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齊也笑了起來，認真地說，“高露，你算是從泥濘裡走出去了，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也在泥濘裡，那麼不要來救我，就當是什麼都看不到，這就算是幫我了。”
高露的他的話裡透露著一股感嘆，不由愣在了那裡。
很顯然，宋齊內心裡或許也不大喜歡這份工作，但是他沒有辦法。
“既然你已經想到有可能會遇到不好的事情，其實你沒有必要再去做這種事情的。”
過了一會，宋齊才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了，反正這件事情我已經下來了，那就不可能再後退了，對吧？”
高露只能苦笑一聲。
宋齊微微一笑，“行了，別聊這些了，過來一起坐一會吧。”
……
今天的開業典禮還是挺熱鬧的，因為宋齊的原因，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人氣，特別是像徐其龍週三他們，這些可都是京城的大佬啊，不但是他們的地位高，他們的實力也強，他們一來，立刻就加劇了這些人的看法了。
直到了下午三點左右，大家才慢慢地散去。
因為程磊事先叮囑的原因，所以宋齊並沒有馬上離開，只等客人都離開了，還坐在那裡等著。
客人離開，這裡看起來就是一地狼藉了。
程雪一臉疲憊，但看著卻還是很開心，來到了宋齊的面前，笑著說，“今天的成果看來不錯，多謝你了，找了這麼多人替我撐場面，要不然今天我可要丟人了。”
其他人也趕緊點頭。
不說別的，就剛才那對父子，如果不是宋齊的話就能讓他們顏面掃地。
宋齊搖了搖頭說，“客氣了。”
“哪有什麼客氣啊，你剛才做的確實是好！”程杏走了過來，力撐宋齊。
朱雪梅也過來了，她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啊，走過來開口說，“宋齊啊，這次你是真的給我們家長臉了啊，你看看多少重要的人跑到我們的開業典禮上來，可能大家都對我們刮目相看了，我看他們剛才好幾個老闆都對跟我們合作很有興趣呢。”
那當然了，有了週三徐其龍這些大佬替他們站臺，就讓這些人心裡吃了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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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別的，最起碼跟他們合作不用擔心其他人下絆子，因為一般人完全都沒有這個膽子啊。
這麼一想，他們就大為開心了。
同時，這也是看得見的好處的。
“對了宋齊，這兩天你有沒有空啊……”突然間，朱雪梅又開口說。
宋齊愣了一下，“有事嗎？”
“有……”朱雪梅一臉笑意地說，“最近我孃家要辦生日會，這些後人都得去，我……我們家不也得去嘛，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啊？”這一下就連程雪都愣了一下了，“媽，這是什麼意思啊？外公家要辦生日會？不對啊，外公的生日可不是在這個時候啊。”
朱雪梅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宋齊感覺她的笑容裡有東西，於是便開口說，“我去……不大合適吧，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
“不不不……”朱雪梅搖了搖頭說，“你跟小雪離婚的事情，壓根就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孃家都把你當成了沒離婚呢，所以你得跟著我們一起去才行。”
“媽，這是怎麼回事？”程雪一臉認真地說，“外公過生日這種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程磊拉了一下她，這才搖頭說，“不是你外公。”
“誰？”程雪怒聲問。
“你外婆！”程磊嘆了一口氣說。
“我外婆？”程雪已經氣笑了，“我外婆早就已經死了，還我外婆呢……”
“你外婆確實是死了，不過其實你們還有另外一個外婆……”朱雪梅嘆了一口氣說，“雖然這個外婆不是你們的親外婆，但是按輩分，確實是該叫她一聲外婆的。”
“怎麼回事？”程家三姐弟都懵了，完全沒明白朱雪梅這是什麼意思。
“哎……”朱雪梅看著這些兒女，坐了下來，“有些東西，原本我是不想跟你們說的，但是現在不說也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我倒是躲了他們幾十年……不對，準確地說來，應該是他們躲了我們幾十年，當我們沒有存在一樣，原本我以為這輩子可能就這麼過了，現在看來，也不行啊，人家還是找上門來了。”
“媽，你說清楚……”程杏一臉認真地說，“突然間你給我們鬧這麼一出啊，我們都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得說清楚啊。”
“我說得清楚……”朱雪梅一臉認真地說，“實話跟你們說吧，你們現在知道的這個外婆，是你們親外婆，她嫁給你們外公，算是二婚，當時我跟著你們外婆嫁過去的時候，年紀不大，才三四歲而已。”
“什麼！”程雪三姐弟已經完全都懵了，同時失聲叫了出來。
這些事情，朱雪梅從來都沒有跟他們說過，自然也就不知道。
程磊一言不發，但是從他的樣子看得出來，他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我媽算是一個……”朱雪梅想了一下，這才開口說，“你們的親外公，之前有正妻的，你們的外婆，算是一個……妾吧。”
妾，這種稱呼早就已經沒有了，朱雪梅說得委婉一些，所以就稱為妾，但是什麼，大家心裡都明白。
“他們容不下我們，所以就把我們母女趕走了，後來你們外婆遇到了你們後來的外公，才算是定下來了。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跟你們說過這件事情，就算著這件事情總算是老了，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也不想給你們增加心理負擔，但是昨天，那邊突然間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老太太要辦八十大壽，讓我們過去祝壽。”
八十大壽！
“那我們的親外公呢？”程雪臉色有些蒼白，現在終於理解了，為什麼自己的那些表哥表弟們跟自己這些人從來都不親。
還有，為什麼母親跟那些兄弟姐妹們好像總隔著一層什麼，原來……都是因為他們完全都不是親兄妹啊。
“死了……”朱雪梅點頭說，“早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是他老婆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