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的三招,就是三腳。
三記腳法。
由於他的已經初窺“腳劍”的門徑,這種奇異的腳法令人無從招架,“血手十三”中被他連續三腳襲擊的人都傷不了他,而是先求不為他所傷。
至於蘇小河,他出的卻是雙掌。
他的“小寒山二十四劍”以二十四節氣演化而來,每一節氣又分三候,他的每一記掌劍又分三式,一隻手出了三掌,雙手就是六掌,共計十八記掌劍。
他每一記掌劍的三式又為:
一式傷人。
——逼迫敵人自保。
一式護己。
——破解敵人的血刀。
一式惑敵。
——迷惑敵人的來攻。
是以,這十八記掌劍一出,他就已經甄別了十二個人。
十二個人中,沒有一個是陣眼。
那就只有一個人。
只有他。
唯有他。
別人不是,他就一定是。
蘇小河眼光一冷,又與慕容白背靠著背,低語道:“走!”
慕容白驚愕道:“走?”
他話音剛落,身上一股大力湧來,立即從刀陣中沖天飛起。
蘇小河忽然對他出了一掌,藉助這股掌力,慕容白才從刀陣中脫身而出。
這時,刀陣忽然變了。
“血手十三”並沒有在這時去偷襲蘇小河。
他們若是血刀齊出,蘇小河即便有劍在手,並沒有受到“惡因”的影響,可以拔劍殺人,也未必確保能夠抵擋住十三把血刀。
只不過,“血手十三”已經明白了蘇小河與慕容的意圖,並且看得出蘇小河已經成竹在胸,發覺了誰才是陣眼。
血十三就是陣眼。
問題在於,蘇小河並不知道哪個才是血十三。
“血手十三”衣著統一,又都是蒙面,身上的配飾也都一模一樣,除非他們是三個人能夠互相識別出來彼此的身份,其他人誰能發覺他們是三個人之間的不同。
沒有人。
蘇小河也不能。
他只是試探了十二個,才知道陣眼究竟在哪裡。
他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血十三。
他知道與否不重要。
殺敵才重要。
他不能殺敵。
但能破敵。
“血手十三”怎麼會任由他破敵。
所以,在蘇小河送慕容白出去,“血手十三”並沒有攻擊蘇小河,而是各自變換方位,重新調整了各自的位置。
這時,面對看似完全一模一樣的是三個人,蘇小河還能認得出哪個才是陣眼嗎?
閻九五忽然發出了指令。
一聲奇怪的尖嘯。
敵人在退。
疾退。
“血手十三”也退。
他們立即從包圍去想的環形陣型散開,成了一字陣,面朝蘇小河,防止他的發難。
“血手十三”既然要退,蘇小河也不會追擊。
一則今日他的任務是保護慕容雲海的安全,防止有人暗中偷襲於他。
另外,今日“血手十三”現身了,“箭中箭”還沒出現。
蘇小河絕不以為“箭中箭”沒來,他一定暗中尋找最佳的時機。
“箭中箭”的刺殺目標,不是慕容雲海,就一定是慕容白。
尤其慕容白的安危對於蘇小河來說更為重要。
所以,他就眼睜睜的看著“血手十三”退去。
而且,其他人也沒有去追擊,誰也不知這其中究竟有沒有詐。只要過了今日,慕容雲海自然有時間將敵人的身份一一挖出,並且剷除他們。
水班城將迎親隊伍來到了“飲雪小築”內,又出來迎接方才對敵的眾人。
他將眾人帶進“飲雪小築”,先行為受傷的人療傷。
索性敵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對敵的眾人受了傷,卻沒有人因此而喪命。
好在這裡有“鬼手神醫”和七變公子在,師父兩人醫治這點小傷自然不在話下。
不會,有人心裡對來敵的用意更加猜不透。
他們好似也只是為了傷敵,而不是殺敵。
即便是立功心切的閻九五,也是志在殺了“三教九流”的幫主,對於其他接近於他的人,只是打傷,竟然沒有下殺手。
另外,“血手十三”來勢洶洶,刀陣如此厲害,竟然也是傷人而不殺人。
這一切竟然如此詭異。
他們在這其中究竟會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為了安全起見,七變公子再次將今日酒席所用之物一一檢測,並且用的水也不是“飲雪小築”旁的流水,而是井水。他再次檢驗井水,包括所用的食用之物,全部沒有問題。
水班城更是放心不過,將“飲雪小築”外的所有機關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覺“飲雪小築”外還滯留著敵人。
眾人心裡都不由得暗自猜測,唯有慕容雲海一臉從容。
他早有所預料,今日對於他來說,只是他和南宮清幽的大婚之日,一切皆以婚事為重,其他一切都無關緊要。
吉時已到。
“飲雪小築”內人滿為患。
新郎慕容雲海。
新娘南宮清幽。
兩人終於要拜天地。
拜了天地,兩人就正式結為夫妻,從此共度餘生。
“鬼手神醫”作為慕容雲海的長輩,親自為慕容雲海和南宮清幽主持婚事。
他滿臉笑容道:“今日終於見到賢侄成婚,老夫甚是欣慰。”
慕容雲海恭敬的道:“今日有勞伯父。”
“賢侄客氣,能夠為賢侄主持婚事,也是老夫的心願。”“鬼手神醫”笑呵呵的道。
一時間,滿席的賓客祝賀聲紛至沓來。
“鬼手神醫”喝道:“你們這群人,休要大呼小叫,待老夫賢侄拜了天地再說,現在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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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發話,吵吵鬧鬧的賓客立即安靜了。
一、“鬼手神醫”的威望在此。
二、眾人有幾個懂得婚禮上的規矩,生怕導致錯過了吉時。
方才在出了城以後,遇到了令人晦氣的白大帝,又在“飲雪小築”外遇到敵人來犯,他們忍著怒火,就是為了讓慕容雲海能夠趕上這個吉時。
所以,“鬼手神醫”這麼一發話,大家立即都不作聲了。
“鬼手神醫”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以禮生的身份誦唱:“香菸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
慕容雲海和南宮清幽各執著紅綢一端,行至中堂。
“鬼手神醫”呼道:“一拜天地!”
慕容雲海和南宮清幽對著賓客先行一拜。
“鬼手神醫”又高呼:“二拜高堂!”
慕容雲海的父母均已不在世,只有父母的靈位在此。
但是,南宮平卻也沒有到此。
眾人卻見怪不怪,顯而易見,其中必有原由。
因此,慕容雲海和南宮清幽就對著先行擺放好的椅子,還有慕容雄風夫婦的靈位一拜。
“鬼手神醫”再呼:“夫妻對拜!”
慕容雲海和南宮清幽相對而立,手中依然牽著紅綢一端。
慕容雲海躬身施禮。
南宮清幽卻沒有動。
她並沒有拜下去。
而且,她忽然掀開了蓋頭。
方才,南宮平並沒有當場,眾人並不見怪,或許是南宮平見不得女兒出嫁,心中傷心,才沒有到場。天下父母之心,一般無二,此舉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南宮清幽在最後一拜時,不僅不拜,反而主動掀開了蓋頭。
這蓋頭只有禮生誦唱入洞房以後,新娘進了洞房,才由新郎以秤桿跳開紅蓋頭,而秤桿亦作“稱心如意”之意。
南宮清幽想做什麼?
要做什麼?
她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