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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終結的群像劇6

(4)

“……不要那麼不高興嘛,修達。”在已經四下無人的空中,塞爾提如此對愛馬說道,“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如今已經恢復一切的記憶,今後要是再和人類一起生活,只會害他們越來越難受……”

無頭騎士,又或者叫“杜爾拉汗”,其最大的特徵是“宣告死亡”。在愛爾蘭的傳說中,它到了晚上就會從什麼地方不知不覺地現身,造訪命中註定應該死的人,或告知對方要死的訊息,或潑滿桶的血。告知後,杜爾拉汗就會親自殺死對方,彷彿死神一般。

原本塞爾提跟其他人一樣,不清楚‘無頭騎士’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伴隨著頭顱的迴歸,她已經得到了答案。而那個答案,在她看來實在是過於沉重,那是人類所無法揹負的,因而她的離開並不僅僅是新羅此前所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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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除了這一點外,新羅所說的全部內容均已命中——包括她的保留記憶、包括她的謊言、包括她的溫柔。

“是啊,很難受,我真的很難受啊,修達。如果一定要體驗這種感受,我寧可不再和人類產生交集……”在愛馬的無聲安慰下,塞爾提傷心道。

“我希望新羅忘了我……我卻不想忘了……他——唔?”她的話說到這裡突然中斷。

在理應只屬於她的天空中,自己的身旁,剛才卻飛過一道巨大的影子……來到她的面前。

“你……”那條大狗與作為騎手的道士,塞爾提直接無視掉,但道士身後那個白色的身影——在察覺那是新羅時,塞爾堤的腦中變得一片空白。

“嗨~塞爾提,我們又見面了。”距離分別只有一分鐘的新羅,調皮地眨眨眼睛。

“你……你你……你你你你……!”擁有了腦袋的無頭騎士,再也不需要用PAD去打字發言,直接由秀美的頭顱喊話……嗯,似乎猶豫前一秒還在各種少女心,看得誰都能看出來她的動搖。

“不,那個呢~~果然利茲先生說得對,不能讓你回去。”新羅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所以我呢,也要努力一把……”

新羅伸出右手,他的右手前端,長出銳利刀刃……新羅並非如利茲想的那樣只將妖刀拿在手上,為了讓一個文弱的地下密醫擁有最起碼的戰鬥能力,他用妖刀砍了自己一下——然後再度運用驚人的‘愛’突破了妖刀本體的操控。

“這是——!?”塞爾提震驚道。

並不是為新羅擁有妖刀這點而驚訝……不,這一點她也是有驚訝的,但讓她震驚的是‘新羅打算與她為敵’這件事。

只有這件事她不願意接受!也不願意面對!

“既然獲得頭顱的塞爾提還能保留池袋的記憶,那麼我再次將你的頭顱砍下來,大約也沒有影響吧?”手持妖刀、雙眼發紅、身穿白大褂的新羅,從造型上更加貼合他變態的思想,“不過,就算記憶清零也沒有關係……那時候我會從一開始就告訴你,你是我的妻子這件事。”

“……!”沒什麼比這個表白更率直,塞爾提顯然受到了衝擊……只不過,她還是沒有放棄之前的決意,“人類,我再說一次,我不認識你。”

新羅嘆了一口氣,“呼,又來了嗎……拜託你了,利茲先生。”

“就是那麼一回事~~”利茲抽出桃木劍,桃木劍也在騎乘系統的加成下變成又長又寬的大劍,“來吧,讓我們戰個痛快吧~!”

“——這與你無關,來自異世界的道士。”視線轉移向利茲後,塞爾提的表情一下子冷漠下來,能讓她的表情產生重大變化的只有新羅一個人。

“不好意思,我最起碼按著自己的興趣亂來~~興趣來了,才不關心跟我有沒有關係~~”還好,與折原臨也相反,利茲的‘亂來’幾乎都是些好人好事,“話又說回來,取回頭顱之後,實力變強了,自信也出來了嗎?”之前碰見自己還要慫在平和島靜雄身後,現在卻口氣冷淡傲慢,怎麼想都只有這個理由。

“……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既然保留有此前的記憶,塞爾提也記得利茲‘沒有靈魂’與‘很強’這兩件事。但是利茲曾經展示過的‘很強’現在已經不如自身的力量,僅此而已。

“呵~~我才不關心你是誰~~”利茲以微笑回應,“我現在只關心你能不能將腦袋塞回脖子上,我可不想有人跟我戰鬥的時候腦袋掉下去。”

“…………”塞爾提沉吟片刻,還真的將頭顱舉起來,放到脖子上,隨後以影子生成一個黑色的騎士頭盔將頭顱完全蓋住。

咳,雖然她如此行動,但事實上即便她手上的頭顱在戰鬥中掉落,也不會構成任何問題。此刻自脖子延伸而出的‘影子’已經完全和頭部的斷面相連在一起。頭顱既不會掉落,也不會遺失,因為頭顱和身體的靈魂,已經徹底連繫在一起。甚至用鋸子割還是用火藥炸,或是其他任何常規的方式都無法切斷‘影子’……

但是,能力神秘的利茲先不說,新羅手中可是擁有【可以斬斷靈魂的妖刀】,那就是所謂的‘非常規的方式’。要是塞爾提真的在戰鬥中將頭顱扔下去,利茲只要帶著新羅往下面一衝,新羅一道砍斷連結的‘影子’,這就算結束了。

自然,在與強敵的戰鬥過程中單手抱著腦袋,這會大幅影響自身戰鬥力,這也是一個原因。

“嗚哇,我又多了一個揮刀的理由了……”只喜歡沒有頭的女人的某變態,哭喪著臉叫了一句……隨後輕聲問利茲,“那個,你真的有把握取勝嗎?”

“哈……就算她是騎馬,我是騎狗,逼格一下子被比下去……我還是無比自信啊!”不需要下令,胯下坐騎日天犬已經乘風往無頭黑馬跑去。

“……!”塞爾提手中出現巨大鐮刀,無頭黑馬蹄子用力踹向影子之路,同樣往敵人衝鋒。(未完待續)