍的樞密幕府商議之後,他們將遼東的各種線索彙總、推敲,並綜合阿保機、述律平、耶律羽之等人的生平與性格,一致認為是詐降。

阿保機仍有一戰之力。

其核心力量皮室腹心只能算是小挫而已。

至於丟掉的土地,遲早能奪回來的。

耶律羽之為了增加詐降的真實性,將城中的漢民放歸。

有些人被強擄走的,有的是為了避中原戰亂主動投入契丹,還有一些是遼東漢民,在契丹治下臣服二十年,早已被契丹馴服,不馴服的人屍骨早已變成了塵埃。

現在回到大唐,並沒有多少欣喜之色,眼神空洞而黯淡。

被奴化的不止是身體,還有思想。

將近有兩萬漢民被放出來。

此舉引來楊師厚的警覺,“耶律羽之在減輕城中糧草壓力。”

李曄笑道:“他也在拖延時間。”

“末將今日猛攻,破扶余城。”

李曄遙望城頭,不知什麼時候,城牆上全部換成了契丹士卒。

阿保機號稱四十萬大軍,當然不可能像唐軍一般全都裝備精良,親兒子肯定要穿的好一些,吃的好一些。

盔甲上就能看出端倪,奚、漢士卒通常只穿皮甲,裹著幾片鐵葉,或者鏽跡斑斑的鐵甲,而契丹本部,全都是制式鐵甲,粗糙中帶著狂野的猙獰感。

兵器也多是重兵為主,鐵叉、重矛、彎刀。

親兒子上陣,扶余城就大不一樣了。

也可能是耶律羽之把最後的力量弄上來唬人。

“先不急,此戰若是不能擒殺阿保機,遼東終究不能算是平定,看看耶律羽之的下一步動作。”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耶律羽之的十萬大軍已成甕中之鱉,但阿保機的三萬皮室心腹是脫韁野馬,可以在遼東大地上肆意馳騁。

李曄可不想幾年或者十幾年之後,契丹人捲土重來。

李曄最不想打的就是這種攻堅戰,完全是以人命堆出來的。

又過了兩天,城中陸續放出七千漢軍。

依然跟漢民一樣,全身就剩下幾塊破布遮遮羞,由此可見城中的艱難。

能被選為漢軍,肯定是歸心契丹的。

望著匍匐在地上人頭,李曄既怒其不爭哀,又哀其不幸。

亂世洪流滾滾而下,身在底層的人,又能做什麼?不過是隨波逐流,能活一天是一天。

這些年,李曄逐步在大唐推行對國家族群的認同,以忠義堂、宣教司為橋樑,激勵民間的愛國氛圍,河隴、党項皆被同化。

一些好不容易獲得唐民身份的蕃人比唐人還要維護大唐。

不過在這白山黑水之間,還未被大唐的意志覆蓋。

“把這些漢軍、漢民全部充為歸民,遷徙至顯德、龍泉二府。”李曄下令道。

歸民是第三等,幾乎與渤海人同列了。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會珍惜。

這是人性。

為契丹助紂為虐,也該付出代價。

耶律羽之還試圖拖延時間,李曄的耐心也漸漸到臨界點。

遂派人傳話,兩日之內,若還不開城投降,城破之日,契丹雞犬不留。

一日之後,城門就開了,一人獨馬,身後的大門很快合上,在城上城下幾十萬人的注目下,緩緩騎入唐營。

“臣耶律羽之拜見陛下。”

李曄一愣,“你就是耶律羽之?”

此人留著標準的契丹地中海髮型,但面容和善,眼神溫和,穿著緋色圓領袍,腰間白玉蹀躞帶,沒有契丹人臉上常見的剽悍之氣,多了幾分儒雅,初見就讓李曄心中升起幾分好感。

“臣正是耶律羽之。”

契丹人世受大唐冊封,大唐滅亡了,也接受過朱溫的冊封。

這一聲“臣”倒也不算出格。

“你居然敢來見朕?”李曄佩服他的勇氣,對判定的詐降之計,有些動搖了。

“臣向聞陛下仁厚,素重信義,非是朱溫、劉仁恭父子可比,所以才來面見陛下。”

耶律羽之對答如流,還暗中將了李曄一軍,意思是如果殺他,就跟朱溫、劉仁恭父子一樣了。

“契丹竟然有這樣的人物,說說吧,你此來何意?若要投降就快些。”

耶律羽之拱手道:“非是投降,而是歸降,契丹本是大唐之臣,因中土崩亂,才為大唐接管遼東,今陛下揮軍而來,我契丹又怎是大唐的對手,臣等願意歸降陛下,只求陛下能給我們契丹一族容身之地。”

“你們想要什麼地方容身呢?”李曄笑著,準備迎接契丹人的獅子大開口。

耶律羽之跪在地上道:“契丹起於潢水兩岸,只求臨潢府故地。”

李曄心中大奇,這個條件非常苛刻。

對契丹人非常苛刻。

此時契丹還擁有扶余府之北的廣袤草原與山林,北室韋、烏古都聽契丹調令。

契丹並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這是一個令人動心的誘餌。

李曄笑容逐漸詭異起來,“阿保機同意嗎?”

“可汗同不同意是他的事情,陛下若是同意,扶余城願聽陛下調令。”耶律羽之抬起頭,眼神明亮而誠摯。

李曄迷惑起來,莫非耶律羽之暗藏野心?

企圖憑藉大唐之力坐上契丹可汗之位?

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

李曄摸不準耶律羽之的心思了,難道他契丹的軀殼裡,住著一個來自大唐的靈魂?

就在李曄猶豫的時候,耶律羽之道:“為表臣之心跡,明日扶余城便開城。”

這也太熱情了,李曄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重新梳理一遍,現在是自己沒有給出任何承諾,而耶律羽之把能賣的都賣了,阿保機、扶余城,甚至整個契丹的未來。

臨潢府區區一隅之地,如何面對河北、遼東兩個地緣板塊的擠壓?

任何事情往最壞的方向上想,是李曄的準則。

如果耶律羽之居心叵測,那麼他的動機什麼了?

只想活命,只想為契丹尋求苟延殘喘的機會?

身為大唐皇帝,絕不能這麼天真,一個決斷錯誤,就是千千萬萬具白骨。

“好,你先開城投降,不過,你就別回去了,留在朕身邊。”李曄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狐狸尾巴遲早會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