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這孩子也是不被人期待的,也是不應該來的,伍童樂苦笑,或許在她心裡也有了這樣的認知,所以才什麼也不顧的走了這十幾個小時。
可是這孩子的生命力出奇的頑強!
"好吧,既然如此。"伍童樂拖著疲憊的身軀站起,忽然有一種跟著孩子同病相憐的感覺,"那從今往後,就剩我們兩個人了,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身體已經超支,伍童樂站起來時眼前直發黑,扶著旁邊的樹,好半天才站穩。
或許為自己活下去找了一個非常好非常充足的理由,伍童樂心裡升起了希望。
環視四周漆黑一片,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來了,路上只有偶爾過往的車輛,想拿出手機,渾身一摸才知道,手機被她放在病房了,她現在真真的脫離了她以前的生活。
也好,這樣也好。
站在一個還算高的地方,四下觀望,一輛車剛好經過,車燈照亮了路口的指示牌,上面顯示五百米的地方叫做大古鎮。
大古鎮?伍童樂完全沒有聽說過。不過好在是個有人煙的地方。
伍童樂艱難的往前蹭,過了路口,她終於看到了一些燈光
幾個月後,進入了臘月,又是一年要過去了。
在大古鎮唯一一家醫院裡,吳辛順利的生下了兒子。
"吳辛,快瞧瞧,你兒子可真漂亮。"一位身體微胖的中年婦女,懷抱著嬰兒給病床的女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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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剛剛生產完,有些虛弱,但精神很好,她自己都沒想到,這第一胎,就生的如此順利。
做靠在床頭,吳辛側頭,看孩子,好小好可愛,那眉眼吳辛的心顫抖了一下,是她心裡作用嗎?孩子才剛剛出生,怎麼就能看出像誰呢?
"吳辛,看看**下來了沒有,護士不是說,可以喂孩子了嗎?"
吳辛這才想到了自己一個重大的責任。
"這個嬸子?"畢竟是初為人母,吳辛顯得很笨拙,求救的看著嬸子。
"哎呦!我來,先抱好孩子,胳膊拖著點,放進去,吸上沒有?"
見**進了孩子嘴裡,吳辛覺得應該是吸上了吧?"應該吸上了。"
"吸上什麼了?這不又出來了?往裡再送送。"
"他是不是不會吸啊?"吳辛擔心的問。
"這是人的本能!怎麼就不會吸?再試試。"
"哎呦!"
"怎麼了?"
"好痛這次應該是吸上了。嘶疼。"
"吃吃就不疼了。"嬸子顯得非常有經驗,"你先喂著,我回去給你熬魚湯喝,那個下奶。"
"好。"吳辛此時正震撼在孩子吃奶上,真是太神奇了,看著懷裡的小家夥,腮幫一鼓一鼓的吸著,吳辛頓時覺得心被填滿了,不再空落落的。
幾個月前,來到這裡,別人問伍童樂的名字,伍童樂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叫什麼了,姓伍?可爸爸不是自己的爸爸,姓孟?母親根本就不想要她這個女兒,姓親生父親的姓?可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啊?
真是希望自己是個無心的,無心,無心無伍吳,就這樣,伍童樂給自己起了一個新名字吳辛。
初來小鎮的時候,伍童樂在唯一一家上檔次的旅店住下,她才知道,大古鎮,距離S市裡有四十多公里,沒想到,那時的自己這麼能走。
好在大古鎮不算封閉,經常人來人往,鎮上來個人,走個人,根本沒人注意。伍童樂就安心的住了下來。
再後來,月份大了,伍童樂就租了一處房子,請了一個保姆,也就剛剛那位,陸嬸子人好心善,方方面面都為伍童樂想到。
伍童樂覺得自己圓滿了。
懷裡的小東西好想是睡著了,可是小嘴還在吃著,太好玩兒了!幾個月來,伍童樂終於再次笑了。
在醫院觀察了兩天後,伍童樂出院了。
回到住處,裡面被陸嬸子佈置了一新,窗戶全被定死了,幾個房門全都上了棉門簾,就連臥室的門,都掛上了紅門簾。
伍童樂不解的看著陸嬸子。
"老風俗,迎喜,化煞。快進屋躺著吧,被子都鋪好了,下面還有電褥子,暖和著呢。"陸嬸子撩起門簾。
伍童樂眼睛紅潤,就是親媽也沒這麼細心這麼疼她。
大床鋪展一新,也不知陸嬸子從哪兒弄得紅綢被。
"嬸子,我這是生孩子,又不是結婚。"
"一樣一樣,都是喜事。"陸嬸子是個聰明人,也知道吳辛肯定是遇到了難處,否則一個女人,又怎麼會在外面生孩子,所以吳辛不說,她也從不八卦,只照顧好人就行,吳辛出手大方,給她的薪水不少,她也不能白拿人家的的不是?
替伍童樂把外套脫了,這裡三層外三層的,伍童樂自己脫著都費勁。
伺候伍童樂躺下,陸嬸子又忙裡忙外,一天做五頓飯給伍童樂。
一米六八的伍童樂,體重從沒超過一百斤,結果一個月子,就被陸嬸子養胖了十斤。
伍童樂看著肚子上的肉,都愁得慌。可陸嬸子還說,她就是再長十斤也不胖。再長十斤?伍童樂難以想象像球一樣的自己。
在陸嬸子精心照顧下,伍童樂恢復的很好,順利的出了月子,小不點兒,也結實了不少,模樣完全變了,胖乎乎、圓咕嚕嘟的,非常可愛。
起名字的時候,伍童樂也費了一些腦子,最後定下了一個吳天安,天天平安的意思,小名八寶。因為他是臘八生的。
出了月子已經是新年的八號了,兩人抱著孩子去打預防針。
來給孩子打針的,基本上都是兩人或兩人以上,伍童樂不僅感嘆,現在的孩子真是幸福啊!
伍童樂抱著孩子坐在走廊裡,陸嬸子去排隊,兩人分工合作。
兩人回來的路上,陸嬸子去買菜,伍童樂抱著孩子先回去,天太冷了,小家夥還小,伍童樂又才出月子,都不敢在外面待久了。
就在快到了住處的時候,伍童樂忽然停下,向後看了看,淒涼的馬路上並沒有人,她的錯覺?又往前走,感覺不對時,伍童樂猛地向後一轉,一所房子的拐角,快速的消失了一個人影。
伍童樂心裡有些發慌,加快了腳步。
"這過年前後菜就特別的貴,看看,兩根黃瓜要了我十塊!"陸嬸子很快回來了。
"嬸子,你進來時,看到外面有人嗎?"
"人?什麼人?沒看見啊?"陸嬸子說道。
"哦。"伍童樂心裡很不踏實,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嬸子,我這也出月子了,準備回家了。"伍童樂不得不說謊,她不想牽連了陸嬸子,"這些錢你拿著。"伍童樂遞過去一個厚厚的的信封。
"哎呦,哎呦,怎麼就回去了?回去了也好,畢竟那是家。這用不了這麼多啊。"平時就給了不少了。
"給你就拿著吧。"伍童樂將錢塞到陸嬸子的手裡。
陸嬸子歡天喜地的走了,走時,還紅了眼圈。
天慢慢黑了。
幾個人影,在伍童樂房屋前後轉悠。
"是不是啊?別搞錯了?"
一個人低聲的問同夥。
"沒錯的,就是照片上的女人。"
"那現在怎麼辦?是一起帶走啊,還是只帶那個孩子?"
"再等等。一會兒輝哥就來信兒了。"
兩人蹲在那裡繼續抽菸。
一個嬌小的人影,悄然無聲的退了回去。
伍童樂蹲在暗處,輝哥?難道是李青輝?一起帶走?只帶走孩子?難道李青輝將自己懷孕的事告訴邵凱倫了?他們這是來找自己要孩子的?不!不行!孩子是她的命,她怎麼可能會給了邵凱倫?讓康小研當她孩子的後媽,還有活路嗎?
深夜。
伍童樂揹著早已準備的大揹包,裡面除了些重要的東西,就是孩子用的東西,然後抱著沉睡中的孩子,頂著寒風,離開了大古鎮。
為了不驚擾到人,伍童樂只能徒步。
天快亮的時候,伍童樂已經進入了大古鎮周圍的一個小村莊。
在早餐攤位上,吃了點東西,又買了一些。看到大道上有輛客車,打聽了一下,是去隔壁省份的一個小地方。
伍童樂沒有多考慮,就上去了,她只有一個念頭,離這邊越遠越好。
六七個小時後,下午四五點鐘,伍童樂帶著孩子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她根本就不敢耽擱,錯略的打聽了一下,在距離車站較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小旅館。
伍童樂這時才松了口氣。
洗了個澡,吃了些東西,伍童樂帶著孩子睡了,她累極了,好在孩子乖巧,多數是在睡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
猛然間伍童樂就睜開了眼,仔細一聽,四周安靜的很。伍童樂鬆口氣,是她太緊張了,看看懷裡的孩子,孩子睡得很好。
伍童樂不僅笑笑,輕輕親親孩子的小臉,再次閉眼。
"我們已經在這邊了。"
伍童樂再次睜大了眼睛。是個陌生的聲音,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打電話的樣子。
"是是是,好好好,放心吧,你痛快我也痛快,錢一到賬,人肯定給你辦妥。咱兄弟辦事兒,你就放心好了"
不一會兒,又一個聲音。
"哥,就一女人和孩子,還等什麼?兩刀的事兒。"
"你懂個屁,錢沒定好,怎麼動手?"
伍童樂一驚,邵凱倫要殺了自己?難道是康小研容不得她和孩子?伍童樂沒有想到有一天,有人會要自己的命。
伍童樂冷靜了一下,悄然起身,穿好衣服,又把孩子包裹好。
不能直接走門,唯一可以出去的,只有廁所是一扇窗戶。
伍童樂來不及收拾行李,將孩子綁在身上,從小窗戶裡出去。
二樓,要是以前,伍童樂連眉頭都不皺,說跳就跳下去了。
可現在不行,她受得了,孩子不行。
慢慢滑到一樓的鐵絲網上。忽然,伍童樂聽到了一聲門響,她知道,那是自己住的的房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